2027年1月3日清晨:

自打我从塞浦路斯英属基地区回到北爱尔兰之后,我便从空军院校的教员宿舍里搬回到莉莎赠与我的房子中。

今天是我完成某个秘密任务之后回国的第二天,没有接到任何命令,也没有被要求向任何人汇报情况。从睡梦中醒来的我冲了一个澡,然后下楼享用已经恢复成萝莉模式的伊丽与美伊为我做好的早餐。

早餐是培根煎蛋和三明治,以及一杯热牛奶。我在餐桌边坐下的时候,她们三个已经吃完了,只有我独自一人用餐。

我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看看我“公费土耳其七日游”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令全英国公民为之挂心的贝蒂事件在昨天终于有了转机。”新闻频道里那个金发碧眼的美女播报员操这一口伦敦腔流利地介绍道:“贝蒂是一只十岁的苏格兰牧羊犬,它于新年来临的前夕误入了爱丁堡北部的雷场,据悉,这片2.3平方千米的雷场属于新成立的海空军联合部队管辖,至今仍有500到1000枚未爆雷。”

画面从演播室切换到了现场,并伴随有播报员读稿子的声音。

“贝蒂的小主人莱夫特·怀特在雷场外的铁丝网边整整守望了两天,但由于贝蒂远离雷场中开辟好的安全道路,雷场驻地官兵无法施救。直至1月2日下午,安静的雷场突然有了动静——四个工兵排爆中队从远在130英里外的诺丁汉陆军基地赶赴现场,从四个方向接近被伽利略卫星系统准确定位的小狗贝蒂。工兵使用排爆索接近目标,并在距离目标3公里处换用探雷器排雷推进,以防爆炸声惊吓贝蒂。下午4时30分,一名持有兽医资格证和麻醉师资格证的军犬驯养师乘防地雷车来到现场,在两百米外使用麻醉枪打中贝蒂,驯养师就地检查贝蒂的健康情况,万幸的是,贝蒂除了因饥饿导致的低血糖外并无大碍。之后,为减少贝蒂触雷的危险,一架隶属于空军的‘海王’直升机将昏迷中的贝蒂接走,抵达福瑞楼德尔兽医院进行进一步治疗。当天晚上7点,清醒过来的贝蒂活蹦乱跳地回到了小主人的身边。据可靠消息,这次行动是首相皮埃姆先生授意推动的。感谢首相先生,也感谢不列颠武装力量的官兵们,这件事让我们明白,即使不发生战争,英雄也就在我们身边……”

我端着牛奶杯的手悬在空中,直到这条新闻结束都没能把杯子送到嘴边。

看着那张狗脸的特写镜头,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头,让本该可口的早餐难以下咽。

叮铃铃玲玲————

电话的座机响了起来,美伊走过去将它接起,说了几句之后挂上电话。

“米格尔先生,司令部的人让您今天上午抽时间到‘303’去。”

美伊说话的时候,伊丽已经抱着我的制服在客厅门口等我了。

我放下一口没喝的牛奶,接过制服换上。

“贝玲在哪里?”我问。

“她去洗碗了,米格尔先生。”伊丽回答我说。

“帮我转告她,今天之内我一定会来。”

伊丽和美伊一齐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

“请等一下,米格尔先生!”

“米格尔先生,请等一下!”

她们俩突然叫住了我,声音比平时急切了一些。

“怎么了?”

我向她们发问,却没得到回答。姐妹俩抿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们想说什么,我大致上能猜得出来。

“虽然现在说有点晚了……谢谢你们救了我。”我将双手放在伊丽与美伊的头上,抚摸起来,“我当时情绪有些激动,但是并没有因为伊丽和美伊生气哦。”

“米格尔先生!”

“米格尔先生!”

她们俩突然大叫起来,一把把我紧紧抱住,两个软嘟嘟的小脸蛋贴在我身上蹭来蹭去。

“好啦好啦,别那么激动嘛……”我笑着拍了拍她们的后背。

被叫声吸引过来的贝玲也跑了过来,一看见我穿着制服站在门口,伊丽和美伊像是在送别出征的战士一般抱着我,一下子就飙出眼泪了。

“呜哇哇哇——大哥哥不要走!”

贝玲哭着扑了过来,抱着我的脖子像一只树懒一样吊在我身上。

“大哥哥……呜呜……大哥哥求求你不要走……不要再离开贝玲了……”

“贝玲你误会了……”

“大哥哥不要走啊!呜呜呜呜……”

贝玲根本不听我的解释,紧紧搂着我哭个不停。

三个小时之后,当我穿着满是水渍、褶皱四起,还粘着鼻涕的制服来到司令部的时候,值班参谋差点把我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