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桌的蛋类食品，又看了眼黑白业羽那残念的胸部，不禁叹了口气。
真的能长吗？
“你想舔下吗？”
“我们的欧派。”黑白业羽突然抬起头看着我说道。
“鬼才想啊，话说回来全部都是鸡蛋不会腻吗？”
“完全。”
“不会。”
“真是强大呢.......”
““因为有着想要的东西啊。””一瞬间，黑白业羽两人看起来就像对未来无比憧憬的少女一般。
话说她们原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吧。
“是那么值得期待的事情吗........”我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窗外漆黑如墨，隐约传来一阵阵雨声。
有些不好的天气呢。
“那么，该说正事了吧？”我收起玩笑的态度，认真的看着她们两个。
“正事是？”
“结婚吗？”
“没这种说法.......你们的眼睛，能给我看看是怎么回事了吗？”没有理会她们的胡话，我直切主题的说道。
““........””黑白业羽沉默了。
我不禁绷紧了肌肉，如果她们两个在这时候动手我未必能完全离开。
气氛，愈发压抑。
“好吧，眼睛的原因可以告诉你，也可以给你看。”
“但是首先你要答应我们一个要求。”
就在气氛紧张到如同一根要绷断的琴弦，随时都可能爆炸开来时，黑白业羽打破了沉默。
“什么要求？”
““摸一摸我们的头。””
怎么又是摸头.......
我不太了解女性对于摸头是一个怎样的想法和概念，但这一件事情有时会被女性所厌恶，而有时却又如同毒品一般让女性对其狂热不已。
仅仅是摸摸脑袋吗？
“好吧.......”我把手伸向了她们的脑袋。
““等等。””黑白业羽突然出声阻止了我。
“？”
““先等等........””黑白业羽如同猫一般慢慢趴下把脑袋努力的凑到我的大腿上，找到舒服的位置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一脸享受的说道，““摸吧。””
“那.......我就失礼了。”我虽然不太理解她们这番做法的原因，但还是伸出手在她们两个人的脑袋上轻轻的摸了起来。
柔顺而温暖的长发，隐约散发出迷人的香味。她们两个人的头摸起来感觉完全相同，如果不让我看的话我完全分辨不出我是在摸着谁的脑袋。
但，仅仅是摸头.......却让我感觉了一丝久违的温馨.......
有点想母亲对孩子做的一样。
而黑白业羽两人也眯着眼睛全身放松的躺在我的大腿上，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非常舒服呢........””黑白业羽轻轻的说道。
“........”
““那么，既然你也照我们说的做了，我们就告诉你这眼罩存在的原因吧。””黑白业羽仰着头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时，她们同时伸出手慢慢的揭下了她们眼睛上的眼罩。
眼罩下的景象却让我有些触目惊心。
黑业羽的左眼如同被什么东西破坏了一般紧紧的闭着，而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则显示了其状况之糟糕。而白业羽的右眼则是死灰色的，也就意味着这只眼是先天瞎的。
““很吓人吧。””黑白业羽笑了笑，却没有带上眼罩。
“姐姐的眼睛是因为车祸而造成的，也是在那一场车祸中，我们失去了父母。”
“妹妹的眼睛是先天就是这样的，晶状体持续萎缩就逐渐变成了这种样子。”
““很吓人吧。””黑白业羽又笑了笑，重复了一遍同样的话。
“不........完全不吓人啊！”
““历陆？””
这算什么啊？！
就因为自己的怀疑就揭露别人痛苦的往事吗？
这还是我吗？！
我感觉到大脑有一丝抽搐般的疼痛。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明明不久之前我还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但是，现在在这两双眼睛的注视下.......我感受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对不起。”我低下头说道。
最差劲了。
““没关系啦~~~~本来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但是它联系着你们最重要的事不是吗？！而且这也是你们心中最严重的伤疤！怎么可能没事？！”
我如同一个罪人一般。
内心经受着煎熬。
痛苦，对自己都感到恶心。
这种人，最差劲了。
““没错，这确实是我们心中最不愿提起的事情。””黑白业羽慢慢的爬了起来，端坐在我面前看着我说道。
“所以——”
““但是啊，即使是最不愿提起的事情也能被最想要的事情所弥补不是吗？””
“！”
我惊讶的看着黑白业羽。
这种事情，是我从未想过的。
““历陆，我们啊，最喜欢你了。””
诶？
我刚刚是不是被女孩子告白了？
还是这两个人？
不不不，这不可能，肯定是我鸡蛋吃多了堵到脑子了！
........像我这样的人，不应该有这种选项。
太没逻辑了啊！
““历陆。””没等我思考结束，黑白业羽两人又往前蹭了蹭，两张美丽的脸庞与我几乎是呼吸可闻。
“为什么？”我努力让大脑恢复了冷静后慢慢问道。
“因为历陆很温柔啊，无论是对什么样的人。”
“对我们既没有歧视也没异心，不想那群亲戚和男人。”
“我和姐姐呢，一直是很辛苦的。”
“我们也是很渴望被爱的啊。”
““直到见到了你啊，历陆。””黑白业羽两人毫不掩饰眼中的真挚，脸上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个人露出这样的笑容。
不过说实话我都没觉得我有这么好过。
但黑白业羽内心的渴望，我是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
那种如同沙漠中迷路之人对水的渴望一般，却又如同含羞草一样对外界的恐惧。
这就是黑白业羽了，平凡而又不平凡的两个人。
“说得真好啊，我都忍不住想要称赞一下了。”突然一道妩媚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我的心脏如同被人猛地一捏一般的难受。
我记得窗外可是没有供人站着的地方。
轰！！！
下一刻，黑白业羽家的落地窗轰然破碎，一个黑影撞了进来。
“危险！”我仗着超于常人的听觉和动态视力在玻璃碎片飞到我们面前之前已经把餐桌踢翻，同时把黑白业羽两人扑倒在身下。
“不错的速度嘛。”黑影笑了笑，抖了抖身上的雨水，露出了她真正的样子。
一头黑色的长发，一张有些英气的脸，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其样式看起来却像古代的款式。
“妖怪吗.......”我看到那男人身上的衣服后愣了愣，想到了殇狐曾经穿过的白色长袍好像也是这种款式，“真是倒霉啊。”
“历陆么，果然是个有趣的人类啊。”他笑了笑，“不，准确来说你也不算是人类了吧.......不管是在那之前还是在那之后。”
“那又如何，你来这想干嘛，别和我说是来蹭饭的。”我小心翼翼的把黑白业羽护在身后，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寻找着逃跑的路线。
“当然不是，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瞳妖，我所前来的目的是带你走。”瞳妖微微鞠躬说道。
“带我走？我的精魄可不怎么好吃了。”
突然我感觉到有人在拉着我的衣角，眼睛微转，看到了满脸担心的黑白业羽。
“不要担心，等下你们伺机逃跑，不要管我。”我飞快的用手指在她们的手心上写道。
黑白业羽家的客厅并不是很大，而进来的时候门口已经锁上了，如果黑白业羽要逃的话我觉得时间可能会不够。
那就只有瞳妖帮忙打破的窗户了。
黑白业羽的家在三楼，下面还有一圈的绿化带，如果从这里跳下去应该不会有事。
问题是怎么样把我们双方的位置换过来？
“哦呀哦呀，历陆啊，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想着在我手上逃掉吧？先声明一下，我可没殇狐那家伙那么仁慈哦，要杀的我可是绝不留情。”瞳妖突然笑着说道。
“再聪明的人也会有犯浑的时候嘛。”我也笑了笑，从他连续挖下十几个人的眼睛就能够知道这家伙是有多么的凶残了。
“虽然我的契约者不希望你缺胳膊少腿的回去，但我也不介意教一下你们这些侥幸获得一丁丁点妖力的人怎么守守规矩。”瞳妖低下头笑了笑，“所以不要反抗好吗，不然误伤了其他人我很难搞的。”
“........”软肋被戳到了。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黑白业羽的安危。
我可不想像某些动漫人物一样刚被告白不是自己死就是告白者死！
这种Bad End我绝对不认同！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笑了笑，猛地踏了一脚面前的餐桌跃起一脚踢向了下方的瞳妖。
“太慢。”瞳妖不屑的笑了笑。
下一刻我立即感觉到我左侧的肋骨如同被木桩重击一般，骨骼濒临破碎的声音隐约在我体内响起，巨大的冲击力几乎让我的心脏停跳。
咚！
我如同炮弹一般狠狠的撞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在我瞳妖面前玩这种突袭是不是太没有意思了？你的动作简直就像龟爬一样。”瞳妖慢悠悠的走到我面前说道。
是的，在刚才那一刻即使是我也完全没有看清楚瞳妖的动作就被打飞了。
这就是人与妖之间的根本差距吗？
我吐出一口血污，抬起头看向了瞳妖：“那再快一点呢？”
“你还能再——咳咳！”没等瞳妖说完我便用尽全力用肩膀顶在了他的腹部。
“不错嘛小子，没想到还有余力啊，不过你这个样子，哼哼，和妖怪也只有根本上的不同了。”
我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外貌一定发生了一定的变化——原本纯黑的头发估计已是参杂了大量的白发，头上的两只狐耳变得更为明显，最坏的情况下估计瞳孔也发生了变化。
这便是灵约的一个作用，减少自己身体里人类的成分，转换为妖体，以此承受更高的妖力。
“真是越看越像那只老狐狸.......令人不悦啊！”瞳妖瞬间出现在我面前，以手为刀径直砍向了我的颈部。
殇狐，也许，真的要谢谢你了。
咚！
“咳咳，咳咳！”我扶着桌子，忍不住的咳出一口口鲜血，而黑白业羽家中的墙壁也不满了裂纹。
基本上都是我被打飞后撞出来的。
尽管获取了更多的妖力，但瞳妖对我依旧是碾压性的，那令人恐惧的速度，虽然我能看到，身体却无法做出相应的动作。
一次，又一次。
我就这样如同皮球一般被打飞了无数次。
肋骨不知已经断了多少根，已经没有办法再跑了。
不过还好已经争取到了位置交换这个目的。
“差不多挣扎够了吧？我看你骨头也断了很多根了，要不是封印护着你，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瞳妖淡淡的弹着长袍上的灰尘说道。
“啊，这也是我要说的，”我感觉到额头上似乎有一缕鲜血流入了眼睛，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你不把我打晕我可是不会乖乖就范的，而且我劝你最好乖乖投降比较好。”
“哈，哈哈哈哈，不亏你是啊历陆，”瞳妖突然笑了起来，“估计人类之中也只有你这种异类才会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情吧？好奇怪啊，你真的是人类吗？”
“说实话我也很怀疑。”
“有着人类的肉体却塞了颗怪异的心脏在里面，哈哈哈哈，你真是，太有趣了。”
“既然我这么有趣我们坐下来喝杯茶不是更好吗？”
视野，更加模糊了.......
不过还好，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喝茶这种事情，等我的契约者跟你聊完了再和也不迟！”瞳妖说完后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来了！
“走啊！”我对着黑白业羽吼道，同时，我捏爆了手中的塑料瓶。
这是黑白业羽用来装胡椒粉的塑料瓶。
经过之前与伊利斯的一战，我了解到很多东西对人类对妖怪都一样有效。
比如现在。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个混蛋！我的眼睛！啊啊啊啊！！！”瞳妖捂着眼睛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
瞳妖，不用想了，肯定是弱点和优势集于一点的啊。
“这样可就太难看了哦，瞳妖。”
““历陆.......””站在窗边的黑白业羽并没有立即跳下去，而是死死的拉着我的衣角。
真是的，人类果然都不这么可靠啊！
“走啊！你们两个蠢女人！”我猛地推了她们一把。
不过放心，我是瞄准了楼下的那片厚厚的绿化带的。
“混蛋，别以为这样就没事了！”这时的瞳妖也渐渐恢复了过来，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泪流满面。
“要不要........先去洗个脸？”
“用你的血来洗？”
“那还是不用了........你继续吧。”我笑了笑，靠在了墙上，“很爽吧？几千年前人类可没有这种好东西。”
“.......是蛮爽的，但是你这样值得吗？”瞳妖恢复了冷静，慢慢的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水洗着脸说道，“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让那两个女人走吗？”
“好歹也是第一个向我告白的人啊，怎么不值得........”我仰着头，大脑由于缺氧，眼睛已经无法看清事物了，“不过这还真的不像我了。”
“如果是原来的你，估计你还能跑掉的。”
“哈，你也了解我的过去吗？果然你们这些妖怪还真是干嘛都行。”我笑了笑，“是啊，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扔下她们逃走的。”
以前的我，永远不会为了他人想太多的。
“果然人类就是不可靠啊........”我闭上了眼睛，“但还是充满了希望与可能。”
“说完了？”洗完脸后的瞳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
“说完了，现在突然感觉自己废话还挺多。”
“废话。”
“唔姆姆~~~~~蛋炒饭还有吗？”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诶？”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了我的上方。
“蛋炒饭还有没有？”在我的身旁，殇狐正叼着根勺子拿着个空碗在我面前比划着，从碗里的残余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家伙刚才真的在吃蛋炒饭。
“你——”瞳妖猛地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殇狐一脚踹飞。
“老娘在说话的时候少插嘴。”殇狐斜着眼看了看躺在杂物堆里的瞳妖淡淡的说道。
“殇狐你.......”
“别说话，你做得很好了。”殇狐蹲下身用手掌轻轻的按在我的胸口，顿时我感到肋骨断裂的剧透得到了减轻。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殇狐说完后把我扔下了楼。
“接下来~~~~瞳妖，我们的账，还没清呢。”在落下楼的同时，殇狐的声音隐约从上方传来。
噗通！
“第一次感觉这绿化带这么好用啊。”我躺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努力调整着呼吸。
刚才落下的途中由于几棵树枝的缓冲作用才使我没有摔得太惨。
““历陆？””黑暗中，我隐约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黑白.......业羽？”我挺起了身体仔细看着声源处。
““太好了~~~~””两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拉住我的手说道。
“啊，勉强死不了.......”我缓缓站立起来说道，“不过我们还是先走吧。”
在我们上方，殇狐与瞳妖战斗的声音不断响起........还隐约有殇狐不屑的笑声。
““去哪？””
“.........去我家吧。”
““这是要........入赘了吗？””
“才没有啊！”
..............
“哇哦，历陆，看不出来你还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啊，这次一次就带回来了两个妹子，嗯，长得都还不错嘛。”伊利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以丝毫不介意胖次走光的姿态说道。
“收起你那老鸨一样的语气，她们都是我同学，今晚估计要借宿一晚了。”
这个合法萝莉还真是没救了啊。
““打扰了。””黑白业羽对着伊利斯鞠躬道。
“别在意这家伙，她就一蹭饭的。”我摆了摆手靠在沙发上。
“什——蹭饭的是什么意思啊历陆？！原来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低俗不堪吗？！”听到我的话伊利斯立即炸毛般的朝我扑来。
“别乱来啊——痛！”
“啊？你是在说我胖吗？！”
“没，我不是指这个啊——咳哇！”
“那你就是在嫌我指甲长是不是？！”
“虽然这个也是个问题但不是重点总而言之你快点下来啊！”
亏你还能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啊！
“唔诶？”伊利斯突然飞了起来。
不，准确的说是被抓了起来。
此时，黑业羽一只手牢牢的扣住了伊利斯的小小的脑袋，而白业羽则抓住了伊利斯的双手。
“区区一个蹭饭的。”
“想怎么死？”
“呜喵！历，历陆.......救救我，这两个家伙的眼神是认真的啊！”
“你真是作死狂魔啊.......好啦两位，她也是寄宿在我家里的，不用这样吓她了。”
噗通。
“呜喵！”
““历陆，你是幼女控吗？””黑白业羽放开伊利斯后突然把脸凑近了我问道，眼神中满满的都是认真。
“额........这个........”我看到一旁的伊利斯在那里拼命的挥舞着手臂，神色惊恐。
这家伙.......好歹也是个妖怪啊，真的怂的跟只猫一样........
“当然——不是啦，幼女那样又矮又贫还脾气特坏的物种我才不喜欢呢！”
嘶拉！
伊利斯啊，好歹我刚刚救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手撕我的作业本了........
“咳咳，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清了清嗓子，把我刚才在黑白业羽家被瞳妖袭击的事情告诉了伊利斯。当然，某些关键部分我还是屏蔽掉了。
那些东西让伊利斯知道了估计要翻天啊.......
“就是这样，因为瞳妖的问题，黑白业羽要在我们家里住一晚上。”
“不是一晚上。”
“是很多个晚上。”
诶？
“瞳妖吗.......唔姆姆~~~~亏你敢那样子对瞳妖啊，估计他也差不多气疯了吧。”伊利斯盘坐在沙发上坏笑着说道，“说实话我以前都很想这么做一次了，可惜打不过我他........”
你还真是在拿生命来作死啊。
“话说回来，最后你是怎么离开的？”
“离开嘛，最后殇狐赶到了，还吃了碗蛋炒饭.......”想到殇狐登场时的那个形象，我依旧感觉无语。
就不能正常点出现吗？
“嗯，有殇狐也就没问题了。嗯，情况我都了解了，那么没事我就去吸收佑力了，晚安。”
““晚安。””黑白业羽微微点头说道。
诶？为什么是你们和她说啊？
“那么。”
“历陆。”
“诶？........有何贵干？”
““洗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