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所及,血淋淋的肢解构成。
那是纯粹的,肢解。
一颗颗头颅偶然安在身上,又往其他方向飞。
世界成为被线拉住的木偶戏。
转头都带着声响。
三.
二.
一.
喀!
听到这声手指响,你可以起来了。
起来吗?。
张开双眼,映入眼中的是我房间的天花板,我似乎是躺在地上。
“你快准备好!今晚会有客人。”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发生阿!”
“我记得..记得...有枪什么的”
很晕,记不清楚,什么都是模糊的。
“别磨蹭了,什么也沒发生过喔!”
小言坐在计算机桌前,转头斜视了我,又回头了,我彷彿能听到她笑。
“唉,你说客人是什么客人。”
“一位姓李的警探,说今晚会来这里。”
“李..警探,熟悉的名字。”
“熟悉什么阿?到处都是姓李的,一个去当警探也没什么。”
“似乎,是这样。”
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是夜,门铃响起。
“您好,请问这里是您负责吗?”
“是!”
“这么晚打扰,十分抱歉。”
“没事,我们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听说,你们可以处理一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情?”
“哈哈,我们也是平常人,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我们怎么可能处理呢?”
一种,异感,在滋长。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我们看着彼此的双眼。
彼此的深处。
那是,他者的深渊。
“是嘛?”
“您请坐吧,故事总得说出来,说的出来的事情,总归是有办法解决的。”
“来,说出你的故事。”
小言,搬了两张墙角的高脚凳,示意李警探坐在旁边。
“不瞒你说,这件事,跟我的女儿的生死,有极大的关系,她是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帮助我。”
“我们会尽力帮忙,但首先,你得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我们说。”
“我会把我所知道的都说出来的。”
“请问发生了什么呢?”
“我觉得,我生了一种病。”
“什么样的一种病呢?”
“我觉得,我周围的人,都被替换了。”
话语飞快的交流,就象是设置好的。
录音带一般的拨放。
快转,二倍数,四倍数,指数飙升。
言语交叠,就像他们本身就是环环相扣的。
只是被从某个裂隙拉出来,不能见其尽头。
快转播放结束,刺耳的穿过了思绪。
“杀了你!”
“杀了你?”
他起身,不发一语,凝视着我背后的墙壁,彷彿那里有人一般。
“李先生,还好吗?”
“哈哈,呵呵,阿!”
“要做什么?”
“你觉得呢?”
他手往腰际摸去,似乎在找什么。
“先生,假如没事的话,今天就到这了”
我站了起来,往后靠到桌子边缘,把柜子拉开,把切水果的小刀藏在背后。
“我看的到喔!”
他笑了起来,空间暗了下来。
房间的灯闪烁着,似乎随时要熄灭。
“你看的到?”
“看的到,有线。”
“什么线?”
“你的线,你试图逃,但逃不了的。”
阿!
我往下看,我的左右手拿着刀,往腹部插了下去。
衣服浸染成了红色,湿热的血液扩散。
感觉有些黏,伴随着剧痛。
“那,就这样了,没事了,我先走了"
他缓缓的一步步,隐身到黑夜中,只剩下笑容,还看的到。
“不....不要。”
左右手继续的扭动着刀,似乎要往上拉着。
小言缓缓的靠过来。
用那双深渊般的黑色瞳孔,蹲在身边看着我。
“你..你为什么?”
“这是第十次喔,失败了真可惜。”
“你....你在说什么?”
“我来结束你的痛苦吧!”
她拿走了刀,雙手高高的悬在空中。
银色的刀尖,沾染着血,滴落,很慢。
啪滋!
三.
二.
一.
喀!
听到这声手指响,你可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