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傳來「哇啦哇啦」的聲音,又下雨了。實在是夠了,都已經連續下了數個月,還不滿足嗎?

「漢萊爾真的很珍惜這把轉輪手槍呢。」

葛麗泰坐在地上,指着我手中的「拍檔」。

我輕笑了兩聲。

「當然!從成為信差的那天起,我就一直跟「拍檔」在一起,形影不離!」

「那你們一起多久了?」

「我想想……也快四年。」

就在那時,弗蘭荒荒張張地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說道。

「妳們得走了,剛才在街上…打聽到教會的審問官…們正打算來這裡……」

我趕緊起身穿回平時的大衣,把側背包背回去,將斗篷扔給葛麗泰,自己也披上斗篷,扣上别針。

「又得繼續顛沛流離的生活嗎……」

她一邊把别針扣上一邊不安問道。

「對,但放心吧,一定有到頭的一天。」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已經到了嗎。

回過氣來的弗蘭隨手拿起張已經發黃的羊皮紙,撕開一角,在一角上寫了些甚麼,放到我手上。

「我去應付他們,妳們由後門走吧!去巴洛克市,把這便條給叫哈里斯·登普西的人,他會幫妳的,快,快走!」

說完,弗蘭把我兩推到後門,自己走去前門拖延時間。

壞事總是接二連三,剛跑出去,就雷雨交加。

我兩朝森林深處跑去,死命朝深處跑去,不論怎樣也不停或是回頭。彷彿一回頭我兩就會被背後的事物吞噬。

不知跑了多久,我們才稍微放緩腳步。

「弗籣先生沒事吧…」

「但願吧。」

在不遠的前方,站着個穿黑斗篷的卜。

唉?

人?為甚麼會有人站在這?

黑斗篷手裡拿着外型像古老燧發槍的單發手槍,接著,黑斗篷摘下斗篷,露出藍色的雙瞳,將槍對準我。

喂!在開玩笑嗎?一點也不好笑啊!那張臉、那笑容,理應已不存於世才對啊!

我急停下來,把手插進側背包中,但太晚了。

「呯」!

胸口像被錘子狠狠來了一記,整個人往後倒上,世界變成單色的景像,又隨即被黑暗吞沒。

唯獨在意識消失,那張令人骨寒毛竖的笑臉仍然清晰可見。

羅緋蒂亞那張令人骨寒毛竖的笑臉,仍然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