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将娘送给呢个男人。为何将一个怀了你亲骨肉的女人送给其他男人”

  “你以后会明白。”

“我现在不明白,以后也不会明白!”

  “那只请你记住,我,从来都不是你的敌人。”

  无尽的黑暗笼罩的那个梦,永远醒不过来“啊,我还是斗不过天。”

   “嘿!!!嘿!!!!醒来啦!醒来啦!”

      刺眼的阳光射了进来,Emperor 单手遮着眼,迷糊间看见自己的视线随着一对球一起上下摇晃,等到视线渐渐清晰,只见芙蕾雅正踩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拼命摇晃着自己的肩膀。

       Emperor的龙椅是悬浮在接近钟塔顶正中央的半空中,近百米的高度,钟塔的齿轮相对交错,运动着,悄悄不慎跌入,要么从中间穿过,摔死在地面,要么被齿轮绞得血肉模糊。

   “早上好,哈~~~~,你是怎么上来的,脚上的蕾丝触感不错,可惜朕没这方面爱好,只觉得好重,如果你能从朕身上下来,并把你的饼脸拿开朕会很开心的,最后,晚安。”Emperor 歪过头睡了过去。

   “你在说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你又睡下去了,起来,起来!!!!”芙蕾雅双手抓起Emperor衣领似乎要把他提起来。

    Emperor朦胧地睁开一只眼,看着芙蕾雅,红蓝双色的异瞳似乎要喷出火来,带着女孩子香气的吐息喷在他的脸上。

   Emperor 视线下移,指了指下面,芙蕾雅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哗啦”Emperor 一手掀起芙蕾雅天蓝色女仆长裙,裙子绽成了一朵怒放的花,露出里边雪白的花蕊。

   “呀啊!!!”芙蕾雅放开Emperor尖叫起来,失去支持Emperor无力地摊倒在龙椅内。

   “啧,怎么是白色,幼稚,昨天的黑色去哪了?”

   “要你管!!!”

    “啪”清脆的响声回荡在钟塔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巴掌的后坐力使芙蕾雅失去重心,从Emperor的龙椅里跌了出去,随着自由落体越来越快,芙蕾雅开始尖叫。

   “不要担心,朕在下面接着你。”芙蕾雅身上亮起金光,她的速度虽有所减缓,却依旧很快,Emperor 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正下方亚莉克丝的满是布偶熊的床里,身体展开成一个大字型准备迎接落下的芙蕾雅。

     当芙蕾雅即将撞上Emperor时,她惊恐的脸色突然一收,从裙下掏出金色匕首狠狠向下戳去。

  一道金光直线坠下, Emperor见势不好往边上一翻,刀子深深没入床垫,床板传出了清脆响声。

  “很危险的耶!”

  “你还有脸说!!!”

  “你最好向朕道歉否则等会你会后悔。”

  “为什么我非得向你道歉不可?”

   “那你脚下的东西和床上的洞你就自己处理喽”

   芙蕾雅低下头,一只断了头的布偶熊正躺在那里,撕碎的布里绽出了棉花,而自己的脚正踩在头和身体之间。

    “啊啊啊!!!公主殿下最珍贵的泰迪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可是公主的哥哥,德雷斯大人送给公主的生日礼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mperor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慢慢向钟塔外走去。

  “等等”芙蕾雅骤然跳起踩住了嬴政龙袍的下摆,嬴政被绊了一下,却没有失去重心。

     Emperor慢慢退后,缓缓转身,下蹲,从芙蕾雅脚下抽出被踩的下摆。

“有什么事么,芙蕾雅小姐”Emperor 露出一脸贱贱的微笑面对着芙蕾雅,语气要多温和有多温和。

    “当然有啦,能不能请你吧布偶修理好呢?”芙蕾雅也跟着微笑起来,然而嘴角却带着不甘。

    “可以啊,喵一声来听听,把朕喵萌了,朕就帮你。”

      “喵?”

       “嗯,喵。”

     “喵”芙蕾雅带着满脸怨念。

    “好牵强哦,不帮你了啦”Emperor嗲生嗲气道。

   “喵。”声音比刚刚更加温柔

   “不行啦”

    “喵~呜”芙蕾雅阴沉地笑了,眼里带着凶光望着Emperor,右手的食指与中指间夹着刀片,看样子再拿她开玩笑,她就真的要行凶了。

    “开玩笑而已别那么认真,帮你恢复就对了。”Emperor从龙袍里掏出针线,开始缝起来

     “你不用东方的神秘力量恢复吗?”

      “杀鸡用牛刀,这种小事,用得着么”随着Emperor刷刷刷将熊恢复了原样。

      “有一手耶,和没缝过一样。你的手还真是巧唉。”芙蕾雅细细观察着被缝得十分完美的接口赞叹道。

     “还好吧。”说着Emperor爬上床垫拔出金色匕首递给芙蕾雅,准备缝床上的洞。“嗯?这床板居然还雕着花纹。”

     “可能做床的木雕师比较奇怪吧,毕竟艺术家。”芙蕾雅耸了耸肩接过匕首。

     “也许吧,嗯少女的体香,晚安。”瞬间缝好床垫的Emperor 把头埋在枕头里。

    “不许闻,我都没闻过,不对,你这变态,快起来!”芙蕾雅拽着Emperor的腿使劲拉着。

    Emperor如一只软软的鲍鱼一样,牢牢地吸床上,芙蕾雅双脚跳上Emperor的背拼命踩着,突然Emperor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邪邪地笑了,双手将枕头举到芙蕾雅面前“要不要过来一起闻啊,你不是没闻过吗?”

    “什。。。。什么,不。。。。不行”

    芙蕾雅犹豫地伸出了颤抖的手,内心仿佛有个小人告诫自己,不行芙蕾雅,不行。

     “真的吗?”

     “不行!!”

      “嗯,亚莉克丝的香味很诱人的”

      “不行!!!!”

   “放心,朕不会告诉亚莉克丝的。”Emperor 笑意更盛,仿佛来自伊甸园果树上蛇的循循善诱。

    芙蕾雅双手接过柔软的天鹅绒枕头,捂在鼻子,随后呼吸声逐渐欢快起来,脸上也渐渐泛起了潮红“嘻咻嘻咻嘻咻”

    慢慢的芙蕾雅仿佛失去理智疯狂地旋转着脑袋蹭着枕头,仿佛要把枕头给吞了,然而钟塔的门悄悄打开了。

 “啊~公主殿下的,啊~香味~啊~橙花与薰衣草香啊~公主的身体啊~柔软~”

     “味道不错吧”

     “是的,尤其这枕头似乎还留有温度,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冷静而动听的声音传入芙蕾雅的耳朵,如同炸药一般在脑内引爆,芙蕾雅的脸从脖子红到耳朵根,脚下的Emperor已经不知所踪,换成了一坨被踩扁的棉被,倚在门口的亚莉克丝双手环抱,饶有兴趣看着脸越来越红的芙蕾雅。“我让你去叫Emperor起床,现在你却站在我的床上闻着我的枕头,给个解释呗?安洁莉娜·冯·芙蕾雅小姐”

   “这。。。。其实,那个。。。”芙蕾雅颤抖着,慢慢往后退。

   “早上好,哈~~~~~~~欠”Emperor 坐着龙椅缓缓的从天上落下,双眼朦朦胧胧的半睁着,长长的黑发不规则的翘起,一脸“朕刚起,还没刷牙,朕再睡五分钟,吃饭叫朕”表情,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其实是他。。。。”芙蕾雅指着Emperor 

    “你们起的好早啊,朕饿,能否请吃个早饭呗?怎么了芙蕾雅老师,怎么用熊一样的眼神看朕?”

     “我。。。。我会报仇的。。。。。。。。”芙蕾雅仰天长啸。

      几分钟后,Emperor 拉开了墓地的铁门,一望无垠的草地随着地势规律地起伏着,十字架和墓碑密密麻麻插满了草地,一条蔓延至视野尽头。

     “这位是安德鲁森神父,孤儿院与墓地的管理者”亚莉克丝身穿一身黑暗的哥特式洛丽塔,双手捧着一束白百合,胸前佩戴着的银制十字架,紫黑色玫瑰装饰的头箍垂下的蕾丝覆盖着她的半边脸,比平时更加苍白,严肃的脸,仿佛要去凭吊某个逝去的人。

      一位白发苍苍,带着厚厚的圆框眼镜的络腮胡老者,身着灰色长风衣,手中抱着一本圣经,魁梧的身材散发出仁慈和神圣的气场仿佛降临人间的天神。

  “欢迎你的到来,东方的来客,我是这里的管理人,亚历山大·安德鲁森”老者脱下白色的手套,伸出手。

     “你好,遵从上帝的指引,从东方而来的使者,我的名字叫Qin。”Emperor 握了握安德鲁森满是老茧的大手,带着伦敦调的流利英语好像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

       “据我所知,东方人似乎都很忌讳死者,听公主殿下说你想参观墓地,说实在的,我吓了一跳,阁下为什么会想来这里参观呢?”

    “是的,中国人确实很敬畏死人,这并不是歧视,而是我们对死者的尊重的一种方式,我们希望他们能得到安眠而不是受我们的惊扰。”

     “原来是这样,是我误解了,没错,无论生前身份贵贱高低,死后必须得到应有的安息。”安德鲁森露出微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但大家似乎对死者敬畏过度,甚至感到害怕,更有父母用死者来吓唬自己的孩子,导致了下一代对死者十分畏惧。”Emperor 和安德鲁森并排走在前面,芙蕾雅为亚莉克丝撑着一柄小洋伞慢悠悠地跟在后边。

     “这样可不行,如果墓地埋葬的是自己的父母,我是说如果,那么孩子因为害怕,而不敢去看望他们的父母,那么即使父母上了天堂,悲伤的灵魂也不会安息。”

     “所以我这次来,是想传播神的智慧,希望上帝眷顾东方,借鉴学习葬礼与死者的安顿问题,西方的葬礼对我们而言相对轻松,虽少不了泪水与离别,却减少了人对死者,死亡的畏惧,看看这片鲜花点缀的绿草地,多么生机盎然,比起中国墓地的那份荒凉,我想如果让死者来选择自己安息的地方,他们一定也不希望自己睡在一片荒芜的土堆里吧。”Emperor 认真而简洁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话语中充满幽默又不失礼节,不自觉地还比起了手势,仿佛真的是上帝的信徒。

   “传播神的智慧,希望上帝眷顾东方,噗嗤”芙蕾雅看着Emperor 对着安德鲁森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偷偷笑出了声“明明自己就是异教的神,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编得这么逼真,还皱起眉头,差点信了他的鬼话,也不怕遭天谴。”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一定是上帝的旨意,这里随时欢迎阁下的学习和借鉴,等阁下的学习结束,我允许阁下带走这个教堂一部分的牧师跟你一起回到东方,协同阁下将上帝的福音散播到东方”信了Emperor的鬼话的安德鲁森大手拍着嬴政的后背,他十分赞赏这个远自东方而来,想要上帝信仰传播到东方的年轻人。

      “哦,这可真是帮了大忙了,感谢主,因着你背负的十字架,我们得了蒙恩的福分。我们仰望十字架,你是道路、真理、生命!”Emperor 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闭上眼,祷告的声音正气凌然,质朴真挚。

      看着异教神虔诚地祷告,一脸“望上帝指引我迷茫的灵魂走向天堂”的表情,芙蕾雅将头靠在亚莉克丝的背后,双肩不停地狂抖。

     “芙蕾雅,矜持。”亚莉克丝用胳膊轻轻推了推芙蕾雅。

     “对。。。对不起公主,但。。。但是。嗤嗤嗤嗤嗤”芙蕾雅强忍着笑意但依然举不起头。

      “唉”亚莉克丝叹了口气。

      “她怎么了。”神父回头好奇道

      “没事,她可能是贫血吧,休息一下就好。不用管她。”Emperor 道,不难看出他额角跳动的青筋就要爆出血来。

     随着Emperor 和神父谈论的时间越长,芙蕾雅一边对着亚莉克丝滑稽地模仿着Emperor的动作,一边越笑越大声,引得神父不停地回头,Emperor 内心燃起怒火,他发现了前方,有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头,经过时,看也不看,右脚一勾,一蹬,石头从亚莉克丝脖子边擦过,完美命中芙蕾雅的头。

    “啊,疼。”芙蕾雅双手抱着头蹲了下来。

    亚莉克丝摸了摸芙蕾雅的头“傻孩子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因为昨天的暴雨,泥泞的路面让四人只能选择稍微干燥的土块慢慢前行,一块崭新的墓碑前一朵雏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

    亚莉克丝将手里的百合放到了墓碑前,Emperor 站在亚莉克丝的身边,芙蕾雅被丢在了半路还没跟上来,身后安德鲁森神父低沉的嗓音咏颂着圣经。“天堂里是:珍珠门、黄金街、碧玉墙,有生命树、生命果、生命水,永远与上帝同在,永远的生命和福乐,所有相信耶稣、蒙耶稣宝血救赎出来的人的永远家乡。 ”

    在那墓碑后比其他地方更加密集的十字架覆盖在大片草地上。

    “在我父亲去世以后,我的叔叔乔一直保护着我和哥哥,现任国王爱德华,也是我另一个叔叔,提出言和,将乔骗进王宫,结果也被爱德华给杀害了,这后面,是同他一起战死的五百名骑士。”

     “放心吧,他们都走的很安详,在这,朕感受不到一丝一毫怨念的存在。”

      亚莉克丝原地转了个圈,伸出纤细灰白的右手“你找到怨念的发源地了么。”

    Emperor 立刻会意伸出左手,帮助亚莉克丝站了起来“虽说整个墓地都充斥着若有若无的怨念,但这点怨念不足以压制一片土地的气。”

  “谢谢。”亚莉克丝没有把手从Emperor那收回“一无所获。“这么说线索断了?”

     “不,也不算一无所获,我在这感受到一丝怨气,纯度非常高,如果正常怨气以气体形式存在,那么这丝怨气就类似于快要凝固的液体——僵尸,这个教堂存在僵尸。不过查清楚原因就好办了,到了晚上它自己就会爬出来,至于后事朕来处理就行,不过。。”Emperor 盯着亚莉克丝苍白的脸“你的问题就有点大了,脸色苍白,手脚冰凉,头晕作呕,熬夜失眠,浮脉,严重的失血加上感冒,还有。。。。。尸毒!从早上开始朕就看你脸色不太对,但也没多问,到底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有点有点。。。。。。。”亚莉克丝冰冷的脸蛋靠在Emperor的肩上,昏了过去。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啊——哥哥,今天我有点,累了,请允许我稍息一会。

       Emperor 抱起晕过去的亚莉克丝,芙蕾雅冲了过来“她怎么了,公主殿下怎么了?”

     “严重的失血是外力所为,作为她的随行侍女,我才应该质问你,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芙蕾雅完全听不进去,进入了疯狂状态,红蓝的异瞳如猫眼一般眯成了一条线,左手指尖插满了刀片,右手反握着金色匕首,向着Emperor爆冲过去直夺Emperor 的心脏。“放开公主!”

     “芙蕾雅冷静点!”Emperor抱着亚莉克丝,还没容得及Emperor反应过来,芙蕾雅就已经到了身前。

      “闭嘴,你这恶魔!快把公主还给我。”芙蕾雅见突袭失利,翻身向Emperor 踢去,Emperor黑色的瞳孔内反射着长筒靴上剑尖明晃晃的光芒从眼边闪过。“听公主说,你用力量守护着她,任何东西都伤不了她,如果真有这力量为什么公主会昏迷?这证明你在说谎,你在隐瞒什么。如果这力量是真的,那么能伤害公主的,就只有你一个。”

      “结果你才是最可疑的人。”芙蕾雅左手弹射出密集的刀片。

    “朕并没有恶意。”Emperor 来不及闪避,被迫高高向后跳起。

     “那你又怎么解释这件事?”芙蕾雅利落地爆冲跳起对准Emperor 的脖子就是一刀,意图割破Emperor 的气管,Emperor 慌忙仰起了头,惊险地躲过了一刀,顺势向后空翻,一脚蹬在芙蕾雅的刀刃上,等Emperor一落地,芙蕾雅幽灵般的刀刃已如影随形,前斩,上挑,鞭腿进攻的速度和力量和平时傻乎乎的女仆完全是两个级别,逼得Emperor连连后退。

     “朕无意和你争斗,再这么下去公主就会有危险了。”回答他的是芙蕾雅暴风骤雨的袭击,这是野兽般的进攻,每一刀都是为了置Emperor 于死地,然而在刀未碰到Emperor 之前,就被Emperor以一种奇怪的招式反挑回去。

芙蕾雅一连的爆发都被Emperor躲了过去,她也开始焦躁起来     “Son of beach!”

     “你说什么?”听到这句话Emperor突然停下来,龙袍开始在Emperor身上显现。“有种再讲一遍。

  “”Son of beach

“”趁朕还没真正动怒,滚!

芙蕾雅又一次向Emperor闪来,她的答案是否定的。

你是妓女的儿子!

你的父亲并不是王,杂种。

你真以为你能成为王么?

你。。。。。。。。。。

杀!!!!!!!!!!

     他背对着芙蕾雅将亚莉克丝放在了一边并用金光护住,迅速转身,背后的衣摆一甩,强烈的风压,生生将爆冲上来的芙蕾雅击退了十几米,芙蕾雅停了下来,大脑理智告诉她,她正在面对死亡。

      空气似乎开始冻结,天黑压压的沉了下来,云自动卷成了漩涡状,而漩涡的中心就是Emperor,被埋在海底的火山喷发了,不知从哪来的风吹起了Emeror的长发撩起了额前的刘海,在他的额前如朱砂点过的图腾如火焰一般燃烧起来,一双眼睛锁定着芙蕾雅,一改平时的温文尔雅的流氓态度,此刻的Emperor正是一条暴龙!

      芙蕾雅压下心中巨大的恐惧,毅然冲了过去,匕首狠狠往Emeror脖子划去,然而却被阻拦在了表面,刀根本就刺不进嬴政的皮肤,Emperor 一手抓住刀刃,野蛮的一扯,将匕首从芙蕾雅手中夺过,他慢慢靠近芙蕾雅,盛怒的气场直接将芙蕾雅压倒在地。

     “朕,要杀人,就如踩死一只蝼蚁,犯不着这么大费周章。”他一字一顿的说完着,食指和拇指轻轻搓着匕尖,一丝丝一点点,整把匕首被捏成粉末,慢慢地撒在芙蕾雅面前,芙蕾雅泪水顺着脸颊留下,眼里却毫无退色地直视Emperor,等候着死亡的降临。

     Emperor 的手缓缓靠近芙蕾雅的脖子,就在这时,一本书狠狠地中了Emperor的脑袋。

    “恶。。。恶魔,停下!”Emperor 转身一瞥,安德鲁森神父膝盖一软,扶着墓碑大口地喘息着,身体微微颤抖着。。。昏了过去。

      然而这一掷使Emperor 愣在了原地,暴怒变成了悲伤,冥冥之中他想起自己和自己的约定,他收回了手,抬起头,望着天空沉默了许久。

不是说好了将怒火和哀伤卖给我的么,违约的惩罚,你还记得么?

    “明明最厌恶背叛,自己却先跨过那一线么,朕终究只能是暴君吗?明明朕并没有错。”

    他缓缓地单膝下跪。

     “轰!”

       随着一声炸雷,暴雨倾泻而下,亚莉克丝,芙蕾雅,安德鲁森都被温和的金光所庇护着,Emperor 从虚空拿出一柄银蓝色的匕首,冰一般的匕身,匕尖泛着神秘而美丽暗红色,匕首上绢刻着两字——寒月,在芙蕾雅注视下,Emperor 反手将匕首插进了左胸。

       Emperor一口黑血立刻涌上喉头,这是一把毒刃,芙蕾雅震惊地张开口想说点什么,但嘴唇还是悄悄合上了。

      “这是世界上唯一能伤得到朕的匕首,现在它离朕的心脏。。。。咳咳咳。。。只有几毫米的距离,朕破了自己立下的毒誓,现在朕给你一个机会,要么相信朕,将匕首抽出来,否则将匕首送进朕的心脏吧。”

      雨水顺着Emperor的脸颊流下,他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黑血顺着匕首如流水般渗出,乌黑而温润的眼睛透露出的淡淡哀伤,仿佛没了家的小狼,平日如蒲公英般漂浮在Emperor身边的龙袍,湿漉漉地贴在整整筋肉分明的身上,芙蕾雅看着浑身湿透的Emperor内心一动。

      “朕是一个没有家的人,其他的事是朕的错朕向一一你赔礼道歉,但请不要用那句话来骂朕。”Emperor深深地把头低了下去,泥泞的手托起芙蕾雅的脚跟,亲吻着,声音低沉而诚恳。“对不起,请原谅朕的冲动,如果你给朕一个机会,朕会努力证明自己清白的。”

     家,芙蕾雅想起了过去在贫民窟,天天和她在垃圾堆里捡骨头,酒瓶,废铁的妹妹,在芙蕾雅12岁生日的那天,也是暴雨倾盆,那个男人抓着自己的脖子将她拖出家门,跨过三条街交给一个女人,妹妹哭闹着抱着男人的腿,瞬间男人一脚踹翻在地,男人指着慢慢挣扎起来的妹妹“再过三年,就轮到你了。”然而她却一次次站起抱住男人的腿,一次次倒下,在她完全挣扎不起来时,芙蕾雅看见了妹妹的眼,黑色的瞳仁充斥着不甘,无奈,悲伤,愤怒以及绝望,就如现在跪在自己面前的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脸色越来越白,芙蕾雅感受到捧着自己脚跟的手渐渐冰冷并开始颤抖,曾无数次将划破他人动脉的芙蕾雅知道,这是失血过多出现的无力感。

       芙蕾雅缓缓站起,轻轻的握住匕首。

     “勉强信你一次。”

      一把抽出匕首,而匕首上却没有沾染一滴血,她将匕首收进自己大腿下的鲨鱼皮鞘中。

   “这柄匕首暂时留在我这,在你还没证明你的清白之前,如果让我稍微发现一点你想要伤害公主的意思,我会立刻将这柄匕首送进你的心脏。”

      “谢谢。”Emperor 仰面倒了下去,却无力站起,嘴边淌出的血颜色渐渐恢复正常,失血的寒冷使他不停地颤抖。

      “朕一会就能站起来,在这之前,朕好冷,你能想办法让朕不淋雨么,好难受,朕也没力气再做一个护罩了。”Emperor 闭着眼睛笑着,息若游丝。

     “别得寸进尺,你还没能证明你是清白的。”芙蕾雅虽嘴上不饶人,但从温和的语气来说,气已消大半,她环顾四周,然而刚刚为公主打的洋伞已不知被风吹向何处,芙蕾雅看着地上闭着眼睛,蜷缩着不断颤抖的Emperor ,只好双手提起自己被金光笼罩的女仆长裙遮挡在Emperor头上。

     “你什么时候把白色换成黑色的?”Emperor 突然睁眼道。

       “不许给我睁开眼睛!!!”芙蕾雅红着脸喊道。

       “这样才对嘛,黑色才符合你成熟的气质”Emperor 还特意加强了“成熟”两字的语气。

       “你。。。。。。你去死!!!!!”芙蕾雅一脚踹在Emperor 的侧腹,将他踹翻过去,并死死的踩住他的后脑勺。

        “朕警告你,快把你的脚从朕的头上拿开,等朕恢复过来你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怖了啊啊啊~朕错了,别,别磨”

       “虽然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总感觉火大。一直以来都受你照顾了,今天旧账新账一起算。”芙蕾雅踩着Emperor 的头不停的在泥里磨来磨去。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夜晚,钟塔下,公主的房间。

    亚莉克丝静静躺在床上,头上放着湿毛巾降温,十指相交放在胸前,苍白的脸已渐渐恢复血色,平稳的呼吸顺畅且缓慢,微微有些发烧,但依旧睡得很安稳。

消除了安德鲁森记忆的Emperor花费了一个多小时,为亚莉克丝完成了针灸,退了高烧,过程格外辛苦,首先说服芙蕾雅,扎针并不是用来杀人,是东方的一种治疗疾病的方法,亚莉克丝这种温度很危险会烧坏大脑,并且她处于昏迷状态没法吃药,只能用这种来快速退烧,然后在芙蕾雅监视下开始行动,期间亚莉克丝稍有不适,微微皱眉,要么地上裂开缝伸出不知名的藤蔓将Emperor 深埋进地下,要么直接一阵风撞击在胸口重重地将Emperor拍在墙上,针灸坚持到公主退了烧,Emperor 才算松了口气。

     “朕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Emperor 从袖口掏出一把龙型的旱烟管,在烟口压满了蓬松的烟丝,叼着翡翠做的烟嘴,摸出了火柴盒。

     芙蕾雅又掏出了匕首指着Emperor,“别在女孩面前抽烟,而且这里有病人,要抽出去抽。” 

    “朕。。。。”

  芙蕾雅举起匕首无声地威胁道。

“得得得得,朕出去还不行吗,倒霉孩子。”Emperor 跃上了钟塔中央的一个阳台。

    阳台有十来平方米,放着一个钢丝圈成架并被爬山虎爬满的的吊椅,周围种满了盛开的玫瑰花,淡淡的花香弥漫在这个小小的阳台,此处虽不及钟塔顶的大片空地,但别有一番风味。

    然而Emperor好死不死如被抢了香蕉的猴子一样,蹲在吊椅的吊杆上,掏出火柴“嚓”不行进水了,“嚓”不行这根也一样“嚓”又不行…………一根一根地往后面扔点不着的火柴棍格外煞风景。

    “啧,发克。”Emperor 将空空如也的火柴盒丢下了钟塔。

     一枚银制十字架从塔外丢了进来缠上了栏杆,随后芙蕾雅轻盈地拉着丝线跳了上来,黑色的柔软丝织物在裙摆盖下前微微闪过,月下的芙蕾雅高挑而妖艳的曲线被完美勾勒,妖艳的异瞳都各有着一种纯净的色调,仿佛晶莹剔透的宝石,玫瑰一般艳丽的她也带着玫瑰一般的刺。

    “找茬么,走到哪跟到哪。事先声明这是朕先到的,朕不会再做出让步的。”

      芙蕾雅没有理会Emperor直径坐上了吊椅,拆开了一包未开封的香烟,葱白的纤指轻点烟盒挤出一根烟,用嘴叼了起来,从口袋拿出火机“叮”一声打开并上了火,眯着眼深深了一口,放松地从肺里吐了出来,格外享受的样子。

  “给。”芙蕾雅中指食指夹着香烟举到Emperor面前。

     Emperor迟疑地看着芙蕾雅,伸手拿过香烟,学着芙蕾雅咬着海绵烟嘴吸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挺香的。”

    “你你你。。你这傻子,这是让你点烟用的不是让你吸的!!!!”芙蕾雅脸一红,迅速从吊椅上站起一脚踹在吊杆上,吊杆倒了下去磕在栏杆上,Emperor直接跌出栏杆。

     “发克,你也没讲啊,这能怪朕吗。”Emperor 双手扒在栏杆上拼命往内爬。

    “明摆着的事还用讲吗?”

    “那你把那个能打火的东西给朕啊,为什么给烟啊?”

      “少啰嗦反正就是你的错”芙蕾雅觉得理亏脸越来越红,又掏出银蓝色的匕首。

     “啧,好好好朕的错,朕的错,小姑奶奶别动不动就掏寒月,朕看着渗的慌。”

    Emperor爬上来以后扶好了吊椅,两人坐在了吊椅上,沉默地吸了一会烟,直到四周传来了纺织娘吵闹的叫声。

     “有什么事说吧,你不会就只想来这抽烟而已吧。”

       “聊聊天吧,我还不太了解你,想听你讲讲故事而已。”芙蕾雅将烟蒂丢弃又抽出另一根点上。

        “就这样?”

        “就这样。”Emperor 睁着大小眼看着芙蕾雅。

        “好吧,美丽的小姐想听朕讲故事,朕想想讲讲什么好呢?”

       “讲讲你的过去吧,比如你为什么会对。。。。。那句话起那么大反应”芙蕾雅粉嫩的小舌微卷,熟练地吐着烟圈。

     “真会挑话题,这个驳回。”Emperor 苦笑道。“再想一个呗。”

      “这把匕首为什么会对你造成那么大伤害的原因总能说吧。”芙蕾雅举起匕首

      “嗯这个可以,每个神都会有自己的弱点,这些弱点出自他们未成神时的某些事,比如我,这把匕首出自一个名叫徐夫人的人的手里,是一块陨石所铸成的妖刀。”

     “妖刀?”芙蕾雅翻转着匕首,月光照耀下的冰蓝色匕身,寒月周身环绕着白雾,细细冰渣不断从外环的白雾落下。

    “其他的武器在出鞘的寒月面前都是拔不出来的,刀中之皇寒月的威慑下任何刀也不敢与之争锋。”

     “真的,好神奇,真的拔不出来。”芙蕾雅试着拔出裙子里其他匕首,它们却如一块磁石般牢牢吸在鞘内,任凭芙蕾雅如何用劲也纹丝不动。

     “曾经有一个国家的王想将它从徐夫人手中买过来,被它的主人拒绝了,他说此刀并非凡间之物,不应受凡人染指。王一听到这个回答,感到非常愤怒,以为他在嘲讽自己是凡人,便命刺客夺寒月以及徐夫人性命。当夜,一百二十名高手围杀徐夫人,但他依仗寒月神锋与刺客们僵持。但凡被寒月所伤,血液冻结,筋骨尽断。可是强龙难敌百虎。最后徐夫人精疲力竭,以刀自刎。 王得到刀后常做恶梦,每当寒风袭来就会听到徐夫人的哀嚎,他的妃子,他的皇子都因风寒而病死,他便将寒月压在宝鼎之下,以镇妖刀。不出一年,他的国家就被朕给灭亡了,但那时朕却没有得到那把刀。”Emperor闭着眼叼着长长的烟杆,坐在吊椅上轻轻地摇着。

     “那现在为什么这把刀在你手里。”

     “这把刀后来落到了另一个国家的王手里,他叫人在这把刀上浸了毒,派了刺客来暗杀朕。”

        “这个故事我听过,我的老师上课还举过这个例子,说虽然刺杀失败得很彻底,也很遗憾,但这是刺客里程碑式的壮举,没想到被杀的原来是你。”芙蕾雅兴奋的站了起来,手指着Emperor 道。

       Emperor 拨开指着自己的手“芙蕾雅小姐,朕,没死,既然你知道这故事,那接下来你讲呗。”

         “我忘了。”

       Emperor 右手扶额“那个刺客,借着投降的名义,带着他们国家首都的地图来到朕的面前,在他进入朕的宫殿时,朕已下令搜遍他的全身,确认他身上什么都没有,然而他还是把寒月带进来了,你猜猜他把寒月藏在哪了?”

     “嘴里?”

     “错。”

      “头发里?”

      “错”

      “脚里?”

      “错”

     “嗯。。。。。。我记得我的老师上课讲过这个故事的。”芙蕾雅左手敲着头

     “藏在地图里”

     “对对对对,想起来了地图。”看着纤细的身影如兔子般起落,Emperor 无奈地摇摇头。

     “朕至今还记着他的脸,他叫荆轲,看上去很傻,说话也很天真,但匕首出现的时候,他的杀气真真正正将朕吓傻了,那是朕的最胆寒的一次,周围的人也愣住了,没人敢过来救驾,刀皇的威压,朕拔的剑都牢牢吸在鞘中不敢出来,然而后人却捏造出朕将剑拔出,将荆轲斩杀的故事,当时的情况实际上比编造的更危险而残忍,任何人手无寸铁,面对的是一把妖刀,微微擦出一条痕朕就得命丧黄泉,任何替朕挡在荆轲面前的人都成了尸体,这是一场屠杀,要不是朕绕着柱子跑,要不是一名药师用药粉迷了他的眼睛,要不是朕斗胆回头绊倒他,跨上他的背,踩着他的手,生生扭断了他的脖子,朕也就不在这里了,说实话能逃过那一劫,朕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把刀要是再稍微快那么一点,或者朕的速度慢那么一点,朕可能就,死了。”Emperor 平静的叙述着事情的经过,但面容依旧透露出恐惧。

     “唉,可惜。”

     “朕没死掉还真是对不起啊。”Emperor 猛吸一口烟“这把妖刀就落到了朕的手里,朕也成了唯一能够震慑这把妖刀的人,后来这件事在民间传开,这把刀就有了神话色彩,它就像希腊神话里,成神前沐浴在龙血里的阿瑞斯左边肩胛上粘着的树叶一样的存在,以至于朕成神以后,它就成了一把弑神的刀,唯一能够吓到朕并且伤到朕的刀,朕的死穴。”

     “没想到这把匕首有这样的故事。”芙蕾雅翻看着匕首,轻轻擦拭着。

     看着芙蕾雅爱不释手的样子,Emperor道“不过令朕吃惊的是你居然被这把妖刀认可了,不被这把妖刀认可的人擅自触碰它可是会遭天谴的,就像那个把它抢过来的王一样。”

      “真的么,我也很喜欢它的。”

      “那它就归你了,而且这把刀的尺寸也正符合你。”

      “真的么谢谢,你可真是个好人。”芙蕾雅高兴地跳起,挥舞着寒月,凭空划出优美的弧线。

      “脸变得真快早上还想把我活剥了,现在又说我是好人,哼,女人。”Emperor 鄙视着看着芙蕾雅。

     “老是在意细节是无法成为一名优秀的绅士的哦”芙蕾雅收起寒月转身道。“其实我也并不是那么的讨厌你,你将公主从变态手里解救下来,会用力量保护公主,还会为公主看病,会做饭,会缝衣服,温柔善良勇敢诚实宽容,所有的美好的代名词都能用在你身上,虽然有些色色的,老是对我做出一些猥亵的行为,但我真的很感谢你。”

      “那你早上还那么凶狠追着朕砍。”Emperor 举着烟杆猛敲吊栏,发出暴躁的“叮叮叮叮”。

        “那,那是,我激动了,确实也是我的错,不过你也不是还没洗清自己的嫌疑。”芙蕾雅翻着白眼

      “你能满足公主的一切,我都不能,我甚至连保护公主都做不到,只能灰溜溜的跟在你们后面,我恨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我很害怕,害怕你从我身边将公主夺走,但理智告诉我,公主呆在你身边才是真正的安全,你能更好地代替我,但因为我的嫉妒,我的自私,我的弱小,平时还能隐藏得住自己肮脏的心,看到公主倒下去的一瞬间,我就感觉怒火占据的心灵,我不能没有公主,我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不应该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在你身上的,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你能原谅我么?”芙蕾雅低下了头,眼中泛起了泪光。

       Emperor 流露着同情的目光,他走到芙蕾雅面前,本想摸摸她的头安慰安慰她,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又放下了左手。

        给予你同情只是缓解疼痛暂时的大麻,你需要的不是同情,是坚强。。。。。。。然后Emperor举起了右手一巴掌扇在芙蕾雅的脑袋上。

       “疼!!干什么啊你。”芙蕾雅双手抱头又蹲了下来。

    “就因为这破事,啊?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你就这么信不过朕么?,啊?朕做过什么危害过你们的事么,啊?这么提防朕,你什么都不会朕可以教你,犯得着一激动就掏刀子么,一激动就能掏刀子么,一激动掏刀子别人就怕你啊?刀子耍得还没朕好,就出来丢人现眼。”

      “你会教我如何使用匕首么?”芙蕾雅抬起头望着Emperor高大的身影。

       “朕不仅教你耍刀子,做菜,缝衣服,给人看病,你想学什么朕教你什么。”

      “谢谢,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别哭啊,别扯朕裤子要掉了!!!别往朕裤管上摸鼻涕,法克,get out!  NO!!!!Help!!!!!”

       夜幕中传来了Emperor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