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发现了一家肉铺,多亏了冷库依然在正常工作,我在肉铺的冷库里发现了大量保存完好的肉类,但由于被冻得很结实,不好辨认是什么肉。

我此行出来一个其中目标就是寻找食物,我可不想自己进到山里去猎杀动物,那太困难了,不值得。

眼前昏暗的冷库里的天花板上挂满了大肉块。其实想来,把这儿当作冰箱来用挺好的。

我从一旁找来一些桌椅板凳胡乱堆砌在冷库门口,防止我进入冷库之后被谁给一并锁到里面,最终冻死在这儿,成为别人的盘中餐我可不愿意。

做完这些之后,我才稍微走近仔细观察下肉块的结构希望能够辨识这些位于正中央的肉块,从这庞大的体积我确信这是牛肉没跑了,全是统一从中轴线一分为二,去掉了头、毛皮和蹄子被整个用巨大的铁钩子整整齐齐的挂在天花板上,一排排整齐排开,煞为壮观。

我感觉有些冷,就索性退出了冷库。在移开障碍物,关上冷库的门后,我再次审视起店面内一片狼藉的肉铺,货架旁散落在地上的仅存肉类已经腐烂变质,从暗红色的腐肉上面还能看到不断蠕动的白色蛆虫,够恶心的。

它们是吃肉的,这一点我很清楚,就像我一样。肉铺里所有东西都被动过,什么都乱七八糟的,但唯一一点值得注意的是:除了冷库里,这里没有多少肉剩下来,这意味着这里有谁曾经光顾过!

怎么从它们那夺来食物,这绝对是我现在最为优先考虑的问题,既然被我发现了,我就不可能轻易拱手让给谁——不论是人也好,怪物也好。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库的门,而手头只有一副手铐,于是我决定先暂时用手铐把冷库大门的把手暂时先拷在一起。

锁住冷库门的金属把手后,我回到大街上,开始在人行道上寻找着某种更加可靠的替代品。我发现停车处自行车的车锁都是锁住的,当然上面也没插着车锁的钥匙就是了。

停放得这么整齐的自行车理所当然是锁住的,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开始在街道上寻找被遗弃的自行车,不出所料,我在几辆撞在一起的车辆间发现了一辆已经严重扭曲变形了的自行车。

对于这种情况,我选择从远处先观察一下,在扔了一个易拉罐过去,确定这几辆车里没有一点动静之后我这才慢慢的接近。

我爬到了其中一辆黑色本由轿车车顶,我看到自行车所在之处的地上还留着一滩乌黑的血迹,还有一只断脚紧紧的卡在自行车和变形的车头之间,这应该是自行车车主留在这世间最后的一点痕迹了。

我从车顶沿着挡风玻璃和变形的引擎盖走了下来,来到自行车旁,我弯下腰在扭曲的自行车架上找到了在车篮里的车锁,还是用较粗的U型钢制成的,看上去就很牢固的样子。

和我想的一样,这把车锁的钥匙插孔上就插着钥匙,应该是当时已经来不及拔下,慌忙之中整个被扔到自行车篮里……

其实我知道事发突然,可能会有钥匙还插在锁上的情况,但可能性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定,这还一下就被我碰上了。

不会是什么圈套吧。我赶紧探起身来打量起周围来,然而除了被风吹的到处跑的纸片和树叶,我并没发现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取下车锁,带上钥匙我回到了冷库前,我解开手铐别回到腰间,把拿到的U型锁锁到了冷库门的金属把手上。我试着使劲的往后拉了拉,在确认了两道门之间最多只能开一道约两指宽的缝后,我向着门上狠狠地踹了几脚,震得我小腿直发麻,而厚重的冷库门只发出几声低沉的钝响。这道厚重的门是金属材质的,因为在门的边缘,一处胶皮破损的地方,胶皮下面已然露出了金属特有的光泽。

挑选了一把较为小巧的尖刀带走后,我走出肉铺这才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此时太阳已西斜在天边。我必须就近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才行。

路过一台自动售货机我停了下来,来到自动售货机侧面,学着动画中某人那样,朝着自动贩卖机的中段横扫一腿,自动售货机发出“砰”的一声,微微摇晃,然后“哐当,哐当”的不断有免费的商品从取货口掉落出来,滚落到地上。之所以不再尝试,是因为下肢传来的阵阵钝痛告诉我,小腿和膝盖已经有些许淤青了。

我从地上挑了一个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布袋,把散落一地的饮料捡进口袋里,有这些饮料的话一晚还是能熬过去的。

提着装满易拉罐的口袋,我来到一家便利店的收银台附近,然后一把把收银柜台旁边的小货架上的土力架也一并收入囊中,而一旁无人问津的变质关东煮,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我不愿贸然深入,此时想的也只有尽快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过夜,这一点很重要。没有多作逗留我便离开了便利店,再次回到开阔的街道上,要“寻宝”的话我大可大白天来。

不知道为何,一路上我都没有发现它们的任何活动,这让我很是纳闷,难道是藏到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要躲,又或者是在逃避什么?

这时我听到了身后远处拐角传来了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它们还会骑摩托车?以感染者臃肿的体型来看,应该并不能操作摩托车这样的载具,排除了是感染者的可能性,那么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翻过路边的花坛,我躲在了花坛的后面,穿过绿化植物接近根部的空隙向张望。引擎的轰鸣的声音越来越近,其中还夹杂着些许其他的声音。

摩托车驶过我目所能及的路口,我的眼睛捕捉到了四个骑着轻型越野摩托的身影,他们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皮衣、皮裤之中,头上还戴着全封闭的头盔,而在后面的两辆摩托车后面似乎还拖着什么东西。

摩托车驶过眼前,然后是绳子,接着我看到了后面拖行的东西——是两个痛苦哀嚎的感染者。

我沿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去,世界都这样了,发生都不奇怪,但出于好奇我跟了上去。我还是第一次有看到其他的人,光是这一点理由就已经足够充分了。

我并不担心会跟丢,因为一路上的拖行,在地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我还能闻到那股强烈而又特殊的气味。

穿过了几个街道和路口,我跟随着在地上留下的痕迹,把寻找过夜地点的事全然抛在了脑后。一心想着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需要的只是跟上去,知晓还有谁在,在哪,在干什么,他们会不会威胁到我?

在穿过一个是路口后,我隔着很远看到了他们,他们已经把摩托车停在了路边,他们在交谈些什么,然后其中一个人从摩托车上拿下了一只铁皮桶,而另外三个则站在路边看着。

他提着铁桶来到系在摩托车上的绳子的尽头,把桶里的东西浇在它们的身上,他退后了几步,然后往它们身上扔了一个什么东西,它们瞬间就被大火所包裹。

原本已没有一点反应的它们此时却像热锅里的蚂蚱,猛地从地上弹起,在地上翻滚,发出难以辨识的嚎叫。而我躲在远处亲眼目睹这一切。。

即使被大火所包裹了一会,但它们依旧在地上扑腾,一人不耐烦的从腰间掏出了黑色的自动手枪,在它们身上开了几个洞,它们这才没了动静,只有周身还有汽油在熊熊燃烧。

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我腰间的左轮手枪,意识到敌我人数和火力的差距,必须慎重行事才行才行。

他们不急不忙地骑上了摩托,然后轰着油门从我面前扬长而去,没能发现躲在绿化带后的我。此行我没能寻到他们的据点,让我只靠双脚是不可能追得上的,只好放弃。

它们静静的躺在那里,身上燃着的火慢慢熄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描述的气味,我认为那是烧焦了的臭鸡蛋气味。

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我便赶紧离开了那里,就和我之前所想的那样,人永远才是最危险的存在,除非他们全部灭绝,不然你都一日不能掉以轻心。

这是我自开花那一天来以来第一次遇见人类幸存者,以这样的方式。但自知自己早已不属于那个集体,心里没有一丁点的喜悦,反而清楚的意识到了潜在的威胁不止于此。

在郊区我找了一处废弃的房屋,之所以选这里,那是因为这里已经早就断水断电了,能从很大的概率上避开可能还有人的地方,哪怕与感染者为敌,这样想着我再次检查了下腰间的左轮,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保养。

我选择的是二楼一间有门的房间,这里还有着一些废弃已久的家具,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有一带完整玻璃的窗户,即使门口被围堵,我也能随时破窗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