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艰难的睁开双眼,

洁净,空虚,简直白的无情的空间。

充满着消毒水气味的空气在体内循环,感到阵阵恶心。

身下凉飕飕的,又仿佛处于无数条小蛇所盘桓缠绕而成的小山,身上也不知何时被插满了瘆人的细管。

渐渐的,感觉身体正被转变成某种模糊的状态,直觉告诉自己现在的状况将会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好害怕,好想哭,想要逃离,想要回家,但四肢都被固定在坚硬的石板上。

眼睛好沉,连泪水都无法流出。

不想这么睡过去,不想死,更不想被加以改变。

想念故乡,想念父母,想念姐姐们和兄长们。

眼睛拼命不去闭上,好像就这样看着,奇迹说不定就会降临。

强光,刺眼的灯光照射在眼睛上,好痛,但是绝对不能闭上。

【实验体DETR2038EX准备完毕。】

无情的声音透过厚厚的口罩,听起来应该是个中年男性。

实验体?我吗?那个大叔为什么能那么轻易地说出这种话呢,我不明白。他也应该是有儿女的人吧,他难道不会体会别的父母的痛苦吗,还是他本来就感情缺失呢,还是其实他是个机器人?

脑子胡乱地想着,希望籍此保持清醒。

灰暗的目光扫视着一丝不挂的身躯。

好害羞,好难过,还是第一次被陌生人看见自己的裸体。

但是,更多的是恐惧,那人的目光简直像是看着一块木头,正在考虑如何去雕刻它。

明白了,自己的存在已被否定,而且是从根本上就被否定了。

【老师,这下子研究终于要成功了。】

原本无情的声音这时带上了一丝激动。

【希望完成品能让皇帝陛下满意。】

【那么,这一伟大的时刻还是由老师您来执行吧。】

【。。。】

无言,而作为回应的是微弱的摩擦声。

明明是关于自己的实验,但是眼前的几人根本连提都没提自己,连作为实验动物的价值也被逐渐地抹杀着,被当作用完就扔的消耗品了。

不想看到这一场景,这感觉比死还要痛苦,难道自己生下来就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吗?可能待宰的牲畜也比自己的处境要好吧。

后悔,真后悔自己轻信了了别人,后悔没有听从母亲的教诲,后悔自己的无力。

但是,眼睛不能闭上,说不定奇迹真的能够发生。

‘丝--------’测试激光的声音。

声音来自于带着眼罩的女人的手中,而更令人恐惧的是她那是如同猩红淤泥的独眼。稍微一瞥都感觉灵魂会被其吸走。

小巧的激光枪切划着铁板,测试其精密度,剩余的长度大概就是留给自己的时间了。恐惧也随之消失着,面对既成的事实,心已经将其接受了呢。

但是,却充满了悲伤。为自己伤了亲人们的心而悲伤。

疯狂的目光转向了它的猎物,苍白的手指握着银白色的枪。死神,大概死神就是这种样子吧。

不甘,为自己的遭遇而感到不甘,为什么会是自己呢。

愤怒,为那些不明白生命可贵的人而感到愤怒。

但是,心中的其他大部分地方都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昏暗的感情所占据,自己也堕落了呢。

恨意,诅咒,绝望,像是麻绳一般缠绕在心中,怎么割也割不断。

憎恨自己的命运,憎恨那些欺骗了自己的人,憎恨自己的愚蠢,憎恨这个世界。

诅咒着那些无情对待自己的人都去死,希望他们也遭受到同样的痛苦,希望他们的子孙后代也受到同样的对待。

是没道理的诅咒,但感觉这样做如刀割般的内心能够好受一些。

额头感受到冰冷的触感,看来连希望也抛弃抛弃了自己呢。

灰白的手指扣了下去,激光刺破皮肤,感受到剧烈的疼痛,但除了看着,什么也做不了,连合上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 

后悔自己将最后的力气用在没用的挣扎上,结果放弃了最后逃避的机会。

插满身体的管子持续注射着五彩泛着荧光的液体。

脑袋逐渐变得空白,不甘与悲伤也渐渐消失,美好的记忆也在消失。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又被做了些什么?

但唯独那份诅咒却占据着消失的部分,越变越多。

那么,把我抛弃的希望也去死吧。

连痛觉也没有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血没有留下,脑袋正在被切开这一事实却十分清晰显现于内心。

但是呢,对不起了母亲,您一定为一年多未归的女儿而感到十分悲伤吧。

希丝米还真是个坏孩子呢。

思考,结束了,最后的一滴泪珠从眼角流下。

6

双眼睁开,从噩梦中惊醒,连忙抱紧身躯并确认着身上是否有异常,又摸了摸额头后松了一口气。

“真是一个悲伤的梦——”对现状无法理解,抱紧松软的尾巴,还是这样做最令人安心。

映入眼帘的是淡蓝色的薄纱所组成的巨大花朵;柔和的日光透过粉红色的紗幕抚摸着身体,感觉好舒服;身下软绵绵的,空气的中散发着温柔的香气,让人联想到母亲的怀抱。

“妈妈。。。”侧过身用脸颊蹭着,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感受柔软毛发与珍珠白的床单的触感。有一丝湿润,流泪了?但明明只是个梦而已。真实程度却是从未有过的,仿佛亲身经历,还能够清晰地回想起那种从未有过的悲伤,憎恨纠结在一起的扭曲的情感。

这怎么可能呢!别胡思乱想嘛!不过神呐,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希望不会有任何孩子遭遇如此的不幸。

“?好阔爱~”注意力被突然发现的可爱吉祥物玩偶所吸引。虽然是一条龙,但却没有丝毫戾气,白色的毛发这点和我很像呐,还穿着可爱的粉色洋装。

“呀!这孩子叫咪咪,真似个可爱的孩子~好香~”忍不住拿来,抱着,嗅了嗅“嗯?不对,这里……到底是哪呢?”从噩梦的心悸中清醒,终于对异常的现状产生了疑惑,耳朵呼扇呼扇的动了动。轻轻起身,环顾四周,视线慢慢移动着。

镂刻着精美花纹的金边衣柜,镶嵌着宝石的梳妆台,最后落到有着用华丽绸缎所做的巨大帷幕的阳台。

“哇!好漂亮的房间。”双眼与嘴巴都惊愕的无法合上“不过,厄索斯蜀黍,他们呢?”

这么快就要帮我实现愿望了吗?应该不会给他们添麻烦吧……毕竟我提出了任性的要求。可真是超乎预期的待遇,真是惭愧,以后一定要好好表示感谢。

“不能浪费他人的心意。盐后,这次一定要交到朋友!嗯。”

想起自己最主要的目标,双手合十,点头如捣蒜伴随着稚嫩的自言自语“妈妈,大家,希望你们能够原谅希丝米的这次任性。”

阳光渐渐变得越来越弱。

“他们应开会原谅我的吧。你说是不是,咪咪?”下定决心,依依不舍的摸了摸头并放回原处“之后见!”

小心的爬向床边,撩开紗幕。

冰冰凉凉又滑滑的,好有趣。不过这么高级的产品还是第一次碰到,应该不会造成困扰吧。

犹豫片刻后,赤脚踩在华丽的地毯上。

真是对不起,不过呢,真的好舒服,软绵绵的,每抬起一步都感到有些遗憾。

将弄乱的床单轻轻抚平。

整理好,整理好,希丝米可是细心的孩子,细心的孩子才能得到表扬。

床头柜上有本镶着金边的精装本,可爱的封面让它比起小说感觉更像是本童话书。而书名也是从未听到过的,虽然很有兴趣,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这么可爱的房间,好期待它的主人呐,如果能作好朋友就好了。

走向窗边,拉着厚重的窗帘。

好沉,但不仅是想要感受一下温馨的日光,也要籍此调整好心情。接下来就是等待“决胜的时刻”!

“呜,这是怎么回事!?”但奋力拉开窗帘后却是另一番景色——赤红,眼中的世界被染上的毁灭的色彩,浓烟四起。

抱紧身体,发现全身都在发抖,内心拧成了一团,恐惧,迷茫与伤感再度纠结在一起。

为什么刚才没有感觉到?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不会像梦中那样的。一副末日降临的景色,一切都在燃烧着。热,突然感到非常的炎热,光是看着就感到热,但是身体却是冰凉的。

“欸?”突然出现的巨大的火球,摧枯拉朽地摧毁着途径的一切。死定了,内心如此诉说着,腿像恐惧的小动物一样抽搐,如同木桩一样钉在那里等待着终末的降临。

火球撞上了,“斯-------------”没有预想中的爆炸声,只有被延长着,微弱却感到十分刺耳。火球仿佛被什么力量阻止着,发出涟漪并扩散着。还不够,尽管被消耗着,却逐渐突破着这最后的防线,其余下的力量依旧足以将整个房间炸飞。

这是希望吗?不会发生梦中那样的事情的,我还有机会。

开动脑筋,集中精力,拼命抓住这最后的稻草。根本没时间去逃走,躲在床下也没有用,有办法了!脑内出现了一个大胆的试想。不过一直没有成功过,要不也不需要一直被所有人保护了。但是时间已经不允许去浪费了,眼看小小的太阳就要突破最后的防线。

不知道究竟行不行,但只能上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然后与家人取得联系,最后实现我的愿望。

内心用对未来的憧憬冲淡着对现状的恐惧,强行将精神安定下来。双手相握,做出祈祷的动作,将思想高度集中,然后想象出防御的概念,再逐渐将其想象成型。 

热的就用冰的去消解,尖锐的用有断裂强度高、弹性模量大的去阻隔,冲击性的就用柔软的去吸收,最后用风驱散余下的。很快,灼人喉咙的空气也变的清凉,可以顺畅的去呼吸。

做到了!不是感慨的时候!这种程度还是没有用,拼命地思考着,集中注意力。风吹走手上的汗水越来越多的汗水,局促地吞吐着白烟。

听说,在思维高速运转时会感到时间变慢,大概就是这种情况。飘动的焰尾,延展着的裂痕,而圆形的薄雾也在包裹着自己。

终于快要成功了!薄雾正渐渐变为结晶状,头发被风吹起,终于明白那刺耳音的来源,因为它伴随着裂痕越来越响,这是与时间的赛跑。

“啪”只见无数四散的晶片在空中飞舞,反射着赤红的光芒。

“轰!”袭来的是被变形成为火墙的存在,但深知这样的防护罩是无法抵挡,使用预先准备的风一齐对准防护罩,在最后的时间内让自己尽量远离,并抱头护防。

视野发生倒转,薄壁与风抵消并吹散了一部分的火力,将打在身上的火焰尽可能的减少。

“咕”

幸而正巧落在了柔软的床垫上防止了二次伤害,头部有些嗡嗡作响,并带有强烈的呕吐感。

“咳咳。。。痛,啊啊——”附近,呛人黑烟四起,能见度非常差。双手用力,想要支撑起身体,却传来直达脑髓的痛感。“欸?咿呀啊啊——咕”视线瞄向手掌,床单被染成了玫瑰般的鲜红,而一块尖锐的玻璃贯穿其中。

“痛,好痛,嘎,呜,呜呜————”撕心裂肺的剧痛与灼热感袭来,不只是手掌上,而是全身,根本无法行动,只能咬着嘴边的床单。视线因泪水越渐模糊,脑内仿佛有什么东西断了一般,口中发出兹拉兹拉细微的声音。如果一直大叫会忍不住移动四肢,将伤口进一步扩大,这是出生于森林附近村庄的经验。

“呜。”下定决心,再次移动视线。艰难地移动脖子,眨眨眼,使泪水抖落。母亲亲手缝制的衣服变得支离破碎,较完整的部分也被染上了焦黑色,但奇迹般的是其下的肉体却仅有一些淤青,看来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

而其他的地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手臂,大腿,小腿,脚,伤口有十几处并有几处情况与手掌一样严重,鲜红中甚至能看到一丝瘆人的白色。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好害怕。。。希丝米好害怕。。。妈,妈妈。

尽管,自己并不是没有受过伤的娇气的小姐,反而,生活在边境经常会遭遇意外的伤害,可能是小型野兽,也可能是被树枝刺伤。但是面对如此严重的伤势,大概只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才能应对自如。

被火焰包围着,炽热的空气灼烧着鼻腔。好可怕,真的好可怕,火焰要烧过来了。噩梦再度浮现,环境是如此的相似,自己同样无法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灭亡。

眼前,黑烟间,火蛇吞噬着一切,无论是被镶嵌的宝石还是洁白的墙壁,在极高的温度下皆化作灰烬。

虽然形式不同,自己也将会被变成不是自己的物件了,死神也换成了火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量失血,缺氧,灼烧脑髓的疼痛与恐惧的加持下,意识也正在渐渐消失。

不,不对,现在还不能放弃。自己与梦中有着根本的不同,自己有着抗争的余地,并且一度成功过。

困,好困,但不能就这么睡过去,。。。。。。只要止住血。。。就一定能够。。。这时,眼前闪过走马灯,想起了父母,想起了美好的记忆,想起了未完成的夙愿。

看来是完不成了呐。。。。

但是这次并没有诅咒,有的仅仅是对亲人的愧疚与没有见到未来将成为朋友的人的遗憾,带着希望死去。

热源越靠越近,手脚却感觉越发冰凉,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心被勒的越来越紧,脑袋一片空白无法做出回应,身上的知觉也在渐渐消失。。。。。。。可以的话起码能见到。。。。

“幸好赶上了,请坚持住,不要放弃,我一定会救你的!” 温柔的声音中带着决意,仿佛具有着无论说什么都能让对方听进去的魔力。有种十分怀念的感觉,眼中不禁流出另一种感情的泪水。“不过呢,要先改善一下环境。”

瞬间,呛人的烟尘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火焰也退却到一定范围之外,清新的空气流入肺中,暂时能进行一定程度的思考。仿佛要尽最后的力气,越渐无神的眼睛向着声源对焦,一定要知道她的模样。

“呜,请先不要动,先,先做治疗,很快就能康复的,一定。”对方差点露出隐藏的不安,用拙略的演技掩饰着,仿佛快要哭出来,还真是善良的姐姐。

但心中确实被治愈着,躁动与恐惧也渐渐被抚平。不久,稍微多一些的意识被换回,等到触觉恢复时感到头部被温柔地抚摸着,身上的伤痛也消失不见。但流失的体力却不会那么容易恢复的,仅仅只能努力着,竭尽最后的力气完成未完成的事。那是一位略年长的姐姐,媚人的长发在火焰中格外耀眼,雪白肌肤上到处是灰但反而更承托出其皓月般的美丽,原本可爱的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的,衣角还有几处焦痕。金色的双眸中透露着坚定的意志,但是也能隐约看出刚刚拂去的不(泪)安(水),眼角与脸颊都泛着微红,任谁都会被其所吸引吧,但如果笑起来肯定会更动人。自己没有如同梦中那样遭遇不测,而她正是拯救自己的希望。

“睡吧,可爱的孩子,梦醒后一切都将过去。”温柔的声音净化了最后一丝不安,内心也完全放弃了抵抗。

“呼------”小小的叹口气;尽管遭到了各种不可理喻的事情,伴随着头上柔软的触感心中有种一直以来的夙愿被完成的安心感,如果梦中的自己也能如此幸福就好了。但是呢,大姐姐很悲伤,寂寞的感情和我很相似呐,好在意。如果能成为朋友就好了,真想跟她多说几句话……但是……好困……梦醒再见吧……我的希(朋)望(友)。

7

“呼----”

身下是羽毛四散的床垫却依旧是那么柔软,女孩一脸幸福的躺在双腿之上,看到如此情景,会心的弯了弯嘴角。

哼~哼~这是膝枕吧!?比想象中更害羞呐~毕竟是如此可爱的孩子。

不,不可以沉浸于此,现在不是安心的时候!若不是路过的骑士大人,可能已经犯下不可挽回的过失。

轻轻抱起娇小的身躯,微微的叹了口气。

好轻,但还是希望丑态不会被她人看见吧。

“浓烟,这么快又聚集了……”

挥手再次将其驱散,能清晰的看见房间的惨状。

“呜--”

集中全力保护女孩,但鼻腔内却充斥着一股比节日烧烤时,爱丽丝姐姐大人因失败而产生的浓烟浓烈数倍的焦臭味。

伴随汗水所带来的不适感正一点点蚕食仅存的体力。

当务之急是让女孩脱离危险,而其前提则是找到能够行走的路线。

不过……还真是很难相信这里不久前是自己精心布置的居所。母亲大人挑选的书柜,普利提姆姐姐送的书籍,爱丽丝姐姐制作的帷幕,一切都在燃烧至殆尽,无法形容的伤感渐上心头,

“咪咪,不要!”

手臂略微下沉,下意识地用魔法转移了心爱的吉祥物。

“啧,这种时刻可居然会犯魔法失控这种低级的错误。”

这是不久前一见钟情的玩偶,并不知为何总觉得咪咪这个名字特别适合它。原本雪白的毛发被熏成了焦灰色,为它挑选的洋装上沾满了鲜血,是女孩的鲜血,都是我的责任。

视线有些模糊,轻轻微晃双臂。

“现在可不是沉浸于自责的时候,应该将玩偶忍痛抖下。”

“咦!?”

而它却已经在女孩的怀中。

是什么时候抱着的?……这是没办法的事,怎么能弄醒刚刚熟睡的少女呢?不能再欠她更多的人情了。

暗庆着可以带走玩偶,继续寻找着可走的路线。

渐渐的,之前还不绝于耳的嘶吼与爆炸声也渐渐放缓,应该是那位骑士大人的功劳。

即便如此,小心才是,‘走出’原先是门的地方,并靠地理位置辨认着路线。

即便是适合长行走的短靴走在支离破碎的路面上也越渐感到生疼,堆积的疲劳的影响愈渐明显,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蹑手蹑脚于走廊之上,此处与居室的状况无差,毁灭之焰充斥于四壁,氧气也略有不足。尽管危险,但只要避开尖锐的异物,火焰不足为惧。

尽管除墙壁外大都呈支离破碎之状,被直击的地方却还有完好无损的东西。那是姐姐大人们与母亲大人的‘功绩’,它们仅仅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不仅一尘不染,反而在火焰的衬托下增添了一分凄美。

“嗯?是大公大人赐予姐姐的剑!”

尽管现在时间紧迫,但是增添一些防身的武器也不失一个好计策,即便仅仅是杯水车薪。

那是把银色的细剑,长度略长于手臂,薄而细的刀身仿佛一碰就会化作粉尘,而这还是处于刀鞘之中的状态。华美的金色护手呈如同薄纱般轻薄,但却完美的保护着每一寸能够保护的肌肤却又不会妨碍到使用。而真正异样的还是它附近结着的冰霜,这也是冒风险去浪费时间拿它的原因所在。

右手手掌再次下弯,小心调整方向对准向细剑,目视之处仿佛胶片被瞬间替换,消失的细剑握于手中,传来清冽的触感,而疲劳与酸痛也届时烟消云散。

呼——幸好没有弄醒她,不过这把剑无论看几次都觉得十分美丽,和普利提姆姐姐大人十分相似。

刀鞘尽管是银色但仔细看却是黑底,而那梦幻般的色彩则是无数的如同夜空星辰般的小点所组成。呈花瓣装的护手则是同样式的黑底金点,花蕊纠缠在一块则形成了剑身,精细的做工比起武器更像是艺术品。

确认完毕,轻声慢步并细心的计算着原走廊九分之二处。

到达预定位置,幸好此处的魔法没有失效,尽管染上了焦黑色,却没有任何损坏。

轻轻踢开机关,身旁的地板自动开启,露出正好能容纳一人的小舱室。

将女孩轻轻放在如同天鹅绒般柔软的白色垫子之上,其可爱的睡姿让人忍不住想要再触碰几下。

有些不舍地启动应急机关,暗室再次关闭。

随之,“嘀铃——”银铃版清脆的声音传来,女孩应当已脱离危险。

“呼———”终于能够暂时松一口气。

优雅的用仅剩的手帕擦干身上的汗水,并拍掉多余的灰尘。

“虽然,我也没什么能力。但!姐姐大人的赛德卢斯(Sedelus)就借我一用吧!”

轻薄的剑刃出鞘,所划之处火焰尽数消失。

“开始反击了,等着我,我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