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现场，芙兰看到了已经不成人形的安德莉亚，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还一直以为刚才的炮击只是被虫兽俘获的共生武器。
“芙兰老师，我们该如何处理那个女孩……”
海伦娜的回答迟疑了几秒，她斟酌用词，最后还是选择用女孩来指代安德莉亚。
“让河狸号来接我们，把她的尸体伪装好带回去，千万不能让红盟的人发现。艾莉诺雅，持续警戒！布兰雪，你把照片拍好，如果情况紧急我们可以放弃这具尸体，但至少要留下些证据。”
“明白！”
收到命令的两位少女回答。
“我在课本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虫兽……您见过吗？”
海伦娜问道，但芙兰只是摇了摇头，表示她什么也不知道。
服役一年半以来，大大小小的战事芙兰经历了数十场，她甚至见过蜂巢领主和荒兽这样的最高等虫兽，但眼前的“怪物”真的是第一次。
人类……还是……虫兽？
仅凭芙兰的常识，她无法定夺安德莉亚的性质到底是什么，半人半虫，只能说是怪物。
原理和共生武器一样吗？难道说虫兽进化出了寄生人类的能力……
想到这，芙兰不禁胆寒，她能想象出战场上的人类尸体不断站起，组成“亡者”军团进攻的恐怖画面。若是虫兽和人类科技的“亡灵”混合一体，估计任何谋略在这种部队面前都将不堪一击。
“芙兰老师……”
“怎么了海伦娜，还有问题吗？”
“艾丽卡的伤有些严重，我能不能先去帮一下忙……”
海伦娜细声细气的说着，谈话间还往安置艾丽卡的方向看了几眼。
“如果我不让你去，你肯定放不下心吧。我这里没什么需要的地方，你正好过去给佩儿搭把手。”
“好的芙兰老师，那边没问题我就马上回来！”
说完，海伦娜兴冲冲的跑向艾丽卡所在的地方，她刚刚把艾丽卡安置在公路下方，一个正好可以避开炮弹破片的反斜面处。
“你这条胳膊怎么能被拧成这样……还好带的镇定剂足够，要不半路还不得把你疼昏过去……”
半蹲在艾丽卡身边，佩儿正检察着艾丽卡的伤势，“手术刀”也在一旁帮忙，用机械臂将镇定剂注射在了艾丽卡的右臂上。大男孩和安妮暂时还未苏醒，他们两个躺在艾丽卡身边，佩儿已经为他们处理好了伤情。
整体胳膊粉碎性骨折，里面的骨头大概都碎成了渣滓，能保持清醒没晕过去，艾丽卡的意志着实让佩儿佩服。
“呀……痛……痛……”
看着针头扎入皮肤，艾丽卡眯起了左眼，不过一针见效，右臂上的疼痛真的全都消失不见。
“胳膊伤成这样都没见你喊疼，怎么打个针反倒哭哭啼啼了。”
艾丽卡的反应马上便得到吐槽，佩儿拿出夹板，配合着绷带将艾丽卡的右臂简单固定。
“好了，回去再进行紧急处理吧，碎的整条胳膊都软掉了，放着自然恢复鬼知道要多久……”
“又要紧急处理吗……”
回答的语气有些畏惧，因为艾丽卡想起了上次紧急处理时，那场海伦娜给自己准备“内脏早餐”的噩梦。
“艾丽卡！”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海伦娜的声音传入了艾丽卡的耳中，刚顺着声音的方向转头，艾丽卡便看到一缕金色的魅影一闪而过。
海伦娜翻过公路边的护栏，顺着反斜面滑到了艾丽卡身边。
“真是担心死你啦！”
二话不说，海伦娜直接给了艾丽卡一个熊抱，从地上起身的艾丽卡差点就被海伦娜扑倒在地。
“高兴归高兴，你也稍微注意点啊……你这个抱法怕不是想把艾丽卡两条胳膊都给勒断。”
佩儿带着调侃的意味提醒着海伦娜，但海伦娜早就沉浸在了团圆的氛围当中，见海伦娜没有回答，佩儿无奈的摇了摇头，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
“海伦娜……”
艾丽卡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点声音。
“好……好紧啊……快喘不过气来了……”
“唉？抱……抱歉，我好像有些兴奋过头……”
海伦娜赶忙松开双手。
“还好刚才注射了镇定剂，要不你这么一抱还不得疼死我~”
艾丽卡不以为然的说道，当然，她现在能这么坦然的缘故都是托那支镇定剂的福。
不过要是刚才没有注射，粉碎性骨折的手臂再被人用力勒紧……噫……想想都觉得疼啊……
“对不起艾丽卡……”
“嗯？怎么又道歉了海伦娜，我不是原谅你了吗？”
“不，不是为了这件事道歉……就是那个，你还记不记得……”海伦娜欲言又止，她回身观察，确认四下无人后才继续开口，“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两个当初的约定……”
声音越说越小，当后半句话说出口时，海伦娜的脸颊竟然泛起了一丝红晕。
约定？
艾丽卡一时想不起到底是哪条约定，因为她和海伦娜的约定太多了，甚至还有不许在外公然袭胸这种条例。
“明明说过会在战场上和你形影不离，结果却还是让你遇到危险……是我太懦弱了，对不起艾丽卡……”
原来如此，是那条约定啊！
艾丽卡恍然大悟，当时在卡车上的场景历历在目，还有海伦娜极度羞耻的中二宣言。
她本以为海伦娜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这么久了竟然还能记得。
露出微笑，艾丽卡主动贴到了海伦娜身前，她抓住海伦娜的左手，然后猝不及防的吻向这位金发少女的侧脸。
以前都是海伦娜比较主动，如今艾丽卡一反常态，海伦娜的心跳竟然“噗通噗通”的加快起来。
“我今天有梦到你哦，海伦娜~”
艾丽卡在海伦娜的耳边说着，她细声细语，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邪魅。
当然，艾丽卡并不会把梦到什么告诉海伦娜就是了。
“真……真的吗？艾丽卡有梦到我什么？”
说话都开始结巴，感受着艾丽卡在自己脸颊上留下的湿润，大脑宕机的她不知所措。
“保密~”
然而就在这时，安妮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她揉揉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亲和海伦娜亲在一起的艾丽卡。
“你……你们在……”
羞的说不出话来，安妮用手捂住双眼，但她还是忍不住留了一条缝隙，眨巴着眼睛时不时向外窥探。
只见艾丽卡一脸尴尬的望着安妮，海伦娜倒是没什么变化。
“光天化日之下……不，是大半夜里和其他女生亲在一起！天啊，鬼知道你刚才在山洞里做了什么！艾丽卡……你果然是个变态！”
“我不是！我……我没有……事情不是这样的，安妮，你听我说！”
放开海伦娜，艾丽卡的双手拼命在身前挥动，可这无力的解释并没有任何效果，海伦娜反倒还被勾起了好奇。
“山洞？艾丽卡你对安妮做了什么，该不会是背着我……”
“没错，艾丽卡把我手放进她裙子里这件事，我一定要讨个说法！”
安妮带着一副厌恶的表情抬起右手，明明过了这么久，但她还是觉得手上有种无法言喻的粘稠。
“安妮的手……放进艾丽卡的……裙子！？”
海伦娜吃惊的瞪大双眼，她捂住嘴巴，震惊的“真相”仿佛比虫兽出现还要可怕。
这误会真是越搅越乱，海伦娜和安妮都盯着艾丽卡，然后一步一步逼近上去。
“听……听我解释，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啊啊！！！救命啊！！！”
少女的尖叫再次回荡在夜空之下，艾丽卡搂住被夹板固定的胳膊跑动起来，海伦娜和安妮则追逐在后。
但是在少女们目所不能及的灌木丛当中，一枚拳头大的肉瘤正挂在上面，它监视着少女们，将所有一切都看在眼里……
隔日清晨，新罗西斯克
“怎么样，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医院的病房里，保时捷博士拿着电子平板站在床前，他面前的床上躺着一位绿发少女，少女的胳膊上插着几根导管。
“都是连紧急处理都用不到的小伤，您看，一点事情都没有咯~”
安妮从床上坐了起来，但博士没想到的是，这位绿发少女竟然二话不说的脱下病服，接着她转过身，把光滑的后背展露给了保时捷博士。
竟然是传统的粉色款式，我还以为她这样的性格会选择黑色蕾丝之类的……
感觉鼻腔中有一股暗流涌动，保时捷博士捏住鼻子，这才把鼻血止于未然。当然，安妮肯定穿了文胸，否则博士的鼻血肯早就止不住了。
“快穿上啊丫头，我这一把年纪可不想留个猥亵少女的污名……”
眼镜上的反光让人看不出博士此时的表情，但他大拇指颤抖着，在平板上的“相机”功能前犹豫不决。
内心几经挣扎，博士还是翘起了拇指。
“博士您体虚吗？看您的身子一直在抖，还有您为什么要向我竖大拇指啊？”
“没……只是想夸你的恢复能力真强啊……啊哈哈……后背少说中了几十块弹片，才一天的时间就痊愈了。”
“我从小就喜欢调皮，磕磕碰碰的没少留伤，但每次都好的很快，亲戚朋友们也经常这么说我~”
“伤口好得快是好事，但是能不能把上衣先穿好……”
“唉？”
被博士提醒，安妮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文胸的样子有些不雅，她匆忙穿好病服，又把被子卷到身上。
“抱……抱歉……我刚才没有注意！”
“咳咳……以后可别在其他男生面前这么搞啊，很容易出问题的！”推了推眼镜，接着博士又把视线放回到电子平板上，“看样子是完全恢复了，一会护士会过来帮你办理出院，这是你们中队的暂住地址，之后等红盟的专车来接你就好。”
博士离开病房没多久，护士帮安妮办好了出院手续，待一切事情交代稳妥，安妮便来到了和专车司机约好的地方。
果然，一辆敞篷的军绿色嘎斯吉普停在医院的入口外，安妮和司机确认好身份，没多久就到达了第501中队的临时居住处。
红盟为大家安排的地方是一所离新罗西斯克主港不远的旅店，这座建筑的主体是没有刷漆的砖墙，上面密密麻麻的挂满爬到半幢楼高的爬山虎。
虽然建筑的主体看上去有些年头，但每个房间的窗户外都挂着白色吊篮，吊篮里放着盆栽，郁郁葱葱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有人精心养护。
这么来看，酒店的环境应该还算不错。
赤色瓦伦丁，红盟的人还真是什么东西都喜欢往红色上靠……
拿出博士给门卡，确认旅店名称无误后，安妮从正门走了进去。
旅店的大堂出乎意料的冷清，没有看到侍应生，会客区也没有任何顾客，正对店门的方向有一座略微掉漆的吧台，右侧较为空旷的位置放着一架黑色钢琴。
见四下无人，这位有着绿色长发的少女走到了钢琴的旁边。
和保养差劲的吧台相比，钢琴的外表靓丽如新，黑色的烤漆一尘不染，光亮的表面映出安妮的影子。
“咚——”
右手触碰琴键，钢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她凝视着黑白相间的键盘，然后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曾几何时，安妮的家里也有这样一架钢琴，但是在家庭支离破碎后，那架钢琴便被父亲换成了酒，整天宿醉的父亲把家里的东西一件件变卖，甚至是安妮的头发也不想放过。
距离上次演奏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吧？
回忆着曾经练习过的谱子，安妮把五指放在琴键上面，她看了看仍旧没有人出现的吧台，遵循着记忆将琴键按了下去。
许久没有练习，少女的手指早就变得僵硬，她一键一顿的按着，尽力将旋律连接顺畅。
渐渐的，钢琴发出的音符越来越多，原本顿挫的节奏也开始连成一片，少女纤细的十指翩翩起舞，如同一支动人的芭蕾在冰面上演。她的手指越弹越快，不觉中，少女的额头竟冒出一丝汗水。
“所以说，你在祈祷什么？”
女孩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沉浸在演奏中的安妮突然失误，她按错一个音符，然后在不断扩散的重音中看向身后。
视线上抬，少女的双峰最先映入眼帘，使魔制服紧紧包裹在上面，没留下一点多余的空间。
“巴达捷夫斯卡的名曲，‘少女的祈祷’，你总共有十五个音弹错了。”
有着傲人双峰的少女说着，她的个子在170公分左右，身后披着一席耀眼的金发。
“许久未弹，有些生疏……不过你能叫上曲名，想必也是学过吧？”
“入伍之后就再也没摸过了。”海伦娜说道，“介意我坐在旁边吗？两个人一起会简单不少~”
“随你便吧……”
安妮回答，她往左挪了挪，给海伦娜留出空位。
就这样，清脆的旋律于大堂中再度响起，这一次，弹错的音符果然少了许多。
“好久没弹，手指真的好硬啊！”
演奏完毕，海伦娜揉搓着双手，她侧过身，和安妮相视一笑。
“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嗯？请我帮忙？”
海伦娜俏皮的眨了眨眼，安妮会提出这样的请求还真是有点破天荒。
“先上楼吧，去你的房间可以吗？”
“当然可以，就是屋子里有点乱，你不嫌弃就好。”
第一小队的房间安排在旅店三层，进屋之后，安妮并没有看到凯蒂和莉莉。
“大家都不在吗？”安妮问道。
“芙兰老师破例给我们放了假，莉莉陪凯蒂去买东西了，怎么，有什么难题需要我来帮助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着，安妮环视一圈，她的视线最终停留在玄关旁的化妆镜上，“我想请你帮我把头发剪掉。”
把手伸进制服上衣的口袋，安妮掏出一把尚未开封的剪刀递到海伦娜面前。这是安妮在半路买的，她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
“给我个理由，否则我是不会帮你的。”
难以置信的看着安妮，海伦娜自然知道将头发留长有多么困难，俗话说，头发就是女孩子的生命，她可不会草率行事。
“看来不说点正当理由你是不会帮忙了，我想用它们的成长来见证我在这个中队的每一天，怎么样，这个说法可以吗？”
谈话间，安妮已经坐在了化妆镜前，她解开系在长发上的黄色蝴蝶结，柔顺的青丝顿时披散开来。
这表情真是铁了心要剪啊，好吧……与其让不会剪发的别人帮忙，还不如我亲自来动手好了……
撕开剪刀的包装，海伦娜无奈的耸了耸肩，还别说，她在家里的时候就经常帮母亲修剪头发。
“这个理由还算勉强，可别乱动哦~”
剪刀一闭一合，不一会，青色的碎发便落满椅子周边，两位少女维持着一股微妙气氛，谁也不再主动发声。
在欲说还休的表情当中，安妮终于开口。
“对不起……我之前对你有很多误解，我必须承认，自己的做法有些激进……”
咔嚓作响的剪刀停了下来，停顿半晌，海伦娜还以微笑。
“其实你说的没错，我尚不成熟，中队副职的担子对我来说实在太重。这次战斗后我也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和芙兰老师辞去职务，让布兰雪来接替我。”
“布兰雪经历的战事不比我少，也很听话，我相信她会是个担任中队副职的优秀人选。但是从长远角度来看，你的潜力绝对要比布兰雪更强。战前的情报迷惑，战时的资源利用，我输的心服口服。”
“唉唉~你就别恭维我了，先来看看头发剪得如何，还满意吗？”
镜子里安妮仿佛换了个人，不过海伦娜没有彻底剪短，而是把头发留出了可以系上缎带的程度，近乎披肩。
长发时的安妮还带着不良少女的痞气，没想到剪短后竟然多了些英气。
“没想到你这样的富家小姐还有这种手艺。”
“诶嘿嘿~我还怕你觉得不满意呢~”说着，海伦娜拿起桌子上的缎带，帮安妮重新系了起来，“对了，艾丽卡紧急处理的结束时间是明天上午，要不要一起去接她？”
“当然可以，我这条命都是她捡回来的，得好好向她道谢。”
“那么客气干啥，都是一个中队的战友，以后还人情的机会可多得是呢~一起努力吧！”
海伦娜向安妮伸出右手，安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带着微笑和海伦娜握在一起。
“嗯，一起努力吧。”
……
作为经常需要远航作战的大型飞艇，齐柏林号拥有和列日要塞规模相当的远程通讯室，它可以连通帝国大厦，和元首办公室直接交流。
只不过齐柏林号的应急维护需要持续一周，舰艇断电，远程通讯室自然也就无法使用。
好在同级舰“博登湖”号也拥有这项功能，这才免去了向红盟借用远程通讯设备的麻烦。
“朗斯多夫上校，让您久等了。”
通讯室的大门打开，芙兰从外面走了进来，房间里的照明设施全部关闭，只有正前方的荧幕散发着微光。
房间的中央，朗斯多夫和保时捷博士都在那里。
“没关系，元首那边还没准备好。”
朗斯多夫答道，他面前的荧幕显示着一行日耳曼文字——“通讯准备中”。
等待了大约两分钟，那行文字才变成通讯即将开始。
接着荧幕上的内容变成了一间豪华办公室，一位金发碧眼，有着国民偶像般面容的少女正坐在办公桌前面。
但是芙兰发现办公室的装潢和帝国大厦内的那间完全不同，观察屏幕左下方，她看到了通讯所在地的来源——“腓特烈大帝”号。
腓特烈大帝……难道是齐柏林级的新舰？
这是艘芙兰从未听过的新战舰，但芙兰对齐柏林级的造舰计划不够了解，也就没有再去深究。
“嗨嘞——海德拉——！”
房间中的三人喊出了一样的口号，同时右手攥拳，以和地面夹角四十度的方向将右臂抬高。
“大家免礼吧~”
竖起右掌，海德拉轻轻点头，“芙兰，送回来的东西我已经看到了，红盟的人有没有察觉？”
“您放心，所有工作都是秘密进行，我们借口让两艘护航飞艇返回日耳曼，红盟也没有任何怀疑。”
“做的很好，那具尸体和希佩尔海军上将号的事件有直接关联，我们必须得到第一手资料。”
“抱歉，请允许我冒昧的打断一下，元首大人，我想知道希佩尔号的事件调查有没有进展。”
朗斯多夫临时插话，海德拉同意了他的请求。
“战舰已经被皇家海军送回到我们手里，调查报告近期就会得出结果，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可以先看看这个。”
海德拉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屏幕画面一转，从办公室切换到了投影。
投影上是航拍照片，可以看到一只造型如鲸鱼一般，但身上拖着无数触须的飞行生物。
“这是‘路德维希·莱卡特’号科研监测艇在距离华沙巢穴六万米高空传回的照片，我们推算了它的长度，要比四艘齐柏林级飞艇加起来还长。”
看着那空中巨兽和齐柏林级的体积对比图，屋子里的三人不约而同的皱了下眉头，接着图片切换，海德拉继续说到：“后面还有些更令人震惊的东西，来看看这个。”
又是一张航拍照片，随着海德拉不断将其放大，一只肥胖的蠕虫出现在了画面中间。那蠕虫体态臃肿，身上盘起的纹路就像人类的大脑。
“这也是虫兽的新生物种，它的能力暂时还没有结论，但是我相信，希佩尔号事件应该和这家伙有关。而且自从它出现之后，易北河防线的虫兽攻势也发生了变化，我们的防守变得更为吃力，虫兽也开始选择容易登陆的地方发起进攻。”
“难道说，这是一种拥有智慧的指挥型虫兽？”
博士说道，看着那长得和大脑一般的虫兽，他猜测这东西拥有智慧。
“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得出结论，总之在回国之前你们要多加小心，齐柏林号和希佩尔号遭袭，两件事加起来算是给我们提了个醒。如果有新进展我会再派人通知你们，今天还有其他事务，通讯先到此为止吧。” “嗨嘞——海德拉——！” 三人再次同时行礼，屏幕一闪，变回了写着“通讯准备中”的黑色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