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眼前化作黑寂，撕裂般的痛感占据了艾丽卡全身，她惊叫着，带着一身大汗从模拟中强制脱离。
好痛......身体......好痛......
艾丽卡在模拟机上蜷成一团，一边急喘一边发出细吟，明明是在模拟，可这痛感简直就像真的被击伤一样。
不，就算是现实中被击中，痛感可能也不会像现在一样难以忍受，因为被“酸性爆破弹”直击非死即伤，哪怕是没有当时死掉，之后的休克也会令人感官全无。
可现在的艾丽卡是醒着的，也就是说，所有的伤痛都会分毫不差的，在艾丽卡清醒的时候一起涌现。
这种全身碎裂的疼痛，真想让人马上给自己注射一针强效镇定剂......
片刻后的喘息后，身体上的疼痛有所缓解，通过余光，艾丽卡发现其他的少女也和自己不尽相同。
其中凯蒂的表现更为夸张，她竟然挣断了所有连接线，直接从模拟机中翻到了地上。
“怎么样，第一次体验大型战斗，不知道各位有何感想？”
在控制台上默默注视着各位少女，眼下这种情形，全部都在芙兰的意料之中。
“模拟的真实程度和当年的不来梅港保卫战基本相同，你们还只是营级交火，如果是团级以上的战斗，那虫群的规模更是像是海啸一样看不到边......”
没有人回答，在场的所有人都还处在神经疼痛的余波当中，单方面的忍耐就足以让人咬牙切齿，就更别提在这种状态下讲话了。
“虽然大家在军校的成绩都还不错，但和实战相比，学校里的东西还远远不够。而且我明确告诉大家，伏尔加格勒的情况要比刚刚的模拟更为严峻，营级交火在那边就是日常，团级的以上的战斗每周都有。”
依旧没有人接话，但芙兰的一词一字大家都听在心里。
每个人的表情都像深受打击一样，面色沉重，如同蒙上一层灰土......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现阶段使魔的存活率已经突破70%，这和初代使魔们的7%相比相比，真是不知道幸运了多少。只要你们严格遵照我的要求，听从我的命令，我完全可以让你们所有人都活到服役期满。”
芙兰的语气颇为自信，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特意看了艾丽卡一眼。
只是艾丽卡仍然蜷缩在模拟机上，丝毫没有察觉到芙兰的注视。
“VK3002的伤痛回溯我也有体会，某种意义上来讲，它的效果甚至超过了现实。不过这样也好，伤痛会让人牢记教训，不想承受这种感觉的话，就努力从模拟中活下去。明白了吗！”
芙兰提高了语气，为了回应芙兰，大家都勉强从嘴边挤出一丝声音。
“明......明白！”
“休息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开始新一轮模拟！这次我会适当降低难度，让你们循序渐进，慢慢接受。”
就这样，少女们的模拟训练持续了整整一天，从上午到傍晚，全部都是情景相似的“死亡循环”。
不过和最初的那次相比，中队已经可以顺利完成任务，但人员伤亡的无法避免，总是会在突发情况下发生减员。
全员活着走出模拟，这样的情形还未曾有过。
“大家为什么都不说话，我们该去吃晚饭了吧，艾丽卡今天要做什么喵？”
五位少女走在返回宿舍的路上，除了凯蒂和莉莉外，其他三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
而在几位少女当中，属海伦娜的表情最为难看，毕竟作为中队副职，她今天的发挥实在说不上多好。
“吃吃吃，你这个笨蛋猫就知道吃！”
显得有些不耐烦，海伦娜没好气的说道，她毫不友善的回答，理所应当的引起了猫少女的不满。
“你在生哪门子气，能不能好好说话喵！”
“我现在烦得很......没心情跟你闹......”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都安静些......”
看着海伦娜和凯蒂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艾丽卡当机立断，主动站到了两人中间。原本艾丽卡今天不太想担任主厨，但是为了转移话题......
“我看昨天好像送来了一批新鲜菠萝，要不我们做披萨如何？”
“披萨！”
海伦娜和凯蒂异口同声，但是在发现对方的回答和自己相同后，她们便纷纷撅起嘴巴，把视线扭向与对方相反的方向。
“辅菜就做金枪鱼沙拉，然后再加一个蔬菜汤~”
稍加思考，艾丽卡补充道。
白天的训练令人身心疲惫，再加上和芙兰发生的争执，本想用简单的披萨敷衍了事，怎想却歪打正着的勾起了各位少女的食欲。
“那我们赶快回宿舍洗个澡，换套衣服！今天出了一整天的汗，感觉身上都有些味道了~”
海伦娜看上去要比凯蒂还急不可耐，她率先走在队伍前方，还催促其他几位少女加快步伐。
实际上，海伦娜的家庭食谱里根本没有这些所谓的“垃圾食品”，她的母亲总说这些东西没有营养，会影响健康。
可是在海伦娜眼中，这些“垃圾食品”全是美味，尤其是披萨，她甚至可以独自一人消灭一张。
“今天轮到我先洗喵，好几天了，都是你这个大胸妹抢在我前面！”
“好好好，今天让你先来~”
附和着凯蒂，海伦娜的心情看似好了许多。
“我宿舍的浴室也借给你们用吧，这样速度能快点，我可不想等你们太久。”
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红框眼镜，佩儿满不在乎的说道，但从对话的内容来看，她其实也对艾丽卡的披萨非常期待。
“可以！那我把笨蛋猫分给你，但是小艾丽卡必须在我们屋子里洗！”
听着佩儿有些“埋怨”意味的说辞，海伦娜点了点头，然后她一把抓过凯蒂的手，把不明所以的猫少女推到了佩儿身旁。
“无所谓了......你们谁来都行，只要能快点去吃饭就好......”
“怎么感觉我像是没人要的孩子一样喵......”
少女们的交谈回归到平时的模样，看着重新露出笑脸的几人，艾丽卡决定先将今天的不快暂时抛到脑后。
毕竟大家的心情才刚刚恢复，艾丽卡不想因为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别人。
“说起来，我们今天表现最好的人应该是莉莉吧？”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向左扭头，在艾丽卡的金色瞳孔里，一位有着天蓝色短发的少女映了出来。
“是啊，狙击援护从来没有失手过！莉莉在军校里一定练了很久吧？这水准简直不像是个刚毕业的新兵~”
跟在艾丽卡后面接话，海伦娜也对莉莉的表现刮目相看，因为就命中率而言，莉莉几乎做到了百分之百。
只是莉莉并没有回答，她浅浅一笑，脸上浮现出一层不是非常明显的红晕。
谈话间，少女们也回到了列日要塞的宿舍楼前，即将落山的夕阳，帮大地穿上了橙红色的外装。
但就在进入宿舍正门的那刻，艾丽卡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她个子不高，有着一头金色的短发。
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个年岁尚浅的小女孩。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孩子......等一下，这不是......
在听到有人进门，小女孩也回过了身，当她回身后，艾丽卡才发现女孩的手里还抱着一只个头不小的企鹅布偶。
也正是因为这只布偶，艾丽卡认出了小女孩的身份。
“是大姐姐！”
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艾丽卡，小女孩抱着布偶迎了上去，这时艾丽卡才想起来，自己还从没问过那个小女孩的名字。
果然是她吗......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不听妈妈的话独自乱跑了吗？”
艾丽卡走到了小女孩身前，她蹲下身子，好让自己的高度和小女孩齐平。
“当然没有，我是跟妈妈一起来的！”
抱着怀里的企鹅，小女孩露出一副纯真的笑容，可是看了看周围，艾丽卡并没有发现她的母亲。
随后，一名头戴“大帽檐”钢盔，在角落里席地而坐的士兵走了过来。
“可算把你们等来了，本来她是和妈妈一起来的，但是你们一直不在，她妈妈就一个人先回去了......这孩子也是执着，说什么都哄不走。”
“那你岂不是照看了这孩子一下午......真是辛苦你了......”
艾丽卡不好意思的对大兵说着，当然，那名大兵并没有抱怨。
“这没什么的，既然你们回来了，那我就先告辞了。对了，这孩子的妈妈说做完晚饭就会回来接她，可不要让她在要塞里乱跑。”
“放心，就交给我们吧~”
简单的交代情况，大兵走出了宿舍，现在的大厅里便只剩下小女孩和各位少女。
“大姐姐，这个给你！”
小女孩伸出双手，她向前一递，把企鹅布偶举到了艾丽卡面前。
“唉？这是......要送给我吗？”
看着布偶，艾丽卡的表情中闪过一丝疑惑，在询问之后，小女孩点了点头。
不过令艾丽卡在意的是，为什么她要送给自己一只企鹅布偶呢？
“虽然大姐姐当时说要送给我布偶，但是我回去想了想，还是应该我送给大姐姐才对。”
小女孩还是那副纯真的样子，她的话也勾起了艾丽卡的一些回忆。
那是在居住点的时候，走失的小女孩说什么也不愿意和艾丽卡她们一起撤离，所以为了哄小女孩听话，艾丽卡主动提出要送给她一只限量款的企鹅布偶。
所以说......
其实应该是艾丽卡送给小女孩布偶才对.......
“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海伦娜，帮我照顾一下这个孩子~”
说完，艾丽卡快步跑上楼梯，没等海伦娜发问，便消失在各位少女的视线里。
大约两分钟过后，楼梯上传来了急促的跺脚声，艾丽卡火速跑了回来，怀里竟然也抱起了一只企鹅布偶。
她的企鹅和小女孩手中的同款，但是在外形上，却又和小女孩的企鹅大不相同。
小女孩的企鹅只是单纯的个头较大，但艾丽卡的企鹅身披蓝色长袍，头戴一顶皇冠，手中还举着糖果权杖。
“是......是企鹅皇帝！”
小女孩一样就看出了那只企鹅的款式，她半张着嘴巴，眼睛里散发出羡慕的光芒。
要知道，这款“企鹅皇帝”可是当年只发行了一万只就停止制作的限量款，再加上常年的战乱，现在的保有率可想而知。
“没想到你还记得，不过把这个送出去，你真的舍得？”
看着艾丽卡手中的企鹅，佩儿说道，虽然佩儿并不是“洪堡企鹅”的爱好者，但是这款“企鹅皇帝”的价值她还是有所耳闻。
“当然，大人怎么能在孩子面前撒谎~”
带着一股信誓旦旦的语气，说完，艾丽卡把布偶递到了小女孩面前。
呜......明明自己还有别的布偶，早知道就说个普通款式了......
“这真的是......真的是企鹅皇帝！”
小女孩带着期盼的目光伸出右手，可她的手指才刚碰到企鹅，便犹豫了一下收了回去。
“不行，我不能要这个，是大姐姐救了我，应该我送给大姐姐才对！”
说什么也不要吗......要不干脆就......不行，和小孩子间的约定，更要好好遵守才对！
“不，大姐姐说到做到。”
看着小女孩认真的表情，艾丽卡摇了摇头，但是小女孩也收回双手，意思是自己坚决不能收艾丽卡的企鹅。
僵持之中，艾丽卡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不如这样好了，我们把布偶相互交换，这样你就能把你的企鹅送给我，我也算是兑现了当时的承诺~”
“可是......”
“大姐姐可不想变成说谎话的坏孩子，快收下它吧~”
“可是妈妈说过，交换是等价的，我的布偶太普通了，根本比不上大姐姐的‘企鹅皇帝’......”
“怎么会呢~据我所知，‘洪堡企鹅’的主要生产厂基本都在战后被关闭了，现在除了一些小号布偶还在发行，这种大型布偶市面上已经几乎见不到了~”
“那......大姐姐的意思是......”
小女孩的神情转为疑惑，年岁尚小的她，似乎对这种婉转的说法不太理解。
所以艾丽卡继续解释到。
“因为市面上买不到，所以你的企鹅也是绝版，这样的话，我们不就是等价交换了吗？”
真是绝妙的解释，在说完后，其他的几位少女都纷纷表示赞同。
尤其是佩儿，在她眼里，艾丽卡已然化身成一名“哄小孩高手”。
“那大姐姐的意思是......我的布偶比得上‘企鹅皇帝’的价值？”
小女孩眉头微皱，她俏皮的把脑袋向侧面歪了歪，稚嫩的样子非常讨人喜欢。
而面对小女孩的疑问，艾丽卡的回答自然也是肯定。
“是的呢~”
面朝小女孩露出微笑，艾丽卡的语气相当温柔，接着她向前伸手，再度把布偶送到了小女孩面前。
这一次，小女孩没有拒绝......
她带着欣喜的表情接过艾丽卡的企鹅，艾丽卡也同样接过小女孩的，她们两人都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艾丽卡还撒娇似的把企鹅抱在了怀里。
值得一提的是，那企鹅的大小真的非常合适，睡觉的时候完全可以把它当做抱枕。
“安琪！”
在这温馨的画面中，一位陌生中年女性的声音出现在了宿舍大厅里，听到后，艾丽卡回过了身。
视线中，一位手提长方形竹篮的女性正站在大厅门前，她在看到艾丽卡后先是一愣，然后马上便认出了艾丽卡的身份。
“你是......”
中年女性的表现越发激动，她迎了上去，直奔艾丽卡。
“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果当时不是你们两个人的话......”
话音略带抽泣，中年女子把盖着白布的竹篮放到地上，然后她向下屈身，似乎是想在艾丽卡的面前跪地道谢。
艾丽卡当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也低下身子，赶忙扶住准备跪在地上的中年女子。
“您言重了......那不过是我们的职责，没必要让您如此屈膝卑躬......”
突如其来的场面令艾丽卡不知所措，她双腿微曲，勉强支撑住了中年女子的体重。
虽说这位母亲看起来并不是很胖，但艾丽卡毕竟也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女。
见状，佩儿也赶快走了上去，在她和艾丽卡的协力下，两人一起把中年女子扶了起来。
“我必须向你们道谢......如果没有你们.....我的女儿肯定早就死在居住点里了......”
说着，女子的声音又开始夹带起哭腔，那种不容分说的样子让艾丽卡伤透了脑筋。
于是艾丽卡用余光向海伦娜发出求救信号，但海伦娜只是摊了摊手，意思是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好不容易才搞定了那个小姑娘，怎么她的母亲也这么喜欢胡来啊......
在心底吐槽，现在的艾丽卡真想找个窟窿把自己藏起来，她和佩儿极力劝说，这才打消了那位母亲下跪的念头。
“我们是晚辈，您真的不用这样。”
在女子起身后，艾丽卡说道，从她的声音中不难听出，现在的艾丽卡非常为难。
“你们两个人对我们家的恩情，我们这辈子可能都报答不了......这是一点心意，请一定要收下！”
话说一半，中年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拿起放在地上的竹篮，说什么也要送给艾丽卡。
“这是我刚做好的苹果派，不嫌弃的话，就请尝一尝吧。”
“真是劳烦您了......”
艾丽卡还是有些犹豫，就在她思考要不要收下那篮苹果派时，艾丽卡的余光中看到了正在朝她挤眉弄眼的凯蒂和海伦娜。
她们两人的意思真的太过明显，明摆着就是在说：“快收下！快收下！”
真是两个馋鬼......不过收下的话，也算是对她的报答作出肯定吧？
思来想去，只有收下苹果派是唯一可行的方法，所以艾丽卡不再多想什么，果断接过了那位母亲递来的竹篮。
顺便艾丽卡还编了个谎话......
“那真是谢谢您了，苹果派这东西，正好我不太擅长呢~”
但实际上，艾丽卡可是掌握着七、八种派的做法......
“妈妈快看，这是大姐姐送给我的‘洪堡企鹅’！”
站在一旁的小女孩也凑了过来，她举起艾丽卡的“企鹅皇帝”，欣喜的在母亲面前展示一番。
不过在看到后小女孩手中的企鹅后，她母亲的表情先是一沉，接着这位中年女子批评了小女孩，说什么也要把企鹅还到艾丽卡手里。
“安琪！还不快还给人家，怎么能要你救命恩人的东西！”
听着母亲略带埋怨的语气，小女孩沮丧的低下了头，看到这个情形，艾丽卡马上帮小女孩进行了辩解。
“您放心，这不是我送给她的，是我们之间的交换~”
说着，艾丽卡晃了晃夹在腋下的大号企鹅布偶，但即便如此，小女孩的母亲还是想让她把“企鹅皇帝”还给艾丽卡。
那位母亲对小女孩使了个眼神，其中的含义马上便被艾丽卡看透。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约定，您不希望您的孩子变成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吧？”
一边说着，艾丽卡一边在小女孩的身旁蹲下，她轻抚小女孩的金发，同时向那位母亲抛出恳请的目光。
既然是救命恩人的意思，小女孩的母亲也就不好意思再继续阻止些什么，她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默许了艾丽卡的请求。
“她是叫安琪吗？”
艾丽卡问道。
“是的，这是她父亲给她起的~我的爱人还在忙碌居住点的重建工作，很抱歉，没能一起前来答谢......”
“没关系，您能来我们就已经非常欣慰了~安琪，真是个非常不错的名字~”
“谢谢大姐姐！不过大姐姐的名字是什么？我到现在还都不知道呢......”
“艾丽卡，艾丽卡·惠特曼。”
看着安琪的眼睛，艾丽卡答道，那是一双很漂亮的蓝瞳，透着一种只有孩子才拥有的美好和纯真。
“说起来，现在你们都住在哪里？”
艾丽卡的话是在向安琪的母亲发问，因为居住点被“刽子手”搞得一片狼藉，所以她很是担心这对母女的去向。
“我们暂时住在第二要塞的宿舍区，不过居住点都是些快建房，重新搭起来用不了多少时日。”
“有地方住就好......”
听到安琪母亲的说辞，艾丽卡的心放了下来，不经意间，她才发现门外的阳光不剩多少。
再看了眼大厅里的挂钟，原来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总之还是要谢谢您的苹果派，不过时间不早，您也带着安琪早些回去吧。这里到第二要塞的路上没有路灯，要是天色完全暗下去，会非常不好走。”
好心提示着那位母亲，顺着艾丽卡手指的方向，那位母亲也看到了墙上的挂钟。
“我出来的时候没看时间，原来都这么晚了吗......”
母亲的表情有些惊讶，好在现在临近夏日，即便是六点多也还能留有些许阳光，但要是再迟一点，夜晚可就要彻底笼罩大地了。
安琪的母亲原本还想再和艾丽卡道谢什么，但时不等人，她便只能带着安琪先行告辞。
“艾丽卡姐姐！有时间一定要来我家里玩啊！”
在走出大厅前，安琪突然回过了头，她一手抱着企鹅，另一只手则向艾丽卡挥手道别。
“放心，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的！”
艾丽卡以同样的姿势招收回答，她看着母女牵手走出大厅的背影，不觉中，一股暖流在这位棕发少女心中洋溢开来......
这画面一度让艾丽卡觉得，自己违抗命令的行为是正确的。
可相对应的，芙兰的话语也重新弥漫在艾丽卡脑海当中，两种冲突的情感，让艾丽卡再次陷入了困惑......
“嘿嘿~咱的小艾丽卡可成了大英雄了~”
悄悄地，海伦娜贴到了艾丽卡身边，但她的左手却很不老实的，伸向了艾丽卡提着的竹篮......
这一行为也打断了艾丽卡的思绪，让艾丽卡从迷茫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因为平时被海伦娜“偷袭”惯了，所以这小动作很轻易的便被艾丽卡发现，于是艾丽卡把竹篮向旁边一挪，然后轻轻拍打了一下海伦娜的左手。
“不许偷吃，一会到了食堂才可以碰这个！”
“哎呀......都快饿死了......就吃一口！”
嘟起嘴吧，海伦娜贴在艾丽卡的身旁撒起了娇，凯蒂也在看到后凑了过来，然后不怀好意的鄙视了海伦娜一下。
“噫~~~区区苹果派就能让你变成这样喵~”
听到凯蒂这么说，海伦娜当然要怼回去，所以她挺起自己的丰胸，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凯蒂。
“有本事你一会别吃，看着我们吃就好~”
“当......当然要吃！但是咱要有骨气的吃喵！”
“有骨气的人就应该不吃~”
“你们两个......”
同时掐住猫少女和大小姐的耳朵，艾丽卡站到了两个人中间，轻轻一拽，燃起的火星便被一举浇灭。
“都这个时间了还在闹，想快点开饭的话，就留着力气到食堂帮忙啊！”
“遵命！”
由于肚子的催促，少女们的洗澡时间直线加快，大家都是随便冲了冲，以最短的时间结束了战斗。
在所有人都洗完后，五位少女在宿舍大厅集合，伴着着最后一线阳光，走上了前往第一要塞的水泥小路。
“海伦娜......”
“嗯？怎么了艾丽卡？”
听到艾丽卡的轻声呼唤，海伦娜好奇的侧了下头，映在艾丽卡金瞳上的最后一丝阳光，把这位棕发少女的双眼勾勒的格外动人。
“海伦娜，我觉得我已经明白了......”
“明白？明白了什么......”
艾丽卡的话让海伦娜一头雾水，她们两人放慢速度，走到了队伍的末尾处。
“芙兰老师的话没错，但是身为下属的我们，也一定要拥有自己的正确判断......看到安琪和她母亲在一起的样子，真的很开心......看来，我做出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
“是吗......艾丽卡能想通就好，上午的事情，我一直害怕你会堵在心里。”
“放心吧海伦娜，已经没问题了，现在我们就把一整天的不快抛到脑后，好好在食堂里面大吃一顿~”
“其实我今天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训练中一直在犯错，害大家总是陷入困境......不过还有三周的时间，一定没问题的！”
“我也相信海伦娜的能力！”
最后一次对视，两位少女加快了脚步。
一路上，艾丽卡一直和海伦娜并排站在一起，棕色的披肩发和金色的波形长发，组成了少女们队伍末尾的背影......
少女们的旅途才刚刚开始......而接下来的路......还有很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