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虚的生命中,梦到了那日的光景。

那是闪耀着光芒的梦景,却也是名为破碎的人生。

“你被选中了哟。”

昏暗的周围响起了声音。

她愣愣地站在那里,在那时,她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被选中了。

只是那样而已。

那究竟意味着什么,她并不明白……大概,也从心里拒绝着去明白。

那样的她身边站着位年迈的贵妇人,而她此刻却带着些许的疯狂在喊着。

“你被选中了啊!”

她被兴奋的贵妇人抱了起来。

“…………”

她沉默地听着众人欣喜的声音。

只是,只是默默地望向了远处欢闹着的街市。

点燃了礼花的商人。

捧着糖果四处流窜的小孩子。

以及互相祝福的街坊。

他们无不挂上笑容庆祝着这场因自己而来的喜悦。

“感到荣幸吧,那是因你而绽放的笑容。”

周围的他们对她如此说着。

但是她依旧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是吗,那是我带来的吗。

她想着。

自己为他们带来了喜悦吗。

她看着。

然后。

但是为什么要是我。

她小声地……又不甘地说出了那些话语。

但是,没有人听到,也没有人会去听到。

她的出身注定了不平凡和身不由己。

但是,为什么要是我。

……

没有人会回答她的问题。

当然,她也不需要回答。

理由的话,早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她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不符她年龄的哀伤表情覆上纯真的虚伪笑容后开心地自语了起来。

对吧,人偶的公主殿下。

第一章

——傍晚。

“…………我说。”

在幽暗的房间里,一个毫无紧张感的声音正慢悠悠地回荡着。

“…………”

空气沉默着,但是确实,人的气息声并不只有一个。

“啊那个那位,能给个回话吗?”

“……………………”

依旧没有声音,是不会说话呢,还是单纯的不想理自己呢,但是这样把自己带到这边又放置处理未免也太恶趣味了,这样自己不就彻底无所事事只能睡觉了嘛。

于是——

“好事好事。”

他无精打采的声音里似乎夹杂一丝开心,然后把头一歪,就准备在这里睡过去了。

而他这如此悠然自得的态度似乎终于让对方觉得不能在沉默下去了。

于是,终于有人回应了他刚刚的问题。

“…………有什么事情呢,在那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某人。”

回答他的是一个悦耳却缺乏感情起伏的女声。

闻言,他将已然闭上的双眼睁开了,看起来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演技,如果不去在意他极力颤抖着的眼皮的话……

“什么叫一个人自言自语啊……算了,那个随你吧,我能问个问题吗?”

“……请讲。”

“为啥我会在这里啊?”

说着他环视起房间内的布置来。

昏暗空旷的房室墙壁上挂满了七七八八的刑具,只有自身及座下的椅子以及——

无视自身的状态,他将无神的漆黑双眸投向了刚刚回应自己的人。

“您不知道您犯了什么罪吗?”

“唉,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话说我原来是犯了罪才进来的啊。”

“设定上是这样的。”

“……原来是设定啊。”

无力地出了口气,他接着说道。

“啊对了,这个东西能帮我解开一下吗,老实说挺搁手的啦。”

随着双手的动作嘎啦嘎啦的铁链声传了开来。

跟传闻一样是个没有紧张感的男人呢。

另一边如此想着,声音听起来像是傻了眼一样,但是终究还是从口袋中取出钥匙打开了拘束。

“……唔,居、居然真的帮我打开了。”

“不是您要求我打开的吗?”

“……话是那么说,不过我没想到你会那么听话。”

对此,对方毫不避讳地直言道。

“还请您不要误会,我会解开您手上的拘束是因为我认为即便如此您也不可能从这里离开,可以的话,还请您明白您自身的处境,悠•莱滋戴特大人。”

这时,些许的夕阳终于漏进了房间透映在了那个懒散声音的主人脸上。

有着毫无生气可言的双眸和黑发的他脸上洋溢着仿佛从灵魂深处涌现出来的倦意,穿着像是被揉过无数次满是褶皱的灰黑色兜帽外套,此刻正瘫倒般地坐在房间中心的椅子上——带着脚镣。

要用一句话来概括现在的情况的话——悠•莱滋戴特在某个夜里,被人绑架到了这里。

主谋并没有现身,从最初开始,就只有和他呆在一起的那个女人而已。

“不要小看我了,想走的话,我可是随时都能够离开的哦。”

悠半睁着眼睛,就要去俯身去解脚上的镣铐。

“这种东西,对于常年在维修门锁的我来说只要有个小铁针什么的——”

眼见着悠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个小铁针,她想着,为什么一个冒险者会去做这种事呢……

虽然在了解眼前这个男人的个人信息时她就很想这么说,但是那并不符合她的性格。

从镣铐的锁孔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如他所说真的能够打开吧。

尽管如此,她并不担心悠会真的会逃跑,因为在她得到的信息中有关于悠最大的一个弱点。

于是,她以她那缺乏情感的声音开口说道。

“离开以后,回去工作吗?”

嘎——

悠的动作挺顿了一下。

“你、你在说什么啊?这不是当然的嘛,人要生活肯定就要工——”

“在这边的话,就不用工作不是吗?”

“……”

从锁孔中传出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微不可闻了。

“因为是绑架,所以并不需要您做什么,当然,为了保证您的存活,三餐也是由这边提供。”

瞬间——

咔咔咔!

金属交鸣一阵乱响之后,悠已经直起身正正经经地坐在了位子上。

开锁用的小铁针被他随手一甩不知丢到了什么地方,而原先被解开的拘束也在那一刻被重新戴在了他的手上。

“啊啊——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呢,这里的锁我完全都打不开呢,没办法只能在这边待一段日子了。”

“…………”

“恩?怎么了?”

“没什么。”

难得的,对方平淡的语调中出现了一丝“头疼”的意味。

“是吗,那样的话,我今天可以睡了吗?啊晚饭帮我放在门口就好了哦。”

似是懒得多做动作的样子,悠从椅子上滚下直接躺在了地上,然后。

“唔,地板有些冷啊……能帮我追加一套被褥吗?”

“……没有人说你为人惰怠吗?”

闻言,悠用手撑着脸颊从地上抬起头来。

“啊只有这个我要澄清哦,我这种是完完全全和惰怠扯不上关系的。”

“等悠•莱滋戴特大人把这满身懒气从身上去掉的时候我会再考虑这件事的。”

一边说着,她背过身打开了房间的大门。

仅有一瞬,奢华的光线从门的另一边流入了房间,然后,空留一片寂静。

就在这时,悠突然想起

“忘记问她们把我带到这边来到底是因为是什么了啊……”

虽然被拘束着的双手有些活动不便,他还是想办法将手枕在了脑后。

就这样,他望着渐渐隐入黑暗中的天花板开始想这里到底是哪里。

虽然乍看就是一间囚徒室但却并没有那种感觉。

用手拍了拍的地板,没有沾上灰。

“再怎么说打扫得也太干净了吧……”

墙上的刑具也是,感觉更像是临时摆设上去的玩意。

自己的性格也被好好的调查了的样子。

如果说这些准备都是特意用来吓唬自己的话。

“……明明直接跟我说从今天开始不让你睡觉更有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