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瘦子說著吞了口口水,“絕對沒看錯!絕對!”

聽到瘦子這麼說,胖子咬着牙皺着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可真是難以想象的收穫啊!

仇人近在眼前,明明消失了快兩年的傢伙,竟然再一次出現在他們面前。

“不多說了,快用魔法告知所有的夥伴......”接着胖子從懷裡掏出了一卷看上去十分古老的羊皮紙,那羊皮紙完全失去了原有的顏色,只剩下如碳般的黑色,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是不是已經被火燒過呢。

“還有魔王陛下!!”

話音剛落,那捲羊皮紙就像是隨風飄散的蒲公英,瞬間散落出去,而散落的碎屑就那樣憑空的消失在二人面前。

***

捏諾瓦站在競技場的外牆沿上。這裡距離地面有差不多七十米,放眼望去,幾乎可以把整個‘西湖要塞’的景色盡收眼底。

彷彿為了映襯着和煦的早晨,夾雜着‘毒水湖’潮濕的暖風吹打在捏諾瓦裸露在外的四肢上讓少女覺得很是舒服。

“嘛,師父總是說的輕巧,想要練就心眼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說著,少女摘下了一直待在臉上的那個沒有五官的面具。

“那麼要去底層找貝魯大叔的話......”像是要響應自己的話語,少女將小手搭在自己的眉上,做出一副遮擋陽光去觀望的樣子,而那金色的眼眸絲毫沒有雜質,就那樣觀察着競技場。

“找到了!”

像是發現了什麼,少女興奮的抬起了左腳,接着順着競技場的外牆奔跑起來,一下子越過了最上面一層的窗戶,來到了最上層的觀眾席。

競技場早上還沒有開始營業。

場地里的奴隸們正在清理着昨天各種慘烈戰鬥留下的痕迹,還有馴獸師們也把魔獸們送到地面上來透透氣。

而捏諾瓦的目的很明顯,就是通過那升降魔獸牢籠的升降梯去底層尋找被關押起來的貝魯。

“不過好麻煩啊......”一看到底下那麼多人,少女努着嘴一臉疲憊的樣子。

畢竟要是一路打進去的話,會招惹來相當相當多的麻煩,恐怕自己還沒有想辦法幹掉馬里烏斯,就先被那群纏人的魔族士兵搞的頭昏腦漲了吧。

不過捏諾瓦也對自己這有事沒事就學師父一樣滿嘴‘麻煩死了’的樣子很不滿,可是她就是改不了。

她總是想起那個用手扶着她的小腦袋,將她的嘴唇和自己的嘴唇貼在一起的金髮男人。

“嗚......!開搞!開搞!!!”捏諾瓦自言自語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臉蛋,強迫自己不去想起那段記憶,然後衝著沒有人的前方歪着頭笑了笑。

先救出貝魯再說吧。

打定主意的少女重新將沒有五官的面具帶好,瞬間,她的面前已然是一片漆黑。

但是對捏諾瓦來講,這一切就好像沒什麼影響一樣。因為她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場內所有活着的生物最細小的動作。

哪怕只是獅子張張嘴,或者是某個奴隸偷懶的打個噴嚏,她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透過這些通過皮膚傳入腦中的‘畫面’,少女立刻找到了一條最不會被人發現的路。

緊接着少女像是一隻小貓一樣,變成四肢着地的樣子,從一排一排的觀眾席竄到了競技場邊,然後一個翻身就跳到裡面,接着將她正下方的奴隸少女打暈過去。

懷裡的少女比捏諾瓦大個兩三歲,但是比起身體堅硬的她來說,懷裡這個軟綿綿的套着髒兮兮白袍子的小丫頭更像個女孩。

“哼,為什麼你們這些傢伙發育的都這麼好......”望着已經昏迷過去少女的胸部,即使隔着袍子也比捏諾瓦那裹着緊身抹胸的胸部還要有型,少女不禁對未來的自己產生了一些奇妙的焦慮。

嗚!不行!我以後可是要穿漂亮裙子!去參加舞會的!!!

接着少女氣呼呼的搖了搖頭,強迫自己盡量不去多想的她輕輕放下了昏迷的奴隸少女,緊接着鑽進了看台正下方的黑暗裡。

***

望着梅立安左胸上的幾個已經發青的手指印,芙蕾簡直不敢相信,這世間竟然還有能夠對這樣完美的胸部實施暴行的手!

不!

那不是手!那完全是爪子才對!!!

“梅立安殿下,您快醒醒吧......”

就好像梅立安的傷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芙蕾露出比傷者本人還要痛苦的表情解開了對方的胸衣。

嘩!

兩粒白花花的椰子就這樣呈現在少女面前。

而望着這對美妙事物的芙蕾一時間竟忘記了公主的處境,獨自紅着臉不說,還吞了吞口水,直勾勾的盯着梅立安的胸部!

目不轉睛!

我是個笨蛋嗎?!

突然意識到的芙蕾狠狠的捏了下自己的大腿,強迫自己從那充滿誘惑的白色里清醒過來。

接着她輕輕的用帶有蕾絲花邊的手絹沾了沾清水后,然後用比剛才沾水動作還要輕的去擦拭那幾個發青的手印。

可剛碰到那傷痕,梅立安好像被什麼撐了一下,瞬間挺直身子,嗚嗚的呻吟起來,甚至胸前的兩塊豐碩‘果實’也跟着搖晃起來。

“公......公主殿下!”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芙蕾大驚失色,臉色慘白的少女慌忙的收回擦拭傷口的手,急忙的扶住梅立安的肩膀。

然而梅立安的身體越來越僵硬,好像在忍受着什麼一樣。

緊接着金髮少女躺在桌上發出一聲怒吼!

“疼......疼死老娘啦!!!!!”而原本還意識不清的梅立安竟突然睜開了眼睛,瞪大的紅色眼眸像是就要衝出眼眶一般,布滿了血絲!!

然後她一口氣坐了起來,開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公主殿下!!”

望着醒來的梅立安,芙蕾早就把自己剛才那痴女一樣的行為拋在腦後,只顧着一把把心愛的主人擁入懷裡。

“疼......疼啦,快放手啊,芙蕾醬......”望着哭着鼻子,嘴裡不停的喊着自己名字的芙蕾,梅立安最後還是放棄了推開對方,任憑芙蕾在抱着自己,雖然緊貼着對方的左胸稍稍一碰就會傳來鑽心的痛。

“哦呀?怎麼了少年?你的臉好紅啊。”不知什麼時候,梅立安注意到芙蕾身後突然走出來一個少年。

他有着一頭柔順的亞麻色中短髮,金色的眼眸搭配上精緻的小嘴巴和小鼻子依稀透露出有些靈動的帥氣感。

而此刻少年抿着嘴,死死的盯着面前兩個正在擁抱在一起的大姐姐,而且其中一個竟然還幾乎裸露着上半身。

他當然會臉紅了。

更何況那其中一位是他朝思暮想,從分別以後就一直愛慕着的少女,梅立安公主殿下呢。

“嗚喵,好久不見啊,少年......上一次是......”梅立安說著就把目光瞟向天花板,接着用手指抵着下巴,看上去在努力的回憶着。

“兩年前......”少年小聲的回答。

“啊!對兩年不見了啊......你是......”

“梅爾......,梅爾.圖爾......”

“哦!!!原來是侯爵大人啊!!!上一次別過以後已經兩年了啊!都長這麼大啦!”說著,梅立安竟然轉過身直接面對着梅爾。

這一下來自那洶湧白色的暴擊差點直接把梅爾嚇暈過去,好在少年提前做好了準備,只是用眼角看到了些。

“公......公主殿下!!!請您注意一下啊!!!”芙蕾比梅爾顯得還要機動,急忙脫下自己的外套,護在主子胸前。

而梅立安好像並不領情,瞪着芙蕾的樣子就好像在看一個大驚小怪的孩子一樣。

“沒什麼啦,他還是個小孩子而已。”

“公主!!!!”

“不......不是小孩子!!!”就在芙蕾和梅立安爭論的時候,梅爾突然大聲的表態。

這一下讓兩個女孩都沉默不語,接着梅立安先笑了起來,緊跟着芙蕾也笑了起來。

而梅爾就那樣被兩個少女的笑聲淹沒,一直紅着臉沒有敢抬頭再看一眼自己喜歡的公主殿下。

“芙蕾參謀官!我帶醫生回來了!!!”就在這時,因泰羅斯帶着數名醫者模樣的人,突然就闖進了屋子裡(進自己的家算闖么?)

他一進自己家門,映入少年眼中的恰巧是已經蘇醒的梅立安,以及芙蕾和梅爾三人。而少年瞬間就將目光集中在背對着自己的梅立安身上。

望着雪白的脊背和散披在這雪白底色上的金髮,少年真不敢相信,這樣的女孩竟然能夠揮動那麼大的巨劍。

“咳咳!”覺得自己盯了很久的黑髮少年急忙轉過身,想要解釋的時候。

外面一個衛兵突然闖進了庭院,直衝坐在台階上觀看了剛才所有一切的馬里烏斯。

“別急,別急,你這是怎麼了?!”馬里烏斯的樣子好像很滿足剛才少年少女們帶來的劇目,他不慌不忙的扶住衝過來的衛兵。

“您快去看看吧!!!‘無面者’和昨天晚上送去的那個大漢已經快把整個競技場掀了個底朝天啦!主人!”衛兵擦了把汗,大呼出聲。

“什麼?!”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呼出同樣的字眼。

只有梅爾一個人一臉莫名其妙的盯着面前如臨大敵的所有人,努力的去回想,誰是‘無面者’啊。

***

就在捏諾瓦衝進地下打算救出貝魯之前,貝魯已經先她一步做出了行動。

區區鎖鏈又怎麼能夠鎖得住在北方地區常年與龍搏命的‘屠龍者’呢?

“恩?還有雜碎么?!”

感受到身後還有氣息的貝魯猛的一揮拳!

呼~!的一聲,直接向著那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嬌小身影砸去。

然而這強有力的臂膀卻硬是被那嬌小身影扭住,轉瞬之間,對方就已經跳到他的胳膊上,接着輕輕的用手掌拍了拍他滿是沾滿了汗水和灰塵的臉龐。

“哦......哦......”望着蹲在自己胳膊上的面具少女,貝魯只能發出幾個不明意義的聲音,然後獃獃的看着她又從他胳膊上又跳了下去。

“大叔,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但是別管我和馬里烏斯了好嗎?”

少女的聲音即使隔着面具也能聽得出來是什麼意思。

那話比起詢問,根本就和命令差不多。

望着少女背對着自己再不多話,貝魯只好聳聳肩回答:“遵命,我的大小姐。”

“嘛,不多話了,那邊那三十幾個交給大叔你了,剩下從這到升降梯口的都歸我啦!”

真是個自信的小丫頭。

貝魯哼笑着望向不遠處已經問訊趕來的衛兵。

這些馬里烏斯的狗腿子似乎還不明白,他們面對的是多麼恐怖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