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司,男16岁,高一——在临开学的前几天,在海边看到了一个独自唱歌的少女,结果却被误以为成是变态,于是踹了我一脚.

那一脚可真是疼的厉害,将近两个星期淤青才消掉.

本以为从此之后应该再也不会见到这个人了,结果没想到她却成为了我高中的同班同学,而且还在开学第一天被我目睹到了她的羞耻PLAY. 结果当时她又狠狠地踹了我一脚,还这样警告我:

“几天前看到的,还有今天看到的,都给我忘掉!明白了吗?”

忘得掉就有鬼了!差点都留下疤痕了诶!怎么可能你叫我忘掉就忘掉!

……不过可真是奇怪的姿势啊,那个“金属电击螃蟹”.

而自那之后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苑曦语却没再表现出那种凶恶,倒不如说反倒是很有一副好学生的样子,经常会抱本名著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静静地读.偶尔与我有所交流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仿佛那天的事情只是我记忆紊乱了一样.

……一定是装出来的吧,那家伙?  

正当我做着如上没营养的脑部运动的时候,突然有人用力地拍了我一下. 因为疼痛和惊吓,我不禁跳了起来.

“噫!好痛!”

“啊,抱歉抱歉,因为刚才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嘛.”

罪魁祸首——池野,正在一旁笑着向我道歉.

这家伙是我在高中的第一个好友,身高比我高一点点,剃着大概只有几厘米长的平头.很热情,也很好相处好相处,虽说看上去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其实是个很细致的人.擅长体育,不过却意外地更擅长音乐.

至于我是怎么与他交好的嘛,是这样——

有一天,我忘记带午餐便当了.

我们学校没有建食堂,只有一个小卖部.因此学校建议学生们自备午餐.本来夏彩妈妈是要帮我做来着,不过因为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她这样照顾我,所以被我拒绝掉了.于是之后我每天都会在上学路上顺便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当做午餐.可是偏巧这天早上因为起得晚,出门太急而忘记带钱包,所以没得吃了.

我一面在心中责备自己的不谨慎,一面大口喝水来充饥.这时候——

“咦,伏司同学,你没有带午餐吗?我这里有个多余的午餐面包,给你吃也没关系哦?”

池野友善地走了过来,拯救了我的肚子.

——以上.

于是这样,我们的关系就变得稍稍的亲近了一点,而对我来说正式确立朋友关系则是在另外一个中午.

那次我吃完午饭之后,取出了一张穷街乐队的唱片来.放到随身碟机里面,正准备播来听的时候,池野刚巧走了过来.

“咦?这个,不是穷街的唱片吗?”

当时我着实吃了一惊.我没曾想到这个班里竟然还有除了我跟夏彩之外第三个知道这些摇滚乐队的人在.

相应地,池野也很吃惊.同作为摇滚爱好者,我们都满渴望找到同好的,因此我们的关系便越来越亲密,最终成为了非常不错的朋友.

而且之后我们也发现我们二人都会一支乐队所必要的乐器——我擅长贝斯,而池野擅长鼓.

顺便一提,夏彩在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在我的怂恿下跑去学了键盘.目前虽然说不上是十分优秀但至少也能够拿出来见人了.

话扯远了,再扯回来.我抬头望向我的友人:

“嘛,我刚才有点愣神.不过比起这个,你有什么事嘛?”

“有的有的!你看,之前不是有讲到要我们参加社团嘛?”

“嗯,的确.”

我回忆起几天前时班导的说明——

“在本月结束之前,所有同学都要参加一个社团.可以参加既有的,也可以自己申请创立学校里还没有的.不过如果要申请创立新社团的话,则要有至少四名学生确认加入,并且由学校批准才可以成立.假设大家到了月末还没有选择好自己要加入的社团的话,就会被强制加入到随机的社团里面去,而不满四个人的社团则要被强制解散.大家明白了没有?”

——就是这样.

“你现在有想要参加的社团了嘛?”

我摇了摇头:“虽然之前有想过要参加乐器社,不过那个社团的报名人数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到现在也没有想好到底要加入哪里才好.”

“既然这样,我们来办社团,组乐队吧!”池野满脸兴奋地,搓着手看着我.

“社团?乐队?”

“是的!你看,现在我们已经有鼓手,贝斯手和键盘手了不是嘛!组一支乐队也并非完全不行哦?”

池野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用力地拍着我的肩.他指的大概就是他自己,我和夏彩了吧?

“这样啊……可是虽说条件很合适,但我们还缺少一个吉他手吧?难道你有人选吗?”

“没有.”他很果断的摇了摇头.

“搞什么哦!没有吉他手怎么成?”

“安啦,我们还有近两个周的时间,试着找找看吧?一定能找到的!况且,就算最后没找到的,到时候在选择加入别的社团也并非是不可以啊?”

“嘛……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老实说,我是很向往组乐队的.毕竟贝斯这种乐器就是要在乐队里才能发挥它的魅力.

“那么夏彩那边就拜托你之后去说了!”

由于他这样对我讲,所以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夏彩——

“……就是这样,你要不要一起来组乐队?”

“哦!好啊好啊!既然是小司的邀请,那我一定要加入!”

夏彩高兴地蹦着,末了又小声地补上一句:“……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弹得不好就行了.”

“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啦!”

“哦哦!那真是太好了~不过话说回来,到现在我们社团里都有谁啊?”

于是我向她介绍了现在的社团构成——鼓手(Dr)伏司,贝斯手(Ba)我,以及键盘手(Ke)夏彩.

“现在我们还缺一名吉他手,夏彩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她摇头否认:“不……完全没有.”

嘛……果然是这样,问她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算了,看看之后要不要发传单还是怎样来招募吧.”

“哦哦,到时候务必让我也来帮忙!”

“到时候你就是社团的一员了吧?就算你不愿意去帮忙我也会强拉着你去的.”

“呜哇,小司好过分!”

“这样子哪里过分了啦!”

“总之就是过分!过分过分过分!”

……

 

 

我们在单元楼下分开,回到了各自的家里.

我把书包丢在客厅的地上,打开了空调.从厨房取来一杯泡面,草草吃过之后,我便躺倒在了床上.

“乐队啊……”

躺在开着冷气的房间里,我心里仍想着这件事.随即又坐起身来,从旁边拿起贝斯,胡乱拨了几下.听着贝斯厚实低沉的声音,我安下心来,开始思考要怎么才能找到吉他手.

“说道吉他……”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噔噔噔地跑到了原本是父母的卧房,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仓库的房间里,花了半个小时从一堆杂物中翻出了一把落满厚厚的灰的吉他.

那是把由桃花芯木制成的吉普森SG,是父亲的东西.虽然它目前被厚厚的灰尘包裹着,不过它如少女般的弧线条和像蝙蝠一般的双缺角仍然十分清晰.拭去厚厚的灰尘,美丽的樱桃红色隐约的闪着光.红褐色的指板上只剩下三根弦,而这剩下的三根也早已锈掉了.

不知道有多久没人奏响它了啊?我这样想着,轻轻地拨动了仅剩的琴弦.琴便发出了低沉,松弛的声音.

她原本应该是一把很漂亮的琴吧?可惜许久以来就这样存放在仓库里,既没有琴包也没有琴盒,于是现在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看上去着的是心疼极了.

“当时爸爸用这把琴的时候……”我的思绪飘回从前.抱着这把SG电吉他,我仿佛看到了父亲当年演奏时的样子.

“爸爸爸爸!我也要弹吉他!”当时八岁的我看着背着吉他的父亲,两只小手伸向父亲,这样对他说.

“诶,好.来,阿司要抱好这把琴哦.”父亲把吉他从身上取了下来,然后放到我怀里.

“爸爸,这个好沉!”

“嗯,确实很沉.阿司真棒,还拿得动这么沉的东西!这样的话,作为奖励,爸爸教你弹吉他好不好?”

“好!”

就这样我开始学习吉他.然后接下来——

够了.伏司,不要再想这些了.

看着这把吉他,我再次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结果在开始学吉他没多久,我就因为某些原因改学贝斯了.这把吉他父亲也不用了,于是便被我放进了仓库里.

虽然有好久没把这把琴拿出来了,不过没想到已经脏成了这个样子.没办法,还是姑且拿去琴行保养一下把.

于是我用湿抹布把琴上面的灰尘都擦了去,SG便显露出它原有的光泽.我又抱着欣赏了一会,才将她装进从仓库里翻出来的琴盒中,背去了琴行.

我常去的琴行离我家大概有三站公交车左右的距离,虽然稍微远了一点,不过由于那里完全不卖假货,因此很是讨我喜欢.

把琴交给了前台,本以为当天就可以带回去的我却被工作人员以责备的眼神很用力的盯了半天.

“因为这把琴实在是太久没保养了,所以请你后天再来取吧!”

因着心中对这把琴的愧疚,我赶紧逃出了琴行.回到家里冲了个澡,然后一下子做作业到九点,感觉实在累的不行,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的午休时间.正当我吃着便利店三明治的时候,池野凑了过来.

“嘿小司,关于那件事,你跟夏彩说了么?”

“那件事……啊,是乐队吧?没问题的,她同意了.”

“哦哦!那真是太好了.刚好我昨天递交上去的申请,今天已经批下来了哦.接下来只要凑齐四个人就可以开始活动了!”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递到我手里.

“好快!”

“确实有够快的,好像是因为想要创建新社团的并不多,所以审核的速度格外的快.”

“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就现在而言我们还并非是一个正式的社团哦.”

“嗯?不是已经被批下来了吗?”

“虽说是批下来了,但因为我们还未凑齐四个人,达不到创建社团的最低标准,因此如果在下周五之前还找不到第四名社员的话,社团就要被废掉——老师是这样跟我说的.”

……是这样哦.

我一面咬着三明治,一面看着池野给我的纸,那是一张社团申请书,上面关于社团名称的那一栏引起了我的注意.

“现代音乐研究社……怎么会取这种名字啊?”

“这个是班导给起的名字啦,他说‘摇滚乐社团’在学校里会比较难被批下来,起这种名字会容易过关.”

“不……可是现代音乐的范围也太宽泛了些,明明从脱离了古典音乐开始就全部都算现代音乐.这个名字……”

“所以说是班导起的名字啦.班导又不是音乐老师,他哪里会知道这些. 至于乐队真正的名字等之后集齐四个人之后再说吧.”

原来如此.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接着向下看去.

“连社团教室都有?学校真是不错.”

我看到申请书上面有一行与池野不同的字体,写着应该是社团楼里某间教室的名字.

“因为是必须在室内进行的社团嘛.放学之后叫上夏彩,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池野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于是在放学后的社团活动时间,我们三个站在了社团楼里面的某房间前面.

“408号教室……就是这里了吧?”我确认着教室门牌号.

“应该没错,那我开门了哦.”

池野掏出大概之前跟批下来的申请书一起交给他的钥匙,打开了教室门.

“呜哇,不错嘛!”

门后的景象使我小小地吃了一惊.本以为会是一间普通的老教室,结果——

大小约40平米的教室,木质地板上有两副桌椅,墙角还放有一个储物柜.最重要的是墙壁上贴着厚厚的隔音毯.

“哦哦!还有空调!”

顺着夏彩所指的方向看去,白色的机器正挂在那里的天花板上.

池野转过身来向我们介绍起这间教室的情况:

“听说这是之前电音社——也就是电子音乐社——他们一直在用的教室,那些隔音毯应该就是他们贴的吧.不过似乎上届高三一毕业,这个社团就因为人数不足而被解散了.因此刚好可以转给我们用.”

 “LUCK!LUCK!LUCK!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毕,就只差一名吉他手了吧?”

夏彩挥舞着手,话语充满了兴奋.

“嘛……希望我们不要也像之前的电音研一样被解散掉就好了……”

池也在一旁耸了耸肩

“总之,有这么个不错的社团教室绝对不能浪费了.因此我明天就把贝斯背过来,开始社团活动吧?”

 “那当然!啊……不过明天想把键盘背过来的话……感觉有点难.”

“还有我的鼓具,那可不是一次就能拿来的东西啊.”

“嘛……也是,总之夏彩,你的键盘我明天会帮你拿的,池野你嘛……我爱莫能助.”

我拍了拍池野的肩,他则苦笑了一下.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明天我会先背几个鼓过来的.不过要全部搬完……恐怕得到后天吧?”

“嗯……可以体谅.那么就从后天开始正式活动吧?”

于是就这样决定了.我们便在学校门口分开.我没有跟夏彩一起走,而是选择直接坐车前往琴行.

店员将换过新弦,调过琴颈,给卷弦器和旋钮上过油的sg递给我.经过一番保养,这把艺术品终于像样多了.他们甚至还在琴身上打了蜡的,现在她看起来皮卡皮卡地闪着光.

道了谢,付过钱.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阵高亢的吉他声进到我的耳朵里.

“咦……”

这个是……枪花乐队的曲子吧?虽然只有吉他,不过应该是那首《sweet chiled o’mind》

因为演奏的似乎还不错,又是我喜欢的乐队的歌,因此我便停下来仔细听了听.

声音来自琴行后面的练习室,似乎是因为隔音门没有关好所而导致声音泄露了出来.

“说起来……这首歌单独的主音吉他部分还是第一次听到啊……”

渐渐听得入了迷,我便不知不觉地走向练习室门口.

心中回响着主唱rose明亮,高亢而华丽的声音,我把耳朵贴向门缝,想听得更清楚些.

……稍微推开一点门也没关系吧?

这样想着,我便把本来就开着一条缝的隔音门又推开了一点.这下子里面的声音更清晰的传了出来.

(where do we go   where do we go now)

心中的唱词与房间里面的吉他声合上了.……是不是可以再推开一点?我这样不知足地想.

于是我又把门推开了一些,本来只有一道缝的门被外面的我推到了半开的程度,已经可以隐约看见演奏者了.

(Sweet child  Sweet child of mind)

曲子演奏到结尾部分,最终终于停下了.直到这时我才想起要看看演奏着.

嗯?女孩子?还是学生?

看到学生制服和黑色长发的时候,我愣了一下.本来在我的想象中演奏者应该是一位三十出头染着一头黄发的大叔才对.

那个女孩把琴放在一边的琴架上,然后抓起旁边的水杯咕嘟咕嘟的灌了两口.

咦……等等.这个人看起来怎么有点熟悉?

我望着那个女生的背影,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于是开始尝试着把她和某个人重叠起来.

“咕唔?!”当我发现那个背影和我心里所想的那个人完全重合的时候,我不禁发出了奇怪的声音.那个女孩也因此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我,转过了头来.

该死的……怎么总是这样遇到这个家伙!我在心底骂道.

没错.这个女孩就是之前狠狠地踹过我两次的家伙——苑曦语.

看到我显然也使苑曦语吓了一跳,她甚至都跳了起来,撞倒了旁边琴架上的吉他.

“嗡——————”

带着失真效果的音声通过音箱一下子炸了开来,害得我不得不捂住耳朵.她慌乱的扶起琴,止住了音箱的噪音,然后指着我大声地喊:

“你怎么会在这里!”

唔……确实有点难以解释.毕竟随便推开人家练习室的门绝对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就和站在岩石后面偷听别人唱歌一样不礼貌.

“我是来取琴的啦……之后在外面听到你的演奏觉得很棒,就没忍住过来听了一会.”

“外面根本不可能听得到这里的声音吧?”

“所以说你没关好门啦.”

我如实的进行了说明,结果她却伸出右手指着我,脸上写满了不信任.

“就、就算是我没关好门……这也太巧合啦吧?什么来取琴啊?你根本就是跟踪我过来的吧!已经是第三回了诶!”

“我干嘛跟踪你啊大小姐!喏,你看,这个就是我取的琴!”

我转过身去,把背后的琴盒展示给她,她则眯起眼睛来看着我.

“你不会是只背了个琴盒来糊弄我吧?”

我叹了口气,真是个难缠的人……于是我把琴盒放下并打开,将里面的吉普森SG展示了出来.

“你看,我没骗你吧?”

她没有回答我,倒是身体明显的抖动了两下.我感到十分奇怪,正怀疑她难道是犯了什么癫痫症一类的,却发现她的视线正直勾勾地看着那把SG.

嗯?

在我正感到疑惑,并思考着要不要拨120的时候,她开口了:

“这是……你的琴?”

“啊,是我爸爸的.不过现在应该已经算是我的了……怎么了吗?”

她的身子开始不断地抽动,吓得我赶紧离她远了一点.

“你……还好吗?”

突然之间怎么了啊?这家伙!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倒是抽动的更加厉害了.不过这种抽动并非是全身的抽动而更像是想要抑制自己的右手抬起来一样.可就算是这样,她的右手还是慢慢地抬到了肚子的高度.

到底是怎么了啊?

我顺着她指尖的方向看过去,她的指尖正冲着我放在地上的那把SG.咦,等等……难道说——

我稍微望了望她身边的琴,那是把一易普锋的LP小黄蜂,黄色的的琴身贴面,指板用的则是乌木.虽然也很漂亮,不过价格根本赶不上这把SG的一半,做工、音色也自然完全没办法比.

——难道说,她现在这个样子是见到好琴兴奋了?

为了验证猜想,我试探性的向她发起邀请.

“你要不要试试这把琴?”

她的身子立刻停止了颤动,随即眼睛中露出了渴望的神色.

“我……我并没有很想要弹那把琴啦!”

不不不,你看上去很显然地想要弹那把琴.

虽然说着“没有很想弹”但她还是走到我的亲和前面,就像是抱情人一样温柔地抱起了那把SG,并将它背到身上.

我把连着音响的接线从LP小黄蜂上面拔下来递给她,然后重新关好练习室的门.将SG接上音响之后,她便迫不及待地试着弹了起来.

曲子是《every breath you take》

虽然一把吉他的声音其实有点单薄了,不过由于这家伙的技巧意外的好,所以倒没有太大的违和感.

“Every breath you take. Every move you make. Every bond you break. Every step you take. I’ll be watching you.”我听到富有节奏的前奏,忍不住跟着唱了起来.

 

你的每一天,你的每个把戏,你留下的每一夜,我都在看着.

你属于我,明白吗?

你做出的要求,假装的笑颜,我都在看着.

你离去之后我便迷失了自己,晚上总是梦见你的面孔.你无可替代,我渴望你的怀抱.

宝贝,我一直在哭泣.

(注:从“你的每一天……”开始到“宝贝,我一直在哭泣.”为歌词大意.)

                       

琴声停止了,我也闭上了嘴.正想说是不是该把琴还给我了的时候,她却接着弹起了下一曲.

这次是枪花的《Don’t Cry》

我不忍心也并不想打断她,因此便任由她弹下去.

就这样,我们又结束了一曲.

接下来紫苑又弹了披头士,MR.BIG甚至是吉米·汉醉克斯等等的歌,另外还有好几首我听都没听过的,曲风应该是旋律死金或者黑暗金属一类的高难度曲子.我刚开始还会跟着唱两句,可之后我唱都唱累了,她却还未停止演奏.于是我便静静地坐在一旁单纯地欣赏.

就这样,我跟她在练习室里面呆了有一个多小时.

终于,琴行的店员敲门进来提醒我们练习室的借用时间已经到了,这家伙才像大梦初醒般地停了下来.

她大口地喝掉了一整杯水,然后将SG从肩上取下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唔……累死我了.……咦,你怎么还在这儿?”

这家伙不会是把我给忘掉了吧?!

“什么话!这明明就是我的琴,你还要赶我走哦!”

虽然后半段我确实一直都没出声音……可是这怪我吗?怪你吧!

“……对哦,是你的琴啊!嘛,弹得太开心,一不小心就给忘掉了.”

我摇了摇头,虽然这种感觉我倒不是不能理解啦……

“不过没想到啊……你竟然还会弹吉他哦?明明看你在学校里都是一副只会学习的优等生模样,结果吉他却弹得这么好,而且还净弹些金属乐和老摇滚.”

那天在海边的晚上也是,唱的歌老到这个年纪的小孩几乎没人听过.

 “啊!糟了,竟然被你看见了……明明不想让学校同学知道的.”

喂喂……这种事情你早该反应过来了吧?

她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我不会又要被踹了吧……这次我可要反抗!会反抗哟!

“不许说出去哦!要是让我……”

她把身子向我靠近.你要干嘛?离我远点!

“‘要是让你听见一点传闻你就把我……’这些话之前你摆出那个‘金属电击螃蟹’的姿势被我看见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一遍一模一样的了啦!”所以离我远点!别再一模一样的踹我一遍了!

还好这次她并没有踹上来,直接帅气的转了个身.

“知道就好!”

她远离我去收拾东西.直到她背着她的LP离开了练习室,我才松了口气.这次要是再被踹的话就又不知道要疼上几天了.

 “不过这家伙弹我的琴弹了这么久,也不向我道谢吗……”

我吁了一口气.随后也带着吉他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因为要帮夏彩搬键盘的原因,我提前了一点跑到她家去(顺便蹭了顿早饭).结果她不但头天晚上一点都没收拾,而且还不懂得该怎么把脚架折起来,害得我跟她收拾了好一会.因此我们出门的时间就不早了.

“小司小司,关于吉他手那边,你有没有头绪啊?”

只背了书包的夏彩很轻松地跑在前面,转过身来面向背着键盘与脚架的我.

“恩……没……”

我刚想给出否定答案来着,结果却突然想到——

苑曦语她,不就是我一直在找的吉他手吗?

于是我便改口做出了回答:

“该说是找到了呢……还是没找到呢?总之是发现了合适的人选,不过人家恐怕不愿意来啊?”

“什么啊?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究竟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