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早晚会回到这个集中区里来，但我的确没料到这么快就又得进去。
至于理由，林轩说是到这个集中区里边买一个新茶壶，顺便筹备些午饭和晚餐的材料。而关于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和李瞳拖上这一点，当时的他是这样解释的：
“和美女们一起逛街，会显得我很有面子。”
说得振振有词，配以那副极为严肃的神色，险些让人以为他是在说正经事。
于是在李瞳死活不同意的情况下，终于肯讲出真正的理由：
“我没钱啦姑奶奶！行行好给我买个壶呗！”
兴许是觉得茶壶碎了的确是她的过错，所以斟酌片刻，李瞳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才出去不到一小时又要进去的原因。
在防护网门口把守的两台AX随着我们的走近而慢慢移动着视线。虽然先前出门的时候有被他们俩盘查过，但因为那时在想着别的事情，这样的例行行为并没有过多地引起我的注意，所以他们俩的模样我也不太清楚。
“小妹妹好久不见，胸又变大了啊。”
在最前边的林轩还未走进门，便一幅熟络模样地挥手冲着门口的两个站得端正的AX打起了招呼，“哟，小兄弟春光满面，是不是最近泡到漂亮妹子啦？”
“嘿嘿……没有啦……”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右侧这个有着青年外表的AX居然回应了，还伸手挠了挠后脑勺。
“喂……”
而这个反应也让站对面的那位少女阴沉沉地出声提醒着他。
“唔！对不起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合理的这台AX立马站直了。
“待会再收拾你，还有你……”
白了他一眼，少女看向了林轩。
“林二你进来又想干什么啊？”
林二？这是某种蔑称吗？
不止是对林轩的称呼，她对林轩的态度也同样让我意外。至少在先前盘查我们的时候，她的态度还算礼貌，但现在她却嫌弃地看着这位满脸胡茬的大叔。
“嘿嘿，我就进来买点菜……”
“买菜？”一脸怀疑。
“你看，这不是快中午了吗，总得买点菜回去做饭对吧？”
“你不会又去摸人家老板娘的腿吧？上次的投诉可让我忙活了好一会儿呢。”
我和李瞳的视线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这个男人的额头上也莫名地出现了些冷汗。
“不——我……我不是……我没有……”
“有那么多人看见了，你还想狡辩什么啊？”
“不是……我当时被人绊了一下，不小心就扑那腿上去了……再说，我怎么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干出这种事情……”
“喂，我怎么记得，那天你解释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啊？”
“我……”
李瞳的眼睛和这位少女一样微眯了起来。
她俩无一例外地显露出了些鄙夷。当然，我不否认这份神色在见到林轩的第一眼起就一直存在的说法。
“总之这次要是再惹出什么事，下次我肯定不会放你进来了。”
“嗯嗯嗯嗯！”
大叔的头点得起劲，甚至让身前的少女下意识退了半步，“我肯定不会惹事，你放心。”
“但愿吧……”对此这位女性AX也只是撇了撇嘴。
移开的视线突然注意到了林轩身后的我们，她连忙整理了一下神色，随即礼貌地向我颔首，显露出了一个微笑。
是该说他们和林轩的关系比较好，还是说林轩是可以让他们显露自己真正一面的那个人？不论如何，这两台AX对我们的态度是与林轩截然不同的。
我也冲她点头回礼，身旁的李瞳却直接迈步跟在了林轩身后，甚至没再看他俩一眼。
倒也的确和我预料中的态度一致。不会变的，况且又怎么可能会变。她会如此记恨我们的原因，肯定不会因为一两句干瘪的话而消失掉。
“喂——”
棕发少女突然回头叫我的动作让我愣了愣。
出神的这片刻，让我离得有些远了。
“啊，抱歉，我这就来。”
虽然从那双眸子里透出来的东西的确没什么变化——
但我刚才作出的那些断定，有些地方应该需要更正。
……
要去的地方的确离这个防护网的位置很远，不太清楚第4集中区构造的我们只是在跟着林轩东走西晃，大概也的确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觉得路途无比漫长。
看他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应该是经常到这个集中区里边四处走动。具体是去做什么不得而知，不过根据之前的听到的那些传闻来看，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大概。
“我看看，应该就是在这附近了。”林轩的目光四处张望，随即这样喃喃自语。
而这里只是藏在数个居民楼间的窄巷，没有贴合瓷砖的墙面上满是涂鸦和一些张贴物，巷口的垃圾桶堆得很满，拜此所赐，味道也有些刺鼻。飞舞的苍蝇让李瞳皱了皱眉，下意识地让步子停顿片刻，但很快还是不得不跟着林轩走了进去。
“你到这里来是打算买什么？垃圾？”虽然抱怨肯定是免不了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买东西是小事，喝点东西才是大事。”
喝东西？在这个除了满地垃圾再没有其他东西的地方，是打算喝些什么呢？
“你在说什么？”
“走了这么久，不去喝两杯小酒休憩休憩？”
“……喝酒？”
“对啊，你看——”
顺着他的手指着的方向，进入视野的是一扇发旧的深棕色木门。
门口挂着一个‘正在营业’的牌子，大概是隔音措施做得不错，听不到从里边传出来的声音，不过也或许是因为这里边根本就没什么声响。
“这……酒吧？”李瞳似乎觉得难以置信。
“……酒吧？”至于我，虽然问法类似，但想要知道的东西应该和李瞳不大一样。
“对，虽然地处偏僻，但这里可是一家老字号，开了足有十多年了~”
一边说着，林轩一边伸手推开了门，而随着这个动作，挂在门内的风铃也响了起来。
这大概也是让吧台后的那位有着一头红发的中年人注意到我们的原因。
“欢迎光临。”他的年纪大概和林轩相仿，都是可以让人称其为‘大叔’的阶段，那幅仿佛对一切都很淡然的模样平添了几分优雅气质，和店内有些古旧的装潢莫名地很搭。
不过注意力很快便会被其他的东西所分散掉，毕竟这里很热闹。
除了这个建在门口的吧台，其余的地方都摆上了形状各异的桌子，架设在桌旁的凳子椅子上几乎都坐满了人。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的聊得开心，不出一小会儿便吼着干杯，随即传出一阵玻璃杯轻轻碰撞的声响；有的则是愁眉苦脸，叹着气小啜一口，就这样慢慢地让杯里的酒空了一半。
剩下的几个位置要么是在墙角，要么就是在这个吧台前。
照我现在所知道的信息，酒只是人类从很早之前便用来作为一种宴会饮品的事物，虽然也被用来烹饪或是消毒，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用来饮用，可谓是一种永不过时的饮料。不过在管理局内，喝酒是被禁止的。原因不太清楚。
但看着周围这些人对之乐此不疲的样子，让人难免有些好奇。
“哟，艾伯特，我又来啦。”
打着领结的大叔却像是在无视林轩这自来熟的问候，只是专心地用一张灰绸擦拭着手头的空杯，随即面不改色地问着：
“请问需要点什么？”
但林轩却像是对他的这个语气习以为常，一屁股便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边招呼着我和李瞳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一边冲着红发大叔问道：
“那什么……有什么比较适合新手的？”
“新手？”
似乎对他这样的发问有些奇怪，大叔抬头看了看，在注意到我和李瞳的时候立马将视线转到了林轩的脸上。
极其严肃。
“咋……咋了……”大概是被这视线盯得发慌，林轩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你又在骗小姑娘……”
“我……”
“而且这次还是两个，甚至连AX都不放过？！”手一指，朝着我身上那套黝黑色的AX制服。
这位大叔的话让我难免有些困惑。林轩应该没有什么骗我们的地方吧？仔细想想，也就到这个酒吧来这一点不在行程计划之中……刚想问问李瞳怎么看的时候，却发现她一幅强行憋住自己笑意的模样。
“那个……”
“行了你别说了——”
还没等林轩解释，艾伯特大叔又继续了下去，“这么大个人了还仗着自己脸长得好一点到处招摇撞骗，玩弄这些纯情少女的感情，我看你就是不吸取教训，裁缝店杰诺家的那个女儿被你骗成什么样你不知道吗？啊？整天哭得稀里哗啦地，说什么一定要嫁你，唉哟我的天呐，你也不想想，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要哭着嫁给你这么个四十多岁的邋遢汉子？你配吗？”
先前的优雅随着这一连串的嘴炮消失殆尽了。
“那……那什么……我也就看那姑娘跟人表白被甩了挺难过的，就想着去安慰一下，谁知道她就这么赖上我了，况且我可是很有原则的人啊……”
“有原则？你是指玩弄别人感情然后又不打算和别人结婚？蔬菜店的王姐你又打算怎么解释啊？请人喝酒谈心，聊着聊着别人看上你了，你说你没和她谈恋爱的打算，惹得别人难过了好些天，然后一等她换了条短一点的裙子，你就跑过去摸别人腿？”
“我……我没有！我是真的摔了啊那天……”
“你这是脑子摔了吧，我——”
大概是想啐他一脸口水，但想了想，红发大叔还是作罢了，随即转身从身后的酒柜上边拿下来两个装满液体的玻璃瓶。
“左边，96度，精馏伏特加，右边，75度，百加得151，几比几，自己选吧。”
“呃，那什么……零比零行么……”
“嗯？！”瞪大的眼睛作着断然的拒绝。
“那……那就一比一？”
红发大叔随即一点头，在吧台前拿出一个酒杯，便左右手一齐开弓，两瓶酒一同往杯里倒了进去，直到将这个足有拳头大小的玻璃杯倒满，才肯把倾斜的瓶口摆正，随即将杯子推到林轩面前。
看着杯子里装得快要满溢出来的液体，林轩眨眨眼，咽了咽口水。
浓郁到甚至有些刺鼻的乙醇味正从杯子里飘出，估计这杯液体和纯酒精也差不了多少了。
“哎——你说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干个正经事儿啊……”
这么说着的时候，红发大叔已经转过身在身后的酒架上又翻寻起了些什么。趁着这个空隙，林轩悄悄把酒杯往身前一斜，杯中装得满溢的液体往身前洒了一小半。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未有犹豫，而在红发大叔转回身的时候，他也把杯子放回身前，装模作样地吧唧了两下嘴。
“两位小妹妹就试试看这个吧，自家酿的葡萄酒，度数不高，就当喝果汁了。”
向我和李瞳递来的是一个足有我手臂长的黝黑酒瓶，不知道是瓶身的颜色，还是装在里边的酒水是这样黝黑，“下次记得不要上这种无耻大叔的当了哦。”
“嗯。”李瞳没有犹豫地点点头，虽然出声的时候笑意已经藏不住了。
“非常感谢。”
虽然没有去喝这个的打算，不过出于礼节，我还是向他道了声谢。
看了看林轩身前空了小半的酒杯，又转了转眼珠，红发大叔再一次看过来。
“AX小妹妹，我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是，如果我知晓答案的话。”
“这厮杯里的酒，究竟是喝了还是倒了？”
手一横，这次指向的是正坐在位置上看着这边的林轩。
而在我看向他的时候，那眨个不停的眼睛正不停冲我使着眼色。
“其实吧，我可是很相信AX的诚实，你们是绝对不会撒谎的对吧？”
“是，对于所见的事实，我们绝对不会告之以谎言。”
“那他——”
“是倒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回答让林轩捂头大叫出声，一时间，整个酒吧里的人都停下了他们自己的动作，目光聚拢过来，不过似乎很快因为我身上的黝黑制服而撤回了视线。
“呵，”对于林轩的过激反应，红发大叔咧嘴一笑，随即手往吧台上一拍，“一杯。”
“算了……算了吧……”
“两杯。”
“不是……我喝那么多……”
“三杯。”
“好好好，我认怂我认怂……”
“那我可得再拿点出来。”说着，红发大叔转身进了吧台后的一个被黒帘罩住的通道，也正是因为这个动作，我才注意到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入口。
“哎——”
叹了口气，林轩端起桌上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明明先前还装作自己很怕喝它的样子？
随着林轩将杯子重重放回桌上的声响，李瞳终于出了声。
“喂——不难受吗？”
“还行。”
“明明那么高的度数？”
“哈，这点度数的酒算个什么，我能一个人干一瓶。”林轩咧嘴一笑，随即向我们推来了两个空杯子，“来来来，你们也喝……”
但看他已经开始发红的双脸耳根，因为过量乙醇摄入而产生的弊端在此刻已经显露出来了。
“不了。”李瞳的话让刚准备将酒瓶打开的我停住了手。
还说尝尝看——
我大概是又忘记没有味觉这件事情了。
先前凑拢过来的那些视线不知何时已经转了回去，不过先前林轩的高声叫唤，兴许让他们忘了之前聊到了哪儿，所以又不得不去找个新的话题，在吧台旁木桌就坐的两个男人便是如此。
“刚聊到哪儿了？”
“我也不记得了。”
“唉……”
“哎，不过说起来你知道吗，听说最近城外头闹鬼了。”
“啥啥啥？！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兴闹鬼啊？来个机器就已经够可怕的了。”
“不管是不是闹鬼你先听我说完嘛。今早听住在城边上那家人讲，他们不只是有看见些蓝绿蓝绿的诡异光，还有听到女人的哭声呢。”
“别说了别说了，一听就是假的，住城边上的都能听见城外头的声音了？中间不也还隔着那么宽一条空街吗？”
“啊！对！听说就是在空街里的声音。”
“开始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你说的可是城外头。”
“啧，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总之，关键点是咱们这发生了些诡异的事情啊。”
“没准是哪个小毛孩子闹着玩呢。”
诡异的事件？
虽然对他们口中所谓的‘闹鬼’是持以坚决否认态度的，但既然有这样的谣言，说不定是真有人见到过这样的异常现象？不过出现的具体原因，我也是毫无头绪。
在我还在思索着的片刻，林轩不知何时已经带着空杯凑了过去。
“哟，还有这码子事儿啊？”
大概是林轩表现出的好奇让讲出这个话题的大叔找到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所以他们很自然地接纳了这个企图融入话题的胡茬大叔。
“对啊，那家人都给吓得不轻了，今早就嚷嚷着要搬家呢。”
“还有点啥具体的消息不？”
“呃……我想想……”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大叔突然一拍桌，“对了！那个声音除了哭个不停，好像还断断续续地念叨了些什么……”
“哦？”
“好像是……我回来了……”
“唉哟，大晚上的听见这个倒确实有点渗人。不过说到底，叫人安排一两个机器过去看看不就可以了吗？”另一个大叔撇撇嘴。
“倒也是，那些机器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又能打，遇见啥都不怕。”
“呃……那声音，就说了这个？”
虽然语气还是同之前的一样懒散，但林轩并没有跟着他们变更自己的话题，大概去找这两个人闲侃的目的只是为了知道先前他们口中的那件事情。
“应该是还说了些别的什么……”
“你不会是又在现编吧？”另一位大叔挑了挑眉头。
“去去去，我才没编呐，明明都是别人说的事实好不好，事实！”
“那你倒是说麻利点儿啊。”
“这不是记不太清了吗？”
这两位大叔拌起嘴来模样倒像是家常便饭，在一旁想听个究竟的林轩，虽然焦急，却也只能露着一幅无可奈何。
“我记着……对了，那声音一边哭着，好像还一边念叨了一个人的名字……”
终于回到了正题，大叔说话调子却又打起了顿。
“名字？什么名字？”
“啊，对，是‘林轩’！”
“咦？”
为什么会是这个名字？难不成这所谓的‘闹鬼’还和林轩有什么关系？这么说起来他本来就是住在城外边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光出现的原因倒也的确脱不了什么干系，不过要是说起女人的哭声，我不太认为这个满脸胡茬怎么看也是个糙汉的大叔能模仿出来，况且他大概也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转头看向名字本尊的时候，他也露着一脸茫然。
“呃……”
“你认识？”瞧见林轩的反应，打算继续讲下去的大叔停了停。
“不，我怎么可能认识，只是觉得这个名字这么普普通通，叫这个名儿的人肯定也不会少。”
“这倒也是……不过也说不定那家人并没有听清楚啊，毕竟这声音只出现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一会儿就消失了么……”
他微微点头，随即晃晃手中早已经空掉的玻璃杯：
“那你们慢慢喝，我去续个杯。”
“行行，兄弟慢走。”
这样简单的说了几句后，林轩也从那张酒桌前退了回来。
与之前淡然语气不同的是那紧紧皱起的眉头。他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或者说，是对这个所谓‘闹鬼’事件的元凶有了些眉目。
“关于他们所说的这件事——”
“呃，现在还没想清楚，待会再说吧……”
但我这样搭话的时候，却很快被他打断了。
红发大叔在此刻也带着两个深色酒瓶走了出来，贴在上边的纸质标签有些泛黄，证明着这两瓶酒的古旧年份。
“喂。”
“干嘛？这可是旧历时的好货……”
“我也没说这个。”
“那你……”
“除了你之外，这座城里有多少人知道我的真名？”
真名？这样看来先前那个女性AX叫他的时候所用到的并不是什么蔑称。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红发大叔适时地放下酒瓶，思索一会儿后，摇了摇头：
“……我认为没有，如果你确定你没有在这里用过那个名字的话。”
“果然……”
得到这样的回答后，林轩的语气里突然多了些难以盖去的激动。
“怎么回事？是有什么麻烦找上门了？”
“不……这倒没有，只是一直毫无进展的事情突然有了眉目，难免有些高兴。”
“哦？”
对于林轩口中那毫无进展的事情，红发大叔有些茫然。
“这么说吧……我终于有活干了。”
“找到工作了？那还真是可喜可贺。”
“嘿嘿……”
挠着头笑嘻嘻的模样证明着林轩并没有否认这个说法。
不过关于听见一个传闻就说自己找到工作这一点，我还是难免有些困惑。
走出酒吧的时候大概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但林轩并没有去什么地方吃饭的意思，也丝毫没有去城里的某个集市购置些食材佐料的举动，我们甚至已经开始踏上来时的那条道，急匆匆地往回赶了。
身旁的李瞳显露出的神色里确实有些不解，但大概又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所以什么问题都没有出口。
但对于我而言，不问个清楚的话，估计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林轩先生。”
“啊？”
我叫住他的举动却只是让他把头扭了过来，而那一直往前走着步伐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拜此所赐，我也不得不一边跟上他的步子，一边继续问道：
“我们现在是打算去做什么？”
“呃……我们先回去准备点东西。”
“那茶壶，还有食材？”
“那些东西可以明天再说嘛，现在优先的事项是先回去准备准备——”
“您是打算做些什么？”
“呃，你先别管那么多嘛，总之我们待会还要再回来就是了……不，说不定也不用回来，毕竟今天你们俩开车从那边过来了啊……”
我们开车过来，还会影响到什么吗？
林轩说的话不明不白，况且他加快了些的步子似乎也表明他不太想继续解释下去，所以我也只能闭上嘴跟着往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