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名字只是些扭曲符号的排列?而不是一个个方块般整齐的字?

睁开眼时还是凌晨。

我没有入睡,只是简单地让身体部件放缓运转。所谓休整对于AX而言只能是这样,尽可能的减少对身体部件的损耗,这样也足够了。

摆在床头的东西还在那,没有被挪动分毫。因为我起身的动作,房间里灯光随之亮起,不论怎么看,这个房间也还是那样白得刺眼。挂在窗口的风铃早已寂静,却仍有些清响传入耳朵。

那是一段旋律,似有几分悠闲,不断地重复着。

是从哪里来的?

四下张望了片刻,目光又停在那扇打开的窗户上。在这个完全隔音的房间里,应该也只有那边可以让它溜进来。

我走近,望向窗的那侧,能看见的只是些晨间特有的薄雾,灯光在这之间朦胧,声音却在这之间变得清晰,大概是从某个也这样打开的窗里传出来的,时断时续。

我没办法对此鉴赏。

或许是不能理解……不,是不愿意去理解那些藏在调子里的东西,至少现在。

所以我伸手关上了窗,让它消失,这样大概就能让自己安下心来,也是大概。

窗户的镜面里映着我的模样,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手指触碰在有些冰凉的镜面。

“这是我……”

像是背诵着什么信条,我不自觉地低吟。

身上还穿着那件宽大的黑色外套,稍有些奇怪的风格和这周围的景象算不上搭调。但应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它不属于这个地方。

是时候换下来了,这种违和的东西。

离床不远的衣柜里挂着同样是黑色的外套,数量很多,完全一样。

我把衣服尽数脱下,露出的皮肤同这里的墙面一样,白得惨淡,那件深蓝色衬衫上的裂口让我下意识反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并没有意料之中的伤痕。

从那只手传入感知的只是冰冷,这一瞬,我清醒过来——

本就该没有的。

很快换上了一套完好的制服,没了再去胡思乱想的打算。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至于那件衣服……

回来的时候再去叠吧?

又在已经迈出门之后,不自觉地回头看了看。

它被放在了被子下边,所以我没办法瞅见它的黝黑色。

这扇已经自动关闭的门上显着一串字符,我的身份、名字——或者说代称:

“AX三型机:Lim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