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星期间，辛苦各位了"
看着立正在身前的士兵们，我向所有人说着
"说实话，居然没有人中途退场，这实在是我的意料之外"
那个像是疯了一样的训练，他们虽然都有抱怨，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退场
此言一下，在场的人都高兴得笑起来
要是正式的部队，就连起笑都不容许的事，但在这个不太正式的部队来说，经常出现这种不严肃的画面
"接下来是最後一项的事项"
但是该严肃的时候，还是会全都安静了下来
“请各位签定契约吧，跟恶魔”
刻意把句子拉慢来说，减低他们听错的可能
"我有问题"
第三小队的队长，刹举起手，向我问道
"请说"
望向他，伸手说道
"泛长官你知道召唤恶魔的魔法吗？"
刹盯着我问道，不，是所有人都盯着了我
"大概知道，不过这里有更加熟悉的人才"
我摇摇头说着，拍了拍洛特的後背
"如果洛特副官熟悉的话，那我没有问题了"
刹说後退回到士兵群之中
"第二个问题"
第四小队的队长，丽接着刹回到人群後也举起了手
向她伸了伸手，示意让她开口
"泛长官可以保证恶魔不会加害我们吗？因为我的父母就是被王国所指派的恶魔所杀死，我想说的是..."
丽满怀着疑惑向我问道，她在稍微整理好自己的语言後
"他们会背叛吗？"
她如是问道
""不会""
艾莉萝的声音跟我的声音重叠起来，想也不想回答了丽
这个问题，已经有几次实证可以看出来了，所以这个问题，我可以不用犹豫就这样回答道
"......在契约定得完善的情况下，恶魔要是违反契约自身也会被契约被消灭"
不过其正身为恶魔的洛特，没有说出跟我们同样的回答，反是给出了十分具体的解释
洛特的心中，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恶魔是件好的事物
尽管我和艾莉萝都认为洛特她是个好恶魔，她都绝不会认同会有恶魔抱着善意行动
这也是为了改变洛特想法而作的行动，也许对生活在恶魔堆的洛特没有用，但我想在洛特的眼前让恶魔跟人类共同作业的话，说不定会改变洛特的想法
"...这样的话，我也没问题了"
丽回到人群之中，再次陷入了宁静
"没有问题的话，那麽就根据自己的职责，跟可以发挥自己最大实力的恶魔定下契约吧，付出让恶魔卖命的等值物，让恶魔为自己而战吧，诸君，至於辨不到的人..."
看着他们严肃的表情，再开口道
"就只好让你退场了"
我向着在场所有人说道
就这样开始了最後一项工作，向恶魔定下契约，这种把史无前例的做法
"如果不相信我刚才的说话，那麽从现在开始把自己心中对恶魔的偏见全都抛开"
在别人的眼中看起来一定是觉得疯了吧，但是我想跟那些...不，跟所有人类证明
"亲身去体会，恶魔是什麽回事吧"
—恶魔，并不是个是非不分的种族—
我要用这个人类恶魔混合的部队，来狠狠打所有人的脸
把恶魔的契约魔法发挥得淋漓尽致，达到全能的泛用部队
...
恶魔的交易法则，那是不可违背的，这是上代魔王向恶魔们所定下的规条，那就算是五大恶魔也无法违反的规条
「你等欲有事相求，我等亦应求而现，依你等所献之物，予你等所盼之力」
简单来说，就是等价交换
虽然这是不可违背的法则，但是可以从中取巧，洛特是这样说的
口头是说等价，但实际上只要是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条件就可以，所以换言之，只要让恶魔方觉得那是「等价」就足够了
—"我的手下召过来吧，看在是我的份上他们也会帮忙"
洛特在制定计划的时候，这样提议道
不过实际上意外地
"不，我想要亲手让恶魔为我效力"
第三队长的丽这样子说道回绝了利用关系来召唤恶魔
"嘿啊...既然要让别人卖命，靠关系对别人很过份"
第四队长的刹笑着也拒绝了洛特的提议
"那个...不是让我亲眼确认性格的同伴...我才不要，抱歉"
第五队长的鹰也是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向我道歉
"不接受相同信念的同伴，我是不会接受的，所以我也免了，还是认真交流决定比较好"
第二队长的圣，挥挥了手认真地回应道，表示不需要
"理由也被前面的都说完了，所以我跟他们的回答也是一样，抱歉"
第一队长的班，挂着歉意如是说道
第二十个，五十个，一百个，一百二十个，全都是得到同一个回答
「不需要」
"居然会是这样...意料之外的事"
看着手上这份列表，不禁苦笑说道
"他们在回应泛你的要求"
艾莉萝笑着走到我的身旁说道
"回应着，别把恶魔，看成恶魔的要求...吗"
望向他们的表情，那认真看待的表情
"他们想要跟自己接下来共生共死的同伴，认真地交流"
艾莉萝高兴地笑了起来，握紧了我的左手
"也许..."
随伴着这个声音，右手传来另一只小手的触感
"你说的是正确的呢"
洛特这样子看着我，如是苦笑道
--说不定人类和恶魔共存的萌芽，会在这遍高原上萌芽起来
…
现在是晚饭时间，所有人都在互相地既严谨又欢乐地跟自己的新同伴说着话
就结果而言，这件事十分顺利，虽然花了点时间，但大部份人都顺利定下了契约
对他们来说，只要可以让军国不再被人欺负，代价也是不太重要的事
不过部分恶魔们好像都因为经过交流之後，把代价下降了许多定下了契约
”...真是一群天真的恶魔，把自己价值下降了想怎样啊？”
但洛特好像都因为恶魔们的自贬身价行为而感到头痛起来
”因为契约魔法本身就有着找出跟使用者波长相近恶魔的功能，所以说起话来都意外省事”
艾莉萝举起手指说道
”哈啊...经过了上百年，我才亲眼理解到这个第五级魔法的精妙之处，仔细一想这是召唤系跟搜索系跟诅咒系三合一的结合魔法啊...”
洛特叹气说道
搜索波长相近的恶魔，召唤相应的恶魔，违反契约就自杀的诅咒，真不愧是第五级的传说魔法
契约基本上都大抵解决了，除了一个人
”...是哪里出错了吗？”
班正在地上费思苦想自语道，他就是那一个人
”洛特，你有什麽头绪吗？
转回头，向跟咸鱼一样躺在椅子上的洛特问道
”契约魔法应该没出错，毕竟在班之前已经使用过很多次了，在班之後的人也没有问题”
洛特解说着，叉起了手
”那麽...问题是出在班的身上吗？”
艾莉萝用手指点着下巴总结道
”话虽如此，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就算知道问题在班的身上也束手无策”
摊摊手，跟班一同苦恼了起来
”班，失败了吗...？”
蕾娜在问着的同时，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坐在班的身旁
”洛特，艾莉萝，你们两个知道有什麽情况下会导致魔法失败？”
把眼睛从班的方向转开，向洛特和艾莉萝问道
”最常见的情况，就应该是搜索的条件太严苛吧”
从餐桌上拿回来食物的洛特说後，叉起了艾莉萝所作的肉丸
”又或者是反过来...条件太松了...？”
说後，也跟随着洛特咬下肉丸，肉汁在紧锁的肉丸爆发出来，让口中都充满着肉汁
”不，这样的话应该随便出来一个恶魔才是”
艾莉萝摇摇头，否定了我推想的同时，向我向洛特都递出了抺布，指着自己的嘴角
”嗯...还有个可能是魔力不足，不过像班这样慎重的人而言应该不会犯，而且也亲眼看着他休息後也用不了魔法”
洛特说
”...还有其他可能吗？”
我追问道，伸出手擦着艾莉萝红色的嘴角
”失败的原因可以有千万种，所以真要说明怕不是说到明早都说不完，再说我对魔法也没有深究”
洛特无奈地说，摊摊了手
”是这样吗...虽然以班的实力而言，一个能当三个用就是了”
原本想说没有所谓，但要是这样不说违背我早上所说的话吗？
”话说回来，洛特你身为最强的恶魔，但没被人召唤过一次啊？”
盲目追求所谓最强恶魔的人，应该不是少数才是
”嗯？因为现有契约的恶魔，是不可以再下契约的，当然，人类方也是同理”
洛特说道，再咬下了肉丸
”是这样吗...真庆幸有这个规则在，那洛特你就不会突然被传到哪里去，离我和艾莉萝而去了”
”什...什...！”
洛特突然脸红说着
”洛特？”
看着突然慌张起来的洛特问道
”咳...什麽都没有，总而言之再这样不行，泛”
洛特顶着脸上涨红的表情，如是说道
”这我也知道，但找不到其根源所在也无从入手...”
吃着肉丸回应洛特的问题，望向班的方向，他还是一如以往地在跟蕾娜说着话，完全看不出是哪里不行了
"那会是...什麽地方不行了？"
这个问题，就算向自己反覆问道也得不到解答
白发红眼的蕾娜，现正拍着班的后背安慰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
"洛特，辨别恶魔的方式，可以用眼的颜色作为标准吗？"
抓着脑中闪过的可能性，盯着班问道
"嗯？嘛，因为近乎所有恶魔的眼睛都是红色瞳孔，所以也算是一个方式..."
洛特说着的同时，沿着我的视线望向班的方向
"这可真是...真亏你会想到这边去啊"
洛特立马就意识到我在想什麽，笑着说道
“我知道这样怀疑她不太好...但...”
"不，其实这个可能性很大，艾莉萝可以拜托你吗？"
洛特摇摇了头，向艾莉萝拜托道
"嗯"
艾莉萝点点头，回应洛特的要求
"有什麽方法可以查明她是恶魔？难道有可以检查是不是恶魔的魔法"
我问
"没这麽便利的魔法，虽然恶魔跟人类没有什麽大的分别，但是有着一个决定性的分别"
洛特举起一只手指说着
"是什麽...？"
"对人类没有任何作用的《净化》技能，对恶魔来说是如同被火焰烧一样的技能"
洛特指着艾莉萝想要使用的技能，慢慢向我解释道恶魔的特点
"那对洛特你来说不就没有用吗？"
洛特是火的恶魔，那麽对洛特来说应该没有事
"泛你听话只听一半吗，我说的是如同，如同这个字你懂吗？傻瓜泛"
因为身高的原故，原本想把手指抵在我头上的洛特，用手指按着我的肚子说道
"啊...是的，我错了"
被洛特这样反问的时候，不禁觉得自己刚才问的问题很傻
"下次说的话请好好在大脑中转一圈才跑出口来"
洛特略为不满地瞄了我一眼，说出有着洛特风格的斥责，看来是相当不满刚才那个不经大脑的说话
"《净化》"
艾莉萝说道，淡薄的光芒照耀着蕾娜
"啊哈...啊哈...这是净...化？"
蕾娜痛苦地流着汗，想要离开艾莉萝的《净化》范围
"艾莉萝足够了，刚才那个反应已经足以证明了"
洛特拍了拍艾莉萝的肩膀，示意让她停下来
"这就可以了？但好像什麽效果都还没出来"
我问
"她的表情很明显慌张起来，也咬着自己的嘴唇强忍着痛苦，这些已经足够了"
洛特在回答我的同时，向着蕾娜走起来
”蕾娜，你...”
洛特在班的眼前，向蕾娜再次问道
”是恶魔吧？"
"蕾娜...是恶魔？"
班在听到这件事後，明显是不相信这个说法，所以再一次重覆说道
"...那有什麽证据"
蕾娜那比洛特淡红许多的粉红眼睛，狠狠盯着着洛特向她问道
"那要再来一遍吗？净化魔法"
洛特反盯着蕾娜，不甘示弱回望
"...啊啊，我是恶魔没错"
在听到洛特这样说後，转个了头，随即再说
"那麽，你们又要把我赶出去了吗？"
～～～～～～
我什麽都没有，应该说，什麽都未曾拥有
”你...是孤儿吗？”
在风雪底下，张开快要结霜的眼睛，抬起了头
那是个男人，我看得出，在那黑色的瞳孔下，他在想着什麽糟糕的事情
但是，如果可以让我作为人类的一员生活下去的话...
我点点了头，回应了他，纵使我知道接下来他会做什麽事，把我带到哪里去
我还是，点点了头
”这样啊...那要来我的家吗？”
这个男子伸出了手，向我说道
”...嗯”
所以我仍然是，点下了头
吱吱...
木门被推开的声音，那就是他的家吗？
”总之，先坐下来吧”
他放开拉着我的手，拉下了帽子
”...嗯”
点点头，在附近的地上坐下来
”为什麽地上，来坐在椅子上吧”
他在挂起大衣後，看着我的模样苦笑说道
”...？”
”看来是怪怪的朋友呢”
他说着抱起了我，放到椅子上
”...为什麽”
”嗯？”
这位黑头发的男性，歪头等待着我的下句话
”...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看着他，如是问道
看样子他跟我当初所想的有点不同，是抱着其他目的把我带到这样来
不过...只要有可以居住的地方就好了...
”我们想把你当作自己的孩子来收养”
他左右手交叠，向我说出了目的
”...收养？”
”蕾！你在吗？”
他没有回应我，反是向身後的房间大叫着
”来了来了，什麽回事...这是...！”
同样黑色头发的女性，在看到我之後随即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好”
总之，先打个招呼
”这孩子是哪里掳回来的！”
她指着我，转头向男子生气地大叫道
”不...不，那是孤儿”
男子摇摇回应了女子
”果然...是因为我太碍事了吗，那我先行离开了”
”不不不！倒不如说...！”
他们两个拉住了我，一脸慌张的表情
”想让你留下来才对”
”...为什麽”
转头望向他们
”因为我们，生育不了孩子”
说着这话的他们，是多麽的无奈，但同时看着我的眼神之中，又是有着一点点的希望
所以我，还是点点了头回应了他们
…
我的名字是蕾娜，那是他们两个所给的名字
”如果你没有名字的话，我们来给你起一个吧”
女性合起手高兴地说道
”这个名字，在那孩子出生之前早就想好了啊”
男性也是高兴地笑着
对他们来说，我就是在他们夭折孩子的代替品
不过我不介意，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体会到自己是个人类，作为人类的生活
…
”蕾特...你是恶魔吗？”
男性如是问道，看着我的尾巴
「不...」我是很想这样说的，不过，事实如此，作为被他们收养的乖孩子
”嗯...抱歉”
我低下了头，如是说道
”嘛，这种事也有什麽好在意”
女性这样说着，蹭起我的脸来
”...诶？”
在心中做好被赶出门的准备之际，她的话说让我停下了准备工作
”在看到蕾特你的尾巴之前，又要谁会知道你是恶魔呢”
”啊啊...再说...你是恶魔，那又怎样呢”
”不也是我们的小天使吗？”
在听到这里，眼角随即炽热起来，眼泪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原来...原来他们在打早一开始...
就不是把我当作死去孩子代替品啊...
”鸣哇哇哇...！”
”鸣喔喔！怎麽了，蕾娜”
”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对不起啊...”
”真是傻孩子，不管蕾特你是什麽身份，都是我们的孩子，不是吗？”
”嗯...嗯！”
…
然而，现实总是在打破我的梦想
轰！
”没...没有受伤吗？”
左脸颊是他的手掌
”蕾娜...看来没事真是太好了”
右脸颊是她的手掌
”伤...伤口...！有什麽...有什麽可以治疗的方法！”
左看右看，在感受着他们两个还没完全死亡的血液温热同时，找着可以拯救他们的方法
"蕾娜...我们的孩子...快逃吧"
她如是说着，拿开抚摸着脸颊的手
"不...你们两个不在的话...！"
那又有...什麽意义呢
“蕾娜你也看到，我们都走不了”
他看住我说着事实，我不想接受的事实
轰！
然後又是一波爆风，吹走了我
叽...叽....叽...
现实什麽的，战争什麽的
——见鬼去吧！
因为恶魔这个种族的原故，比人类坚固得多的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在火石雨下抱着这样的想法，心中暗暗再一次，又一遍地咒骂道
那要不就这样...跟他们相见吧
这个世界，还有什麽值得留恋的事物吗？
显然...是没有的
这样想着，我闭上了眼睛
噗通...
如果这个世界有转生的话...
真想...
转生为人类啊
作为他们的孩子，转生到这个世界上
轰！
…
就算紧闭着双眼，莫名的光芒还是穿透过我的眼皮
"...嗯"
这里，是天国吗？
不，我是恶魔，应该是地狱吧
"你醒来了吗"
耳边传来平实男子的声音，让我转个头望去
看样子，还是在这个该死的世界上
"有什麽地方痛吗？"
这位男子拿着热水放到我的手中，如是问道
"...不"
摇摇了头，随後喝了一口热水
"这就好了"
他说後，也喝下热水
叮...
墙上的锺如是提醒着，那是在说着三一时刻(十二点)的意思
"你...是谁？"
把手裹的热水清空了後，我问道
"我是班，故且是个士兵吧"
班在我的手中拿走空杯回应道
故且...那是什麽意义，现在也不重要
"手...是？"
指着他那个被白色绷带包得实实的右手
"前天的伤，也差不多好了"
他举起了右手，笑着说道
"前天的伤？"
"就是把你在战埸捡回来的日子"
他回应了我的问题
原来我睡了两天...
"为什麽..."
盯着他的脸
"嗯？"
他也回望我的脸
"要把我捡回来？"
如是问道，场面陷入一时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为什麽...？"
"因为你是生活在军国的人，这个理由足矣"
他淡淡一笑，把手上的水杯放在桌子上
"笨蛋一样..."
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感觉，向他评价道
"也许是吧"
不过他看起来不太在意，摊摊了手笑道
"明明不救我就好了...你就不怕我是什麽人吗？"
没错，就好像我现在是恶魔一样
"就算这样，我还是不可以放着军国人不管，因为我是因此而从军的"
男子也盯着我回应道
"那麽..."
要是这样的话...
这个人...说不定
"怎样了？"
"...我们来定个约定，一个不可以违反的约定，这样也可以吗"
说不定，让我找到...自己的归身之所
"如果这样可以让你打开心房的话，我觉得没有问题"
"那麽...在到你...叫什麽名字来着"
"班，你呢"
班他向我伸出了手，心中不禁泛起想要依赖他的想法
内心是如此渴望着，渴望得到被他收留
"...蕾娜"
"嗯，那想说的话是？"
"在班你的生命结束之前，都不可以离开我，这个约定"
所以，我才会想这样束绑他，用契约这个形式束绑他
那是自私，自私到不行的做法
自己都不禁讨厌起自己来了
但是，我渴望得不行
"你确定是要跟我这种人做约定吗？"
"不是你这种人，而是，你，这个存在"
家人，这个虚无缥缈，但人类又却无比珍视的关系
我十分渴望，这种恶魔所没有的关系
"好吧，如果你真的这样决定的话"
班他笑着说道，这样的承诺就彷佛跟日常会话般平白直言
"真的...可以吗？"
所以再次确认道，心裹残留他说不定会回心转意的可能
因为我在做着如此无比自私的行为，是想要把他拉到自己身旁然後用契约牢锁着他的自私行为
"就当是，收养了一个孩子吧"
就算对人类来说，也不会这麽随便地承诺别人
但是他还是这样平淡地说着，同意了我的要求
"那麽"
真是奇怪...
举起了手，握着班的手，那温暖的大手
"现在是通用历一千一百六十六年，时间三一时刻"
闭上眼睛
"班，你死之前，都要照顾着我，这也没问题吗...？"
如是问道
"嗯，我答应你"
他回应道
"这份承诺，刻到你的血液之中，结束时间是，班的生命结束之际"
我骗了他，他不知道那是恶魔的契约
但是相应地，我也会为了你付上自己的一切
这就是契约的交换物，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
我的身体为你所用，班
结束时间是，我的生命结束之际
～～～～～～
—”总而言之，知道班也是符合资格的人，那就行了”
在双手放在後头，在房间看着窗外的夜色，回想刚才自己所说的话
—”之後的事，就由你们决定了”
这样说後，然後各自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休息去了
”泛”
散发着淡淡香气艾莉萝，在黑夜的房间中摇摇我的身子
”...？”
正想要张口的时候，艾莉萝把手指抵在我的嘴唇上，用右手指着把自己圈起一团的洛特
吱...
所以我们来到了外边，感觉着这不太冷的风
”什麽事，艾莉萝”
跟艾莉萝问道
”明天开始，这个「泛行部队」也要正式运作了，我想接下来应该会忙上一段时间了，所以可以说闲话的应该也就只有今天”
艾莉萝转个身来，白银的长头发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十分迷人
”所以...要说的话是？”
看着艾莉萝翠绿的眼睛
”我和洛特认识泛你，也就只有大约两个月是吧？”
艾莉萝问，拍了拍石头後，坐了下来
”嗯...的确是这样子，两个月，不长不短刚刚好”
我也坐了下来，回应艾莉萝的问题
”但是泛你应该也感觉到，我们对你的态度，显然不是两个月交情应有的反应，是吧？”
说着这话的艾莉萝，脸带着伤感的表情
”...嗯，对只有两个月交情的人而言，这明显是不合理了”
”泛，你不想知道当中的原因吗？”
艾莉萝在这个时刻，向我坦白道，把一直都紧闭不提的门扉打开了
”为什麽...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这种事？”
”原本...我是想劝喻泛你的，「不要再用那个技能了」，但是在说到中途我就想道，「啊啊，这就是泛啊」，所以，我就放弃了，选择把一切都说给你听”
艾莉萝低下了头
”我跟上一代相似...那跟和我坦白有什麽关系？”
在这之间，有着什麽关系导致艾莉萝会改变想法
”如果你是泛的话...想必不到一个月，你就会死了吧”
”为什麽...你会这样断定”
”因为”
她停顿了一下，随即再说
”泛就是这样的老好人啊，是个为了自己所坚持的事物，不惜自己生命都舍弃掉的人”
艾莉萝她的表情虽然是笑着，但就算是谁都看得出来，那只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
”...”
”而且我和洛特会支援你，向你坦白的原因是...”
艾莉萝把手放在胸口上，咬了一口嘴唇
”在看到泛你对玲玲的反应，我们心中都不禁难受起来，因而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喜欢泛的”
艾莉萝依然在说着，把自己的心意尽数道出
”别担心，泛你并不是那个泛，那个...我们心爱的泛，所以对你没有这种感情”
”多亏了你，才意识到自己对上一代泛的心意，才意识到，一切都後悔莫及了”
我没有回话，艾莉萝也停顿了下来
在等待大约一分钟之後，天使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
”如果说，时间可以重新回到十六年前会有多好呢”
这样说着的艾莉萝，在月光的陪衬底下，流下了一滴泪水，掉到了草地上
"...所以有什麽问题的话，都趁着这个机会问吧，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