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调查组对废弃都市的钢铁高塔展开的调查才开始不到数天，就已经遇到了一些困难。
因为曾经将这里当作“工房”的米榭似乎是比斯帝国帝都西北区的高级研究员，这座原本用光絮核心建造的钢铁高塔内部已经被使用魔导科技改造成了完全不同的样子。
对魔导科技了解甚少的神族调查组自然无法进行深度解析，调查进度比预料中要慢得多。
那体形似钢铁巨龙的拟态魔装曾经沉睡在高塔的地下空洞中，从地底破土而出贯穿了整座高塔。
这座高塔现在还没有崩塌是因为光絮核心的浮游技术在发挥最后的作用，不过摇摇欲坠的这种状态距离完全崩塌只是时间问题。正因为考虑到这一点，调查组才全天留守在这里来推进调查进度。
虽然用光絮核心的浮游技术支撑住了整座高塔，地面以上部分短时间内崩塌的概率很小。但是地下部分因为钢铁巨龙的暴动已经变得一团糟，现在就像是随时可能发生塌方的矿洞一样。
艾卡牵着露比的小手，顺着钢铁巨龙破土而出时形成的隧道向地下空洞深入。
“路有点陡，注意脚下。”
“谢谢……”
现在两人正向着地下空洞的最深处前进，周围到处可见残垣断壁。虽然用看似机械臂的工具支撑起了唯一的隧道，但满地凌乱的碎石依然带给人不安的感觉。
为了警惕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露比已经召唤出了“雾之本镜”。杖头系着两只大铃铛的细长法杖暂时被她当成了防止跌倒的拐杖，清脆的铃铛声不时在这个阴森的地洞中响起，意外地驱散了周围那种阴冷的感觉，带来了一丝悦动的活力。
这里的能量供应系统似乎是米榭为了调试拟态魔装而设置的，照明延伸到了地底深处，所以不至于分不清东南西北。
“露比，你有感觉到冷吗？”
“我吗？”露比顿了一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大哥哥呢？”
“地下的温度果然跟地上相差很大啊，我是感觉越到下面温度越来越低了。”
艾卡的打扮还好说，这是专门为了探索这种地形而换上的衣服。
但是露比的打扮却完全和艾卡相反。她的穿着比起来这种鬼地方更适合去野外郊游，而且她的双脚还是裸足穿着凉鞋，十分不适合在这种地方行走。
原本艾卡担心她会不适应这种行动，想让她留在地面上由神族调查队照顾。但是这种做法辜负了露比亲自来到这里的目的，所以艾卡还是毫无怨言地带着她来到了这里。
为了配合行动不太方便的露比，艾卡刻意放慢了前进的速度。
清脆的铃铛声，伴随着两人的脚步缓缓向深处前进着。
艾卡不知道她是不是只是嘴上说着不冷，毕竟那种夏季的露肩连衣裙抵御不了自然而生的寒气。
艾卡会这么想，是因为她的小手现在就是冰凉冰凉的，这是最直观的的感受了。
或许是因为光线不够明亮的原因，看不太清楚露比是不是一副强忍着的表情。两人之间除了最基本的交流之外，基本上没有说过其他的话题。
“呀！”
突然，艾卡牵着的小手抓紧了他的手。
露比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全身都缩起来了似的往回拉住艾卡的手。
“怎么了？”
“好凉……”
艾卡没有松开露比的手，踏出一步就来到她的身边。
裸露在寒冷空气中的右肩上有一滴飞溅开来的水珠。
这时，另一滴水珠也落在艾卡的头上。他抬头向隧道穹顶看去，水珠似乎是从破裂的管道中渗出来的，每过几秒就会落下一滴。
“没关系，只是普通的水而已。”艾卡用手指擦拭掉露比肩头的水珠，“这里应该和人类的城市一样改建了地下管道，之前的战斗让这里的水管裂开了。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放心好了。”
刚刚触碰到露比的身体才知道不仅仅只有她的小手，就连裸露的肌肤都确实是冰凉冰凉的。
现在艾卡终于确定了嘴上说着不冷只是她在逞强而已。
“到前面没有漏水的地方之后，我们就休息一下吧。”
…………
这个地下空洞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深。当再走出数十米之后，就来到了灯光聚集的地下中心。周围的照明设施应该都是调查组的工具，因为这里才是应该重点调查的地方。
这里空出了很大的空间，各种粗大的管道如同被暴力撕裂般延伸到中心位置，而现在空无一物的中心位置应该就是原本形似钢铁巨龙的拟态魔装盘踞过的地方。
艾卡在周围找了一块稍微平整的石块，和周围碎石相比相对相对正常的形状勉强可以当成凳子来使用。
他牵着露比的手让她坐在上面，然后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裸露在寒冷空气中的身体上。
露比似乎为艾卡的举动有些惊讶，但是艾卡的注意力此时又转向了钢铁巨龙曾经盘踞过的偌大空间。
挪动着嘴唇想要道谢的露比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抓紧了残留着艾卡体温的大衣，静静地坐在石凳上。
确定周围的环境里没有值得注意的潜在危险之后，艾卡才重新回到露比的身边。
“看来这里已经被你们的人彻底调查过了，大概也没有留下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不然米榭和小町那两个人不会轻易就放弃这里。”
“不用再去附近仔细看看吗？我只要待在这里就好了，不会再打扰你的……”
“你在说什么啊，露比？我们两个人是一起走到这里的，当然不可能把你丢下吧。”他就像是守护小公主的骑士一样，在坐在石凳上的露比面前蹲下，“就算调查组已经排查过这里了，说不定还会有突然坍塌的危险。所以在这里我们可不能隔得太远啊，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就要依靠你的‘雾之本镜’了。”
即使只是安慰也好，只要艾卡的话中有一丝表示自己能够帮上忙的意思，露比就十分欣慰了。
她这一路都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来。因为自己是姐姐大人的妹妹，不想成为拖油瓶而给艾卡带来不好的印象，否则的话想要为姐姐大人做的事情就全部无法实现了。
露比之前并不知道要来的地方是这么险峻，所以只是穿着平日里最普通的衣服。
即使真的感觉到身体很冷也没有说出来，因为如果是姐姐大人的话就一定不会把这点困难挂在嘴边。
“你的脚是不是扭伤了？”
注意到艾卡的视线，露比有意识地收起了双脚。
“不是很疼……”赤裸着穿在凉鞋中的双脚就像是要躲进艾卡看不见的地方一样藏进了石凳的阴影中，纤细的双腿似乎十分不安地交叠摩擦着，“……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抱歉，勉强你了。要是事先告诉你我们要来这样的地方就好了。”
艾卡知道露比没有准备适当的着装也有自己的一份责任。他没有责怪露比，而是坦率地向她道歉，将责任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不过不该说的话他还是没有说，那就是“果然应该让你留在上面更好”这种话。
露比是主动跟着自己来到这种随时可能面临危险的地方。而且不论是蕾蒂卡导师在出发前的叮嘱，还是出于露比的本心，艾卡知道她一直都在寻找可以帮上自己忙的机会。
如果说出那种只为效率而不尽情意的话，就是践踏了她真诚的自尊心。
“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诶？”
艾卡的要求似乎过于出乎露比的预料，她露出傻傻的表情看着满脸真诚的艾卡，疯狂转动的大脑试图理解他提出这种要求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的血液大概可以缓和一点疼痛的感觉。你知道菲莉的那种体质吧？因为以前发生过一切事情，我跟她有点类似。”
见露比迟迟没有回应，艾卡只好最低限度地补充说明，露比才终于知道了艾卡的意思。
无法拒绝艾卡好意，而且有种心里在想些什么全部被他看透的羞耻感。露比的内心已经完全被面前这个“温柔而强大”的男生卸下了防线。
她依然带着一丝犹豫，紧紧抿着嘴唇将藏在左腿后面的右腿稍稍抬高。
吹弹可破的肌肤散发着不可侵犯的神圣感。艾卡小心翼翼地用手托起纤细的小腿，解开凉鞋上的缎带。
解除了鞋子这道最后的防线，托在掌心中的赤裸粉足如同不久前牵住的小手一般有种凉丝丝的感觉。
在这种仿佛与周围环境同化的凉意之中，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舒适感。
从来没有被男性触碰过的肌肤第一次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的眼前，露比紧紧闭上眼忍耐着满溢而出的羞耻感，另一只手用力压住近乎全部映入蹲下的艾卡眼中的裙底，将头尽可能地扭向一边。
“还……还没好吗？”
露比小声催促着艾卡，用偷偷睁开一条缝的双眼瞥向艾卡的方向。
艾卡用手指从嫩滑的小腿部抚过，检查着受伤的部位，手指划过肌肤那种麻酥酥的新鲜感觉迫使露比露出了沉闷地低哼声。
在空旷的地下深穴中，甜美的呻吟在偌大的空间中清晰可闻。
当抚摸过温度略高于周围肌肤的部位时，甘美的音调中掺入了一丝痛苦。
“这里吗……”
借着不是很清楚的照明，可以注意到脚踝处白皙的皮肤微微有些红肿。
大概是被来这里路上的碎石磨伤了，所幸的是没有开放出血的明显伤口。
艾卡用生成的魔力在手指处划出一道细痕，鲜红的血珠从伤口中冒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露比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不用做到这种地步！”露比有些惊慌失措地试图从艾卡的掌握中抽回自己的小脚，“只要、只要休息一下就会好了……”
露比没有想到艾卡会用伤害自己的方法来得到血液。当听艾卡说到他和菲莉的体质有些相似的时候，露比只是以为他也可以像血族一样自由操纵血液。
但是艾卡牢牢地将柔软的小脚掌握在了自己的手心，以露比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挣脱。
“不好意思，因为是我的血所以有点讨厌吗？”
“不是这样……”虽然未经世事的少女本来就已经对现在这种场景没有抵抗力，“并不是因为讨厌大哥哥的血，但是为了我让您受伤了……我本来以为您不用伤害自己也可以得到血液，没有想到需要做到这样……”
“这种程度对于男生来说不算什么，你看我刚刚皱过眉头吗？”
“那个……没有看得太清楚……”
“就是因为我没有过这样的动作你才没有看见。不过，我可是在刚刚一路走来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你皱过眉头了，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受伤了呢？所以，和你的痛苦相比起来，我这点小伤根本算不上什么。”
其实，艾卡只是从露比的穿着和扭扭捏捏的态度猜到她受伤了。之所以用这种说法，只是为了让她相信自己。
“对不起，大哥哥……”
“稍微忍耐一下，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看来总算让露比放心下来了，艾卡这才将自己的血珠均匀地涂抹在了脚踝处红肿的地方。
艾卡是从缇露亚学姐那里接受了大量半血族的血液，人类的血液才会被同化出血族之血的特性。但是总归来说缇露亚学姐只有一半的血族血统，而艾卡体内的血液依然是属于人类的部分占据了压倒性的成分。
就是这样经过多层稀释过的血液，再加之露比扭伤的脚踝处并不是直接开放的伤口，只是将自己的血液涂抹在肌肤表面不会给露比留下任何后遗症。
“怎么样？除了我的手指划过的时候会有点疼之外，还有其他不舒服的感觉吗？”
涂抹血液的时候，艾卡的手指不得不从红肿的肌肤上划过，他也注意过偶尔在露比的脸上闪过的不适感。
“不会，并不是很难受……只是有一种凉丝丝的感觉……”
“是吗，那就是和天花板上滴下来的水珠一样的感觉吧？”说着，艾卡终于松开了露比的小脚，“这样处理之后，应该只要休息一会儿就会好了。”
始终被艾卡掌握在掌心的小脚终于得到解放，露比就像是想要赶快将它们藏起来一样抱着双膝全身僵硬地原地坐好。
而艾卡隐隐约约察觉到露比现在的心思，他只是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准备在露比身边的空位置坐下。
然而就在艾卡坐下来的时候，他的手却不小心碰到了横放在露比身后的“雾之本镜”。两只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个空荡荡的地下深穴中无限放大。
稍微有些紧张的露比理所当然地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甚至忘记了这是自己的魔装发出来的声音。
同时因为不习惯抱着双膝而坐的姿势，露比的姿势稍微倾斜了几分就立即失去了平衡，向着旁边艾卡的方向倒去。
“！”
结果，看上去变成了露比横卧在艾卡双腿上的姿势，仿佛取暖的猫咪一样蜷缩着身子。艾卡为了保护露比不撞到什么地方而条件反射地伸手抱住了她的身体，自己的手也碰到了仅属于少女的某个部位。
露比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就连现在首先要赶紧离开艾卡的重点都忘记了，只是借着颤抖的双唇道歉。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是，抱歉了……”
只有艾卡马上反应了过来，挪开了碰到少女私密部位的双手。
即使只有一瞬间，手中留下了那种女孩子特有的柔然，以及仿佛一碰即碎的纤细手感。
慢了一拍，露比也扶着石凳的边缘坐了起来。
虽然恢复了最初的姿势，但是刚刚酝酿出的那种微妙的气氛依然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打破这份尴尬的空气，露比缓缓开口了。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很憧憬姐姐大人。那么温柔强大的姐姐大人……只要是她想要做到的事情，似乎就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这和艾卡在霜月学园从前辈和同级生那里听说的，关于学生时期的蕾蒂卡导师形象有些不同。在霜月学园小有名气的蕾蒂卡导师似乎更多的成分是那种纯朴的天然。
“直到现在，这种想法依然没有改变过。虽然姐姐大人有的时候也会有呆呆的感觉，但即使是那一点也是在我身上看不到的，所以我一直都很羡慕姐姐大人。”
或许在神族王宫和霜月学园的时间里，关系不同的人关注的是蕾蒂卡导师不同的两面，而有幸和蕾蒂卡导师走得这么近的艾卡知晓了这两面结合在一起的真实模样。
“蕾蒂卡导师真的是一位很优秀的导师啊。就像露比你说过的，她很温柔，也很强大。直到现在，我都很庆幸进入霜月学园之后遇见的第一位导师是她。”
但是，艾卡对蕾蒂卡导师的赞美之意只是让现在的露比感到更加沮丧。
“我做不到像姐姐大人那样……虽然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但是都没有坚持到最后。即使下定决心离开家去寻找姐姐大人，也只是想要从她的影子中得到安慰而已。那种看着自己憧憬的人来得到的自豪感，满足感。明明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看着姐姐大人就会有种‘总有一天我也会变得和姐姐大人一样’的错觉。”
“但是在我看来，你已经远远比你自己想象中要坚强多了。”艾卡双手撑着自己的双腿，微笑着看向低垂着头说着丧气话的露比，“就算身体很冷，脚也很疼，但是你始终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说过就跟着我走到这里了。如果我没有察觉到的话，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不让我知道吧？虽然这种行为并不值得表扬，但是这样已经足够坚强了。”
“但是这种事情，谁都可以做到的！”
“谁都可以做到的事情就一定是不值得一提的平凡吗？还是说，只有完成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才能称得上‘了不起’？”
“那种事情……”
其实露比真正的想法并不是如同她话中字面上的意思，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用文字表达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情。
艾卡也仅仅只是针对她表达的字面意思做出了回应，并没有真正解决掉她内心不认可的那个部分。但是有了他的话，反驳不出口的露比却终于得以冷静下来思考。
自己不认可的那个部分究竟是什么呢？她不禁开始思考起这个至今为止从来没有正面过的问题。
就像是艾卡反复诘问自己那般，露比也在心中诘问自己。
“蕾蒂卡导师她……”
究竟要不要打碎少女心中对姐姐大人梦幻般的憧憬呢？艾卡思考了一下。
本来想说“其实蕾蒂卡导师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但是最后并没有用这么直接的说法来告诉她。
“那一晚我和蕾蒂卡导师说过的话，大部分你应该都听见了吧？”
“对不起……一开始并不是想要偷听，只是感觉那个时候不能打断你和姐姐大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起的呢？”
“看到姐姐大人出去的时候，我就已经在那里了……”
冷静下来的露比老老实实地回答艾卡，她没有勇气在艾卡面前继续撒谎。
“那不就是全部听见了嘛。”艾卡毫不介意地轻声笑道，爽朗的声音在地下深穴中回响着，“既然你已经全部听见了，那你应该也知道蕾蒂卡导师其实也有很多烦恼吧？”
“……”
“那个时候，我确实说过她可以将身为学生的我们作为依靠。但是正如露比你一直憧憬着和你距离最近的蕾蒂卡导师一样，最应该成为蕾蒂卡导师值得依靠的人应该是身为妹妹的你才对。”
“但是我不像大哥哥您的妹妹那样……”
“既然关于洛洛的事情你也全部听见了，那我就直说了。对比这次发生的事件，你就应该知道她是多么笨拙的妹妹了。明明被我当成最坚实的依靠，她却给我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但是大哥哥看起来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是啊，为什么我要生气呢？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是如此笨拙的妹妹，我是在这个前提条件下将她视为我的依靠。如果说我没有洛洛在身边就无法变得坚强，那么洛洛就是因为有我这样废柴哥哥时刻在她的身边转悠，她才必须变得坚强，来弥补我所欠缺的部分。”
现在的话，艾卡已经不知道是专程说给露比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只不过想要说的话如同止不住的泉水般一样，一股脑儿地全部涌了出来。
露比呆呆地看着艾卡口若悬河地，又爱又恨地述说着至今为止她还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他那“笨拙而又坚强”的妹妹。
“露比，你和蕾蒂卡导师是家人。你们的身上一定有可以弥补对方不足的某样东西，这正是生为家人才拥有的特权。所以说打起精神来，露比，你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软弱。再说你可是海雾舰队的中流砥柱啊，整支舰队就是因为用你的魔装能力来命名的。”
艾卡带着怜爱地笑容抚摸了露比的小脑袋，露比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
她似乎忘记了脚上的伤痛，全部身心都被那个男生的一举一动吸引住了。
几秒种过后，露比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甜美微笑。
那是被艾卡牵着小手，走进了自己从未见识过的世界而不自觉地发自内心的笑容。
看到露比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一本正经的艾卡表情也变得柔和下来。
“脚上受伤的地方还疼吗？”
露比摇了摇头，自己穿好脱下的凉鞋，从石凳上站起身来原地转了一圈。
尽管脚下的地面依然崎岖，细嫩的肌肤依然裸露在外，但是她的身体却变得轻盈了许多。
“那就好。这里看起来没有什么收获，具体情况是什么样只有我们在这里随便看几眼也看不到所以然。我们回地面吧，出去之后再去听听调查队的说法。”
“嗯，大哥哥。”
露比正准备转身沿着来时的隧道回到地面，但是艾卡却站在原地向她伸出了手。
“大哥哥？”
“回去的路我背你上去吧。”
“诶……那怎么可以！”
“上去的路比下来的时候更难走，如果还是让你自己走的话不就又会受伤吗？”
“但是但是……麻烦大哥哥背着走什么的，我还……”
露比还是坚持摇着头，但是态度已经渐渐开始软化了。
大概是意识到如果不接受艾卡的提议，他就不会让自己离开这里。露比开始犹豫着考虑起艾卡的提案。
“只有这一次，就请当成允许我将刚刚为露比小姐的服务做到最后吧。”
用这种理由，最后的抵抗沦陷了，艾卡终于让已经透支了羞耻心的露比接受了自己的提议。她用颤抖的手牵住了艾卡伸过来的手。
将身体靠在坚实的后背上面时，露比的脸上已经满是绝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的羞涩桃红，她用手紧紧抱住了艾卡的脖子。
“抱紧了，我们准备回去了。”
“好、好的……呀！”
艾卡说着站起身来。视线忽然抬高的瞬间，露比的心脏也仿佛停跳了半拍。
就连露比都意识到自己不雅地发出了有些走调的高音，她立刻羞耻地把脸“扑通”一声埋进了艾卡的后背。
艾卡哈哈地大笑着。虽然他的本意大概只是想表示自己对露比这种紧张的样子毫不介意，但是却让会错意的露比连白皙的脖颈都泛起了桃红。
最后，露比被艾卡一路背着回到地面。感受着紧贴着的没有丝毫动摇的宽大身躯，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安心感顿时浸入了她的内心。
只是稍微对托着自己大腿的双臂稍微有些在意，这样算是人类所说的肌肤相亲了吗？但那绝对不是生理上的厌恶感，只是带来了胸口小鹿乱撞、激动不已的感觉。
从未体验过这种新鲜感觉的青涩少女，现在还不知道这份让身体炙热难耐的情感正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