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大家都知道这次会议的事情了。”
在塔镇会议之后,普乐他们回到集落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集落全部的人,进行动员。
“七年前出现过的育子装甲虫又出现了。”
首领用尽可能平静而严肃的声音宣布了会议的议题,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台下立马开始嘈杂起来。从昨天开始出现的各种猜测,在这一刻结束了。
“安静。”
嘈杂声变得稀稀落落,最后完全安静了下来。
“我想所有人都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她经过的地方,都将化为平地。最严重的,如果让她到达塔镇,那么整个穹顶都将完全停摆。”
“所以,必须要将她驱逐。希望各位都能为此,做好准备。”
首领将讲台交给了队长,队长的任务,是将虫子的位置等现状,和会议的内容、作战计划等等。
“现在,这只育子装甲虫正位于蓝八集落东南面约三十公里处,预计两天后到达蓝八。”
在显示器上,放置了穹顶上的地图,和局部放大的蓝八区块和标志了那只育子装甲虫的红点,以及从这个红点出发的笔直指向蓝八集落的红色箭头。
“我们集落,将作为主要作战力量参战。”
“作战的第一步,是在蓝八诱导育子装甲虫的路线。”
在蓝八集落的外围,出现了几个代表防御的蓝色括弧,红色的箭头被打断,并在括弧出转折,向着西南方向折去、
然后,在这个红色箭头两侧,出现了几个指向箭头的蓝色小箭头,以及在箭头终点一个巨大的红叉。
“接下来,是这次作战的重点,击杀。”
台下有人举起了手。
“怎么了?”
“地上有支援吗?”
队长摇了摇头。
“怎么这样?”
“不要期待地上会做什么了。”
“但是……”
“就算没有地上的支援,我们也不会输的,要相信自己。”
“首先,是对育子装甲虫的腿部进行破坏工作。”
首领继续了下去,而在场的人都很清楚,这些所谓的战术安排,不过是上次育子装甲虫出现的时候,用过的东西而已。而且那一次的伤亡,到现在还让他们痛苦不堪。
台下轻轻的一声嘟囔“这和上次有什么不一样”,让队长不禁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了下去。但是那一句话带来的不安,在人群中无言地蔓延着。
“好了,接下来是各人的安排。”
首先是工作队,所有的战斗小队成员,都将直接参与战斗。而后勤组,部分划入后备战力。除工作组以外,集落的部分人将参与战斗的支援任务。包括未划入战力的后勤组,和集落里的特种职员,比如普乐的母亲,将参与临时设立的战地医院。
这次作战的预定时间为十天。期间,蓝七集落的人员将大批出战,原本分班参加的工作队将全员行动。动用集落三分之二的车辆,八成的武备和三分之一的粮食储备。
人员和武备将分批投入,首先是包括医生、粮食和先遣队前往蓝八集落。先遣队协助阻拦、诱导工事建设的同时,建立起战地医院等设施,完善由蓝八主建的临时驻扎地。而在阻拦诱导作战,将有几个集落的先遣队进行。
在诱导作战成功后,扩张临时驻扎地,主要作战人员进驻,并开始袭扰和断腿作战。并开始最终决战工事的建设。
由于母亲将会第一批前往蓝八,普乐也自愿成为了先遣队的成员。
“队长,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赵晴啊,这也是普乐自己的意愿。”
“就算是他的意愿,但是和装甲虫的第一波对抗,那可是最危险的。”
“所以呢?”
“他还是个孩子。”
“不,他已经成年了。”
“如果在地上的话,他就还是个孩子啊,危险的事情应该让我们来做的。”
“……”
“他参与的战斗还只有那么几次,作战经验也还少。”
“赵晴。”
“队长!”
“这次作战,参加的人,谁都有危险。”
“那也不用在最危险的时候就让他上场啊。”
“那是他自己的意愿。”
“他那是不知道情况,他那种无畏是建立在无知上的啊。”
“就算是那样,也不能无视。”
“就那么缺少人手吗?”
“能够扛得住长时间熬夜的人,不多了。”
“……”
“你也要知道集落的难处。”
“难处,哼……那把我也编进先遣队吧。”
“但是你的体力。”
“体力什么的,难处什么的,我就克服给你看。”
“好吧,如果你愿意的话。”
“队长,你变了。”
赵晴很清楚,就算这个时候说这种讽刺的话,也不会有用的。
“自从弘哥他走了以后。”
“……”
变得无情了,将挚友的遗孀和孩子,都视作陌路。不停地用工作压迫自己,一切为了集落,为了工作,只不过是在掩饰。只不过是不想被负罪感所吞没罢了。
“我知道。”
“普乐。”
敲了敲门,走进了诊所。诊所的两位员工,正在紧张地打包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晴哥,你稍微等一下,这边马上就好了。”
“普乐,再拿两把电刀过来。”
“要用这么多吗,妈?”
“……”
“好吧。”
母亲用沉默回应了普乐,但是普乐并不会明白其中的含义,但是站在一边看着的赵晴却很清楚林曾为什么会这样,不停地将各种各样的东西塞进已经爆漫的包裹。因为那时候,准备不足,才是真正的敌人。但是,又怎么样才能保证自己准备充分呢?
“什么事啊,晴哥?”
“普乐,为什么要参加先遣队?”
“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叫有什么问题,这本身就是问题。你知道先遣队要做什么吗?”
“参加阻拦和诱导作战啊。对了,还有营地的”
“那种额外的,都是小事了。诱导作战是第一次对抗,你知道当初和那种东西的第一次对抗有多大的危险吗?”
“我知道,伤亡人数很大。”
“你根本就不知道,那种数字太飘渺了。”
“晴哥,我有我的想法的。”
“你那不是勇敢,是鲁莽。”
“我知道的,当初所有人的抢救记录,我都看了。”
“……”
赵晴并不明白普乐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那些,不是飘渺的数字。晴哥,现在不是过去,虫子还是那时候的虫子,但是我们已经不是那时候的阿尔法小队了。”
“作为医师留在后方不行吗?”
“我还不成熟,在急救的时候,贡献很小。”
“在战场上也一样啊,你经验尚浅。”
“是啊,仅仅七次出击,一百多只虫子而已。”
“……”
“晴哥,男性是无法违逆自己的睾酮的。”
普乐用专业术语比喻出了男性的愚蠢一面,但是没有相关知识的赵晴,听不懂。
“曾姐,你为什么要让普乐参加先遣队。”
“那是他的决定。”
“但你是家长,你应该要阻止他的。”
“为什么要阻止?就算不是普乐,也总要有人去的。”
“但是……曾姐,到时候,你能为普乐做手术吗?”
自然,就算普乐真的需要抢救,也不会将交给他的母亲。因为无论怎么样的外科医生,在面对自己至亲的时候,都会不能自我。赵晴这是在逼迫,希望林曾去说服普乐。是啊,这种情况下,谁能说出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