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我看什么?

“月儿?真的要去吗?”

我这是在哪?我在和谁打电话?电话是什么?嗯,对了,我是申棋月,我正在和母亲打电话报平安。我为什么会忘记这种事情?是因为太紧张了吗?那也难怪,毕竟

“是的,这次会出去比较长时间,会很久不联络,但是就别担心了。呃,那就这样,拜~”

挂上这个电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这次报平安,很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但我们却不能把实情告诉家里人,因为我们就是这样才努力到现在的。战火终于还是在我们自己家门里烧了起来,而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个燃起的小火予以扑灭。

但就算上头用小火来形容这次危机,大家都很清楚,那绝对不是什么小火,而是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将整个国家毁灭掉的危机。因为早已经有好几个国家,在那些东西的侵蚀下,成为了无人区。

直到最近,联合国才将那些东西归类为生物武器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是为时已晚,局势在那个决议得出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了。

走到卧室,在床上坐下来,拿出资料。

整个事件的开端,应该就是位于巴国的那个研究所的爆炸事件。但所谓的爆炸事件,也不过是外界能够看到的情况而已,那是一起军事行动。以夺取一个人的研究成果为目的发起的军事行动。但是介于发起国和巴国之间的关系,整个事件的风波都被压了下去。资助研究所的那些墙里人,又因为研究所内不能明说的内容而不能发言。

而为什么会有这次行动,也很简单。因为那个叫安吉尔•提斯的巴国人,擅自把研究成果直接公布到了网络上。而在他那么做之前,整个世界的人,都认为他是在做农业方面的研究。但每个这么认为的人,在他发出来的资料里看到“military”这个词的时候,就不会再这么想了。

当然那份资料,很快就在网络上销声匿迹了。但是所有国家,都起码拿到了一份副本。

然后就有了那次行动,而就在那之后,所有大国都心照不宣地开始了自己的研究。一时间所有人都忘记了安吉尔的存在,都认为和那个应该化为废墟的研究所一样,作为研究团队核心的他,也已经化作尘土了。

虽然网络上不断有人冒出来自称是安吉尔,并透露一点点关于那个生物技术的内容,但是都很快消失了。也正是这个现象,让整个事件都变得像是一个阴谋一样。但是从知道实情的人开来,原本是那个国家的阴谋。但是从研究所被攻陷之后,这个阴谋就已经破产了。

而这个技术也再也不受谁的控制了。

最早表现出来的,是一个正在内战的国家,政府军突然拿出了一批训练相当有素的战犬投入战场。一开始只是一场攻城战中用于袭扰守军而已,但是就在一些照片流出之后,一个相当强的声音被留在了网上。那是假称为了爱的某个团体的说法,说这些战犬都被改造了,而使用的技术就是安吉尔流出的那个,并且指责这是不人道的行为。虽然他们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的说法,而且说法中有支持反抗军的嫌疑,但是这种充满戏剧性的说法,让这个帖子被以各种形式保留了下来。

没用一个月,这个宛如谣言的东西,就被证实是正确的了。

就好像是有什么力量在反压政府军的行为一样,反政府军的行动一下子变得很强势起来。之前丢掉的那个城市是不是因为政府军使用那个部队还没有得到证实,但是就好像这个点不是很重要一样,反政府武装原本只是驻守在国土两侧的部队,突然开始行动攻击。没用多少时间,便把中央被夺的那个城市给包围了起来,而且对政府军的攻势也在那个城市被包围之后就暂停了下来。

这就做得很明显了,这一个月的行动从一开始就不是在和政府军作战,而是为了包围那个城市。而至于为什么是包围而不是攻陷那座城市,原因则是那座城市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是死城了。这个情报是在那次包围进行了半年之后才被证实的。从那次传出了形象诡异的战犬照片之后,就再也没有从那座城市里出来的消息了。而围城的时间也长到不正常,政府军也完全没有要解围的行动。各方的动作都很诡异,虽然网上各种推测原因,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得到证实。

直到有人指出,那座城市公开的卫星图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更新了。然后由于好奇心的驱使,有人闯入了包围圈,并拍下了城市的照片。而当那几张照片被发出来的时候,一开始甚至都不是以和那个城市相关的名义发出来的。因为那是在接近沙漠的城市所唯有可能出现的茂密的树林的照片。也正是这个原因,这整套照片得以在公共平台上长时间驻留。直到原始发帖人点明这一点,一开始是遭到了嘲讽,都称之为扰乱视听。然后一个原本城市的样貌,和照片里树林的样貌的对比考证出现,网络瞬间为之哗然。

一段驱车,带着无人机拍摄那片树林的视频,将这个话题推到了顶峰。为了应对,一个反政府军放出了一恶搞关于这个城市内安稳生活的视频,但是被鉴定为伪造。随后政府军和反政府军声明停火和谈,但是却没有转移视线。

哪怕相关词汇变成了敏感词,也没有改变这个话题的热度。

直到另一处相同的事情发生,引发这一件事情的,是一个极端组织。在上述城市树林化的传言出现之后四个月,这个极端组织突然扬言要将NY也变成那个城市一样。一开始只有少部分人关注,但是随着M国海关检查的突然强化,这个宣言一下子就被划入了上述话题。

然后不到一周,NY中央公园的植物,开始疯狂生长。

这则新闻很快从自媒体跳到了主流媒体手中,而M国立即开口指责敌对的R国和我国是主导了这次恐怖袭击的背后推手。并且将之前一直被隐藏起来的树林化城市的情况,也一并拿了出来。并且如此自称到

“经过四个月的作战,我们已经基本控制了从该城市不断蔓延出来的植被。而调查之后,我们发现,该技术是从R过传入的。再次我们郑重警告R国,停止这一会危害人类安全的技术扩散。”

矛头指了过来,但是对NK中央公园的变化,则是自称已经有了能够控制的技术。

但是那个国家的政府军是由M国支持的这件事,是全世界全都知道的“秘密”,那么上述的指责到了人们口中,就变成了M国的过错。或者说是这边也学会了如何做舆论导向,这个事件的矛盾都变得尖锐起来。

然后下一个事件转变的契机,就是墙里的办公室,集体撤离了YN市。哪怕他们想把这个动作掩藏好,但是人们还察觉到了这个变化。然后就是M国内部恐慌情绪的迅速扩散,从统一战争之后,这个国家的本土就没有真正染上过战火,当初的恐怖袭击,和这一次的公园异变,把整个国家的危机意识都调动了起来。

但她可是还是主导世界的国家啊,她那写小小的骚动,让反对她或者是反对其他国家的极端组织一下子看到了突破口。

哪怕联合国在这个时候立案得到了禁止使用该技术的条例,也为时已晚。这项技术,不对,应该说这项武器的实现难度远远要低于核,虽然即刻的效果不想蘑菇那么显著。但是造成的后续影响,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不能消灭的威胁,就被种在了NY市的中央。

哪怕是中央公园的植被被控制在了原本公园的范围内,周围的居民还是被遣散了。但就是算是驱散出了宛如隔离带一样的区域,还是有东西跑到了一般市民面前。

最初被记录下来的,是一只和狗一样大的美洲大蠊。这种原产地不是M国的害虫,突然有一天就停在了二十层的高层楼外。那天,那个住户拉开窗帘看到红褐色的巨大昆虫贴在窗户上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谁搞的恶作剧。但是当他试着打开窗户,拿下来的时候。那只蟑螂突然就飞了起来,视频也只拍到了蟑螂飞走的那个镜头。

但是随后就有各种各样的巨大昆虫的帖子出现,越来越多,直到YN的市民开始大规模搬离。

然后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也出现在了我们这里。虽然目前还被隐藏了起来,只有我们这些作战的部队,知道要做什么。也许,在我们这里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但是被控制下来了。又或者同时又很多区在作战,只是我们只有知道本地情况的权力。当然最好是只有我们这里这样,否则的话……

不要多想。

不如说我为什么要回忆这么多没用的东西,起因是什么样的在现在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现在要面对什么样的敌人。也许这也不是我们应该面对的东西,但是很不巧的是,这一次连要面对的什么,都是在生物层面上的不同。

我们就究竟要打什么?至少知道不是人,但是难道除了人以外都是吗?如果网络上那些都是真的话,就是这样,我们要对付的敌人。是除了人类之外的,全部!

我又把意识转移到手中的资料上来,从第一页开始,就是注意事项。

第一条, 没有指挥不可轻举妄动。

“一切行动听指挥”是基本。从这一条开始,就让人感觉这份资料的书写者,并不是军事领域的人,几乎所有的措辞都不像,而且有些明显违背原则的条款都被列入其中,

比如说第七条,如果发现有友军向自己射击,应当立即予以还击?开什么玩笑!

审核的人是怎么想的?这种条款应该打回去重写的吧?

除了演习之外,这是我第一次作战,所以也不知道一般情况是什么样的,但肯定不是这样的。资料?资料有什么用。我们作为士兵需要的就是被告知该做什么,该怎么做这种事,在平时的训练里就已经让我们的身体记住了。不那样的话,战斗中,身体没有反应过来该怎么做的人,就会死。

这就是所谓的“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不过这一次就不一样了。我把资料往后翻了几页,一页的注意事项,两页的武备选择,一页不明所以的话。然后从第五页开始,就是我们要面对的敌人,一页新奇的玩意。但是我又觉得自己对这些东西很熟悉。

一开始还是狗一样的东西,毕竟是已经上过实战的东西,战斗能力应该是很有保证,是我们应该首先注意的对象,所以会出现在最前面吧。在图片之后,是概述了怎么辨别,怎么和正常的狗进行区分。但是后面又写到,在战场范围内见到类似狗外形的生物,全部都认定为敌对目标,那还要区别什么?

改造项目?我听说过安吉尔所做的研究是什么,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以基因为水准的改造,但是就算是已经到了这个年代,基因到表达的完整过程都还没有判明,这么做的效果是很差的。而且一种生物从幼体开始培育是很花时间的。但是从现状来开,这种技术就和生化危机里那种病毒一样的,直接作用在成年个体,促使其变化。

而改造项目,是指那些发生在这些生物上的变化,都是可以控制的。这就算是生化危机都没有这么可靠,难怪所有国家都……

但是“能够察觉到自己正在被瞄准,并能对此进行回避并主动攻击瞄准自己的人”所以“推荐使用喷火器、爆炸物进行应对”。难怪那个政府军会将这些东西投入到战场中去,如果这个能用在战犬身上,用在人身上也是可以的吧。但现在这种东西是在自己的对面,真是让人不止所措啊,但会有具体的战术安排吧。

之后更多的都是一些巨大化的昆虫,主要问题都是厚实的甲壳,但是资料里也标明了其中比较脆弱的部分。大部分昆虫比较脆弱的位置,都是头部那对较大的复眼。当然对于.50口径的机枪,还是没有瞄准必要的。

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心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这是一种没有缘由的,让我觉得资料里有谬误存在的地方。也别是看到这些昆虫这里,真的只要击中头部就可以了吗?就好像还差点什么,但是看资料的动作没有停下来,要在集合之前全部看完才行。

让我看这个干什么?

“申棋月!”

有人在用力地喊我的名字,为什么要喊我的名字?好黑啊,啊……我记起来了。

我想要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挥动自己的右手,但是却很难感觉到自己究竟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方位。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缺了一块,但是那一块的感觉又在从麻木中恢复,所以并不是真的没了。

我的手被抓住了。

“还好吗,站得起来吗?”

我勉强睁开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是全身武备看不出是谁的人影,但是意识里至少还能知道是友军。

猛烈的头痛和恶心的感觉向我袭来,我想要用手捂住自己的头,但是被拦了下来。头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捆着,这种感觉我记得,是头部外伤以后的包扎。发生了什么?

“好的,还能行动,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申棋月。”

“还记得自己在做什么吗?”

自己在做什么?听到这个提问,脑袋里跳出好几个画面,那是从排长到班长再到自己,自己的任务,还有自己这个班的任务。是守住,阻击要通过这个街道的所有生物。但是最后的记忆,只留下一道白光。

而我现在,正在一个我不认识的房间里,感觉是一处民居,而房间里,除了我和正在给我治疗的人,再就没有其他人了。

“其他人呢?”

他摇摇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

感觉是被什么爆炸的冲击波给掀翻了。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更加强烈的眩晕感一下子把我击倒在地。

“脑震荡还没有恢复,不要勉强。”

“到底是怎么了?”

“有炮击。”

“炮击?开什么玩笑,不是说敌人不是人类的吗?”

“的确不是人类,但是……”

身体不能动弹,但是大脑却飞速的开始运作起来。我想起了资料第一页的最后一条:有可能出现没有记录在案的对象,一经发现应立即上报。

是信息闭塞吗?不,连指挥部都不知道有这种对象会出现的,而且这次异变也不是偶然发生的,显然是哪个国家对我们实施的打击行为。但究竟是哪个国家?脑子里有两个大的选项,三四个小一点的选项。应该就是他们其中一个,甚至是更多了。

从窗外传来的剧烈的轰鸣声,我记得那个声音,然后是一连串强光照亮了房间,随后连续的爆炸声传进来。很远,这次空袭的位置里这里很远。而且在那些爆炸之后,不是随着烟尘降下的安静,而是熊熊的火焰。那里,明明是自己的土地,也要使用这种武器才能解决当前的问题吗?这样看来的话,上面是的确感觉到威胁了。

“是的,我知道了。”

看来是有命令下来了,但是我的头盔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所以听不到。

“要走了。”

“去哪?”

“我们要退后两个街区建立防线,在那里刚才那个火炮没有办法直击。还站得起来吗?”

“知道了。”

“商健厚。”

“哦。”

我握住他的手,右手拿起手边的枪,勉强站了起来。还有点眩晕,比刚才要好上很多了,头疼也是,已经不至于干扰我的思考。

但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记不起来,而且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

商健厚把急救包扔在一边,走出了房间。

我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防线已经被突破了,但是却没有聚集任何的敌人,或者说那些敌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功能。在火炮的攻击来临之前,我只看到那些怪物,在疯狂地向着这边突进而已。这是一件好事,因为就是因为这个,我活了下来,但也是一件坏事,因为目前的情况下,我们所在地方,是十足的危险。

“好了,走这边。”

商健厚靠着街道的一边,在住宅楼之间穿行。陆陆续续,我看到了很多异型的生物在我视野的各种位置出没。但是商健厚就好像无视了这一切情况一样,快速地往前跑着。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一个坡道的位置,只要翻过这个坡,我们就能看到目前防线所在的位置了。

但是在爬上坡道之后,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我回头向背后看去,那是一排十分高大的生物,出现在了之前防线所在的位置,也就是那些燃烧弹正在燃烧的位置。

等等,那里正在燃烧的话,不就意味着……

“怎么了?不要在这个开阔的地方停下比较好。”

“我有个问题。”

“什么?”

“尸体,回收了吗?”

“……”

沉默,我知道这个沉默就是答案,没有回收,想想就知道,根本就没有回收的时机。

“果然吗?”

“你要知道,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我知道。”

“那就快走吧。”

我知道,但是我却走不动,因为我的战友们。还有那些身形高大的东西,没有在资料里出现过的形态,那种体形的话……

“等等!”

突然出现的东西,和突然出现的火炮。

“那些不就是火炮吗?”

“你说什么?”

商健厚拿起望远镜,观察这那边的情况。我虽然视力相当不错,但是一公里以上,再加上能见度不是太好,很难看清细节。但是那些东西,肯定没有类似炮管的结构。

“也许,是我错了。”

“不,你没错。可恶……”

商健厚用更快的速度转身过去,并且开启了头盔上的通讯器。

“可恶,怎么联络不上了?”

“联络不上?”

难道说在后方也出了什么问题?我昏迷了多久?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停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上太阳的位置,还没有过中午,而第一次和怪物接战实在上午九点左右的时候,不到三个小时。不可能的,再怎么快的攻势,要在三个小时的时间里把我们的指挥体系给端掉,任那个势力都不可能做到。那么是通讯干扰吗?怪物们会有那种能力吗?还是说,在这个点怪物爆发的时点,同时有人在干扰我们?那可就是真的宣战了……

“我们要加速了。”

“哦。”

显然已经顾不上我这个伤员的情况,商健厚开始跑了起来,致使我只能勉强跟在他的后面。已经可以看到类似工事的地方了,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之前我一直想不起来的事情。

“到了。”

商健厚想要从街道走到宽阔的大路上去,我一把拉住他。

“等等,能再试着联络一下吗?”

“为什么要联络。”

没有听从我的建议,他走到了路上,但是被我一下拉了回来。随后biu的一身,转角的墙角上留下了一个弹孔。

“怎么了?为什么要向我们射击?”

“所以我说要再联络一下,敌人里面有人形的。”

“人形?”

“是的。”

在上午接战的时候还没有出现,一直到火炮落下的前几分钟,我们才注意到混在各种动物外形的怪物里的人形生物。

如果敌人的群体里有那样的存在,那么从新设立的防线那里往我们射击也是可以理解的。

“敌我标识呢?都不辨认了吗?”

“恐怕他们也没有余裕那么做了吧,我的小队和那些东西交战的时候,也是没有闲心去关心这些。”

那个时候,还以为是有平民遗漏了,但是当那个只是长着人形的怪物以异常的速度冲过来的时候,射击勉强才捕捉到。

“我再联络一下看看。”

但就算他那么说着,头盔里也只是传出嘈杂的声音,没有任何人回应他。在他尝试联络的同时,我环顾了一下周围。

这里是一个建在郊区的开放式小区的一个边门,没有警卫室也没有其他的什么特别的建筑,几栋十层不到的楼房遮蔽了视野,在不远的转角处有一个便利店。除此之外就只剩下杂乱无章的绿化带了。没有其他人存在,看样子所有住民都在之前都撤离了。

“怎么办?”

“就算你问我。”

“就算有个扩音器也好啊。”

“要不举个白旗过去?”

“开什么玩笑,冲自己的部队举白旗什么的,回去肯定要写检讨。”

“现在根本不是写检讨这种程度的事情了吧?”

就在我们想着怎么穿过防线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来到了我们的背后。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嘘……”

十二分的紧张,让我的所有感官都完全打开,很多细微的声音出现在四周。除了远处是不是传来的枪械射击的声音,还有一些呼吸声,不是我们的。位置的话我把枪抬起来,向着身后的转角走去,虽然不知道会看到什么,但是总比被对方袭击要好的多。但是在视野转过转角的那个瞬间,我就后悔了。

那是一只体形和大象有得一拼,带着棕褐色毛发,微微张开嘴唇露出其中獠牙的,狗?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狗啊?”

我自己也不敢相信,但是本能地抬枪指着眼前的这只怪物,就算之前见过很多怪物了,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我该怎么办?扣下扳机吗?我手里这把枪真的能对其造成伤害吗?

我不该犹豫的,就在我犹豫的这个瞬间,有什么像是铁锅一样的东西从左边视野的一角飞来,锻炼过的神经让我反射性地向后跳去,好不容易避开了那个什么。但随后而来的剧烈的风压,把我的重心向着右边吹去,站不稳,也没有办法进一步地躲避,那还不如。顺着体势的变化,我向右边滚去。

但是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如果是单纯向右边滚的话还没有问题,但是那只大狗的挥击,不仅仅是带出了一股向右的风,还有把我向外推的力量。我现在的位置,暴露在大狗的攻击范围内的同时,也暴露在了防线那边的视野里了。如果这个时候被自己人给狙击了,那就死的太窝囊了。

“开枪!”

商健厚向着这边喊到,随着他的命令,我的身体也动了起来。就算不知道自己手中的枪能不能够造成伤害,我还是扣下了扳机。

三连的弹丸向着大狗的眉间飞去,如果是有效的话,那么大狗就会停下任何的动作,但是很可惜,几乎是什么用都没有,虽然我看到了飞溅出来的血肉,但是大狗就好像只是被轻轻刺了一下一样,变得更加狂暴了起来,连准备动作都没有,就向我飞扑了过来。

在幻灯片一样的视野里,我看到大狗的爪子离我越来越近,万事休矣……

啪,我看到在大狗头部的侧面,有红色的血花绽放了开来,随后是从防线那边传来的重机枪的声音。

然后那个原本还是一只大狗的肉块,软软地压到了我的身上。明明体形和大象一样,但是重量却远远不及,更多的是非常蓬松的毛发。否则的话,就算有自己人帮我解决掉了这个大玩意,我也会被那个重量给压死。

商健厚把我从毛球里挖了出来。

“能站起来吗?”

“不知道啊。”

“看样子情况还好。”

防线上的人看来是看到我开枪的样子所以没有射击我,但是在那之前,看到我们身上这身衣服就该停止射击才对不是吗?

而在我们穿过防线前方那条大路的时候,这个问题被解答了,在这一侧,有好几个人形的,表皮就好像迷彩服一样的生物尸体倒在路边。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出现?我们的敌人究竟是谁?这些怪物简直就好像是为了和人类作战才变化成这样的。火炮也好,干扰辨识的人形个体也好。一股无比的恶寒在我脑中萦绕,和那些变得一样古怪的生物比起来,这些明显带着战争意图的生物,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在它们背后,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

新的放线建立在一条省道的一侧,由道旁的围墙、楼房为基础,街道上设立了路障,简单的设置,因为再过不久就要继续向后撤离了。

“发现了好像是炮兵的东西吗?”

“是的,大约十分钟之前,位置在旧防线外两百米左右的位置,数量是五十以上。”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休息吧。”

在商健厚还在向上级报告的时候,我失去了力气坐在一边,感觉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了一样,右边的太阳穴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在意识的最后几秒,我看到有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拎着什么东西往这边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