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经历了几个小时前的欢乐聚会之后,树海的家中已经是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已经进入睡梦中。在安静漆黑的房间中突然发出的是门把转动与按动开关的声音,随后不久,挂有“卫生间”字样牌子的门也响起了同样的声音。
“呕!咳咳咳······”
“看来已经快不行了啊,这副身体······”
披散着长发的少女双手支撑着墙壁,弯腰弓着身子,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少女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少女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梳妆镜中映出的自己,披散的头发与凌乱的刘海,在那遮挡之下的猩红的双眼布满了血丝,隐约的黑眼圈在下眼睑周围浮现出来,这究竟是第几个难免的夜晚了呢?少女她又低下了头将自己的手掌挪离了白瓷砖的墙壁,摆在了自己的眼前。那是一双颤抖着的手。面对此情此景让人意外的是少女竟然上扬起了嘴角,身体颤抖着笑着。
“咯咯咯咯······”
“嗯?树月?”
“!!”
突然从身后的门外传出了微微的带有惺忪睡意的声音,那是这个家中唯一的少年的声音。
糟糕!
声音传进耳中的下一个瞬间树月感到了自己的全身的寒毛倒竖了起来,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哥哥!”
树月大声的惊呼着。
“嗯?果然是树月啊,怎么了?不舒服吗?刚刚好像听见了你剧烈的咳嗽声。”
推开门的树海用手轻轻揉着眼睛,即便如此还是睁不太开,毕竟现在还是深夜。
“不不!没有没有!我很好,只是刚刚被口水呛到了而已,不用担心的,哥哥你是来上厕所的吧,我先走了。”
树月立刻恢复了往日的样子,那一个活蹦乱跳的树月又出现在了树海的面前。
“树月,如果哪里不舒服的话不要忍着,要说出来哦。”
“不用担心我啦,哥哥。”
树海用睡意十足的声音说着毫无说服力的话语,与树月交换了位置,走出了门走到了走廊的树月在一阵静默之后露出了往日的活泼声音和笑容,快步走掉了。
“······”
卫生间中仅剩下了呆呆的树海一个人。
······
已经脏乱到不行的昏暗房间内,年幼的少女在距离门最远的角落里蜷缩着,她将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身体里,她那紫黑色的长发披散着,再向外围的是六片羽状的翼从背后伸出将她包裹住。不时的抽泣声从少女的鼻腔与咽喉发出,但少女的衣裙与肌肤并未有任何被浸湿的地方,因为并没有泪水被挤出。她的泪腺早已在表情消失时一同干枯了,就像窗台上萎蔫的盆栽一般。
(啊~又在故意哭泣了,但是并没有哭出来。)
在少女的身边响起声音,声音的源头是她周身的墙壁与地板。
“对不起。”
在逐渐演变成争吵之前,冥雪的一句毫无情感的道歉使得房间中立刻寂静了下来。毕竟这是她近日来的第一次开口。
“咚咚”声突然惊动了房间内的所有。是敲门声。
是谁?几周前还住在这里的家庭发生变故之后还从没有过人来造访过这里。
在敲门声之后紧接着的是女人的说话声。
“啊咧?难道没人吗?”,接着又是一阵敲门声,比刚刚的声音更大了一些,“你好,宇佐美冥雪小姐?你在家吗?”
顿时,屋内的空气变得紧张了起来。说是紧张,但也只是屋内的已经是非人的那几位而已。冥雪依旧蜷缩着,仿佛声音传递的速度变慢了一般,她片刻之后才抬起头来,看着正冲着自己的大门,用已经死掉了一般的眼神看着那边,轻轻地说了一声“请进”。不知是巧合还是门外的人真的听到了冥雪的声音,在冥雪说完,还不等身边的影子们分说,门就被轻松地推了开来。
“你好,宇佐美冥雪小姐。我是莫莉·菲特,你可以直接叫我莫莉,作为交换,我可以直接称呼你为小冥雪吗?”
走进来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高挑女子,是冥雪并不熟悉的外国人的样子,看样子有20岁出头。她四处环视着这间房间里的全部,尽管这里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废墟了。
“那个······”莫莉微微苦笑的开了口,“能不能叫你的伙伴们不要这么紧张啊,万一走火了就麻烦了不是吗?”
“······你看到这种情景难道不会震惊吗?”
冥雪本不愿说话,只是她是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疑问。她用那死鱼眼的眼神看向莫莉。
“嗯,因为我已经见过很多足以让一个人吃惊的事情了。这点小场面并不算什么。”
“小场面?”
“嗯。”
“······你是人类吗?你和我一样吗?”
“嘿嘿,并不。啊啦,不知不觉的小冥雪你已经说了好多话了啊。感觉怎么样?”
莫莉双手合十拍了一下手掌,更加灿烂的笑容显露出来。
“整天呆在这种地方身体会坏掉的,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样子很好的,天气也好。”
“就像现在的这样吗?”
“啊哈哈,今天的确说是有雨的呢,不过晴天的时候比阴天的时候多的不知有多少啊。”
“······我现在并不孤单。”
“是吗?啊哈哈。”
莫莉依旧保持着笑容低下头挠了挠后脑,微微的叹了口气继续说了起来。
“好久不见啊,你听得见吗,在小冥雪体内的家伙?”
“!!”
莫莉意味深长的语气说出的这句话让冥雪眼神也变得敏锐了起来。
“还记得我吗?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沃尔菲特,我回来了。好久不见呢,当初背叛了魔族的家伙。”
(!!沃尔菲特!)
“嗯嗯,果然你能够听得见啊,是跟小冥雪共用感官吗?”
(那都不重要,你这该死的家伙······之前还听传言说当初应该已经回归了的你又回来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莫莉“嘿嘿”的笑了起来。
这段仿佛久别的老友重逢偶遇的时候一般的交谈让冥雪惊奇又好奇了起来。而且本身应该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寄存在自己身体里的魔物的“说话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也可以听得到。
“你们认识吗?朋友?”
冥雪向“自己”发问。
(别开玩笑了,小姑娘!虽然,我和这个家伙的确是早就认识。真是不愿回想起那时候的事情。)
“怎么样,要不要帮我说服小冥雪呢?”
莫莉向魔物提出建议。
(你该不会······)
“哎~”
(原来如此,你也在被追着吗?被神族与魔族,即便你曾经是他们的王。)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
“我明白了。”
在隐晦谨慎的交谈之中,冥雪稚嫩的声音插入了其中打断了原本的对话。因她的一句话,引来了莫莉的视线,那视线中透露着兴奋与惊喜的感情。
“太好了!”
莫莉兴奋地突然低下身来一把抓住了冥雪的手,脸凑到了极近的程度。
“大体的情况我明白了,跟你走我们就可以暂时安全了吧?”
“嗯嗯,真是太好了!走吧,我来带你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广大无垠和各种奇情妙境吧!”
兴奋地说着,莫莉拉起冥雪将她拉出了腐霉味空气充斥的房间。
“我来带你找回你失去的感情吧,小冥雪。”
······
“嗯、嗯······”
清晨,阳光从微风拂起窗帘的间隙间照进房屋内,找打破皮肤上带来了一丝丝温暖与瘙痒的感觉。在这样的感受中,意识渐渐地恢复了过来,在轻喃几声之后,冥雪缓缓的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首先看到的是还在被风吹得时起时落的窗帘,之后她翻动着身体,将目光移向正上方。看到的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对了······昨晚直接就在树海家睡着了呢······”
冥雪似乎是自我反省一般的自言自语着。大概是正为了觉得昨晚在这里睡着是不是给树海他们带来麻烦了之类的想法而烦恼着吧。
“嗯······小家树,我都已经吃不下了啊······”
突然,在耳畔传来了这样的梦呓声。进一步的感受着,冥雪发现在自己身上的除了盖着的夏凉被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那是身后人的手臂。冥雪先是看向身后,只见莫莉正抱着冥雪还在熟睡着,并时不时的说起梦话来。
刚刚,不自觉地梦到了和莫莉初次见面时的情景了呢。
冥雪将莫莉的手臂轻轻地抬起,坐起身来,又轻轻地将莫莉的手放到床上。
坐起的冥雪先是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经被换成了一整套的睡衣,刚刚激起微微的惊讶感的冥雪视线一瞥便看到了在一旁的桌子上整整齐齐叠放着的自己的衣服。在衣服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如是写着:
看你已经睡熟了就决定让你和莫莉睡在这里了,帮你换上了我的睡衣,可能有点大不过也影响不大吧。衣服给你叠好放这里了。
——家树
冥雪轻轻地将纸条放到了桌子一边,脱去穿在身上的睡衣,拿起自己原本的衣服换起衣服来。
将上衣衬衫的纽系扣到只剩最后领口的一颗之后,冥雪将双手移至脖颈的后方,向后一撩将自己留在衣服内的夜色的紫黑色长发撩了出来。最后,冥雪将自己那宽丝带的领结系好之后开始环视起这个房间来。
这里是树海家的一间房间,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这应该不是家树或者树月更不可能是树海的房间。树海的家是一栋两层外加阁楼的别墅式的复式建筑,空闲的房间还是有几间的。但是这里的这间房间实在是有些整洁,整洁到完全不像是长久以来无人居住的房间。倒不如说观察这周围的各种摆设更像是刚刚还有人住在这里一般。
冥雪环视完这里的情景之后,再次看向面前的桌面,这次有一样东西吸引到了她。
那是一副相框,有黑色的塑料边框裱起来的是一张彩色的相片。这张照片是一张人物近照,其中的人物是一位正一只手按着自己头上差点被风吹走的白色宽檐帽的,另一只手像是在打招呼般的做着微微挥动的动作的面带着灿烂笑容的女性。从相片中看,这位女士的年龄比如今的家树还要大上几岁。她有着一头与树海一模一样的勿忘草色的头发,长发在后脑部位蓄到一起,由深蓝色的丝带系住扎成马尾的发式。
这完全就是昨天树海装扮成“林岚”时的样子。
看到这里冥雪有了点惊讶的情感,但是她立刻就将自己的这份情感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有点伤感的眼神。
“这就是树海的母亲······对了,树海的母亲已经······所以昨天才会在山上碰见呢······”
自言自语独自替别人伤感着,实在是有点自作多情的意思了吧。明明自己没有感情的说。
冥雪意识到自己的这有点不妥的行为不禁自我反省起来。反省的同时将相框放了回去。
冥雪远离了桌子,看到莫莉还是一副在做无尽的美梦的样子,冥雪也就没有忍心去叫醒她。想着差不多也该去洗刷一下了,于是冥雪便走出了房间。
“啊啦。冥雪,你醒了啊。”
推开门的瞬间,家树从侧面打着招呼走了过来。
“啊,早上好,家树。住在这里真是打扰了。”
冥雪用一如往常的声音回应着家树,声音就像是有气无力一般。
“······树海呢?”
“啊啦,一大早就在意我家弟弟啊,呵呵呵。”
家树在一阵坏笑之后走过冥雪身边,同时转身向刚刚自己走来的地方指去。对冥雪细语道:“在最尽头的那个房间里。我不在的时候麻烦你帮我看着他们点吧,拜托了。”
说完家树继续走着,向螺旋楼梯走去。
“······家树要出门吗?”
“嗯。因为要开始了,我要去伊利斯那里了。”
“!”,冥雪的眉头微微一皱,刚要说什么却被家树紧接着的话制止了。家树留下了一句“拜托了”之后便走下了楼梯,穿过一楼大厅,离开了房子。
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之后,又恢复到了只能听见刺耳的蝉鸣的环境。
尽头的房间吗,冥雪走了过去。打开门的时候一阵尘土的气息刺激着鼻腔,有点瘙痒的感觉。房间里只有通过一面墙壁上的极小窗口透进来的阳光是唯一的光源。方面三面都是铝合金的架子,上面堆放着一些纸箱和各种杂物。
这里是······杂物仓库啊。
冥雪看向阴暗小屋的地板,那里有一块地板竖立着,从原本地板的位置上放射出亮光。
“地下室?不······”
这里是二楼,下面是浴室,自然是不可能的吧。
从入口向下是一段阶梯,台阶的平面有着淡绿色的长条亮光,应该是起到指示作用的吧,在墙壁上还有扶手。阶梯通向下面应该有个六七米而且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这幢房子的建筑材质。
冥雪瞄了一眼掀起的地板下面,镌刻着的是似曾相识的东西。那是一连串的附加咒术一样的原编译的精灵文,虽然不能立刻知道所写内容是何种详细的咒术,但是大体也已经知道了。
这无疑是某种传输咒术的“门”吧。
“哒哒哒哒。”
踩踏着台阶走了下来。眼前的是一个极其宽阔的空间。这里面被幽蓝的灯光照耀着。脚下有着几个被打开了的箱子,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原本装在里面的东西现在正握在冥雪眼前的两人的手中吧。
在冥雪眼前一间由玻璃建成的透明度空间中,两人手持纯黑的武器相互碰撞着。刀锋剑刃相互碰击的瞬间激出着些许火花,如此的场景接连不断的重复上演着,双方从各种不同的地方突刺过来接着便被快速的格挡所阻止,经历了十来个回合后终于彼此分开了。
“树海······和树月······”
树海与树月两人两人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冥雪。
(似乎没有注意到你啊。似乎是隔音的空间。)
“而且是双面玻璃。”
(还真是精心准备的特殊空间呢。)
“······”
在玻璃空间的内部。树月与树海保持着数米的距离,树月手中的是一把有一米稍多一点长度,没有护手的极细的利刃。而树海则是一对双手短剑。
“哥哥,我来了哟。”
树月的右腿向后一撤,快速摆好了弓步的姿势,压缩到极限的腿部肌肉瞬间迸发,向树海的方向冲去。
“啧!加速系啊?!”
树海第一眼中所看到的树月还在数米之外,但下一个瞬间她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视线下移才捕捉到了树月的身影,在自己的右前侧放肆姿态并摆好了姿势。树月用力的踏地跃起,回旋踢从树海的右边袭来。虽然树海尽力挡了下来,但是因为树月用力太大,对自己手臂的冲击使得手不断地发抖,已经使不上劲了,右手的剑便因此掉落了。
挡下攻击的树海顺势后退着,右臂的麻木导致一时间不能动弹了。本来可以兼顾左右的双手剑现在失去了右侧。
“那么,哥哥现在该怎么办呢?差不多该用了吧。”
心里盘算着的树月露出得逞了的奸笑,继续追击下去。树月向树海砍去,被树海左手的短剑挡住了,金属碰撞的独特声音在两人耳畔回响着。
轻快地动作跃动着,挥动着刀剑快速的划着弧线,两人就这样在里面持续着。
(那小鬼,还挺厉害的啊,单说他的战斗技巧的话。)
“······树海是很厉害的。”
一旁的冥雪与体内的魔物自顾自的聊起天来,听到冥雪的话,魔物有点不敢苟同的语气继续说了起来。
(你这是在偏袒他吗?这小鬼并不具有应对技巧吧,如果“青玉”使用了她的能力,按她那控制电流的能力,这种近距离的白刃战自一开始就结束了啊。)
“······”
(哦呀?)
突然,冥雪的手机响了起来。
(会是谁呢?)
冥雪掏出了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淡淡的声音回答了一句。
“家树?”
“啊~怎么样,你找到树海他们了吗?”
通话的另一端传来了家树爽朗的声音,以及一些环境的杂音,好像是无线广播播放的早间新闻的声音。
“嗯。”
对应的冥雪用极其简单的连短句都算不上的“嗯”来回答了家树。
“怎么样,他们是不是还在练习呢?”
“嗯。”
“啊哈哈,回答的还真是简单呢,我是想问你的感想的。于是,你觉得怎么样呢?”
家树进一步解释之后,冥雪才终于算是说了一句完整的句子。
“请问,这是谁在配谁练习呢?”
冥雪这样问着,因为眼中的情景是树海与树月两人暂且势均力敌的样子。只剩下一把匕首的树海还在努力的应付着树月不断施加过来的攻击。
“哦~还是那么激烈吗?嗯,我想想呢,嗯。对了,这应该算是树海在配树月练习吧。”
中途断了一下的家树思考一番后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冥雪这边没有立刻将对话继续进行下去,一阵沉默后,她终于说出了下一句话。
“在我看来,应该是树月在陪树海练习吧。”
冥雪的话的分量和刚刚的所有对话都不一样了,这句话变得沉重了起来。
“······啊啦,冥雪你刚刚······感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呢。生气了吗?”
“生气?这个我并不清楚。”
冥雪用同样的语气继续说着。
“树月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吗?这是在为将来做准备吗?”
接连的两个问题让手机两面同时都陷入了沉寂的状态。
最先发出声音的是家树,家树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吐了出来。
“啊,实话实说的话就是那么一回事吧。你如果认为今天这次是最后一次练习也没有关系······”
“明白了······”
通话结束,并不是冥雪挂断的,只是家树问完了自己在意的问题,冥雪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答案,所以家树就结束了通话继续将注意力全部注视到前方专注的开起车来。
(果然对于“青玉”来说使用“混沌”的能力对身体的负担太大了,而且过于频繁的使用······)
“······”
剑锋的碰撞还在进行着,从刚刚开始进入激烈阶段已经经过了五分钟,两人没有看出疲累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双方都只是全心专注的考虑着怎样的进攻方式能够对对方造成伤害而完全忘却了自己的身体肌肉已经绷紧长达数分钟这件事情罢了。
树海在接下一次攻击之后没有继续追加反击而是奔跑了起来,与树月拉开一定距离,从她的身边绕过,向树月的身后跑去。放低的身体一把抓住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的柄后立刻回身又重新面对着树月了。
树月砍下的刀被树海闪过,劈下的刀锋在接触地面前停住了一瞬,树月扭转手腕,刀刃转向斜上方挑起向着树海的右侧身体袭来。树海也做出了预想好的对策的动作。右手的匕首在手腕的转动下甩动起来与树月的刀碰撞起来,在刚刚好的位置碰撞使得树月的刀被弹开来,树海的手腕则是对还在划着弧线的匕首施加力使它刺向了前方,同时左手的匕首则从自己身前向右侧指着,收束的刃尖直逼树月握着刀柄的手腕的内侧。
(哦~)
“结束了呢。”
“结束了呢。”
“哎,结束了呢。”
冥雪、树月与树海先后发出了结束的宣告语。之后玻璃屋内的两人都放下了各自的利刃。
树月低着头咬了一下嘴唇,但她抬起头来时露出的则是和以往一样的笑容,口中说着:
“啊哈哈,我输了呢。哥哥果然厉害。”
树海则是累瘫一般的坐到了地上,暂时完全没有力气去理会树月了。没有吃早饭就进行这么剧烈的运动,现在甚至有点出现低血糖的症状了呢。
在有点晕眩的感觉中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树海便看向了门那边。走进来的是冥雪。
“树海没事吧。”
“嗯,就是有点饿而已。休息一下我们就上去吧。”
“太好了,终于能吃饭了。”
看这样子冥雪微微的舒了一口气。
恢复了一些体力的人们站起来向着出口处走去。
“冥雪似乎对这个地方并不感到惊讶呢。”
对于树海的话,冥雪与原来一样表情的脸上表露着“并不惊讶”的句子。
“树海会感到惊讶吗?”
“嗯,第一次进来才知道我家里竟然有这种地方呢。”
(这是一个能不留情杀人的人说出的话吗?)
“也许不是吧。”
“嗯?什么?”
“没什么,请不要在意。”
冥雪不小心把自己与体内魔物对话的句子念了出来,引起了身后的树月的笑声。
“噗噗噗,冥雪小姐有自言自语的习惯吗?”
“······”
对此,冥雪并没有给出回答。
“上台阶的时候要小心碰到头哦。”
冥雪先走上了台阶,树海在身后这样关心的提醒着。
之后树海和树月也走了上去。
“啊咧?”
随着树月的一声轻叹,她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失去了平衡向后倾斜向后倒了过去。
“危险啊!”
在身体已经完全倾斜的时候,不自觉向前伸去的手被抓住了,在一瞬间失去了的意识快速恢复了过来,重新恢复的视觉捕捉到的是在眼前拉着自己手臂的人的身影。
树海正紧紧的拉扯着树月的手臂的同时还在呼喊着她的名字。
糟糕!
脑的思考在更稍后才恢复过来,第一意识便是糟糕的感受。想到这个树月立刻努力摆正了身体,没有被抓住的手扶住墙壁,终于算是站住了。
“树月怎么了吗?!哪里不舒服吗?!”
“不、没事,哥哥你不用担心,树月刚刚只是一不小心没站稳罢了······”
“真的?”
“嗯,呃,要说的话也许是有点低血糖吧······”
“······”
已经到了出口的冥雪凝视着树月然后微微平移视线在树海的身上停住了。
“啊咧,大家刚刚都去哪里了?”
刚好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莫莉正揉着惺忪的睡眼,头发末梢被水珠向下压弯着。看着她那不修边幅的形象,树海沉重的叹了口气。
“对了,小树海,什么时候能吃早饭?”
在莫莉说着的时候她的肚子也如商量好的响了起来。
“唉~稍等一下。”
下到一楼后树海走进了厨房,三位少女则是聚集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咳咳咳。”
连续咳嗽了好几声的树月在止住咳嗽之后空间变得安静了下来,不光是安静,空气仿佛变得凝重了一般。
不一会,早餐做好并被摆到了餐桌上,沉默了好一阵的少女们也各自选定座位入座开始就餐了。安静的吃完早餐,冥雪和莫莉也准备离开了。
树海走到门口送了一下她们两个,冥雪也很有礼貌的对一晚的打扰表示不好意思。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走了哦,这附近也有巴士站的吧。”
“啊,出了社区大门左拐就是了。”
送走了冥雪和莫莉,树海走回了屋内。树月还在餐桌旁坐着,盘中的早餐已经吃完了,应该是趁树海离开的这一小阵子吃完的吧。难道今天没有什么胃口吗?树海这样子假设着。
“树月,已经吃完了吗?我要去刷盘子了。”
“嗯。”
“······树月?”
“啊?!”
在树海的轻声呼唤声中,树月发出了一声惊叫。这也吓了树海一跳。
“没、没事吧?”
“嗯······嗯,哥哥我还是有点不困,回房间睡个回笼觉了。”
说着,树月支撑着站起身来,完全是拖着身体走上了楼梯。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睡回笼觉是可以啦,不过我等下要出去一下。我走后你记得锁门······不,还是算了,我直接把门从外面锁好吧,行不行啊?”
“嗯?嗯······”
树月有气无力的回答着。
树海看这样子叹了一口气。
忙完了一系列的家务琐事之后,树海站直尽全力伸了伸身体。
“嗯~这样子感觉舒服多了。”
看着墙壁上的挂钟滴答走着的指针,树海心想:离计划的出门时间还有点时间呢。
“叮叮叮”的手机短信提示音从树海的口袋里传出,树海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收到的短信,他的眼睛突然睁到了最大。
对不起,哥哥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晚上再见了。
——树月
“树月?”
树海站在树月的房间门外,欲敲门的手在落下距离门板还有一厘米的距离时停住了。就这样停滞了一会,树海将手臂放了下来直接拧住了门把,缓缓地转动着把手,门开了。先是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树海用与众不同的死掉一般的眼神从缝隙向内窥视着。那眼神就像是看惯了厮杀、鲜血与死亡一般的职业恶徒一般。
屋内没有人。房间的窗户敞开着,风将窗帘不断地掀起。
树海将门打开走了进来。他先是走到窗户旁,看了一下。
“从窗户出去的吗?树月到底在搞什么,而且这短信的内容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啊。话说我竟然这样潜入了自己妹妹的房间啊,真是讨厌的感觉。”
树海盯着手中手机的屏幕自言自语着。
将窗户关好,将窗帘重新整齐的拉好,树海转过身来,看到了树月桌上的东西。除了平淡无奇的基本立着摆放的书本和笔记本电脑以外桌子上还有几个小小的药瓶。
“这是?”
树海拿起来仔细的看着。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维生素之类什么的,毕竟自己也总是把一小瓶维生素C或者是维生素B2的药片放到自己桌子或床头柜上,有需要时吃一下。但是这个并不是那样简单的东西。
药瓶分两类药物,但基本上也可以涵盖为一种,那就是止痛麻醉的药物。虽然看瓶子里剩余的药量来看,应该是没有出现滥用的情况,应该是按照说明吃药的吧。但这些都是非处方药,树月难道有医生开的处方吗?是哪里不舒服吗?现在也顾不上太多了,树海将桌子的各个抽屉挨个找了一遍,然而都没有。
“可恶!究竟······还是说本来就没有吗?”
得出这样结论的树海呆立住了。
不过在刚刚那一通乱翻中倒是发现了件别的令人在意的东西。那是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表面上写有文件名,“起源计划”这样子的字样被印在上面。
“这究竟是······”
树海的视线向下扫视着,他念出计划书的名字再向下看是突然愣住了。
“针对目标:林树海”这样的字样被用记号笔手写在了上面。看到自己的名字被写在这种可疑的东西上不管是什么人都会顿时感到一阵寒意吧,更不要说这东西是在自己妹妹的房间里找到的了。而且看这样子自己还是“实验对象”,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瞬间树海的脑内完全被这个问题充斥了。通过鼻腔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后他向后移动了几步。
几次深呼吸后终于是把情绪稳定住了,把文件袋打开后发现里面空无一物。树海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搞清楚这究竟是什么,首先要询问的人想必就是树月了。于是他拿出了手机。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树海拨打了手机上的一个号码。拨打的是树月的号码但是却无人接听,一会后再打过去还是同样的情况。
“切!”
树海转身要离开房间但是却停住了,她的头稍稍向后转去,向窗外瞄了一眼后立刻又快速的转了回来然后快不走了出去。
树海接着对着手机按下了一连串的号码,这次接通的是家树的手机。
“喂?树海,怎么了?”
“家树姐,关于树月有点事情想和你说一下。”
“······是什么?”
两人都用比较沉重地语气说着。接下来树海先开口说着。
“今天树月好像突然有点身体不适的样子,你知道吗?”
“······不要紧吧?”
“嗯······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先跟你说一声。而且她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关于这点家树姐有什么头绪吗?”
“······”
手机的那头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给出了回答,是否定的答案。
“是吗?”那我去找找她吧。
“树海!”手机那头的家树立刻叫住了树海,“树月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的,她的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吧,估计就是像往常一样吧。”
“嘛~也许吧。”
“不过,”突然树海话锋一转,“关于隔壁的房子的邻居们家树姐你有什么在意的吗?”
“啊啦,被你发现了吗?”
家树微微一笑,等待着那边树海接下来的反应。
“唉~”
树海只是叹了一口气。
“我说啊,那样允许可疑人物呆在隔壁房子里用相机摄像头拍摄的我们家里的事情真的好吗?”
“嗯,那些人大概是被派来监视着树月的吧。不过树海之前都没有发现呢,哈哈哈。”
“这又不好笑。”
“是是是。”
树海又叹了一口气。
“不过,既然已经被树海发现了,再像以前那样置之不理的话估计大家都会不安吧。”
“那就是说。”
“嗯,姐姐现在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暂时就拜托你去跟他们协商一下吧。”
“‘协商’一下吗?”
“嗯,拜托了哟。”
“好吧,明白了。还有一件事,家树姐你知不知道······不,没事了。还是等你回来后在当面说吧。再见。”
“嗯?好吧······树海你自己多注意啊。再见。”
说完树海穿好了外出的衣服,走出了家门。
对面的房间贴着吉房出租的纸条,这是由原主人贴出的,虽然现在已经有人租住了但还是贴在上面啊。估计对方也是懒得撕去吧。
不过那些都无所谓了。
“叮”的一声,按响了门铃。里面的人也没有立刻出来开门,过了一会再次按响了门铃,如此反复了几遍终于有人做出了回应。
“来了。谁啊?”
传出了中年男人的声音,里面的人的脚步声在门的对面停了下来,他通过猫眼窥视着门外。之间外面站着的是一个蓝色直长发的少女,一脸商业微笑的看着这边。糟糕,视线对上了。虽然知道她看不见这边的情况但通过猫眼的四目相对还是让男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后退了一下。
“怎么了?”
从他身后走来了另一个男人。
“不,只是门外面有个不认识的女孩子站在那里。”
“哦?我看看······奇怪啊,这不是昨天被带到林家树家的那个女孩子吗?”
“哦?但是怎么办啊。”
“总之先开门问问情况吧,然后打发她走,总不能让她一直在门口呆着。去叫人把设备都收好。”
“明白。”
“咔嚓”,门把转动的轻响声。门向外打开了一绺缝,男子从仅有的一小段缝隙中露出半张脸和小半边身子,对门口的少女发问。
“你是谁?找什么人吗?”
从缝隙中可以看到他的右手伸向身后,似乎掏着什么东西。
“你好,我叫林岚。初次见面,请问我可以问你们点问题吗?就像是问卷调查一样。”
“什么问?”
还不等他说完,门被林岚一把抓住用力的拉了开来。还不等男子反应,他的下巴就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击中。林岚极速踢起的右腿正中了男人的下巴,使得他向后倒去当场昏厥了过去。
听到了声响的人们从房间里出来。
“怎么了?哇!”
看到眼前景象的黑衣男立刻掏出身后别着的手枪指向林岚。但是不会给他开枪的机会的,即便打不中也会引起不小的麻烦的,对此林岚已经不想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了。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枪,用熟练的手法麻利的将手枪的套筒拆解了下来。
“可恶!”
随后一记手刀击中了对方的脖子,直接击昏了过去。
“对说对应对者会比较麻烦,但是对于一般士兵的话还算可以吧。”
······
男人们醒了过来,醒后的他们发现自己双手都被反绑了起来。
“嗯。”
林岚的一声使得他们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少女,他们不禁心感不甘吧。
林岚手中拿着的是他们两人的证件。
“都是现役的军官呢。你们还是应对者啊。不过不用应对技巧的话就和一般军人没啥区别了呢。”
说着林岚将证件好好地放回到了桌子上,又将另一边的摄像机拿了起来,调出之前拍摄的东西,一边看着一边说着。
“原来不只是拍的树月啊,连进入房子的所有人都拍了啊。”
“切!你究竟是什么人?”
“唉~”叹了一口气,林岚将自己的头发撩了起来。将假发取下后出现的是树海的样子。
“林树海!?”
“看样子都很吃惊啊。”
树海则是用平淡无奇的用着自己原本的声音说着,说完又将假发戴好恢复了女声继续说着。
“用这种装扮果然很方便啊,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得承认。如果不这样你们就不会开门了吧。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我心里也差不多有数了,那么,你们就只拍了这些吗?”
询问着的树海,不,林岚取出了SD卡将其掰成两半丢到了地上。
“那么我就走了,我想你们的任务也要提前结束了。”
说着林岚站了起来,向着门口走去。打开门的瞬间,就如刚才自己的行动一样,朝着面门而来的一拳袭了过来。
“四之宫同学?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林树海?”
接下迎面而来的拳头并正要采取反制措施的林岚和突然袭击过来的家伙在看到双方面容的时候立刻停住了动作。
对着林岚攻击过来的是四之宫雪之,估计她也是发现了这间房子里的家伙们了吧,昨天没有机会动手今天才又来这里的吧,只是没想到已经被别人抢先了一步吧。
林岚带着雪之回到了自家的房子里。
“对不起,稍等我一会。”
说着林岚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片刻后换回了平时装扮的树海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雪之的表情,树海尴尬的笑了一下。
“为什么要打扮成那样?”
“如果不那样他们就不会给我开门了。”
“林树海,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啊。这种时候就能笑出来,但工作起来的时候表情群能严肃的吓死人。”
“我只是把工作和平时完全分开了而已。而且话说四之宫同学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工作时的样子?”
听到这句话后不知为何的雪之突然生气起来,提高声音吼着。
“你这个人啊!你参加近接战术师评定测试时,你在实习时的活跃的时候我都在观察你啊,你竟然没有发现。”
说完后喘着粗气的雪之大概是太用力喊叫了吧脸都涨的通红了。
“这样啊。在说事情前先喝杯冷饮吧。”
树海递过来一杯冷饮。
有点毫不客气的雪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杯喝了起来。喝了点冰的东西终于算是冷静下来了呢。
“夏天真是讨厌。”
“四之宫同学不喜欢夏天啊。”
“没有那个雪女会喜欢夏天的吧。”
她的这句话让树海惊到了,树海楞了一下发出了“诶?”这样的声音。
“雪女是说,四之宫同学是雪女吗?是异族吗?”
“······并不是,我只是雪女的半妖罢了。”
半妖究竟该不该归类到异族中去呢?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人们很多年至今仍没有定论。半妖总是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所以大多数半妖是讨厌自己的这个身份的吧。
“所以说,你要说的正事是什么?”
雪之这样问着。树海也拿出了那个文件袋问道:
“这个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
现在的第二学区还是凌晨,除了几处房间还亮着微微灯光以外全学区整体上还是处在睡梦中的状态。但异族们却还是异常的清醒着。
十位异族聚集在了异族会员会委员长的办公室中,当然这十位也都是异族委员会的成员们。
十位异族围绕着圆桌坐了下来。
“这下边的有点麻烦了。第二学区竟然会与第六学区进行交涉,第六学区也已经同意将抓获的西蒙转交给第二学区。”
戴着巨大魔女帽子的女精灵先开口说了一句。
“第二学区这是想要抢先在我们之前获得西蒙啊。”
“绝对不能让他活着,这个后果诸位也都该清楚的吧。”
激烈的议论响了起来,所有的异族都意见统一的认为不能够允许任何一方势力得到西蒙,他们这样默默地达成着共识。
“戴尔斯阁下,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身材魁梧的半狼加拉哈德将视线看向正对的一边的身材矮小并穿着着萝莉塔风格服饰的娇小的吸血鬼伊利斯·薇·戴尔斯。
“的确,这件事应该是由我全程负责的。”
伊利斯开口说着。的确如她所说,之所以西蒙会成为现在这样极具威胁的存在,一个因素也是西蒙从自己这里窃取了些许对于“回归”的研究成果,自己理应对西蒙的事情格外多的精力。所以这一次,她对家树等人的支援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伊利斯继续说了起来。
“的确我们已经委托‘黑之月’的人来帮我们处理掉西蒙了,不过她们可能不能在抓捕押送过程中动手。”
“‘黑之月’······就是那个林家树建立的组织吗?”
“是的。”
“的确不适合在白天做太大的动作。”
加拉哈德用低沉的语气说着。
“我们已经知道了现在已经有第一学区和第三学区的应对者秘密进入了第六学区,这次第六学区这么容易同时第二学区的提议,也有些古怪。”
现任委员长杰奎琳是一个年轻的风精灵,却喜欢故作深沉的样子,这次也还是用那样的语气说着。
“我们能做的也就是阻碍第二学区的行动了,剩下的就交由林家树阁下她们来处理了。”
加拉哈德用一口遗憾惋惜的调调说着。古老的半狼,执着于久远的骑士精神的加拉哈德的确不太喜欢让女士来做这种事情。但时下也是无可奈何,所以只能表示遗憾了。
“对了,林家树向我们申请,能不能多给点援助呢?”
伊利斯一脸坏笑着看向了斜对面的杰奎琳。
“······我们已经向‘黑之月’的人们承诺了会给予最大成都的支援了。”
杰奎琳依旧一副老陈的口吻。而真正老龄的伊利斯则是意外的毫无顾忌的笑了起来。
“那个啊,其实就是······”
会议还在继续,在会议中委员会的各位身后都站着自己的助手。伊利斯身后站着的她的助手圣·文森特走上前来。
“失礼了。”
圣·文森特轻轻地说了一声就俯下身来在伊利斯的耳边说起什么事情来。所有人都向着这边看了过来。说罢,圣·文森特站直了起来,后退回原本的位置。
“抱歉了各位,第六学区那边似乎要行动了,请原谅我先走一步了。”
说着,伊利斯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那么,这次的会议就到此结束吧。”
杰奎琳这样宣布着。果然散会的命令还是要有现任委员长来宣布啊,已经辞退了委员长职务的伊利斯已经不能宣布这样的事情了。
“不知不觉就过了好几个小时了呢。”
异族委员会的各位成员们也都站了起来,离开了现在所在的房间。
今天的望月市一早天空就是阴云遍布的状态,大概是因为台风就要来了吧,想来这已经是今年第六次刮台风了啊,不过最初的几次都没有经过望月市就已经消散了,也就是说不够强烈呢。不过这回的据说是个不得了的台风,应该差不多会在今晚到明天凌晨这段时间里逼近并登陆吧。
因此,现在已经是上午八九点钟了,但是街上闲逛的人并不多,大型的商场以及娱乐设施里都只有寥寥几人,大多数人应该都躲在家里了吧,似乎还有的公司提前放了假。
风力越来越大了呢。沿海岸线修建的环湾公路一旁的高大乔木都在被风吹得摇摆不定,仿佛群魔乱舞一般。
不过拜此所赐,现在路上的车并不多,平时要花一大段时间才能走完的路程今天倒是很快就走完了呢。
家树开着车的同时一手调节着广播的频道,她将广播停在了一个正在放送早间新闻的频道,手又握回到了方向盘上。
“好像还没有哪家新闻报道呢,这次进行的相当秘密啊。”
经过了一段沿海的行程之后车子左转进入了市区中心。这里的市区中心并不是指的这座城市的行政中心,而是它的繁荣中心。商业繁荣区,大型商场,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热闹地段都聚集在这里。
家树将车开入了地下停车场,重新回到地面上来走到了一家酒吧面前。这里是吸血鬼,伊利斯·薇·戴尔斯经营的酒吧,与往常不同的,家树这次从正门走了进去。
“哟~约翰先生早上······啊咧,约翰先生不在啊。”
进入了店内的家树向着吧台的酒保打了个招呼,但却发现看到的是与平时光顾这家店时站在吧台后面的那个一脸胡渣给人感觉有点颓废的中年男子不同的女人。一头棕色长发末端发梢微微卷起的女人正擦拭着杯子的手停止了活动抬起头来看向家树,慢慢悠悠的说着。
“林家树小姐······我们这个点已经不营业了。”
酒吧主要的活动时间应该是夜里吧,这个点的确是非营业时间啊。
“啊啊,这个我是知道的。我是来找伊利斯的。”
“呼~”女人吐了口气用一副无奈的的语气说着,“如果是来找老板的话就从后门进来啊,文森特姐姐或是其他的姐姐谁的会来接待你的啊。”
“呀,突然想从前门进来看看了。”
家树笑着走向了大厅角落的门。
“对了,今天怎么突然换成是林仙小姐了?平常店里的酒保不只有马克先生一个人吗?”
“······约翰先生和雏菊小姐还有桐已经先行一步出去了。”
“······是吗?”
“嗯,林家树小姐,事态可能已经变得比我们先前预想的复杂了,请你们也都做好准备。”
林仙用一副郑重的语气建议着家树,家树也是眯起眼睛微微一笑表示已经知晓了。
“林家树小姐,这边请。”
普林斯顿小姐在门后的空间鞠了一躬迎接着家树,将家树带到了一个房间前。
“哦~家树终于来了。”
开了门,伊利斯和文森特小姐都在房间里,房间有点暗,四处堆放着各种现代的仪器设备,与计算机相连接着。连专业的无线电台都有,军用产品,而且不只是一台,各种型号的产品都有堆叠摆放在一起。
普林斯顿小姐坐到了电脑前,首先调出了一段视频。
“这是?”
家树好奇的问道。
“第六学区已经开始行动了,这是刚刚拍到的录像。看样子他们已经先行一步抓到了西蒙了。”
“这是约翰先生他们做的?”
“嗯,没错。今天一早就出去了,不过说来还真是辛苦啊,外围被警察们围得死死的根本不能从近距离观察到。”
凌晨还在熟睡中却突然打来了说是要紧急行动的电话。带着抱怨与无奈从床上起来的孙芸急急忙忙的穿好了衣服,用冷水粗略的洗了一把脸,连用毛巾擦一下都没有就推开了公寓的门,因为来不及等电梯了所以便一路小跑从楼梯下到了一楼。孙芸家住在七楼从那种高度一口气跑下来会累的气喘吁吁也是情理之中的。
喘着粗气的她来到地下停车场,来到自己的爱车旁边终于能够有几秒喘气的功夫了。
“哈啊哈~终于能喘口气了。”
坐到了驾驶席上的孙芸舒了口气并将车子发动了起来。当然,也不忘打开警用的无线电与其他同事们保持联络。
“孙芸队长,请立刻到市区南面的郊外与特别刑事应对科人员汇合。”
无线电联络中总部给出着这样的指示,用命令的口吻说着。
“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而且这个地方好远啊。”
孙芸看着发到自己手机上的地址不禁抱怨着。
但是上司的命令让她不得不将油门踩到底,在凌晨几乎没有其他车辆的公路上快速奔驰着。
······
“于是,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自到达之后,孙芸就一直摆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她一这副嘴脸向着自己的手下们质问着。
“这个,我们也并不清楚,队长。”
手下的人们一脸苦笑,苦笑的原因不知是无法回答还是思考着怎么样才能不惹怒孙芸而烦恼,总之就是这种麻烦的情况。
“什么?!你们这些家伙究竟行不行?!”
不出所料的孙芸已经开始发怒起来了。
“队长别生气啊。息怒息怒。”
手下见状立刻安慰了起来。
究竟是为何呢?孙芸怎么会在到上司的制定地点后突然变得这么生气了呢?
那是因为,孙芸看向了一边,自己的身边是警戒线,但是身为警察而且是特别刑事应对科科长的她却被要求站到这条警戒线的外面。不只是她一个人,她的手下们,还有她的其他警察同僚都多多少少有点面带无奈表情的站在了境界线之外,这其中当然包括了警察方面的现场指挥官。
“对不起,请呆在警戒线之外。”
这是孙芸来到这里后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并没有人像平时一样为她将警戒线太高,反而对她做出了停止前进的手势。孙芸瞬间惊诧了一下,可在昏暗中仔细一看,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名穿着军装全副武装的士兵,士兵站在警戒线后示意她不要靠近。而且这不是一般的士兵,在他身后探照灯光的晃动一闪而过看到的臂章图案,表明了他是应对者部队的一员。
即便不是应对者部队,而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孙芸也拿他无可奈何。自己的权限无法对于军方做出指手画脚的事情。
“切。”
看到这样便明白了大体情况的孙芸咋舌着,向后退了两步之后转过身去去找自己的人去了。
“警戒线内部由军队控制,我们警察则是要保证周围五百米的范围内没有异样。麻烦各位了。”
市警察局的副局长担任这次行动的外围指挥,他也是有点尴尬无奈的下着命令,他也明白这样子可能会让自己的手下人有点不满吧。
“副局,为什么不能让我们接管整个区域?”
果然有人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而副局长也只是沉重的给出了答案。
“这次行动的主角是军队的那些人,给我们的任务只是确保周边安全罢了。大家快开始行动吧。”
“另外,”他顿着说出了下一句话“特别刑事应对科的人先留一下。”
其余人都走向了各自的任务岗位,行动指挥车里只剩下了孙芸与副局长两个人。
“孙科长,不,这时候应该叫你孙队长了。你的人就呆在警戒线周围吧。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明白。”
孙芸说着,敬了个礼走了出去。
在城市的和平时代,军队的大队人马进入城市进行行动除了年度演习外基本是不会出现的。日常的警察行动即便是需要特别刑事应对科出动的紧急情况也不会轻易地允许军方参与的,那中间的一道道流程和批准繁杂到全部解决少也要半个月的程度。但是有一种情况,军队会进入城市里来,那便是由军队主导的行动,一般来说都是些高度机密的行动,所以即便心中不爽但还是可以理解不准警察接近的用意。
而且,走出的孙芸瞟了一眼警戒线后站着的间隔两三米的士兵,就连最外围的警戒部队都是应对者们,正处于中心的大概就是······
想到这里孙芸不禁停住了,仰起头来顺便点了一根烟,默默的抽了起来。
“呼~”吐了一口烟气,“喂,你们所有的人听着。我们被安置在这个该死的警戒线的外围,两人一组随时和与我们最近的特警保持联络,提高警惕,开始行动。”
“是!”
说完,整个科室中为数不多的几名成员开始行动了起来。
“可恶。”
孙芸继续抽起了香烟来。
“如果你没走的话,现在也会在那警戒线里面吧,家树?”
倚着指挥车的铁板孙芸关注着周围的情况,行动持续了数个小时,宣告结束时已经天明了,远处的海平线已经由一片琉璃色变换成了红色,之后是金色,最终太阳全部露出海天交界线又一次变得明显了起来。
“已经六点多了啊。”
看着手表的女警用疲惫并带着些许抱怨的语气说着。
突然从警戒线内走过来了一队人马,他们的领队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两个人,在之后的是一个头被布袋套住双手反绑的人。这就是这次的目标吧,孙云这样想着。那人由两个人押着紧随其后,后面还跟着一队人。
“果然。”
孙芸这样说了一句,便离开了依靠的车辆,转身背过去背对了走过来的那些人。
“辛苦了。请让大家解散吧。”
一个大概有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是军方的领队,这样说了一句就将压着的人关进了车里,他自己和他的人马也都上了车,一个车队的军队开走了。就此,警察的活也就结束了。
“我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手下这样向孙芸发问,孙芸不假思索的回答了他的疑问。
“那帮家伙大概是拿我们当给别人看的警示牌子用了,可恶的家伙们!”
“牌子?”
“不说那些了,好困啊。”说着孙芸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我们干脆去吃点东西吧,离正式上班还有些时间。”
她这样提议着,手下的人们也这样附议着。
餐厅中坐在软软的沙发上,吹着冷气,终于能舒舒服服的休息一下了。不过经过这么一折腾原本的困意现在已经全无了。简单吃过早餐也恢复了些体力了。
“队长你手机在震吗。”
“啊,真的。”
经对面的人一提醒孙芸在注意到,刚刚行动中把手机设置为震动模式了,不过震动模式有很多时候来信息很难注意到啊。
“什么!”
接过电话的孙芸刚听了一句便大叫了起来,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队长?”
“有人报警说环湾公路上发生了激烈的枪战······”
“环湾公路?!那不就是!”
“所有人立刻赶去现场!快点!”
一声令下之后所有人都马上匆忙的跑了起来。鸣笛的警车向着事发地点一路狂奔着。
“啊,还真是辛苦了啊。”
看着实时拍摄的录像的家树接着之前伊利斯的话这样说着。
“老板,这里是约翰。现在车队正在沿着环湾公路前进,是要去与第二学区的人见面吧。”
无线电中传来了男人的声音。约翰·亨特,平时在伊利斯开的酒吧中担任酒保工作的英国中年男人,曾经当过兵但却并不是应对者。自愿跟着伊利斯到处奔波,究竟是怎么样才会迷上伊利斯的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小心别被发现了哦。”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啦,教授。”
突然声音变成了充满活力的桐叶的声音。桐叶并没有姓氏,一般都简称为桐的女孩,虽说是女孩,虽说是女孩但也只有外貌是罢了,本身作为异族与双生的姐姐雏菊一起作为第二学区的异族学生在伊利斯手下深造中。
“说来知道押运的人是什么部队吗?”
家树提出了疑问。
“这个······”
“这个有点麻烦。”
又一个低沉的女声通过无线电传到家树所在的房间内。那是提到过的桐叶的双生姐姐雏菊。她语调不变的说着目前所知的情况。
“我们在凌晨时分因为不能接近目标所以无法辨识参与行动的军方部队的具体情况。”
“这样啊······”
“啊!我差点忘记了!”
突然伊利斯大叫着从坐着的桌子上跳了下来。
“诶?怎么了?吓了我一跳。”
“第二学区已经与第六学区联手了,并且对我们异族委员会下达了不许插手的命令。”
“诶!?这种事情怎么不早说?!”
“诶~因为是刚刚委员会成员开会时才说的事情啊,本来打算你一来的时候就告诉你的,但结果忘记了呀。哈哈哈哈。”
家树掩面叹着气。第二学区不许异族们插手是想要获得获得西蒙,而第六学区高层因没有过多的异族与对于“混沌”方面的研究所致并不清楚西蒙所研究的课题危险性,并且为了不成为众矢之的而愿意协助第二学区乖乖的将西蒙交出去。异族委员会再怎么说也是第二学区内的一个机构,其本身的权限在官方名义上是不许超过学区的决定的,即是必须要保证异族最大也只能拥有和人类同等的权力水平吧。与学区相悖的决议除非能够做到天衣无缝否则异族委员会都会向学区方面做尽量的妥协。如果第二学区真的执意禁止异族的插手,恐怕接触协约的可能性很大,那样的话虽然能够得到一部分“违约金”作为赔偿,但对于真的想要将西蒙抹灭的“黑之月”来说,如果这个时候被解雇的话就不妙了。解雇也就意味着没有资金支持,没有现成的情报处理,更重要的是没有合理的行动理由,而面对的则是强力的各个学区的力量。
尽管就算协约被撕毁也会继续干下去但是还是希望不要出现那样的紧张状态才好啊。
那么这次又会怎么样呢?
“那么,你们的回应是什么呢?”
“真是遗憾,从官方上来说我们必须要和你们划清界限了。对外宣称除非我们被卷进事件中否则绝不会插手。但是暗地里的话就不好说了。”
伊利斯坏笑着,看着家树。家树在听过之后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既然是这样刚刚就不要吓我啦啊。”
“我也是在提醒你,我们接下来不能在面上帮你了。所以你之前问我们要的援助也要晚点才能到位。”
“是吗?嘛~那些倒都是小事。”
“那么,老板我们还是继续执行任务吗?”
无线电中约翰问了起来。
“嗯,继续执行没有关系。只是注意不要被外人发现了。”
“明白。”
“不过他们真的会在中途被截住吗?”
“一定会的。”
桐叶疑惑的询问着,而家树则是用十分坚定的语气回答着她。
“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车队中有着别的学区的间谍。他们应该也是计划好在这里抢夺西蒙的。”
“诶!?”
“没必要惊讶,恐怕西蒙已经和某个学区商量好了,从之前树月和雪之的行动结果来看也可以猜到吧。”
“哦哦~”
“老板,他们停住了。”
在约翰的这么一句之后房间内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似乎是要开始了。约翰,让我们看到那边的情况。”
“是。”
很快,图像传了过来。一整个车队排列整齐全部停在了环湾公路上,镜头向前移动,从车队的后方一直延伸到车队的最前方,镜头继续向前,显示出了逼使车队停车的原因之所在:在不远处的弯道处有一辆冒着浓烟的越野车横挡在路上。车子的前车盖被掀了起来,有两个戴着鸭舌帽的人正在那里忙活着什么,好像是在修车的样子。
“哦哦。”
伊利斯发出了这样的声音,似乎在津津有味的品尝着一般。不过这大概也只是饭前的开胃小菜吧。
“约翰,让我们再看看车队的阵型。另外让桐和雏菊做好准备。”
“是。桐叶和雏菊做好战斗准备。”
“诶诶?有架可以打吗?”
“如果不是那样还带你们来干什么啊?”
约翰用慵懒的声音说着桐叶的同时也不忘快速调节摄像器材。
“哦~那个在最后的与众不同的车子应该是个什么大官的座驾呢。”
伊利斯托着下巴弯着腰探着脑袋看着屏幕说着自己的判断。
“那么,中间那辆装甲车就该是押运西蒙的车子了,再向前的那一辆应该是这支部队指挥官所在的车。其余的都无所谓。”
家树也这样判别着。
“嚯嚯,看样子你就算已经离开他们两三年了却还是忘不了他们的行动模式啊。”
“如果是‘夜行者’的话他们一定会这样安排的,但要是别的部队我就不能保证了。”
“不用介意。”
家树抓起通讯用的麦克风对约翰这样说着:
“约翰先生,能不能尽量让我看到押运车前的那辆陆战车里的人的样子吗?”
听到家树的请求后约翰挠着头皮说道:
“我试试吧。”
“谢谢了。”
车子向前开了一小段,再将镜头拉近,终于看到了那辆车辆前排右侧坐着的家伙。看到画面的家树立刻掩面叹了口气。
“真是运气不好的家伙。”
“哦~就是这个家伙吗?嘻嘻嘻。”
镜头中显示着的男人的样子,是相貌平平的军官,由搭在车窗上的手臂看到了的臂章,看得出来是应对者部队“夜行者”的成员;从窗中看到了他的面容,家树忘不了,他是曾经的自己的手下代号“黑蛇”的邓志杰。
“老板,车队里有人向着前面的车去了。”
“哦?”
画面一转,只见从最前面的军车中下来了两个人,端去武器走上前去询问那两个陌生人状况。
“嘻嘻嘻,怎么样?对昔日的手下现在作何感想呢?”
“······伊利斯,你是故意的吗?”
“不要生气。约翰,等下打开了记着点别让下面的应对者部队全灭了,时机把握准哦。”
“明白。”
“轰!”的一声瞬间亲临现场的士兵诸君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刚刚在冒着烟的汽车瞬间爆炸了,靠近的两名人员的身影也被火光和之后更加浓烈得烟尘吞没。
所有人急忙的下车,刚刚做好战斗准备战斗就已经打响了。
从公路一侧的悬崖上射下的弹丸击打着下方的车体与沥青地面。下方的各位依托着军车作为掩护,尴尬的反击着。虽说是要反击,所有人心里也很清楚必须要奋起反击但还是被压得死死的。
渐渐地也开始有人被击中。
······
“对不起,林树海。我没有什么能对你说的。”
“诶?”
雪之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的样子。
“等等,你一定知道什么的吧!”
树海还是第一次在外人尤其是女孩子面前这么大声的说话。
“没有树月的许可,这件事情就不能对你说,再见。”
说完,雪之离开了树海家。树海也没有去继续追问,四之宫雪之如果是她确定不能说的事情那么就没有办法可以从她那里问出来了,树海这样确定着。
“可恶!”
在树海沮丧的时候,放在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什么人打来的电话?”
自言自语的掏出手机一看屏幕显示的是“冥雪”这样的字眼,冥雪竟然会给别人打电话,平时最多不也是发个短信吗,这样的观念被这一通电话给彻底推翻了。树海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摁下了接通键。
“喂?冥雪?!”
“树海?抱歉打扰你,你下午或者晚上有空吗?”
“诶?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和你说点事情。”
“什么······什么事情?”
“是关于树月的事情······”
咕噜,树海听到这句时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然后低下头来用低沉的语气说道:
“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