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夜幕扔出去的冢虎飛在半空中,血液似雨落下,冢虎緊咬牙關的依靠自己堅強的意識支撐着自己,空中勉強的做了一個後空翻以至於自己不會重重的摔在地上,但由於身體實在傷勢過重,冢虎的腳落在地面上根本站不住,先落地的右腳一軟的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雙手全力扶着插入地面中的銹破槍再次站了起來。

“真是頑強的生命。”傑拉爾德看着冢虎感嘆道。

“師傅的願望就近在咫尺,我、我怎麼可以就此倒下!”冢虎咆哮着。

時間過的很快,自打離開小鎮追隨在師傅的身邊闖蕩大陸轉眼又過了五個年頭,在這五年中我所見到的人文事物對我來說都是從未觸及過的嶄新的世界,令我受益匪淺,我很難想象如果當初我沒有跟隨師傅,而是繼續待在那個小鎮里,如今的我會是怎麼一個模樣。

在這些年與師傅的相處中,我才知道原來師傅的身體患有非常嚴重的疾病,據師傅說他的這種病是由一種病毒引起的,那是他當年決意離開故鄉時,故鄉所對他的懲罰,而具體的其中緣由師傅並沒有說,只知道這種病毒沒有解藥,這種慢性毒一到夜晚便會侵蝕折磨着他的身體,只有食用一種火紅色的無名花才能稍稍的延緩病毒的發作時間與痛苦,所以在五年前師傅才會去我的家鄉,據說附近的山中盛產這種花。

這天我和師傅在瀑布下經過了一整天的修鍊,正十分疲憊的走在回去的路上想要好好的歇息一下,誰知迎面來了一群人,大概二十多人左右,各個面目猙獰的明顯感覺到來者不善,帶頭的兩個人走在人群的最前面。

“小心。”師傅提醒的說道並取下了背上的銹破槍。

“嗯。”我也察覺到那幫人不對勁,而且明顯感覺到是衝著我們來的。

“就是這老傢伙和臭小鬼,化成灰我都認識他倆。”帶頭的其中一人用手指着我和師傅說道。

這個聲音直接喚起了我最不願回想的回憶,同時也看清了帶頭的那二人中說話人的臉,那張臉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申寇!當年偏胖的他現在看起來瘦的可怕,彷彿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看來他自從被我打敗后就一直萎靡不振的想要找我報仇,而他身邊的男子高大魁梧的與申寇成為了鮮明對比,就像是幽游白書中的戶愚呂兄弟一般,這大塊男的臉也與戶愚呂弟頗為相似,一看就是申寇找來幫忙的狠角色。

“嘿,看那老頭拿的那把破槍,垃圾堆里撿的吧。”申寇身後的小弟們中不知誰說了一句。

“哈哈哈哈。”引起小弟們一陣鬨笑。

“我當初就是被那把破槍打敗的!”申寇回頭衝著鬨笑的小弟們露出殺意的眼神怒吼道,小弟們見申寇發怒后立刻顫抖的收聲不敢再多一言。

“既然找到了那就好辦了。”站在申寇旁的大塊男說道。

“當初就不該放過你。”我恨的咬牙說道。

“臭小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你們這些混蛋,來啊!”我憤怒的吼道。

“弄死他們。”申寇一聲令下,身後的小弟們立刻來了精神的持刀沖了過來,把我和師傅圍在了中間。

我和師傅二人背靠背的準備迎敵,各自把身後交給了對方,明明剛剛經過嚴酷的訓練,體力消耗很大,身體也很酸疼,但面對這些混蛋們,身體又總會產生出莫名的幹勁,而且這些年光是訓練了,很少有實戰的機會,這次也算是可以檢驗下自己的修鍊成果了。

“嗚啊!”申寇的小弟們大喊着一擁而上。

申寇的這些小弟們和過去一個德行,還是只會在臉和嘴上耍橫鬥狠,實際上是半點實力沒有的渣雜,輕而易舉的就被我和師傅全部打倒在地,個個躺在地上吱哇亂叫起來,活像夏天河邊亂叫的蛤蟆讓人厭惡。

“你就不能收點像樣的小弟嗎。”我對申寇嘲諷的說道。

“哼,一群廢物。”申寇唾棄的說完,手裡提把刀徑直的朝我走了過來。

申寇開始加速的沖了過來,二話不說的就一刀朝我的面部劈下,我向後一退躲過,他又把刀朝我的臉部直刺而來,我再側身一閃,用左手緊緊的握住申寇拿刀的右手腕令他動彈不得。

“你就這點本事嗎!申寇!”我左手控制着申寇,右手一拳拳的打在申寇的臉上,直到他的臉上滿是鮮血,我最後一記重腳十足的踢在了申寇單薄的身體上,像是踢了塊破木板的感覺,把申寇踢飛十多米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他的刀則落在我手裡,我順勢撇在地上。

“島哥!幫我殺了他!”倒地的申寇滿臉是血的嘶吼起來。

“就這老傢伙和臭小鬼,給我五分鐘。”被申寇稱為島哥的大塊男揉着拳頭走了過來。

我剛要上前迎戰,一把長槍攔在了我身前。

“經過那樣的訓練后你已經夠疲憊了,這大塊頭交給我吧。”師傅說道。

“不,這是我跟他的個人恩怨,所以一定要我來解決,求你了,師傅。”我真摯的對着師傅說道。

“你身體還扛得住嗎。”

“當然沒問題,而且我也正想試試多年的修行成果呢。”雖然我嘴裡這麼說著,實際上我的身體已經把剩餘的力量都爆發在申寇的身上了,以這樣的身體狀況去對抗大塊男跟自殺無區別,但就算我死,我也絕不能讓身患重病的師傅替我出戰。

“千萬別逞強。”師傅囑咐道。

“還商量什麼,反正你們倆今天都是要死在這裡的!”大塊男已經沖了過來的一擊重拳對着我的面部打來,因為他身高高我很多,所以他的拳完全是從上往下打來的,我閃過後,那拂過的猛烈拳風告訴我,他的拳非同一般,如果擊中的話,身體都會被打穿,想到此我的額頭不禁的流下冷汗,我迅速反擊連打在大塊男的身體上,一陣攻擊后,手臂更加酸脹,而大塊男毫髮無損。

“喂!申寇,你就是被這種小子打成這副慘樣的嗎,太沒用了吧。”大塊男還不忘嘲笑申寇。

“島哥,快殺了他!”申寇焦躁的喊着。

在他倆說話時,我則珍惜一切時間休息,光靠我現在的身體肯定是沒有勝算的,我得拖延時間,並尋找辦法打敗他。

“別著急,先讓我玩玩。”

大塊男一手抓住我的脖子,死死的掐住並把我提到了半空中,我雙手拽着他掐我的手,怎麼也掙脫不開,完全用不上力,大塊男把我舉了起來重重的扔向地面,我再被他脫手的瞬間,急忙用腿夾住了他的胳膊,避免了悲劇的發生。

“該死的!”沒得逞的大塊男一邊咒罵一邊用力甩着胳膊。

被甩出的我順勢倒在地上打了個滾,大塊男追了過來一躍而起的踩向我的身體,我又一滾躲過,大塊男踩了個空,被大塊男踩到的地面產生了一個大坑,塵土爆起飛揚,我撿起之前被我撇在地上的申寇的那把刀趁着爆起的塵土,回手朝着大塊男的腿部砍去,瞬間見血。

“啊!混蛋!”大塊男痛苦的叫喊着,“我要宰了你!”大塊男青筋爆起的怒吼道。

我趁勝追擊的迅速站起身來一躍而起揮刀朝大塊男砍去,大塊男迎着刀刃一拳的打過來,刀刃瞬間被打斷而飛,我立刻改變姿態,反手握刀用斷刀狠狠的扎向大塊男的身體,最終扎在了大塊男的肩膀上。

“啊!”又是大塊男的一聲慘叫。

大塊男想要抓住我,我鬆開斷刀落向地面,大快男也不顧插在肩部上的斷刀,直接一拳朝我打來,落地后的我為了躲這一拳往後一仰,誰知雙腿無力的一軟,之後下身就完全失去了控制,上身則開始向後傾倒,就在我失去平衡時,大塊男足矣擊穿身體的重拳已來到我的身前,眼看我就要被殺掉了,突然一個人影擋在了我的身前。

師傅為了救我,直接擋在了我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對方的攻擊,我在師傅的身後親眼看到大塊男的拳頭擊穿了師傅的身體,大塊男的拳頭穿過師傅的身體,鮮血淋淋的就擺在我的面前,重傷的師傅再也無力握槍,秀破槍掉在了地上。

“快!冢虎,我抓住他了!”被擊穿身體的師傅死死的抓住大塊男的胳膊。

“你這老傢伙!”大塊男揮起另一隻拳正要打向師傅。

地上的我急忙拿起師傅的銹破槍站起身來,憤怒令我一度失去了理智,當我隔着師傅的身體一槍刺向大塊男時,我彷彿看到了槍化作一隻狂暴的猛虎般撲向大塊男,一擊把大塊男轟穿而死。

申寇見自己的島哥死後,站了起來,我以為他要衝過來替大塊男報仇,誰知他站起來拔腿就跑,然後那些尚有餘力的小弟們也四散而逃。

“師傅!怎麼會這樣。”我跪在師傅的身邊,淚如泉湧。

“其實我早已時日不多,現在我用我這條將死之命救了你的命,值了!我的這把槍就交給你了。”

“……”我泣不成聲。

“記住我曾經跟你說過的,去找可以喚醒這把槍的方法。”

“我、我……”

“當年你為了要拜我為師纏了我五年,如今我當你師傅也正好五年,天命如此,無需傷心,從今往後就靠你自己了。”師傅用盡了最後一口氣說著。

我冢虎在此發誓從今以後的戰鬥中,絕對不會再倒下!

!!

“唔,這、這是!!!”一股極其強烈的金色光芒從冢虎手中的銹破槍中發出,銹破槍的銹跡隨即全部脫落,整把槍正如重生一般通體閃耀着金色光輝。且這把槍一直在冢虎的手中抖動,彷彿在告訴冢虎接下來該怎麼做。

“上吧!”冢虎感受到了槍的訴說,隨即擲出了手中的槍,槍脫手后立刻幻化成一道金色光芒。

傑拉爾德也被這道金色的光芒晃住了眼睛,暮之瑕的夜幕立刻纏繞起來展開防禦姿態,而冢虎脫手而出的光槍瞬間如同流星一樣劃出一道金色的弧線射向傑拉爾德,金色弧光瞬間擊穿了暮之瑕的夜幕隨後擊穿了傑拉爾德的身體,最後重新回到了冢虎的手中,速度之快令冢虎絲毫沒有槍離開過手的感覺,身體的平衡依然靠槍支撐着。

“終於覺醒了嗎!”冢虎嘴角上揚的勉強笑着,已經連笑的力量都沒有了,睜着疲憊的雙眼仔細看着手中那發著耀眼金光的長槍。

“是黃槍!赫拉索斯的降星弧。”傑拉爾德用手捂着被刺穿正流血不止的胸口,看着被穿了洞的夜幕驚嘆道,“居然把夜幕都擊穿了,這是何等強大的信念啊!小子。”

“真的是黃槍?”冢虎始終不敢相信的再次認真端詳起手中的黃槍,當緊握住這把槍時透過閃耀的金色光芒可以清晰的看到黃槍的槍體結構,而當手鬆開這把槍時,黃槍實體便會徹底消失的轉而化作一道金色光槍,非常神奇。

“嗯,每把傳奇槍都有其所對應的力量源泉,通過持有者的心境所激發,是你強大的信念與希望給予了黃槍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不會錯的,你手中的這把正是傳奇槍中的黃槍,了不起啊!小子,真被你做到了,看來是我輸了。”從暮之瑕抽出的夜幕開始收回。

“不,我可不認為我贏了,正如你所說每把傳奇槍都有其力量源泉,而黑槍正如蟒一樣冷血無情,可惜你不是那樣的人,所以你始終無法激發出黑槍的極限,所以,是平局啊,慈祥的臭老頭,多謝你的教導。”

“哼,慈祥二字就免了,跟我的臉可一點都不搭啊。”傑拉爾德說道。

“哼,我看也是。”

“激烈的一戰,真是痛快!小子,加油吧。”傑拉爾德笑着說完便消失了。

“師傅,我做到了!”冢虎雙眼一黑的昏厥過去,但依然保持着站立的姿態

!!!

多年以後當我再次聽到有關申寇的消息時,是有關申寇的死訊,據當時跟在申寇身邊的小弟說,那是一名一身黑衣手持雙刀的女子,那女子的實力遠遠高於申寇,瞬間便打敗了申寇,而在申寇臨死前,女子還特意的與申寇交談了幾句嗎,談話間申寇的臉扭曲在一起,在極度的恐懼中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