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湖面的那個白衣人消失了! 自己要死在今晚了嗎,夏炙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世界寂靜的只能聽到咚、咚、咚、自己的心跳聲,現在絕望的連動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沒有了。千鈞一髮之際,一個白色人影拂過,一瞬間,那白衣人與他手中的白光從夏炙身邊劃過,他衝過去的氣浪讓夏炙感覺到一陣風從旁掠過,原來白衣人早在夏炙轉頭之前就已經開始用飛快的速度沖向夏炙這裡,夏炙甚至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面貌,女的,是的看清了,真的是個女的,她放在身後的手隨着一道白光抽了出來,還沒看清那是什麼,夏炙整個人都呆住了,好在這白衣女的出現,令夏炙的精神稍微緩和了一下,夏炙向橋欄挪動身體倚靠着,如果沒有這道橋欄自己肯定會像灘爛泥一樣垮下去。

夏炙開始試圖強制自己鎮定下來,夏炙先是確定自己沒受到什麼傷害,然後下定決心鼓足勇氣抬起頭一看究竟,但還是滿懷恐懼的慢慢抬頭,生怕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抬起頭的夏炙一看,除了那個白衣女子什麼都沒有,盔甲人和黑霧都消失了,夏炙在習慣性的再往上看,那是什麼?剛才的盔甲人?不對!

雖然同樣是套着盔甲的人形生物,但感覺上差太多了,之前站在面前的就算完全看不到一絲肉身,也可以感覺到那從頭到腳的渾身瀰漫著邪惡與陰險之息,而眼前的這個明顯只是個類似傀儡般的操控物,盔甲傀儡懸在半空中一動不動,綠色發光的雙眼惡狠狠的瞪着白衣女,最重要的是,夏炙注意到了盔甲傀儡的下方沒有影子,根據夏炙的理解,沒有影子的任何生物都是妖魔鬼怪,那盔甲傀儡掙扎了一下化作一團黑煙消散在空氣中,原來這就是那黑色的霧狀體所幻化出的東西。

白衣女背對着夏炙,握着她手裡的白光,夏炙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她會怎麼對付自己,夏炙只是過路的,夏炙喘着粗氣聲音顫抖的說“那,那個…”還沒等夏炙說些什麼,白衣女就說話了。

“待在那裡別動。”白衣女從容的說著。

“啊?”夏炙的認知將於今晚被徹底顛覆。

聽到她平和的語氣后,夏炙的心跳總算有些平穩了,更重要的是夏炙看到了那女人腳下的影子,確定她是個人而不是什麼鬼怪,夏炙也逐漸冷靜了下來,夏炙從她背後開始認真打量起來,目測一米六多的身高,身材勻稱,一頭黑髮披在肩上,還有確定了她手裡所謂的白光,實際上是一把劍,劍柄上依稀的可以看到一顆白色的寶石,月光照在劍身上有些晃眼又貌似是劍本身吸收着月光,夏炙呆在原地不知道做些什麼了。

下一秒,白衣女開始行動了,她抬起右手的劍在自己的斜上方畫了個奇怪的圖案,然後把劍收了回來又朝着圖案直刺了出去,一股狼嚎般聲音伴着肉眼可見的錐形劍風,劍風裡還夾雜着一些白色光線沖向直刺的方向,劍風打過去的方向又憑空浮現出了一個與剛才那盔甲傀儡一樣的生物。

“那…那是什麼?”夏炙總算稍微緩了過來,只想搭個話。

“夜之子的傀儡。”白衣女說著收起了她的劍轉過頭來看向夏炙。

“夜之子的傀儡?那是誰?”夏炙根本沒聽明白她說的是什麼,夏炙也看着她,二人對視着,白衣女的雙眼奪走了夏炙所有的注意力,那是一雙似狼般鋒利的眼睛。

“這不關你的事,趕快走吧!”

“……。”

今晚實在不對勁,還是趕緊回家為好,夏炙雖這麼想,可還沒完全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回來,有些腳軟。

此時白衣女似乎又察覺到了什麼,迅速轉過身望向天空,夏炙見狀順着白衣女望的方向看了過去,明亮的深藍夜空中竟然很明顯的出現了一個小黑洞,然後以黑洞為圓心開始向四周擴散放大,看上去就像是今晚的夜空破了一個大洞一樣。

“哐當,哐當,哐當,哐當。”隨着一聲聲鋼鐵碰撞的聲音,一個正方形的牢籠從黑洞中逐漸浮現出來懸浮在半空中,然後黑洞便逐漸縮小消失了。

雖然離得遠,還看不清楚,但藉著月光還是可以辨別出牢籠中有個人形生物。“咔”一聲,在安靜的夜晚聽的非常清楚,可以肯定是鎖被打開的聲音。

“那…那又是什麼!”夏炙的聲音更加顫抖。

“難道是……來不及了!你快離開橋面躲起來!快!”白衣女焦急的沖夏炙揮手大喊。

“啊?”在這嚴寒的夜晚,夏炙汗如雨下。

白衣女的焦急讓夏炙本就尚未完全平靜的心跳再次開始加速運作起來,夏炙如同被白衣女轉動了發條的機器一樣連滾帶爬的奇迹般的下了橋,這條路除了兩旁的樹也沒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夏炙顫抖着躲到一棵大樹的後邊,感覺好壓抑,夏炙大口的喘着粗氣。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從空中傳來鎖被連續打開的聲音。

牢籠上竟然掛着十三把異樣的無一相同的鎖,十三把鎖接二連三的被打開。“哐”的一聲巨響,牢籠的門猛的一聲被彈開了。

“來吧。”白衣女說著從橋上直接跳了下去站在結冰的湖面上。

夏炙遠遠的偷望着,好在夏炙的視力一直不錯。

牢籠中的人形生物慢慢的探出頭來,鼻子嗅了嗅,一聲狼嚎似的咆哮,一副很興奮的樣子,那生物跳出牢籠后俯衝下來直奔白衣女,越來越近,越近反而看着越不像人,空中還傳來“嘩啦”、“嘩啦”、“嘩啦”的聲音,人形生物脖子上還掛着奇怪的鎖鏈,鎖鏈時有時無的,而且每次消失后再次出現時的鎖鏈形態都在變換着,人形生物托着長長的鎖鏈從空中俯衝了下來,鎖鏈似乎是無限長的,隨着人形生物離牢籠越來越遠,鎖鏈也越來越長,衝下來的氣浪重重壓迫着白衣女,白衣女腳下結冰的湖面被氣浪的壓力所震裂開來,但白衣女依然穩穩的站在上面。

人形生物俯衝到一半突然消失在黑夜中,但是氣浪依然在壓迫着白衣女,白衣女舉起她的劍一揮,劍身發出錐形光芒照向天空,光芒照出了人形生物,還有二十米,人形生物的模樣更像是個狼人!

“芬里爾的子嗣,這個怪物,看到那個鎖鏈我就知道了。”

芬里爾的子嗣?夏炙聽過芬里爾的名字,但也只記得芬里爾是神話中的魔獸,而眼前的這個狼人難道是這魔獸的子孫?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我是在做夢吧!啊,好疼,夏炙心裡想着自己使勁捏了自己一下,真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可一陣疼痛讓夏炙接受了現實,最後夏炙發現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祈禱白衣女能夠戰勝這個魔獸了。

白衣女銳利的眼睛緊緊盯着沖向自己這裡的芬里爾子嗣,還有十米。

白衣女剛才的劍光暫時晃瞎了那狼人的眼睛,但這並沒有改變什麼,芬里爾子嗣的嗅覺更加敏銳,芬里爾子嗣張開他的大口,露出它那比劍還要鋒利的牙齒。

白衣女被衝力壓的不能移動,她索性選擇了原地不動迎面而上,三米!就在這三米的瞬間,一股白光覆蓋在白衣女的身上,之後的瞬間貌似一個半身的狼人在白衣女的背後浮現。只見一道白色的光束穿過狼人的身體划向天空,像流星一般的直至消散,緊接着“咚”的一聲,整個湖面都顫動了一下,白衣女依然站在原地,而芬里爾子嗣似乎在半空中被白光所擊中,之後重重的摔落下來撞在了冰面上,並且掉到了冰冷的湖水裡,衝力爆起了高高的冰渣和水花,湖水中浮現了血色,冰面上也染了些血漬。

白衣女依然保持着戰鬥姿態,接着,湖面翻騰着泛起大面積水泡,芬里爾子嗣從湖水中沖了出來,血圍繞在芬里爾子嗣的身邊,芬里爾子嗣趴在冰面上就像是被打回原型一樣,嘴裡的血直往下流,原來剛才那一瞬間的攻擊,白衣女是要把劍從芬里爾子嗣的喉嚨刺進心臟,就像它的祖先魔獸芬里爾在神話中的死法一樣,可被芬里爾子嗣察覺到反應過來,但由於是空中的原因,芬里爾子嗣俯衝的速度又快,僅僅是勉強的閃了一點點距離,但這一點點距離就足矣導致白衣女的攻擊偏向,只是讓芬里爾子嗣受傷而已。

白衣女轉移到了一塊更加結實的冰面,之後不動聲色的朝着夏炙的方向看了一眼,確保夏炙的安全。夏炙也確定了白衣女的背後卻是浮現着一個銀色的像是幽靈一樣形態的狼人。就像是,那個獸人加魯魯!夏炙聯想到了動畫片中的形象。

冰面“嗚嗚”作響。

芬里爾子嗣因為血的緣故令它開始有些瘋狂,它就那樣趴在冰面上發出狼的低嚎,再次沖向白衣女,白衣女又是直接正面揮劍攻擊芬里爾子嗣,而白衣女背後浮現的狼人也與白衣女的動作同步揮舞着利爪,芬里爾子嗣到了白衣女的面前變回了狼人形態迎擊,芬里爾子嗣從不閃躲白衣女的攻擊只用自己的雙爪強行抵擋着白衣女的劍,白衣女靠速度逐漸攻擊着芬里爾子嗣,但芬里爾子嗣的每次重擊也能將處於防禦姿態的白衣女擊退,每次白衣女被擊退,芬里爾子嗣都再次變成原狼形態急速的追殺過去,不給白衣女一絲喘息的機會。

白衣女這回邊抵擋着追擊中的芬里爾子嗣邊往後退,每當她後退,身邊就會留下二到三個如同劍刃般的光刃浮現在空氣中,白衣女連續退了五次,大概有了十三道光刃停滯在空氣中,白衣女貌似說了什麼咒語,只見空氣中的十三道光刃開始移動轉向瞄準芬里爾子嗣,白衣女正面繼續抵抗着芬里爾子嗣瘋狂的進攻,一道光刃“嗖”的一聲像激光一樣從後方射向芬里爾子嗣,雖然是從芬里爾子嗣的後方射過來的,但依然被芬里爾子嗣察覺到了,在地面上它的速度很快,很容易的就閃開了。

白衣女皺了一下眉,又與芬里爾子嗣糾纏了一會兒,然後白衣女跳向空中,芬里爾子嗣也跳向空中張開大嘴露出鋒利的牙齒要咬白衣女,白衣女這次發動了剩下的十二道光刃,光刃從四面八方射向芬里爾子嗣,白衣女自己則再次瞄準芬里爾子嗣的喉嚨,芬里爾子嗣的口中開始出現紫色光芒,原來它不是要咬白衣女,它這次是要從口中發出能量衝擊,被芬里爾子嗣接近的白衣女反而不慌不忙的撤回了劍,白衣女背後的幽靈狼人用雙爪強行按住了芬里爾嘴,接着十二道光刃襲來,瞬間全部刺穿了芬里爾子嗣,芬里爾子嗣口中的能量消失了,白衣女背後的狼人幻影抓着芬里爾子嗣的嘴用力的一甩,芬里爾子嗣隨即被拋出重重的摔在冰面上,咔咔,冰面出現巨大的裂痕,但並沒有破裂。

白衣女暫時鬆了一口氣的平穩落地,疑惑的看向倒在冰面上的芬里爾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