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什么事。目前为止可能有些轻微的缺氧症状,不过并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哈桑军医的话让达尔感到些许安心,轻舒一口气后,紧张的视线得以四处游离。当时达尔等人赶到卫星残骸时,艾利克斯已经陷入昏迷,胸前的弹孔不仅让氧气全部流失,而残骸内部的空气也是超乎想象的稀薄。

“是这玩意儿救了他一命啊,这小子也是命大。”

哈桑递过一个古朴气息的怀表给达尔,躺在达尔手上的怀表已经无法运行,子弹击穿了表壳,震碎了机芯,而修复的可能性也因为内部零件的缺失与外壳形变成为不可能。也许会让艾利克斯觉得惋惜,毕竟是他经常带在身边的物品,大概承载着重要的记忆,虽说可惜,但至少救了艾利克斯一命。

感谢性地向哈桑点过头后,达尔离开了医务室,手头上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由于整备班的人手不足,在修理整备的过程中也需要机师来协助,不过机师的严重缺少,效率上的提升因此显得微不足道。现在需要将回收的里谢尔残骸进行分解,将还能继续使用的部分留下,对受损的其它MS也需要进行维修。

“那边的!零件要轻放,别以为在宇宙就可以不用像在地球一样!”

整备长一如既往的怒吼传进达尔的耳朵,达尔与整备长算是旧相识了,曾经在夏亚之乱时并肩作战过,那时的整备长还是个优秀的机师,只不过因为负伤而退居二线,成为整备班的一员。

“哟!达尔,过来了啊!”

“嗯!”

熟稔的打过招呼后,两人的视线一同放在了受损的z plus c1上。缺少了一边机翼,连大半武装也丢失了的MS孤零零的屹立在格纳库甲板上,要是放在平时的光景,作为主格纳库的1号格纳库应该停满了MS,而如今只能作为MS的拆解修复车间来使用。

“那孩子怎样了?”

警备长出乎意料地关心起艾利克斯的状况,作为现存机师中最年轻的一个,艾利克斯无论在意识和行为上都多少让人有些担心。平时喧闹的用餐室变得稀稀拉拉,军官活动室也鲜有人去,几乎所有人都变得不安,活动的范围也仅限于工作区域,对于何时会丢掉性命而感到恐惧。

“没事,过会儿就能活蹦乱跳地了。”

达尔一边和整备员一同抬起里谢尔队长机的机翼,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如果没有战争的话,他应该会成为一个不得了的人吧?”

自从战争发生,大多数人们的日常就只限于关心战争局势,害怕阿尔法同盟会降落地球,害怕战斗会波及自己,也许越打越开心的就只有阿纳海姆这样的死亡商人。

“是啊,他在战场上的直觉出乎意料的敏锐,要是去赚钱的话,说不定可以成立一个比肩阿纳海姆的公司哦!”

“说起来,那个家伙也很厉害啊!”

整备长望向另一边的里谢尔队长机,它不仅少了个盾,右腿以下也不见踪影,看上去需要根精灵光束炮当拐杖,可惜的是,已经没有精灵光束炮可用。

“是个直觉不错的机师,几乎看穿了我的所有动作,如果不是命大,也许回不来了。”

交战过程中无论达尔如何躲闪,几乎都立即遭到了截击,如果不是对方疏忽,也许自己没有什么近身的机会,而即使在缠斗中,对方也是技高一筹,就其结果而言,打得相当糟糕,说得上在达尔的人生中头一次觉得自己那么的差劲儿。

“我看了下战斗录像,打得挺辛苦的嘛?”

何止辛苦,能够保命已经算是竭尽全力了,如果对面是阿尔法同盟所倡导的新人类的话,也许能够解释在这次战斗中为什么会被对方压制,找回一点仅存的颜面。

所谓新人类,其概念最早的提出者已经不再是半个世纪前的吉翁·戴肯,而是百年前的联邦本身——“如果确认到有新的人类存在的话,应该使其优先参与政府工作中……”百年前的祈愿因为政见的不和而成为战争的开源,宇宙移民问题评议会的政策使得更多的人类被扔上宇宙,使得新人类的产生有了无限的可能性。

一年战争期间的王牌机师让新人类成为改变战场局势,甚至是战役走向的关键存在,联邦开始畏惧新人类,不知何时开始,新人类已经成为和一年战争的发动方——吉翁公国同等的名词,而现在的新一年战争,更加让这个曾经充满着希望的名词成为恶魔的象征。

“也许扔盾是个不错的主意……”

整备长所嘀咕的,是达尔冒险的举动之一,藉由将扔出的盾牌射毁,诱导内部的E-cap爆炸,利用其产生的尘雾一口气接近,利用自己在近身方面的经验压制对方,虽然这样的盘算被对方的回击打得一文不值,不过以一条腿的代价击退敌机已经很合算了。

“那个用线连着,到处乱飞的小东西你有印象吗?”

对于交战过程中不断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光束,达尔对此感到十分的头痛,因为不像浮游炮那样需要回到本体补给,几乎能够全方位的连续封锁,对于不熟悉套路的机师来说,可以说得上是极大的威胁,即便是像达尔这样从第一次新吉翁战争中活下来的的老兵也很难应对。

“哦!那个啊,应该是有线式精神感应炮吧?虽然说只是给弱NT用的东西,但其可控性和持续性却是浮游炮所不能比拟的啊!即便操控距离有限,如果是老手的话,也不比浮游炮差啊!”

不幸被“再征兵计划”的名单所包括的整备长已经是二次服役,就本人之言,曾经是王牌机师的他,也参与过联邦的精神感应兵器研究计划,并担任试作机师,在武器应用方面,经验也比达尔更多。

“是吗?”

藉由精神感应框架的应用,如今的塞克缪兵器要比以往来得更具威胁,其精准已经接近目视近距离射击的程度,而有了阿纳海姆协助和大量新人类部队的阿尔法同盟在感应兵器方面来得比以往要更具优势。

达尔不得不思考应对精神感应兵器的方式,不借助某些设备得话,只能依靠自己的技术去弥补了。

那似曾相识的面孔,似乎在哪里见过,在记忆中不断地搜寻,依旧毫无头绪。为什么要在意那个女人?过于有着一面之缘,尽管被茶色面罩挡着的面容有些模糊,但绝对没有错,这样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

艾利克斯在病床上睡了很久,也许这只是表面现象,事实上他很早就清醒过来,只不过在偷看了哈桑医生一眼后,决定继续赖床,连续的作战确实让这个年轻人感到身心俱疲,或许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闭眼后没多久,脑中就开始思绪万千,开始想起加勒比的海风,开始想起家乡的树木,开始想起残骸中见到的那个面孔。

“那是敌人吧?”这样想的话一切的杂念不就是多余的吗?突然间豁然开朗的艾利克斯一鼓作气地撑起身体,决定去格纳库看看。但还没有出门多远就立即折返回到医务室,一边责怪着自己忘记将怀表带在身上,一边在医务室搜寻着。

“进化的人类……NewType……哈桑医生还有这方面的研究吗?”

随意地翻了翻后,发现里面的记录只是随笔的程度罢了,也许是哈桑军医对新人类的接触比较多的缘故,里面书写了大量对于新人类在行动意识方面的特征,不过看上去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就对了。将物品摆放归类好之后,艾利克斯离开医务室,前往第一格纳库协助整备。

“啊!艾利克斯少尉,我正在找你!”

没多远便在下一个转角遇见通讯员林娜中士,她正拿着文件夹,一如既往的好学生模样。

“那个!拟阿迦玛要去月球附近,你知道吗?”

联邦在月球还控制着几个都市,而单方面表态中立的冯布朗和格拉纳达也正好能够为拟阿迦玛提供补给,只不过以拟阿迦玛现在的状态来说,途径side3和side4取道月球是相当危险的事,虽然side8仍表示中立,但也不能保证不在背后开黑枪,即使有其它战舰护航,在这样的时期也是十分冒险的举动,很有可能在半道被阿尔法同盟的舰队拦截。

“啊,刚刚知道,就在你说的时候。”

也许在自己沉睡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不知道的事,不管怎么说,先获取最新的消息是在战争中保命的重要手段。

“那么?可能……可能会在冯布朗或者格拉纳达停靠……之类的……要一起去看电影吗!”

吞吞吐吐地说着,又慢慢地低下头去,突然间大声喊出来,类似约会之类的邀请着实让艾利克斯感到意外。虽然女性士兵的活跃已经是十分平常的事了,但是在军队中实际的男女比例,还是偏向于男性更多,在战场上,男性有着沉着理性的优势,很多激进的做法能够打开意想不到的局势,而女性士兵则通常担任通讯医务等职责,真正坐在MS之中的,还是少数。林娜中士由于是拟阿迦玛上唯一的女性船员而享受着与尉官同等的单间待遇。

“电影吗?”

说到兴趣,也不是没有,坐在电影院身临其境地看电影,对于艾利克斯来说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虽然是出于兴趣爱好,但那样的拍摄手法和画面对于数个世纪以前的人来说,大概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那么那么!喜欢什么样的电影呢?果然军人的话喜欢战争片吗?”

如果是战争片的话,还是敬谢不敏,本来对于战争的疲倦就已经很难让人觉得有趣了,对于战争的残酷是在反映厅内的座椅上感受不到的,没有亲手杀人,对于战争的恶行就没有恐惧的概念,作为军人,与死神同行的艾利克斯深有体会。

“既然是休息,还是看些文艺片放松一下吧?”

虽然勉强答应了林娜中士的邀请,但艾利克斯认为没多大可能降落在月球表面,如果被阿尔法同盟军发现压着打的话,拟阿迦玛很有可能战沉月面,比起降落月面,直接途经鲁姆去月神2号的可能性更大,联邦宇宙军已经大规模集结于side5,不久后将进行“月神2号夺回作战”。

经过短暂的寒暄之后,艾利克斯只身一人来到第一格纳库,整备班一行人马仍在加班加点地修复受损机体,无需几眼便能确认整备长的存在,艾利克斯打算绕过整备长的视线,偷偷进入z plus的驾驶舱。

“那边!偷偷摸摸的小子!”

不过还没有等他钻进驾驶舱就被逮个正着。

“我会好好把操作连接断开的!”

本打算制止艾利克斯的整备长被已经降下的舱门阻挡在舱外,全周天驾驶舱所显示的是不经修正的整备长那生气的面孔,虽说是很生气,但也没有强制艾利克斯出来,毕竟整备长拥有所有MS的密码权限,默认为整备长放过自己的艾利克斯切断了驾驶舱与z plus的机械驱动,仅仅使用内部的虚拟动作控制系统。

如今的MS的操作和十多年前的大有不同,自三年前开始,为了能够使机师更好的使用MS,操作系统的部分开放使得MS的动作在很大程度上能够自定义,而配合战斗录像的再次模拟,能够极大的提高机师对于MS的熟练性与个性化,虽然时有使用不当而造成故障的事件发生,但是其本意能够为后世代MS的开发提供帮助而得到宽容。

艾利克斯便是这些“测试者”中的一员,正如其名,这个计划还只是测试阶段,本身的容错性不高而只能由某些特定的部队进行测试,而隆德贝尔这样的外围部队则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又在发呆吗?”

隔着厚厚的装甲传来的是队长达尔上尉的声音,虽然有编写动作的打算,到最后只是盯着主屏幕发呆而已,艾利克斯打开舱门,达尔便顺势进入了驾驶舱。对于一般的MS而言要小上一圈的TMS球形驾驶舱能容下两人已经是最大的限度,因此并没有安装副座的余裕,以艾利克斯的身高来说也只有能够直立身体四下摆动脑袋的限度,所以达尔只好两手撑在两块副显示屏上。

“我能和你说些事吗?”

“那台MS的事吗?”

还没有听到回答就被反问的达尔有些惊讶,自己对于那台MS的顾虑应该还没有写在脸上。

“对的。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无论是他的动作还是战斗手法,都像是我认识的一个人,我不知道这感觉正不正确……大概,只是错觉吧……”

突然间对自己说着不知道的事,又自顾自地离开,艾利克斯不怎么理解达尔的顾虑,话留半截的达尔也没办法告诉艾利克斯更多的信息,本来这样的感觉就十分模糊,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的话,也许连最后的立场都会动摇。

烦恼着离开的达尔离开第一格纳库,而在第一舰桥内的迪埃利亚舰长也在苦恼之中,失去一半以上MS的拟阿迦玛舰已经完全失去了MS中队的编制,别说是取消拟阿迦玛舰的编制,没有充足战力护航的拟阿迦玛舰被击沉都是极有可能的事,如果在这种时候,敌军来袭的话……

“前方发现热源极速接近中,很有可能是加装了远距离航行装备的MS!”

雷达员的话语瞬间让这个本身就有些阴冷的第一舰桥将气氛凝至冰点,最坏的情况在众人的焦虑中成为现实。

“出来混的,总要还吗?”

主显示屏上的数字在以百位数的幅度变小,大概再过5分钟,这艘战舰将会受到敌方火力的狙击。

“舰长!”

林娜中士已经急得站起身来,等待迪埃利亚舰长的命令。

“这里是z plus,艾利克斯·提尔少尉,现在请求紧急出击。”

艾利克斯的声音又让舰桥里的众人吃了一惊,就像是他每次战斗前的预感一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他已经预感到了吗?”

“恰巧在格纳库而已,别让他出去!他没穿宇航服!”

整备长奋力的大吼打断了众人的惊愕。然而还没有来得及阻止艾利克斯,他已经打开了了第一格纳库的甲板隔门,向外涌出的空气让人站不稳脚跟,就在达尔来到格纳库时,艾利克斯的z plus已经拿起里谢尔队长机的光束步枪,靠着AMBAC的制御喷口慢慢地移动到了甲板上,然后就在那么一瞬间,变为Wave Rider的z plus c1冲入虚空。

因为没有散布米诺夫斯基粒子,所以机载雷达上可以清楚地探测到一个较大的光点和另一个快速离去的较小光点,如果不出现失误的话,这一次作战计划已经算得上成功了一半,所以无论来的是谁,这个计划都要在自己的手上好好完成,因为,这是那个人交给我的任务啊!

少女心中的小小鼓动随同MS的动作融为一体,解除了飞行外挂设备的克里尔·祖鲁将手中的大型对舰光束炮举起,微微地调整角度,随后便是如同MS大小的光柱刺穿虚空,无需确认爆炸,因为本来就没指望能够命中目标,使用这个大家伙也只是增加计划成功率的一环。

全周天显示屏上的相对速度越来越小,大概等到下一发装填完毕之后,对方就会到达这里吧?轻轻地放慢呼吸,等待着CD时间归零,然后再轻轻按下扳机——瞬间袭来的光轴让少女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剧烈的爆炸从克里尔·祖鲁的右手袭来,强烈的震动甚至一度让全周天显示屏短路。

“那台MS变形了吗?”

肉眼还来不及确认,对方似乎以极快的速度在一瞬间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并快速的接近自己。“该撤退了!”这么想到的少女一边用克里尔·祖鲁后备的光束机枪牵制着袭来的z plus,一边向后退去。“如果他会跟上来的话……他?”

转瞬即逝的机会让艾利克斯不由得错过,再次转变身形的z plus靠着高速惯性冲向克里尔·祖鲁,而对方却不作闪躲,以左肩的肩盾挡住了z plus拿着光束军刀下劈的手腕。

“那个女人吗?”

对方机师的声音由着相互接触的装甲传来,如果现在不赶紧分开的话,就危险了!这样想着的少女立刻拉开距离,瞄准z plus的腰部开火,而对方也有着这样的打算,腿部的光束加农炮向着自己开火,已经有所察觉的少女迅速转身,但对方似乎也预感到了这一步,炮口早就提前预瞄。

眼前灵活的MS让艾利克斯感到有些焦躁,“为什么打不中?”虽然提前预瞄了,却也只命中了敌机的光束机枪,而自己却被打中了其中一个光束加农炮,如果角度再偏移一点的话,自己就会和这台z plus化为火光。

“那个人!”

少女脑海中出现的身影,是在卫星残骸中,被自己射中心脏的那个男人,虽然没见过面,但是那种感觉绝对没错,就像是前行中的迷茫那样讨厌的感觉,“把他击落吧!”

内心这样呼喊着,巨大的光束从克里尔·祖鲁的腹部射出,一瞬间的火光映亮整个全周天驾驶舱,少女那稚气未脱的面孔就在这光芒中显现。

攻击的手段过于明显,虽然情况如此,但艾利克斯却毫无接近的机会,对方一直在不断地闪躲,并利用空档向自己射击,明明知道被诱导了,但艾利克斯仍然坚持逼退敌人,因为在不远处,那灰暗的光芒让艾利克斯感到十分危险,如果不这样的话,拟阿迦玛有危险!

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光,想必是殖民卫星所发出的警戒灯,至于殖民卫星为何要脱离所在side,一定有着非常规的理由,如果是阿尔法同盟的殖民卫星的话,有着大量的MS把守也说不定,要是他们发现的拟阿迦玛的行踪并加以拦截,以拟阿迦玛舰现在的状态来说一定难逃一劫,所以,无论如何,要把他们引开!

下定决心的艾利克斯使z plus举起光束步枪,那台祖鲁的动向差不多都知道了,接下来,就是决定性的一击了。光束步枪的出力调整至最大,以其持续性,不仅能穿透厚重的装甲,更能通过入射角度的调整达到切割的效果。爆发性的一击笔直地向克里尔·祖鲁的航向射去。

“击中了吗?殖民卫星……”

对方的克里尔·祖鲁漂亮地躲开了火线,未击中目标的光束直接打在殖民卫星的外壁上,其高热源将外壁加热,内部的气压因没有强力的束缚而冲破了外壁,殖民卫星上破了个洞!

“殖民卫星!”

少女的尖叫声回响在驾驶舱中,虽然这也是计划中预定的一环,但是,如果能够避免的话,她还是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如果击中居住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少女将出力踏板一口气踩到底,以最大的速度从洞口飞入殖民卫星,查看受损程度的同时,接下来,只需要等对方进入这张口袋了。

虽然是进入破洞的殖民卫星,但强大的气流依旧让机体很难控制,如果操作不当碰上外壁,相对数百公里的时速能够瞬间将一台MS撞得粉碎,艾利克斯不断调整着姿势与速度,在MS全身的震动中进入殖民卫星。

“在殖民卫星内战斗吗?”

进入殖民卫星的一瞬间便遭到了狙击,虽然勉强躲过了火线,却来不及封堵洞口了。对方就挑衅似的站在那片森林边的草地上,像是约好了在小公园内单挑一样。

对方已经如愿进入了殖民卫星,现在只需要等着援军将其制服后,用机师来作诱饵引导那艘战舰接近这个殖民卫星就行了,虽说如此,为什么援军还没有出现呢?带着这样的疑问,少女深陷不安之中。

“这,大概也是中校给我的试炼吧?这样的话,这个任务就由我一个人来完成!”

立下这样的誓言,想法天真的少女目光紧盯着那台z plus,将它的一举一动都收入自己的监视之下。

z plus微微调整的制动喷口的出力,使其稳当地着陆在草地上,就像是终战的武士那样,扔掉了手中的光束步枪,将右腰和右腕的光束军刀拔出。

“不想再打穿殖民卫星吗?”

克里尔·祖鲁同样地取出光束动能斧,MS之间的肉搏一触即发。

z plus先是踏出一步,随后全力加速,作为回应,克里尔·祖鲁的腕部榴弹相继射出,150毫米的榴弹拉着黑烟向z plus冲去,就在即将击中的瞬间,z plus以逆时针360度的回旋躲过,左手的光束军刀顺势切开的一前一后的两发榴弹,而右手的光束军刀则直逼克里尔·祖鲁的驾驶舱。

“别小看人!”

后退一步的克里尔·祖鲁以光束动能斧格挡,左手的腕部90毫米机枪对着z plus一阵扫射,虽然进行了紧急规避,z plus右胸的散热片和形似双目的左眼仍被打中,即便如此,这只是复眼取景器之一而已,不同于吉翁式设计的独眼取景器,即使其中之一损坏,另外的主副取景器仍能够继续发挥着作用。

z plus以快速的右身旋转用光束军刀劈断了克里尔·祖鲁的右腕,继而顺势全力向克里尔祖鲁撞去。钢铁的悲鸣在撞击中随着少女痛苦的呻吟一同发出,失去平衡的克里尔·祖鲁摔倒在地,而早有准备的z plus则勉强保持住了平衡。

“现在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认为命不该绝的少女虽然内心带着恐惧,仍旧想要挣扎着起身,就在克里尔·祖鲁起身的片刻,z plus以全重之力一脚踩在克里尔·祖鲁的头部,伴随着传导液喷涌而出,克里尔·祖鲁巨大的身姿又一次重重地摔在地上,驾驶舱中碎掉大半的显示屏失去画面信号后转接入躯干上的副取景器后,才得以映射出z plus那残暴的身影。

“不要啊!”

瞬间,粗大的光束削去z plus的左臂,连同殖民卫星一起打了个洞,克里尔·祖鲁的大型米加粒子炮残留的淡黄色光芒依旧在腹部闪烁。

“我自己……”

还来不及后悔,克里尔·祖鲁的胸部已经被z plus的光束军刀所刺穿,随着光束军刀移动的轨迹,在不伤及球形驾驶舱的同时,切断了它与肢体的绝大部分连接,碎裂的副显示屏上显示还能够使用的,就还剩下腹部的大型米加粒子炮,然而还不等它再次发动,z plus再次以光束军刀刺穿克里尔·祖鲁腹部的大型米加粒子炮,剧烈的爆炸让线性座椅下的部分全部变形,主副显示屏也因为底下的形变而完全报废,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剧烈的一次震动,以至于少女面前的全周天显示屏部分脱落,少女只好护住自己的头部,以免面罩被砸碎,z plus的右拳笔直地砸向克里尔·祖鲁的胸部,紧接着强行掀开它的驾驶舱护盖。

“还有机会!”

抓住一线生机的少女借助喷射背包钻出驾驶舱,一口气向空中飞去,但不久便受到了60毫米火神炮的狙击,因每6发中的一发曳光弹,少女才得以看清火线,以便及时改变路径,虽然如此,想要以火神炮击中人类大小的目标还是十分困难的,何况火神炮的火力只持续了几分钟。

少女在空中借助喷射方向的改变翻转180度,她的视线落在那台单膝跪地的z plus身上,那台差点将自己杀死的MS上到底搭载着怎样的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