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热!好刺眼!

  无止境的光芒穿透过没有保护能力的眼睛。

  这光芒带来的热量完全可以跟太阳那惊人的温度相媲美。

  (已经够了。)

  不光是眼睛,连同身体也连同同受光芒刺激而干涩的眼睛一起感受到了那无法忍受的灼热。

  (真的已经够了。)

  体温就这么无所顾虑地迅速升高,就像把自己暴露在阳光摧残下的沙漠一样,这热量甚至可以把身体整个烤焦——

  (突破极限了。)

  “啊!喝喝......呼呼!”

  身体的本能为了确保自己不被奔涌而至的高温整个烤焦,我下意识地坐了起来,猛地睁开眼睛试着短暂的连续呼吸。

  “是......梦吗?”

  可以确定,我现在终于从噩梦里回归了。

  在光芒的结尾处留下短暂停滞带来的剧烈长鸣使我头部不适应的火热感明显加重,进而促成了头痛症状,因此在醒之前,身体也一直在抵抗着这个温度。

  “我是怎么了?头好晕,眼睛也酸啊,这里是......”

  眼睛酸痛似乎也是强烈光芒透射造成的,就算闭上眼,也因为仅一层纸厚度的眼睑而无法完全挡住这个光芒......

  我用手先拍了拍脑袋后揉了揉脸蛋,让血流能够让头部和脸部恢复正常运作。

  视觉直到醒来还是一片模糊不清,身上高温的来源则是看得清楚人人都万分熟悉的阳光,显然霸占了大半个床角,这很不自然。

  跟正午的阳光没有区别。

  我把情绪稳定下来,用眼睛艰难地环视了周围的环境。

  往前细看的话,周围也就是跟普通的房间没有什么可以比拟的,面前白花花的墙壁只是单单摆了一张的木制电视桌以及一盆植物。

  抬头一看,天花板上的灯是熄灭的,不过外面的灿烂阳光斜射进来将房间每个角落都照亮了,顺便节省了能源。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么热而且刺眼。”

  房间里的空气也跟梦里截然不同,原因是面前的电视桌摆放了一盆散发着清淡气息的月季。

  往左面看,阳台那宽阔向外拉伸的弧形高透明玻璃窗户,外面的景象透视出了满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并且清晰地看清有几只蝴蝶树顶中自由自在地飞舞着。

  回过神来,不该有的麻痹感已经使手臂顿时失去了本该有的知觉。我赶紧甩了甩缓解一下,仔细看的话,手臂的皮肤表面有两条深陷的压痕和几处明显红肿,一定是被什么东西长时间挤压手臂,使血流不通所致。

  “好热啊,还是赶紧先洗个澡,手都麻了,啧~还有汗臭!”

  我抓住盖在身上的被子然后移开,(这么热的天谁还盖被子啊!)双脚踏在地板上发出“咚~咚”一小一大的声音,还因此站不稳差点就摔了下去。

  “拜托,才睡了多久啊。”

转过头来看着床边的柜台上摆放着时间表,日期显示着(二零四五年.六月.十五日.)时间则是(8:36)

  “十五号......吗?那面试不就是今天吗!”

  (还有那个梦......在新宿,会不会是真的呢?那个祭典究竟是......)

抛开一系列挤在脑袋里的问题,摇摇头回过神来,视线再次转移到墙壁上挂的牌子。

  (新宿伽莫戈多基地试验区隶属高等宿舍)

  等等,这里是新宿?到现在才察觉!我是怎么来的?连电车都没有坐就直接来了。

  两个月前——

  高岛屋百货公司的面试宣传单送到我手上时,第一次留下的印象则是:占地面积是两万平方米左右,高为一百三十米,多到可以容纳九千多人的宽大建筑群。

        东京车站南口方向,存在着高岛屋百货公司的旗舰店——高岛屋时代广场。

  与其说这里是工作的地方,倒不如说成是一个集各种岗位于一体的作战指挥中心。

  我也忘记了自己为什么称为“作战指挥中心。”

  但是它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座座威严的城堡一样屹立在城市的各处,以此揭示着这个城市的繁华。

  这就是我所有已知的情况。

  然而许多无法相信的想法立刻从脑袋里涌现出来,头依然还是承受不了这么多的闹压还隐痛着。

  可能就是了吧,这个地方,还没有参观一下就随便入住了进来,会不会是连护照都没有出示,别人帮我挂牌的呢。

  坐电车来的一定更不可能,因为那个把我扔进这个房间的人也是很累,如果一直陪我坐电车送到这里的话,而且自己并不是什么伟人,这样的话还不是自己就算累死不干了吗?

  哎,不纠结这问题了,还是先洗澡吧,我对新环境还是很容易就接受的。

  毕竟连厕所在哪里我是一定会知道的,不管换了其它地方都一样。

  这是我具备的技能。

  然而背包行李哪去了,我在床底下、衣柜顶部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虽然衣柜里头看见了行李,但准确的说那根本不是我的东西。

  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臭得临近发霉,就随即换了个想法:打电话帮助。

  如果这里类似于酒店设施的话,应该会有提供衣服之类的。

  “嘛!脱了衣服洗澡啦!”

  脱个精光只剩下内裤之后,我迅速地小跑到浴室门前,把手完美地贴合在不透明玻璃门旁边的一个手掌感应模块。

  “科技,发达到何种地步啊~”

  如此形容再好不过。

  随着门“叮~”的譬如门铃声进入到耳朵时,门接着就打开了一条缝隙。

  忽然从缝里冒出阵阵白雾,水往地面砸的声音越来越大。因为是这是隔音门,在不打开的情况下根本不能听到任何声音。

  我感觉有人在里面让我不禁倒吞了口唾沫,战战赫赫地喊道。

  “有人吗?”

  我用手拉开门缝并把头伸进去看,由于整个浴室都被厚厚的白雾覆盖,眼前视线几乎都是模糊的,只看见了白雾之中还有隐约的人影在那里淋水洗澡。

  也因为这雾让我感到一时间没法呼吸。

  刚醒来时的头部不适应感似乎加重了一些,勉强还能够支持着身体站立着。

  (什么,不会是有人来这蹭澡吧!)

  那个影子似乎察觉到我声音的存在,忽然雾里边动静加大,踩着瓷砖积水表面发出的声音,冲破白雾向我面前奔来,影子里我越来越近,就这样突然把门缝拉开。

  “不,不会吧!”

  我看见了未满适龄绝对不能看见的东西,随之一种羞涩的情感不受控制地化为表现红让我的耳根发热。

        那个少女用手指着我叫骂。

  “喂!你怎么这么不礼貌啊!亏你还是个他国人,有点礼数行不行,进来先敲门不懂吗?”

  在门口惊慌叫喊的日本人是一个身高跟我差不多的美少女,把橘色长发盘起来绑成圈,身体优美的曲线在点缀着灯光下由的细滑皮肤顺着腰部、腿部连接成完美的女性形体。

  然后,然后,就是为什么没穿衣服?

  肩部以下隆起的部位被我一不小心就注视到了,她察觉后立刻用双臂遮住那部位,而我就下意识赶紧用手掌遮起双眼,并退后几步连忙鞠躬道歉。

  “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哼!看来妈妈真不该救你这个偷窥色狼!”

  我的鞠躬道歉貌似对于一个正处于火气的人根本就不顶用。

  而我却对她破口大骂漏出来的一个词产生疑问。

  “欸?妈妈?”

  “对你这个人浪费财力根本就是个笨到天的做法。”

  随之,她气得转过头本来想抓住门固定把手往身边一拉,结果却抓住我的手,自身重力随之跟她往后倾倒......

  “砰!!”

  两个人就这样重重的摔在浴室里。

  “呜唔~”

  软乎乎的东西突然贴在我的嘴唇,那个位置,似乎也是在下巴往上移想象的粉红色的两片花瓣。

  手也不知不觉紧揉着一团试着想象那软软的触觉可以说绝对是“禁忌物体”。

  不过这快感也来得也太奇怪了,我的嘴唇也似乎正在吸允着某物。

  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在究竟在干什么。

  (接、接.......吻?)

  我发现后,自己渐渐将嘴唇离开另一个嘴唇,接着源源不断的害羞感直冲内心。

  白雾渐渐散去,剩下的则是俩人不堪入目的动作和红热到耳根的表情。

  “啪!!”

  带有水感的灼热痛觉忽然一下子就刻在了左脸上,让我撞到墙壁上,然后下意识用手捂住贴在脸部的大块肿痛。

  “你、你竟然还夺走我的第一次,你、要完了!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给我滚!”

  她捂住胸部猛地站了起来,突然往我胸口就是大力一脚,直接把我重重地踢出门外,然后拉固定把手将门用力地关上。

  “砰!咣当!”

  把门关上的同时,我人摔倒在地而缩成一团又脸贴地板的落魄形态是我人生中的挥之不去的污点。

真的很损男子形象。

  “这到底是谁的错啊......呜呜......明明是她拉我手来着......”

  内心即刻爆发出接近崩溃的呐喊,对于这个误会也算是自认倒霉,这当然是没有办法挽回的悲催结局。

  我整理一下思绪后,站了起来重新走到床边坐下,低下头试着想忘记刚才羞愧的意外。

但,她生气的时候无意识间冒出的一句话让我很是在意。

  (看来妈妈真不该救你这个偷窥色狼......吗?)

  那就是证明我是被她妈妈给救的,但是我不是已经死了吗?她妈妈为什么还要救一个死人呢?

我回想了一下梦境。

  (你的本命已经消失了......)

  我将这句话和她说的话对比起来。

  这两句话是不是有什么存在着之间某些矛盾关系呢?那个沉稳声说的也应该不是假事,我自己确定已经死了,因为那时候我就没有再感受到外界的温度了。

  那我为什么还会再醒来呢?仔细想的话还有另一个可能,那一定是......

  “叮~”门铃声再次响起。

我扭过头看向浴室,此时门缝没有再冒出白雾。随之,一只套上白袜的小腿从门口缓慢伸了出来。

  毫无疑问,一定就是那少女的脚。

  当两条长袜美腿同时放到地毯上时,一个穿上白橙相间制服迷你短裙、穿上白色过膝长袜的少女就这样出现在我的眼前。

  左胸口部还有一串用银色字母描绘出来的橙色徽章。

  ——Nga Mo GOMO,这不是单词组,只能算是字母一个一个拼起来的代号。

  解掉盘绕在头上的发圈,然后重新梳理,前方额前留着刘海,部分头发向后收束,其余部分没有过分绑住而自然放下,后面的马尾随着自身的走动颠簸而在不停摇晃着。

  没有化浓妆的天然粉红脸蛋在阳光的抚摸下显得那么的美丽动人。

  就这样,一个活脱脱的公主形象就出现在面前。

  我惊叹着自己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自己一个是什么样的身份公然对她做出了这么无礼的行为。

  (虽然是一个意外)

  但是自己肯定是赔偿不了来自身体上的损失,打心里还是真的很内疚,觉得很对不起她。

  毕竟她妈妈还救了我,而我却这样没礼貌,可能还会被认为是一个没良心的东西。真的要骂自己的话,说真的其实我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禽兽加笨蛋。

  认真看着她的脸,其实长得还是蛮可爱的,生气的表情也更可爱。

  只是我没有注意到而已,也就是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使我没有过多静下心来看着这个少女。

所以我打算想对她由衷地道歉。

但她接下来开口说的话让我立即打消了这个想法。

  “哼!你这个猥亵分子怎么还没有在我眼前痛苦死去啊?”

  “喂!你是谁啊,该有限度了吧,又不是我故意的,明明是你拉我手!”

  “拉手?呵呵,这是一个罪犯该说的供词吗?”

  “喂!”

  敏感的耳朵听到了从她口中传出令我极为不爽的语言而让我气得站了起来,准备跟她闹一回口水战,但是她转过头像是在无视我的存在而把视线故意转移开来。

  现在换作是用事不关己的态度而抱起双臂。

  “现在求饶已经是来不及了,我已经报告给公司的保卫团了,再过不久你会遇到的后果有两个:一个是把你强制遣送回国,以后不得再踏入这片土地。另一个则是:判处罪名,罪行重的也可能会判个死刑什么的,所以你好自为之。”

  由此内心是极度排斥这个对于我来说是要无奈接受还是奋起反击的结果。

  发怒过头了。

  “故意的也罢,不故意的也罢,都已经道歉了还要这样加害我,每个人的忍耐性可是有限度的!强词夺理总该要有个界限吧,被人就这么当狗耍!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啊!”

  “算了算了,跟你这种人浪费时间不值得,我去上班了,你自己在这里等着被带走吧!”

  越说越把藐视目光投过来而表现出的态度,让我很是讨厌。

  “等就等,谁怕谁!”

  哼哼~对了,差点忘记我身上隐藏着一个迷你摄像机,体型就只有粒子大小,平时可以安装在衣服、内裤表面,这么巧妙的道具被我称之为“看不见的神之眼”在本世纪它是超高精细的科技产物,能抓住精彩瞬间而且还能够录音的强大功能。

  在她拉我手的时候就已经不知不开始进行拍摄了。

  现在我的清白可以保住了,我充满自信的说。

  “其实我忘了告诉你,你所列出来的罪状对我是不成立的。当然,你说的后果也只是骗骗小孩而已,也都与我无关。”

  “什么?谁会信你这个阴险的陌生人,他们只听我的,只有我的命令才是真理!”

  “不信么?行,我给你看个东西。”

  我连忙低头抓住内裤准备把那摄像机给摘下来,她突然看见我手部下流至极的动作。脸似乎又红了起来,以为我是想脱......结果因为慌张差点跳起来而抓着我的手臂。

  “你、你又想干嘛......你最好给我节制!”

  “喂!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不是要脱,你看清楚行不行。”

  她“哦~”一声脸色放松,然后点点头,松开我的手臂随之把头转向一边。

  而我则低下头,仔细地将装在内裤的中间缝线凹陷的小东西,去掉内部吸附着摄像机的磁片,没过多久就顺利给摘下来了。

  “等一下啊。欸?你有没有电脑?随便把USB拿来。”

  “还有这么小的东西啊......电脑和USB有是有,不过你想干嘛?”

  “拿来就对了。”

  在惊叹科技异常发达之余,她把双臂放了下来。走到衣柜面前,接着吐了口气打开柜门,把放在里面的行李拉了出来。

  平放下来之后,她拉开拉链把手伸了就去,一闭眼的时间内就把掌上电脑——索尼,拿到我的面前。

  这个电脑当然不是什么过去的外观,是用半透明蓝色水晶刻画出来的外壳,屏幕也用上了不会轻易摔裂的防爆膜。

  十英寸的大屏就这样放在我手心。

  功能跟过去的差不多,只是多出了一个能像把纸折合起来为了方便用户携带的方法。

  现在网上都在卖这一种,价格不菲,大约是八万多日元。

  “呐,在这了,你想干嘛?”

  “嘿嘿!”

  接着我把摘下来的摄像机背面翻了过来,控制着指甲的力度把插在里面的微型SD卡小心缓慢地拔了出来。

  电脑先放在大腿上,然后拿起SD卡插在合适我这张卡的独特插槽内。

  一切准备就绪再把USB插在电脑插口上。

  平时这么个普通的动作我要花上半个小时才能完成,因为这张SD的面积实在是太小了,取出来就要大把时间。

  真想找这个SD卡的设计者用啤酒宴请他,买了这么一个麻烦工具,找谁都是不能接受的。

        耳机插头插好,戴上了耳机。

  继而精彩一刻即将开启!

  按下了平板电源键,屏幕亮了起来,紧跟着用手指把上方的通知栏划了下来把一个已经贮存完毕的文件打开,将它保存到这个设备原有的视频软件。

  经过几十秒的加载画面,接着文件插入界面出现,我将出现在右边的菜单栏纵向一行都列了出来,全部都是录像文件,在三十个左右。

  大多都是昨天的十四号录制的,也就是说在我来到这个城市之前,摄像机就一直处在开机状态。

  我毫不顾虑哪一个才是今天的视频,准备不慌不忙地一个接着一个打开。

  手指不小心点到了一个日期为十四号时间为四点35分录制的视频。

  忽然出现的一幕让我很是惊恐,像一口凉水入肚一股突然来的凉意使摸着肚子冷得至发抖一般。因为那不是做梦才能梦出来的,正确点来说是发生在现实再不能现实的地方,难道是那个梦的实体化吗?

  紧接着在屏幕里一闪而过的金光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出事的地点则是——东新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