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阿水！”
我傻乎乎地在床上躺了一天。
“哦~回來了。”阿水放下包，端着一盆水來了。
“我已經好了，所以應該可以起床了吧。”
“笨蛋。”她把熱毛巾捂在我的臉上，“病好的真快。”
你惋惜什麼啊——你果然是想讓我繼續生病呢。
她看了看溫度計：“好了，我去做飯了。”
“等等，阿水，來一下。”我對她伸出手，“靠近一點。”
“？”
頭髮上有雪花呢。
“看，弄不好你也會感冒呢。”我讓她看着我手心的雪漸漸同化，“晚飯我來做——你老老實實獃著吧，別來添亂。”
是的，她今天買了很多東西呢。
“文思豆腐和松鼠桂魚吧。”我拿起菜刀，“弄些簡單的菜好了。”
“真熟練啊。”我身後阿水悄悄溜到我的身後。
“一邊去啊，老老實實獃著。”我指了指窗外，“下大雪了不帶傘，真是麻煩呢——會生病的笨蛋。”
“好吧，我是笨蛋。”阿水胳膊肘狠狠撞了我的腰一下，“我承認你很厲害：不過萬能的你也有不擅長的東西呢。”
“？”
“沒什麼。”阿水轉過身去，當時，我看到她微微睜開的眼睛，“笨蛋~”
我是萬能的！對，什麼都難不倒我。
所以總是把我當笨蛋的阿水才是笨蛋呢！
我洗着碗，而阿水在一旁喝着飲料看着電視。
“阿水，晚上早點睡覺，另外睡覺前量下體溫。”
“我才不要，笨蛋！”
所以說你是不要笨蛋還是喊我笨蛋並且表示不想量體溫？
算了，如果她生病的話我帶她去醫院好了。
啊，麻煩——如果是小春的話一定不會這麼固執的。
所以為什麼我進教堂和這個固執的傢伙結婚呢。
明明我可是很厲害什麼都難不倒我的。
我看了一眼像貓一樣舔着自己手指的阿水。
“嗯？”
“沒什麼。”我扭頭，看了看窗外的雪。
3
我等待着聖誕夜的到來。是的，我可以預見那天的實況了，一切彷彿電影一樣出現在我的眼前！
小春！你有準備好收到我的最棒的禮物嗎？
此刻我挑揀着超市貨架上的蔬菜。
胡蘿蔔湯。
櫻桃肉。
今晚做這樣的菜吧——畢竟過日子總是要偶爾簡單一下的。
是的，沒錯，對阿水太好了她一定會自傲的。
還是再加一道菜吧。
我把羊肉也裝進籃子來。
……
“阿水，除了送吸塵器還有什麼好的聖誕禮物嗎？”
晚上，我坐在阿水邊上。
“除了吸塵器嗎？”她帶着不可置否的語氣，視線離開了手中的書本，“不，吸塵器是最好的禮物了。”
真的嗎？我事實上很懷疑。
我盯着她。
她也盯着我。
你的眼睛又睜開了啊我說——平常總是眯着眼睛的。
我把柜子中常備的眼藥水拿給她。
“才不要，笨蛋！”她接過眼藥水，“你買的眼藥水的牌子也太多了，這是第幾種了？”
“鑒於你眼睛的情況，我買了十四種不同的，”我頗為自豪，“畢竟我不是醫生不知道你適合什麼樣的。”
“啊，真是笨蛋。”她扭開蓋子。
“我幫你吧，你睜開眼睛就好。”我站起來，左手托着她的下巴讓他仰起頭。
“要滴了，不要眨眼。”
“我當然知道。”
可是這個傢伙還是眨眼了。
“眼藥水流出來了呢，笨蛋阿水。”
“我才不是。”
真是的，眼藥水從眼角流出來了——弄得就像你在流淚是的。
我抽出紙巾。
擦擦吧，笨蛋。
４
說來阿水是一個笨蛋呢。
想在郊遊的時候讓她試吃我做的東西以便推測小春喜不喜歡吃，然而全被阿水吃掉了；想在高考的時候知道小春考哪所學校，但是我發現阿水也考一樣的學校；想找機會像小春求婚，結果我在教堂里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在牧師面前發了誓言……
要不是阿水沒有吃飯我才不會把小春的飯讓她隨便吃呢；要不是我看阿水考不上那所學校我才偷偷改了我的第一志願；要不是看阿水穿着婚紗我才不會立下誓言。
所以說她真是笨蛋呢。
總是照顧不好自己。
麻煩，真的麻煩。
所以說還是我的女神小春好呢，聰明善良而且伶俐。
我靠在床頭，再一次給阿水蓋好被子。
笨蛋，會着涼的——如果聖誕夜那天你生病了我就要陪你去醫院而不能去找小春了。
我看着她的臉。
笨蛋，明明閉上嘴的話很可愛的。
如果我當時和小春結婚的話，未來的孩子名字我都想好了呢：
就叫阿水。
是的，我枕邊的這個笨蛋的名字。
照顧不好自己的笨傢伙的名字。
笨蛋。
我把她蓋得嚴嚴實實的，轉身睡著了。
真冷呢，今晚。
……
“所以你又發燒了啊，笨蛋。”阿水在我面前搖着頭，“老老實實呆在家裡。”
“我才不要。”
“啊？”
“我要去找小春呢，今天是聖誕夜。”我當然不會忘記今天的日子。
“但是你還是給我等着，笨蛋！”她關上門。
生什麼氣啊。
我撥通了小春的號碼：
“今晚聖誕夜，但是阿水心情不好呢。”
“你是笨蛋嗎。”
所以說，小春這是女神呢。
即使罵我也是很溫柔的語氣。
當然，我不是笨蛋，我肯定要回擊的。
“我才不是——！雖然我家的笨蛋也這樣說我。”
“噗……！”
對面傳來奇怪的聲音。
“你那邊有人嗎？”
“沒、沒什麼。”
真奇怪。
5
生病還真是不容易活動呢，頭超難受的——尤其是短短几天內連着生了兩場病，但是怎麼可能難得到我？我可是萬能的傢伙！
沒錯，我是天才。
我總是比阿水要強得多的，所以我的菜她一定會喜歡；所以我可以在那時選擇和她一樣的大學；所以，我能找到她躲着的教堂。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我一股腦躺在床上！
沒錯！大笨蛋阿水！
晚上——阿水打開門。
還沒進屋子——
“大笨蛋！為什麼把吸塵器寄到我的公司啊！很重啊！快出來，大笨蛋！”
家裡都是黑漆漆的——我早就把燈關了。
“大笨蛋！”
她打開燈。
“平安夜，我可沒法陪你出去。”我裹着被子躺在沙發，指了指餐桌上的那些東西。
“大笨蛋……”她放下手中的東西，捂着臉。
“我剛剛還聯繫了小春。”
“啊？！”她吃驚地睜着她的大眼睛。
“她說吸塵器很好——所以你可以放心用，電器笨蛋。”我把被子裹得更緊了一些，“雖然小春說顏色好像奇怪了點。”
我少有的看到她紅着臉，微微勾起嘴角。
糟糕，生氣了嗎？！
“啊，對了，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我指了指地板，“這個地毯是也是我網購的——”
“所以你想幹什麼？”她顫抖着。
“這個吸塵器你要天天用哦。”我指了指地面新的地毯，“我可是為了你能天天用吸塵器才買新地毯的。”
明明開着燈但是她低着頭，我看不到她現在的表情，一直到她忽然抬頭，臉頰不知道為什麼紅透了——
“你這個大笨蛋！”
阿水張開雙臂狠狠地向著我撞過來！
好痛啊，喂！
我感覺我都快要窒息了。
真的，阿水一點也不可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