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姚远……你……发生什么了?”

这个时节的风还略带凉意,加之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使这份“凉”更甚了。

“什么都没发生,详细情况明天再说,挂了。”

“姚……”

毫不犹豫按掉电话后,又给姓段的打了一通。

漫长的等待后那边终于接通了。

“怎么了?”

“有一家叫‘冰临城下’的店,我在附近,来接我。”

“等我。”

约十分钟,一辆看上去挺高级的车停在我面前,段水东流带着惊讶的眼神下了车,憋着笑走到我面前:“怎么?现在都流行穿着衣服洗澡?”

我蹲在地上也不看他,伸手比划了一个夹烟的手势。

他直接往地上一坐,掏出烟放在嘴里点燃,吸了一口,等烟完全燃起后递给了我。

用拇指和食指把烟拿过来放在嘴里,电话那跑了调的铃声再次响起,掏出来直接被我甩到了河里。

烦!

“有意思!谁惹到你了?先替他默哀。”

“哪那么多废话!一会儿送我回家。”

“没问题,不过……”

“有屁快放!”

段水东流把我嘴里的烟抢了过去,吸了一口,吐出的烟气在他身边萦绕一阵后缓缓散去“我现在以朋友的身份给你两个建议。”

我把烟再次抢过来:“不听。”

“第一:回去找皇后,相关的手续我会让大鬼帮你办。第二:不回去也可以,找一个像皇后一样能栓的住你的人。你这条狗不栓着就和狼没什么区别。”

我把快燃尽的烟直接用手指捻灭:“第一点直接驳回,第二个难度太大,基本不可能。”

段水东流看着我把眉头皱了起来:“姚远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我不单指你自己,更多的是说你身边的人。”

听到他的话,一瞬间我脑海里闪过小小的身影,沉吟了一阵:“这个以后再说,先把当下的事情解决掉。”

“好!到时候联系……”说到一半看了看沉寂的河水,“还是我联系你吧……”

2

到家时已近深夜。

没有一丝犹豫开门下车的我被段水东流一把抓住,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送到我面前:“歌词。”

我的目光在他的脸和纸张之间徘徊的一阵后,随便的抓起那张纸塞到口袋里下了车。

“咚”的一声合上车门,但车窗又缓缓的落了下来。看着车窗上自己那张难看的脸缓缓消失,我愤恨的咬了咬嘴唇。

段水东流趴在车窗边:“撑不住就回社里吧,大伙儿都挺想你的。”

“切!”不屑的一笑,“谁想我?”

“比如说狗哥,还有……大伙都挺想你的。”

“沙子我会帮你铲了。”其实很想和他说声谢谢,但这两个字就如鱼刺一样卡在了喉咙中。

就在这个不上不下的状态下,我们结束了对话。

看着车尾灯完全消失后我才转身回家。

进门后我发现客厅的灯还完全亮着。一眼就看到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小小,还有散落在桌上的童话书,以及……一盘焦糊的炒鸡蛋。应该是炒鸡蛋吧?反正以正常人的判断力是很难断定的,但我家的食材不多,还是很好猜的。

小心的将小小抱进卧室放到床上,这期间她还哼唧了两声。

我就这么站在床前看着小小,昏暗的灯光从客厅溜进卧室,模糊的能看到她鼓动的鼻翼发出均匀的呼吸。

手不禁的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小小皱着眉晃晃脑袋,然后一头埋进枕头里接着睡。

现在的我应该在笑吧?

有点开心啊……

3

回到客厅的我开始“打扫战场”,Rocker那只死猫带着一脸的高傲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着我仿佛在说:“你还知道回来?”

为什么这个家伙迎接我总是慢一拍?我被讨厌了吗?

Rocker舔着自己的爪子开始“洗脸”,都不对我叫一声表示一下欢迎。

“滚儿,过来。”我是叫不出“Rocker”这个羞耻的名字的。

然后Rocker瞄了我一眼,走了……

我一直觉得我们家的等级划分很严重,划分如下:小小、食物、Rocker、童话书、电视、猫粮、家具、我……

这么看来我的社会地位很低啊……

对了!姓段的临走前给了我一张纸,说是歌词。我想应该就是时小石写的那首“无罪天使的业火”的歌词。

掏出来打开,上面用娟秀的笔体写着:“无罪天使的业火

束发

赤脚

踏琉璃

 

不曾见昨日黎明晨曦

明晃晃照耀着故里

燃烧枷锁般的羽翼

面纱下一笑春风十里

 

神权下月华透过蝉翼

眼眸里灼烧的勇气

层云山顶上的竖笛

在为我吹响最后送礼

 

歌唱吧!

为世间最美好哭泣

堕落吧!

纵身回归原始大地

坠吧

 

不老的容颜没有泪滴

善念与罪孽的剥离

圣殿长歌下的葬礼

无罪的天使没有羽翼

 

歌唱吧!

为世间最美好哭泣

堕落吧!

纵身回归原始大地

坠吧!

 

歌颂吧!

为世间仍长存希冀

堕落吧!

无罪天使没有羽翼

就坠吧!

 

坠吧!

就坠吧!

 

因为是天使

所以泛不起罪孽的涟漪”

“遗书吗?写的有点难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