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天上，星辰二三，明月未明。

山上，一人于悬崖，负手而立，眼中映山下清流，心间却无边空寂。

靠近了些，可听闻此人身伴剑吟之声，似琵琶，似筚篥，崖边徜徉。

崖上风大了些，尘埃惹眼却是不觉，目光所及，破镜忧宁。

一少年走来，颔首微笑。

“墨凌。”

刚一开口，哽咽溢于言表。

“我主。”

眼中千年，墨凌莫临。

忽而紫薇处星辰陨落，皆未抬首。

“湖色夕阳雾满楼，水飞流，阴雨眸。天涯明月画红豆，树乡愁，云偏柔。”

不知所想，少年念起所做的诗句。

曾做多次做诗，但为何偏偏是这一首？

墨凌不问，少年也不说。

这并不新奇，只是这夜，些许漫长。

漫长？

“繁星，似乎逃离了这片天际。”

一字一句，一句一顿，应是想说出些良景画意，又惊觉仿佛怅然若失。

或许，他只是乏了，乏鸿鹄，乏燕雀，乏柳青。

一听，墨凌便明白了三分。一念，洞悉了根本。一想，似是某种醉话。

听念想，两感一虚，模糊了本意。心间刚迷茫，就辄止了过去。

“墨凌，你却是放纵了。

入耳思量，也道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嘴角带笑。

刚开口，晚风兀自乱了音节。

繁星现，半月明。

“谈滋味，心齐平。”

少年落目，眼中徜徉。

奔流过，心彷徨。

“剑凌天，尘上霜。”

墨凌抚鬓，傲气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