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峯的大叔,最後還是一個人離開了。

 當時我被人發現倒在附近的河灘上,頭上不只有一塊拇指長的口子、而且身上也殘留了大叔魔力的痕跡。

鶴丸那個時候還在我身邊,被帶回基地之後我則按照事先說好的對特遣隊和探員問的每一個問題都說不。

在鶴丸的暗示能力運作下,我說的每個謊聽起來都像是「真的」——鶴丸用某種方式影響了我的潛意識,所以哪怕在說謊我的身體也不會隨之有任何變化。

換句話說,我成功騙過了所有人。

而在一連串審問結束後,探員們終於在不遠處的旅館找到了一大坨的白色長髮還有深色的衣服:當他們抵達旅館的時候,白峯的大叔已經遠走高飛了。

 「喵~」

  一隻肥貓磨蹭著我的腿。

 「來,飯飯。」

   ——是的,這是雨月堂的貓。

   老闆娘這一個月都不會在店裡,所以我把貓接回來家裡了。雖然徹底惹毛了老爸,但這值得。

  「老闆娘她去山上修行了,所以你先跟我們在這裡住吧,不去尿老爸的床和撓沙發就可以。」 

  「喵~?」

  「我的也不行,你的尿很臭你知道嗎!不用問了!」

   這隻爛貓來家裡第一件事就是尿我的被子,結果我還因此被老爸嘲笑了好幾天。

   老媽很喜歡小動物所以咪咪很喜歡去踩老媽的肚子,不過我們家的爺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算想摸貓牠也不讓摸。

    ──與此同時,老闆娘在山裡做些什麼呢?

  「我回來啦。貓尿兒子,今天有沒有被尿啊?」

  「什麼啦!有你這樣的爸爸嗎!」

    從貓尿事件發生以來,我爸就一直拿這件事嘲笑我,甚至街坊鄰居都知道了田家的兒子被貓尿了被子。

    說真的,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

  「有你的信,拿去。」

  「誒?」為什麼人會寄信給我。

  「蠢兒子的春天也到了啊,哼。」

  「你想說什麼啊陰陽怪氣的。」

  「雖然是雨月堂的巫婆,不過人家要請你去吃飯就去吧。」老爸對我露出和善的微笑,「想不到啊想不到,她居然還給你手機號碼,連我和妖怪們平常都只能打雨月堂的座機哦。」

    在這之前我只知道雨月堂唯一一隻電話,也就是座機。老闆娘是在家裡開店的人,所以大部分時間似乎只要打那支電話就好。

   「所以這是私人的……」

   「女孩子給你手機號碼就該珍惜,這是你老爸我多年的經──」

   「跟兒子都說什麼呢老色鬼。」

   「哎呀呀呀呀會痛會痛會痛,香花我錯了不要捏耳朵哎呀呀呀呀呀呀呀!!」

    老媽很適時地出來了,而我一個人抱著貓溜進了房間。

    『給秋成,修行明天就會結束,作為餵貓的答謝,想請你和我一起吃頓飯。地點如下。』

    「……哇……」

      信上的地址是個幾乎每天都客滿的牛排館,我甚至不知道老闆娘是怎麼訂到座位的。

    『然後這個是海貓叼來給你的禮物。』

     當我看到這一行時,信封裡又掉了一張小小長長的天藍色便條紙。

   「這什麼?」

    非常好看的草假名文字在這個時代或許已經不多見了,感覺就像是某個平安貴族特別寫了和歌卻送錯了人。

    不過背面寫了「給秋成」,而且還在左下角寫了一個「峯」字,所以就算看不懂也知道那到底是誰寫的。

   「就這樣吧。」

    我揉了揉貓、笑著把便條紙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