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舉着指示牌,躍到了空中。像是戰場上的武將舉着大刀,撲向自己的敵人

紅人卻依舊站在那裡。或許是後背的傷口使他不得不冷靜下來。

就在良和他的指示牌迎頭蓋臉的劈下來的時候。紅人一改之前狂躁的模樣直直的站在原地,輕輕的往一邊後撤了一步。

指示牌按照計劃的一揮而下。但是卻沒能按照計劃砍進紅人的身體里。而是嵌進了紅人身旁的地面里。

良大吃一驚。回過頭時,紅人的拳頭已經向著自己招呼過來。

“沒有時間拔出牌子了。”良鬆開了雙手,擋在了身前。

因為雙腳還沒能落地。良很自然的被轟了出去。身體快速的撞進街道兩旁的圍牆裡。頓時,又是塵煙四起。

此時,紅人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的癒合了。那一瞬間,他就像是歡了一張臉一樣,又再次變得兇狠起來。剛才哪個冷靜的他就像是沒有純再過一樣良的身體撞穿嗯圍牆。但是,良還是將雙腳穩穩的站在地面上。身體里的活躍細胞使得良的身體變得更加堅硬。

此時應為揚起的濃煙,紅人或良,雙方誰也看不見誰。但是“先下手為強。”的這句話似乎同時浮現在兩人的大腦里。紅人拔起了卡在地上的指示牌。讓震天的咆哮從喉嚨裡面沖了出來。沾滿血跡的指示牌,被紅人用盡全力的投向了那團煙霧。

而不遠處的煙霧裡,一個身影從裡面沖了出來。迎面而來的指示牌是良不曾想到過的。驚嚇過後,緊迫感催動着良的大腦飛速運轉。

“要把牌子擋下來嗎?我的手會被切斷的吧。”

很快,應對的辦法在良的大腦中被編織出來。

隨着後腳猛地一蹬,良的身體獲得些許上升力。下一步,不往地上踏了。直接往飛來的指示牌上踩。只要紅人扔的力氣夠大。這隻飛來的指示牌就會成為他的墊腳石。在這方面,良盡然意外的有信心。

踏上牌子的腳開始用力。腳下傳來結實的觸感。

“能行!”良在心中點了點頭。踩在牌子上的那隻腳也蹬了出去。身體乘着這股力量躍上高空。

指示牌重新插回地面。良卻在空中翻了個身。雙腳朝上頭朝下。最後他的腳踩在了路燈探出來的燈桿上。

猛地一蹬。良的身體朝着紅人,俯衝過去。一腳踢向紅人。

從高處墜落的重力在此時成為了他的夥伴。更強的力量灌注在良踢出的這一擊。

紅人舉起雙手,交叉,架在胸前。整個身體綳在一起,想象着自己就是一顆在這裡存在了千年之久的巨石。就是屹立不倒。架在身前的雙手彷彿就是那什麼都能擋下來的盾。挑釁的目光望着飛來的良。就像是在說“來啊。我不怕你。”

另外一股像是酒精燃燒般的濃烈殺氣,從良的身上油然而生。紅人的挑釁似乎傳遞到了他的腦子裡。而他的表情,就像是在咆哮着說“就算是無人能敵的盾,我也要破給你看。”

接着良的飛踢真的不偏不倚的踢在了紅人的雙手上。一聲巨響震蕩着這個世界。

良兩腳的蹬力。身體下墜的重力,還有踢出的這一腳的衝擊力。三股力量就像是巨石一樣。全都砸在了紅人的手上。

紅人催動着全身的力力量,讓整個身體綳成一個整體。即使有萬噸的衝擊,他也依然現在那裡。就連雙手也沒有晃動一下。

地面在良踢出那一腳的一瞬間,直接炸了開來。就連兩旁的圍牆也無法倖免。一道道裂痕在牆上蔓延。

猶如暴風般的衝擊在兩秒后消失紅人的雙手展開,想趁機抓住踩在那上面的良。

良哪裡會傻傻的呆在那裡等他來抓呢?

又是一腳,蹬開紅人的雙手。又跳到旁邊的圍牆上。動作輕盈的讓你無法想象剛才差點毀掉整條街的攻擊是他發出的。

紅人沒有停頓。轉身朝着立在圍牆上的良撲了過去。

良背對着紅人,雙腳又是一蹬在空中翻了個跟頭。

紅人撲了個空,像是只猩猩一樣雙手趴在牆頭。腦袋隨着空中的良往後翻飛。

最後,良像忍者一樣落在插在地上的交通指示牌上。

紅人從牆上落下。像是動物似的四肢着地,站立。像是野獸盯緊獵物般的眼神,沒從良的身上離開過。

良依然現在翹起的指示牌上。赤紅的眼睛盯着同樣赤紅的的紅人。氣勢完全不輸給他。兩人像是對峙着的兩頭雄獅。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紅人像是踩在薄冰上一樣慢慢的移動。眼神固定在良的身上。

良的腦袋也隨着紅人的移動而轉動。視線同樣沒有從紅人的身上移開過。

兩人的視線好似在漆黑的半空中纏鬥着。就連遠處的桐楓都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周圍的時間就像是被法術停了下來似的。安靜的令人顫抖。

一塊碎石好似無法承受這種過分的安靜。開始慢慢的被裂痕侵佔身體。當石塊破碎成更加細小的碎片的時候,石頭的破碎聲就像是西部決戰里的午時鐘聲。時間瞬間被解放出來。

紅人的右腳猛踹地面。身體化作赤色的箭矢,“嗖”的一聲沖向良。就在同一許瞬間。良從指示牌上高高躍起。又再次重重的踩在指示牌翹起的尾端。指示牌被從地上撬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又回到了良的手裡,被良朝着紅人砸去。

兩人相匯的一瞬間。紅人高速移動着的身體,奇迹般的停了下來。那個能夠將自己劈開的指示牌此時就在他的腦袋上。紅人的雙手舉了起來。像武俠小說了的空手接白刃的樣子,接住了迎面劈來的指示牌。

這樣的姿勢正好合了良的意。只見他立刻放掉了手中的指示牌。一隻拳頭探進了紅人空出來的胸膛,直接打向心臟的位置。

紅人的視線瞥向良打來的那隻拳頭。立刻縮起身體。拳頭依舊打中了紅人的胸膛。但不是心臟,而是更靠近鎖骨的位置。

紅人承受着攻擊,向後退了幾步。被他接在手裡的指示牌也掉到地上。

良再次撿起地上的指示牌,朝着紅人沖了過去。

紅人也不甘示弱,帶着自己的咆哮聲,也沖了過去。

沾滿血跡的指示牌在半空中畫下一條銀白色的幻影。而這條幻影只在紅人的身上留下了一條小小的傷痕。

紅人的身體躲開了大部分的攻擊,滑到良的身後,朝着良的後背打出一拳。

好在良及時回過身體。手中指示牌的杆子擋下了紅人的拳頭。

兩人又各退一步。良再次揮動大刀一樣的指示牌砍向紅人。紅人舉起一隻胳膊。鐵皮劈進了紅人的手臂。鮮血立刻噴湧出來。,而紅人完全不在意的朝着良打了一拳。

巨大的拳頭打在良的身體側邊,就想自己被一輛車子頂着撞在一面牆上。

衝擊震蕩着良的內臟。同時把良轟了出去。紅人也接着反作用力往後退了幾步。

“額——”良發出一聲低吟。在滑出幾米后,穩住了身形。此時他的嘴角已經就出了一絲鮮血。

“良,沒事吧!”沉默良久的桐楓發出了呼喊。

良沒有機會。再次握着手中的武器朝着紅人衝過去。

紅人站在原地手掌張開,對着飛來的良,就像一個柔道家。

果然,良手中的指示牌被紅人抓住了。紅人也真的用上了柔道的技巧。一個過肩摔將良狠狠的砸在地上。原本就受傷的身體,在那一瞬間就像從世界上脫離了一樣。眼前的一切變得漆黑耳朵里像是沉入了大海。什麼都聽不見。他能感覺到的只有折磨着他的,布滿全身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