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哒哒,下面!”

在箭楼上的人还纠结抗争与否的问题时,楼下赛恩斯管家的女仆,已经带着各种除尘道具,气势汹汹奋勇上楼。而在室外,艾鲁娜在失去楼下植物屏障后,眼看着下方顺滕攀爬而上的嗜血村民,也加紧速度用法杖和手肘敲击起箭塔窗台上的冰幕。可即使她的手肘被撞得渗出了鲜血,但那道冰幕依然纹丝未动。与此同时,她身上受伤部位所流出的鲜血,也刚巧有几滴进入了下方还在向上攀爬的血族村民口中,顿时让他们如同磕了药一般兴奋不已,加快着向上而来。

“大家,快想办法让我进去啊!我不想就那样被永远禁锢在这个郡的血之诅咒里!”听到艾鲁娜在外面的朦胧呼救,一直试图找寻突破口的半泽也越发感到不妙。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就真得毁了这个地方。可那样一来,艾鲁娜也会失去支撑掉下去啊。除非……”

“蕾娜身上的冰晶似乎开始融化了……”

就在众人都没察觉到的时候,帕蕾伯爵注意到了蕾娜胸口那一小块融化的冰晶区域。

“帕蕾伯爵,你能不能再尝试一次声波攻击,我看这座箭楼也有点岁数了,如果攻击能够奏效的话,我看这里的墙体反而会比冰幕更容易击破!”

在仔细观察了墙体表面的细微裂纹后,半泽突然想到这个方法。

“可以是可以,但我不能保证在我破坏一面墙体后,这栋箭楼还能支持多久!”帕蕾伯爵此时摸了摸那堵看似裂纹最多的墙体,依然显得有些担心。

“至少能让我们离开这个空间就行,出去后我会马上翻墙到侧面接艾鲁娜,你们大家也可以马上顺着城墙边逃走。”

但半泽此时依然显得信心满满。至于在他身边,那个已经开始浑身滴水的蕾娜的结晶体,半泽估计蕾娜那边也快成功了,只不过速度还不够快。

“那么,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帕蕾。艾鲁娜,你要抓紧了,我们这就出来接你!”

随后,在半泽朝着自己点头示意后,帕蕾伯爵便将嘴对准箭楼侧面的一堵看似已经十分脆弱的墙体,再次使出了他的“声波攻击”。而与此同时,之前靠藤蔓掉在箭楼半空的艾鲁娜手中的藤蔓,终于也在这剧烈的震动下支持不住,彻底断裂开来。

轰隆……

当头顶的箭楼一侧墙体轰然倒塌的同时,在箭楼下的萨曼达也发觉自己身上的迪骨残片变得潮湿不已。外加迪骨也没向她回报任何情况,这让她不禁疑惑起来。

“他们到底在上面搞什么鬼?”

即使巨石就砸在自己面前,但萨曼达依然和赛恩斯一起并没显出半点退缩的意思。直到眼看头顶上即将掉落的艾鲁娜,在落地前的那一瞬被一个横插过来的黑影给接走。

是半泽!

终于在破坏墙体后,赶在了那最后一刻,半泽利用自带的绳索空降从墙头一个飞跃,直接降到了艾鲁娜的位置将她接住并抱在怀里。自己则在坠落时没有站稳,在地上滚动锉行了相当长的距离后才停下来。

“啊……好疼,艾鲁娜你没事吧!”

当然,在恢复过来后,半泽第一时间开始深情呼唤起艾鲁娜。见她的眼皮微微颤抖了一下后慢慢睁开,他这才松了口气。

“菊烈君?刚才是你接住了我吗?”

“是啊,我还以为刚才差点就完了呢,你的身体还算好吧。”

“恩,只是刚才敲击冰幕时撞伤了手肘……”

在半泽简单检查完艾鲁娜的伤势后,他立即警觉到周围空气的变化,然后一个回旋踢将一个试图从自己背后偷袭的血族村民给踢飞了出去。

“哼~想以这种笨拙的方式偷袭我,你们还得再练一辈子时间呢。”

之后,半泽立即抽出他的斩魔刀薙菊,指向了赛恩斯以及和他并排站立的萨曼达。

“连自己队友受伤都可以无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完成这位老管家的心愿,让他心爱的少主,在典礼那天能以一个真正的血族成员身份完成他的成人仪式。你们大家不理解也就算了,但为什么偏偏还要帮着他那个淘气的少主一起玩‘离家出走’式的躲猫猫游戏呢?”

即使半泽如此质问,此时萨曼达却依然轻描淡写得回答着他,这让半泽顿时恼怒起来。

“你管那种为了躲避强制喂药迫害行为是躲猫猫?你难道一点都不为帕蕾伯爵考虑吗?好吧萨曼达,既然你今天那么绝情,那也休怪我动真格的了!”

说完,半泽将手头的薙菊一翻,刀刃顿时闪出了他对面萨曼达的身影。

“住手!先别动手!”

就在半泽已经打算摆开架势,打算迎战那个自始始终都没回答过他话的赛恩斯管家,以及那个不知为何坚定站在管家那方的萨曼达前,帕蕾伯爵却突然从上空降落到了两人之间阻止了他们的进一步打斗。

“帕蕾伯爵,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快点给我离开啊!”

“少主,能看到您平安无事,赛恩斯我非常高兴,现在就请您跟我回去喝下药剂,完成您该尽的义务吧。我保证,这次的药剂绝对会有效。”

然而,帕蕾伯爵此时依然低着头默不作声,就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得。

“帕蕾伯爵,我看快点按照你那个忠心的老管家的请求去做吧,你不知道刚才你被蕾娜他们逃走时,赛恩斯有多担心吗?”

“我……当然知道……”

此时,帕蕾伯爵将拳头紧紧捏住。

“那么多年来,从学习到起居,赛恩斯管家他一直都十分尽责,没有让我受到过一点伤害甚至惊吓,我一直以来也从心底里感谢他对我的照顾。让我这个从小就没怎么受到过母爱和父爱的,完全没有血族特征的被抛弃的后裔也感受到了温暖。”

帕蕾伯爵在说这些话时,眼泪似乎也有些抑制不住,开始往眼眶外淌出来。

“帕蕾你错了……其实你父母,他们并不是因为你没有血族特征而离开高乐郡的。”

“怎么?除了这个理由外,难道他们还有什么别的理由吗?”

当然,在萨曼达提示他另一种可能性后,猛然回头看向了萨曼达。

“当然,也许是因为你从小就和父母缺乏交流,导致他们也从来不了解你的真实想法。还以为你是为了效仿艾尔玛大陆的勇者团,而故意不显露出自己血族的特征呢?”

“我并没有故意隐瞒啊,我从小就和普通人一样,没有对血液有任何特别的欲望。”

“可那勇者终究是一切魔物的敌人,而身为血族世家的你,也不可能成为勇者。就算你看再多的小说,就算你再怎么模仿他们的行为,你也没法和他们一样。因为……你的血液里,一直都流淌着高乐郡帕蕾家族的血液啊,少主大人!”

在说这些话的同时,赛恩斯身边的女仆,也一个个拴着绳索从高塔上空降下来,顺便还将那个从高空跳下时吓得睁不开眼睛的费切尔以及小洛玛一起给带了下来。

“啊啊啊,我以后再也不要玩这种抓人游戏了……是真的,我不想再被人从上面扔下来了!”

“报告郡主,在顶部箭楼我们发现了一具冰冻的尸体,请求处置。”

“怎么?蕾娜难道她又干什么蠢事了吗?”听闻女仆的汇报后,萨曼达也不禁一愣。

“蕾娜队长她……刚才为了解除箭楼上的冰幕,而强行进入了迪骨的剑域里去了……”

费切尔无助得望着萨曼达,试图希望让她找回蕾娜的意识,但萨曼达此时似乎并不在意那些,反而走到赛恩斯管家身边,将他手中那瓶怀揣多时的药剂拿回到自己手里。

“那么,帕蕾伯爵,其实现在解决问题的方法很简答,只要你尝试喝一口这种药剂,这个郡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你看如何?”

“帕蕾酱,别听她的,如果喝了那药剂,你就真的会变成你自己都讨厌的那种人了,你千万不能喝下它。”

半泽此时依然试图劝阻帕蕾不要喝下那泛着蓝紫色光芒的药剂,同时还要提防赛恩斯身边那些女仆的随时可能发动的袭击。

“我……我有个问题……”

“少主,请讲!”

“如果这次的药剂真的有效,那么我在喝下药剂后万一恢复成血族本性,会不会失去自我以及之前和大家在一起的记忆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少主。因为历代郡主在成年之后,作为管家的我都没有从任何渠道和他们沟通过他们对过去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少主。”

“是那样啊……那么……”

没想到,在帕蕾听完那些话后,却突然一把夺过了萨曼达手中的药剂瓶。

“如果不能确定这种药剂会不会对我的记忆造成损害,那我是绝对不会喝的。因为,一直以来我都对自己的命运的态度太过于软弱,直到今天我遇到了这些自称是勇者团的人。我才明白,自己的记忆是比任何东西都要宝贵的东西,哪怕是整个高乐郡的统治权,以及自己父母的关爱权。我不能再将自己的记忆,随随便便牺牲给那种‘根本没有觉醒可能’的血统上!我必须做出真正属于我的决定!”

然后,他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将手中的那瓶“觉醒药剂”给摔得粉碎!

……

周围一片死寂,

半晌,萨曼达才打破了沉默,若无其事得双手插到后脑转过身去边说:“哎,哎~看来你的那个少爷,他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想听你的话了,那我也真的没法帮你了。因为人心这种东西,可不是靠一瓶药或者血统什么的能够挽回的啊。”

“可是……萨曼达大师,您答应过我们,一定会帮助少主他恢复……”

“就算有,那也得用别的方法,至少你不能再走那条激发血统的老路了呢,赛恩斯管家。”

“你……难道皇族的人都像你这样做事随心所欲的吗?”

在萨曼达想要漫步着离开赛恩斯身边时,周围的那些依然毫无气色的女仆,突然围拢到她身边。

“那种态度不叫随心所欲,而是合理判断的结果。因为无论是处理内政还是军务上,作为常年周旋于统治阶级的我们来说,如果不能平衡好各方关系,那么任何目标都是完不成的。”

“但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另一种让少主恢复的办法!不然,在后天的典礼上你和你的朋友就都得作为我最后的手段,作为给少主他的觉醒的血祭!本来我还指望少主能在典礼那天,献上我最钟爱的宠物巨冰鲶。”

“哈?巨冰鲶?话说之前我们才刚吃掉一条湖中的大鱼。不过别担心,我身上的钱足够赔给你们郡10条那种随处可捡的小宠物呢。”

“你……难道说,之前杀掉我为典礼准备先给少主的礼物,并生吃掉它的人真的是你吗?不……不可原谅!”

终于,被萨曼达这番话所激怒的赛恩斯,顿时在赤辉之下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而一直以为萨曼达是和赛恩斯站在一起的半泽,此时也将刀刃对准了赛恩斯。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起来这个管家终于是被愚弄够了。但问题是,小洛玛和费切尔他们还在女仆手里,萨曼达你怎么可以那样欠考虑呢?”

半泽边想着,边将手伸进怀中,打算掏出暗器随时准备乘乱救出小洛玛和费切尔,然而就在众女仆打算对萨曼达动手时,从天而降的一把黑曜石长剑,却挡在了她们面前。

“这是……”

艾鲁娜眼看那把黑曜石长剑上的纹理,似乎透着金色的光芒,于是好奇地将头转向了上方。结果,居然发现了一个浑身散发金色光芒气息的剑士,正屹立于上方已经融化的箭楼的窗台上。

“那是……”

随着那名剑士从窗台上一跃而出,他周身所散发的光芒就如同另一个太阳,让下面大群血族的眼睛都睁不开。随后光之剑士双腿收拢,然后往下那么一跃。

轰……

在落地的瞬间,所溅起的尘土和气浪,则将周围众女仆给推离了很远。

“哦!那就是传说中,能对任何魔物进行致命一击的光之形态的勇者吗?没想到我居然能亲眼见到啊!”

虽然和其他血族一样不适应那种强光,但帕蕾伯爵并没像他们那样躲进走廊的石柱后,而是从斗篷的缝隙中,偷瞄了一眼那个剑士的英姿。

“吾乃圣剑皇刃的使者,圣光的仆从!维丁·奥德尔是也!怎么样,还有什么人想要来挑战我就尽管来吧!但今天无论如何,你们的郡主他都必须不受到任何人的影响而决定自己的命运!”

难道说,那个光之剑士是蕾娜吗!?不,还是说,她是传说中的勇者维丁·奥德尔?

此时帕蕾伯爵一边用斗篷遮挡着剑士的光芒,一边回头看向那双眼映射出剑士光芒的艾鲁娜,以及不知何时带上了护目镜的半泽。

与此同时,由于对圣剑光芒没有任何防备,导致刚刚变成纯粹血魔的管家赛恩斯被那圣光所伤,刺痛感让他痛苦得倒在地上打滚却没有任何女仆敢出来将他拉进阴影中。

“啊……好疼啊,有谁能帮我!”

在得到了点头的确认后,帕蕾依然将遮挡着自己面目的斗篷给甩开,大步朝着赛恩斯管家的方向走去。而之前一直躺在地上还依然试图用被灼烧的前肢爬走的赛恩斯,也在感受到自己身前被巨大阴影遮挡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少主……?!”

此时,虽然感觉自身的灼烧感没有痛苦到无法忍受,但帕蕾伯爵那张开的斗篷后所冒出的白烟,却让人感觉他随时都可能整个被点燃一样危险。

“赛恩斯,你快离开这里!不然,这光会要了你的命的!”

当然,在识别出那个替自己挡住那“死亡之光”的人正是自己的少主帕蕾伯爵后,之前还一脸面目狰狞想要用“强制手段”让他屈服的管家赛恩斯,那双早已被圣光灼烧的干枯眼窝,顿时也老泪纵横起来。

“少主!请你快不要这样了,你是先辈一脉相承的直系血脉,我无法接受你那纯洁的血祖之躯受到任何损害!那是我在和血祖所达成契约中最重要的一条,请快离开我自己寻找遮蔽吧!”

“都一把岁数了,还磨蹭什么!我现在以郡主的名义,命令你赶快给我去找掩体!”

“少主!不,郡主,还是您的存在更加……等等……刚才您说了什么?难道说,您终于接受自己身为这个郡郡主的宿命了吗?”

“的确,既然郡主已经发令了,作为下仆的您为什么还在磨蹭?快跟我走吧!”

之后,生拉硬拽将老管家拖进箭楼走廊内的萨曼达,在查看了他那被严重灼伤的翅膀,以及面部焦黑的外皮后,不自觉得摇了摇头。

“幸好那光还没伤到您的大脑,要不然以你们血族的回复能力,也不可能将碳化的脑浆给重新补回来啊。”

萨曼达在庆幸之余,也不禁对外面那个依然暴露在圣光之下的影子感到不解。

“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少主……不,郡主大人!看来,他接下去是想去阻止那个光之剑士的行动。哎……为什么他就是那么逞英雄,这和我们血族的深谋远虑完全不符啊。”赛恩斯管家此时依然担心不已,这样一来就逼着萨曼达出面制止。

“恩,我明白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安全,以此作为补偿在你们郡所造成的那么多麻烦。”

在说完后,萨曼达将自己袖子上的一块黑布扯下,盖在了赛恩斯那双如盲人般泛白的眼睛上,后直接迎着外面那耀眼的光芒,大踏步走进了那强光之中。

“那么……就这样没人敢继续挑战了吗?那好,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们这些躲在阴暗处的鼠辈了!接下里我会数三下,要么你们这些鼠辈都给我乖乖出来被灼成灰烬,要么我就用这把圣剑,将你们的藏身处都给破坏掉,然后看着你们一个个被烤成焦炭!”

这不是蕾娜一直以来的作风,但就算是维丁……可他会说出那么反常的话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起来,敢用那样的语气说话的,倒更像是……

这时,最先察觉蕾娜异样的半泽,已经预感到什么地方不对劲。明明之前无论是作为皇刃使者,还是勇者蕾娜,都不会对那些明显拥有人类意志的敌人,执行那么直截了当痛下杀手的“净化”方式。更何况现在作为维丁的他不应该施展净化之光,将那些不幸中了血源诅咒的“眷属”给彻底净化吗?

对,没错。

以维丁现在的能力,应该完全有能力做到这点。可他为什么?总感觉现在的他,体内似乎存在着另一种性格。就像是……

“别乱猜了,菊烈君。我看八成又是我那个不听话的迪骨,在她的剑域里和维丁那个笨蛋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PY交易’,你看迪骨她即使暂时拥有圣光的力量,也会抑制不住自己内心那种攻击的欲望。”

在不知何时溜到身边,并告知半泽不要轻举妄动后,萨曼达这才不紧不慢走向了那名,看似在“行使正义”,实则借机撒欢的驱壳。

“我……我乃高乐郡,郡主!考斯·帕蕾伯爵是也。我现在郑重警告你这个异乡人,未经许可,不能在我郡内使用此等危险圣术,否则……”

在说这些话时,帕蕾明显感觉自己那迎着圣光那面的身体,也渐渐变得滚烫起来。这让一种以来,坚信自己在阳光下不存在任何“灼伤感”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只有真正血族才会拥有的弱点。

“没想到自己面对净化之光时,还是会产生痛楚感,不过还好自己现在还能忍受。”

可现在的他却不能有半点退缩,因为他知道:此时,无论他的血统如何,所做的亦是正义之事。就像他之前无数次读过的光之大陆勇者小说里的那样,作为勇者团的队长,在面对最为凶险的暗影和毒物侵袭面前,必须得勇敢站出来抵挡。也只有那样,他的队友才能找到反击的机会,同时也给他自己留下那么一线生机。

“否则,你能拿我怎么样?难道能将我的光芒给消除吗?年轻的帕蕾郡主?”

光之剑士在说话的同时,也朝着帕蕾伯爵一步步进逼着。帕蕾当然还想阻止,但无奈自己身上的灼烧感越发强烈,让他忍不住向后退了小半步,结果却踩到了某人的脚背上。

“怎么?就这样的程度,已经不行了吗?”

“后面为什么还有人没对起来,你是?萨……萨曼达?”

不等帕蕾伯爵反应,他却感到自己脚下一个失衡,随后整个人便被绊倒下去。

“想要保护别人,自己得先有保护好自己的能力才行。”

萨曼达丢下这句话后,便甩开他继续走向的光之剑士,留给他一片不那么灼热的阴影以遮蔽。

“可恶,为什么自己那么没用!难道说,自己到头来还是得处在保护之中吗?”

“迪骨,我劝你快停止这种危险的游戏,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傻瓜之前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我想说的是,你们如果再这样下去不光会杀死这里所有的血族,还会让所有魔界的血族与你们为敌。”

“啊……那样的情况,我倒是没想到呢……可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停止这圣洁之光,因为……因为这是我只回忆起上古时代那个圣术的启动方法……我到底是……怎么了?吾主,我……”

“哼~看来我猜的果然没错,我问你,现在的你究竟是谁?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究竟是谁?我是谁……”

在萨曼达的厉声质问,光之剑士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不过很快光之剑士释放出了比之前更强大光芒,之后呈现出另一种姿态面对萨曼达。

“在吾眼前之不纯洁者,汝是否愿意得到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