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枢的大殿内,静得让人发毛。但这份宁静,对于久别后重归故里的萨曼达而言,却并没有什么不适。

“哦钢齿,差点忘了喂你了呢。”

走在那熟悉的地毯上,萨曼达一边还不忘喂食她那头和自己相处还不过半月的魔宠钢齿,“咔嚓”的啃咬声传遍了大殿上下。

“没想到皇室内卫也对圣光术的抗性那么弱……”

跨过那些早就被她投掷出的,她回想着之前那场迅速结束的战斗。当她乘着那些底层亲卫队不注意,投出了她在艾尔玛大陆期间日光和圣能的晶石爆弹后,他们一个个便都无力得趟了下来。

“不过,刚才的攻击应该不会造成致命伤吧。”

她手上攥着从他们盔甲上取出的晶石。她还特地留了几块给钢齿日后磨牙用。

咔嚓咔嚓~

看钢齿如同嚼蜡一样吃得喷香的样子,萨曼达不禁回想起自己儿时,第一次进入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内吃的第一顿饱饭的场景:

当时,在像囚犯那样并被镣铐锁着带进这座大厅的殿门后,那个当时他并不认识的“父王”便扔给了他一块生满了蛆虫的腐肉。可当时的萨杜曼已经饥肠辘辘,但面对这样明显腐败食物,他一开始还是拒绝的。

“那么,你到现在还在和自己的胃过不去吗?”

“我……”

那时的萨杜曼明白,如果不吃那块肉,他也许会被以别的方式继续“玩弄”。他并不想这样,因为他当时只是答应母亲活下去,但并没说要连同那份屈辱一起……

“哦,看来你的确不是那些一般的街头混混,那么,你如果真不吃的话,很快就要拥抱死神了。”

也许是误以为萨杜曼的行为激怒了大帝,导致周围走上前来的两名亲卫队直接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虚弱的身体整个提了起来。另一名则抓起那块腐肉,举到了萨杜曼面前。

“大帝赐予你的食物,你居然敢拒绝?”

在看着自己身边两个犹豫得等候命令的亲卫队后,萨杜曼也明白了他们的用意,随后抬头看了看那个在他面前依然高高在上的阿克巴,低声嘟囔了一句:我不能为了不吃东西而死。随后,强忍着恶心和屈辱感得伸长了脖子,慢慢凑到那块肉的附近,轻轻咬下了一小口并咀嚼起来。

“哼~算你识相,赶快吃完它吧,大帝最讨厌浪费食物的人。”

在艰难咽下那口嚼烂的肉后,他被重新丢到地上后,手上依然捧着那块腐肉。可当他试图吃第二口的时候,他的下颌骨却怎么都不听使唤。

“已经足够了。”

似乎是看出了萨杜曼的小心思,阿克巴一世瞬间使用微弱的魔炎,将那块肉外层完全炙烤了一遍。

眼看着自己手中那块腐肉被魔炎吞噬,他原本想要扔掉的手却还仅仅抓着不放。即使魔炎灼烧着他的手掌,那种痛楚让他永恒难忘,但他依然没松开自己手。

“哦?”

不过,很快那种痛楚感居然稍微减轻了,当他再次抬头时,却见阿克巴正用一根手指精确操控着那团他手中炙烤着的魔炎。

“好香……”

就这样,很快原本生蛆的肉块,在他那精湛的魔炎控制下,顿时就变成了一块里外口感都十分不错的“佳肴”!

“这肉,好吃!”

当然,在魔炎熄灭后狼吞虎咽吞下那块肉块的同时,萨杜曼也永远忘不了他父王那张由铁面具遮蔽的脸。他当时到底在想些什么?自己将来又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这一切的一切,在他后来登基大典时,才最终揭晓。

“母后,我现在就来接你出去!”

对魔炎的熟练掌控和烹饪。

这使得以后的萨杜曼都变成了一种绝对的,如父王般的敬畏,同时又带有母后般温暖的东西,使得他在日后学习时都尽量避免使用。实际上当他认识了美狄亚洛后,他也就彻底放弃了魔炎的各种魔术形态变化,只留下作为当年父王权威的魔炎气息作为纪念。

“啊……看了起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殿内的打扫还真是怠惰了呢。”

他使劲跺了下脚下,顿时那地毯上居然扬起了轻微的灰尘。

“要是换做以前,负责清理的家伙所受到的最轻的责罚,应该已经被丢到底层去做苦役或者打捞下水道魔藻了吧。”

此时即使身体还是人类,但她所有的气质都已经完全恢复了萨杜曼。

他又扫视了周围了那排弯曲的,逐渐通往上层的,中途还有些分叉的魔能驱动的廊桥楼梯。只要有足够魔能的人,在双脚踩在那阶梯上后,它就会开始如波浪般运动着一点点将承载之人送到上一层。

“奇怪,那些原本就闻味而动的魅魔女仆都去哪里了?”

在上楼的过程中,萨曼达也没发现走廊之间有任何女仆打扫过的迹象。她之前还在怀疑,是不是她们提前发觉了入侵者的到来,而事先埋伏好,等待着她一进入就从四面八方围攻她。

“是心理作用吗?”

很快,萨曼达已经来到了皇宫内的第五层,她自己过去的御用层。面对那间需要他亲自身份验证才能进入的石门晶石机关,她略微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试探性得将手放在了上面。

咯咯咯……

随着石门的开启,依然和过去一样,当年他所在时候的一切摆设都还原样保持着。那些巨大的,从偏远地区征讨的魔物头骨,以及一些装在魔能束缚的玻璃管状槽中的水生魔宠,那是儿时的他召唤失败而不愿丢弃所养着的。

吼?

“钢齿,别盯着那东西看了,我们去别地方看看。”

在将眼睛还死死盯着桌上一头和它体型类似,但已经只剩骨架和毛皮分离状态的“标本”,钢齿之前的活泼劲头顿时都没有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地方。”

在又提升了10层后,在皇宫所在的第十五层,萨曼达来到了一座周围隔着一个巨大魔能屏蔽结界的大门前。

由于之前她熟悉几乎所有宫内设置的陷阱,所以现在这一路上并没发现卫兵进入让她也很是吃惊。

“也许他们还在外面拼命,我不能再这样浪费时间了,得赶紧找到母后并表明身份。那样的话,就能避免大部分不必要的厮杀。”

萨曼达在心里默念着,同时她也感觉到一股和她当初接近真理之匣一样的感觉始终围绕着她,那感觉就和当初他独自一人进入山洞后的那样让人神情恍惚却又异常清醒。

“那么,这个结界看来是非去除不可了。迪骨!”

“吾主,迪骨待命中!”

在尝试使用一枚晶石作为迪骨本体的媒介并召唤后,萨曼达也算放下心来。

“是要迪骨替御主您扫清前进的障碍吗?”

“正是,这个结界,在调律上和迪骨你的剑域似乎有很类似的波动。”

萨曼达之所以马上想到这点,同时也是在担心那个将自己母后作为人质的卑鄙家伙,即使她从踏入皇宫的那一刻已经察觉到,还是在深入到了如此地步后才激发了迪骨,就是为了不让那个幕后黑手现身。

“萨杜曼,是你吗?”

然而,就在萨曼达全神贯注,沿着阶梯一点点接近他最期待的那座母后所在的大殿层时,从殿上居然先传来了一个熟悉而关切的询问。

“我……”

显然,并没在心里做好准备的萨曼达,此时还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自己的母亲。

“等下,为什么她会称自己是萨杜曼?明明自己现在并没变回萨曼达啊?当我是傻瓜吗?”

抱着强烈的不安感,萨曼达以极快速度冲上阶梯,结果却发现那个他熟悉的宝座上空无一人。

“母后……不,那个冒充母后的家伙,你到底在哪里?迪骨,马上给我找到他!”

似乎是感觉自己被深深愚弄了,导致他突然暴怒起来,直接一脚踢翻了自己身边的一根装饰用的雕塑柱,上面刻着是魔界的夜神萨尔玛的雕像。

“吾主,请冷静下,您刚才太过情绪了。”

迪骨此时赶紧安慰起萨曼达,同时她也感觉此时的大殿中似乎完全没法联系到费切尔他们。

“怎么了?迪骨,你怎么还没找到那家伙?”结果,在迪骨还在试图和外界取得联系而没有回应萨曼达时,她再次质问了一句。

同时,一个比他略高的背影,却从那宝座后方的斜梯上投射下来。

“哈,来了吗?”为此,萨曼达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双手紧握起自己手中的那把冰刃。

“那边的那个女孩,你……是怎么进来的?”然而当那个身影最终从阶梯上走下完全站定在萨曼达面前后,萨曼达却松开了手中的武器!坠落在地的冰刃,由于失去了宿主的魔能供给,而碎裂成了无数冰粒。

“母后,你怎么了?”

此时,呈现在萨曼达眼前的,是一位无助的女人。她向前虚无得触摸,试图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但她的脚下眼看就要踩空。

“危险!”

在她即将跌落阶梯时,萨曼达及时从下方跑过去扶住了她。

“谢谢你,终于有人来接我了吗……”

然而,当萨曼达抬起头和她的那个“母后”四目相对时,却猛然间发现她那睁开的瞳孔变得如同黑洞般深邃而可怕。

“不,你不是……”

然而,为时已晚,当萨曼达想要后退时却一脚踩空,从台阶上翻滚了下来。

“怎么了,你不要紧吧。”

在从台阶上摸索着走下的伊万卡,此时却给底下的萨曼达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地上涌起一种潮湿感,难道是错觉吗?

她将手摸向那潮湿的地方,却发觉那居然是自己的血。

“可恶,偏偏在这个时候泛了那老毛病……”

萨曼达在进入魔界后就没怎么在意过,毕竟她早已习惯了那种每隔一段时间的“痛楚”,但偏偏这次她并没将她的“老毛病”给计算在内。所以在她试图站起来,身体几乎一点都不停使唤。她想要召回迪骨询问,但也杳无音讯。

“好心人,你是怎么了!”当察觉到自己脚下的那片地毯的异样后,伊万卡无助得望着四周,可周围并没人搭理她。

“快来人啊,这里有人受伤了!”

她的声音依然在四处回档。但此时的萨曼达早已躲藏在了某根石柱后,看似镇静的脸庞下内心其实正掀着无尽的波涛。

“不那人的确是母后,可到底是谁害她变成这样的,下这如此歹毒陷阱的家伙,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经过她自己的辨认,可以肯定那人并不是冒牌的,只是……

“萨杜曼,吾儿到底是不是你呢?能自由进出这个宫殿也不禀报的,除了你之外就没别人的。我能感觉到,你别再吓唬妈妈了!快到妈妈这边来吧,妈妈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可恶……到底要这样持续到什么时候!”

最终,伴随着伊万卡的那种让人安心的声音,萨曼达最终还是屈服了。

“我在这,但我不是萨杜曼。皇太后殿下,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之前有没有一只魔鸦带着一个小女孩飞到这里面来过?”

萨曼达此时强忍着没有发作的感情,用尽量平稳的语速问着伊万卡。

“啊,魔鸦,什么魔鸦?你难道不是萨杜曼?你为什么要逼我回答问题?难道说……是那些腹黑王子们派来的吗?还是说,刚才外面的异动是刺客攻进来了吗?”

结果,似乎是受到了惊吓,让伊万卡开始后退。但双目失明的她,最终在后退到脚后跟即将撞到后台阶前,萨曼达施展了她自己的冰霜结界,让一把冰椅瞬间出现在她身后,以避免她在后仰时的后脑着地而造成损伤。

“谢谢,看来你并不是想要取我性命的坏人。既如此,那你就过来了吧,我会把我知道的够告诉你的。”

“唔……这样的魔能涌动也没逼出那个下套者,那么就真的只有把自己暴露出去的办法了。”

躲在立柱后的萨曼达此时决定孤注一掷,同时也希望借此调查那个给自己母后下了如此诅咒的幕后黑手。

“万一那个下套的家伙给母后施加的是什么致命诅咒的话,那还得等蕾娜他们来了才能使用皇刃的力量来解除。总之得先接走母后。”带着在这个想法,她从立柱后现身。但让她意外的是,在之前她背靠立柱思考的那段时间,原本安坐在的冰椅上的伊万卡却不见了!

“怎么,她去哪里了?”

萨曼达急速环视左右,再次警觉起来。

“哦,终于抓到你了……萨杜曼,我的乖孩子!”

结果,无声无息得,一副温暖的大手,此刻却突然从她后方紧紧抱住了她。萨曼达在吃惊对方行动隐蔽的同时猛一回头,依然是那两颗如黑洞一般的眼睛在死死盯着她。

“你!”

她试图挣脱却就如同跌入了万丈深渊般,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此时的中枢皇宫正门的阶梯外。

“我说别费劲了,毕肖。那个结界除非是拥有强大圣能的结果,不然光靠你我这样的纯魔族是没法打开的。”

之前已经尝试了无数次想要进入那道堵着他们的结界的美狄亚洛,此时坐在已经堆积如山的那群中枢守卫的“尸体”之上,有气无力得劝告着。

“不可能,这明明就是一堵石头做的门而已,为什么会打不开,不可能!”

然而纵使他如何努力敲击着那道石门,他镰刀的刀刃依然没能在石门上留下任何痕迹。

“你就是那个突袭中枢的带头者吗?能攻打到这里,你们的勇气也是值得敬佩啊!”

结果,在毕肖还在做徒劳的“开门努力”时,美狄亚洛却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不可思议的厚重的魔能的源头朝着自己逼近过来。

“你这个狮子头的家伙,难道就是这里的总指挥吗?哈,来得还真够慢的!”

结果,眼看着那个长着狮子脑袋的中枢城防将军巴赫列,一个人平稳的走上阶梯。让在皇宫门口已经干等了大半天,收拾了不知道多少前来增援的“杂鱼”的美狄亚洛再次起了战斗的欲望。

“那么,你是不是做好了成为那堆垃圾中的一份子呢?”

美狄亚洛边说着,甩开了自己的美第奇匕首。那道长长的魔炎,比起之前她在任何时候召唤的都要强大。

“哼~中看不中用的魔能武器,要不是我的坐骑被人偷走,我应该在事发第一时间就上来杀掉你们两个贫民窟里臭要饭的!”

于是乎,还没等美狄亚洛的毒舌发挥作用,巴赫列将军已经将他的斗篷往旁边一扔,挥出他的两只武装了铁甲的砂锅大拳头,直接就攻向了美狄亚洛。

“切……就这种速度,也想打到我……”

让人没想到的是,巴赫列在朝着美狄亚洛正前方冲击的同时,脚下的步伐却发生了些细微变化,这让在她身后远远观察着的毕肖察觉到一丝不安的味道。

“那么,待会就乘着他出拳的瞬间……”

当然,巴赫列脚下的步伐移动,同样没逃过美狄亚洛的眼睛。为此她甚至做好了2套防守反击的方式,都是在预判他脚下步伐的改变后再……

“怎么?他居然不是要来我攻击我?”

可当美狄亚洛在使用侧步偏移开他的攻击角度后,却惊讶得察觉此时的巴赫列目标并不是她!

“毕肖!”

幸好,之前注意到巴赫列动向的毕肖此时也举起了武器打算抵挡,结果巴赫列那副巨大的铁拳,直接将毕肖手中的镰刀给击打粉碎!

“那么,接下来就先从你这个弱鸡下手吧!”

不等毕肖恢复,巴赫列紧接着就挥拳砸向他倒地的位置,幸而他躲闪及时,但依然被飞溅的碎石给多出擦伤。

“喂,别无视我啊!”

一旁的美狄亚洛见状,从侧面发起一记带着魔炎的飞踹直中巴赫列面部后,他居然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反而抓住了美狄亚洛的细腿,直接甩向了地面,并用脚猛地踩在她后背上。

“唔……”

被这一重击所伤,美狄亚洛暂时没办法找到脱身办法,但此时她手中的美第奇已经燃起了黑炎。似乎是觉得有危险,让巴赫列又将她朝着附近悬崖边的岩壁上甩去。

“啊……”

顿时,美狄亚洛砸中的岩壁深深凹陷了下去,伴随岩石的崩塌。她似乎就像失去知觉一般,双目无神掉落了下去。

“美狄亚洛!”

也许是害怕美狄亚洛有任何闪失无法向自己的挚友交代,让毕肖也奋不顾身飞扑过去。赶在她掉下前抓住了她,并用自己身上唯一的绳索,构筑了这一层下方的支撑平台的横梁。

“现在我们总算是暂时安全了。”

“哈?”

“嘘……”

美狄亚洛在清醒过来后,立即用手指堵住了毕肖的嘴巴。同时,毕肖却看着她的眼睛,感觉到一阵奇怪的躁动。

“我们接下来不会就要这样一直躲下去吧。”

他显然并不满足于就这样做逃兵,好歹在萨杜曼离开后他也是贫民窟之王了,现也是时候给兄弟做些什么了。但是……如果是兄弟,也是不会希望自己和她受伤的,那么……

“有了,既然那家伙正面完全无懈可击,那美狄亚洛我们只能用阴招了。虽然那样可能不太光彩,但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

“阴招的话,我其实已经想过很多了呢。到时不光彩的事就都算我的吧,不过相对的打败那家伙后,他的武器也得归我。”

“哈?原来美地娅罗你如意算盘早就打好了吗?”

然而,就在他们两个还在底下窃窃私语时,他们头顶的那块岩石板,却突然被融穿了一个大洞!这顿时让美狄亚洛和毕肖不得不分开,回到上层。

“不是吧,那家伙的拳套居然能发出魔炎?那他的手为什么没有被灼伤?”

在躲避的同时,美狄亚洛还试着朝着他投掷了几枚之前半泽给她的用来眯人眼睛的烟雾爆弹。

“唔?那是什么?”

噗……

在爆弹飞散后,一股让人完全睁不开眼的,混有强烈刺激性药剂的云雾开始笼罩巴赫列。

“就是现在!”

乘此机会,美狄亚洛和毕肖两人不顾一切冲了进去,分别用自己的匕首对着巴赫列身体上下各个薄弱暴露的部分进行了猛烈的挥砍!

“雕虫小技!”

由于无法睁大眼辨清方向,被砍的巴赫列一边用拳套保护着自己的颈动脉和上半身要害,另一方面肺部却开始逐渐增大。

吼!

结果,当巴赫列释放出了一股巨大的怒吼,不光将两人瞬间吹离了自己,连同之前那股雾气也立即烟消云散。

“完了,这家伙看来真不简单……”

面对美狄亚洛的那句感慨,毕肖也终于明白:自己接下来将要面临一个多么艰难的战斗。因为,在经过了之前那么多次的攻击后,即使巴赫列大王浑身的伤口,却在他紧绷了肌肉后再也没流出什么血液。

相对的,他的身体越发膨胀,并逐渐增高了一倍的体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