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废弃医院一楼前台 ——

经过一番交手后,钱万钧与那位中年女性拉成均势。

居然能和一个从军队退役后转行当保镖的人战成平手,中年女性显然觉得自己眼前的对手并不简单。

“小子,为什么你会这些军用对人格斗术?是谁教你的?”

“军用对人格斗术?不懂你在说什么。”

话一说完,钱万钧又冲了上来进攻。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真会因为分不清而相信这是防身术,但在曾经参军的这名中年女子看来,这每一下都向着弱点,不是想要制服对方而是想要致命的攻击,绝不可能是普通的防身术。

想到这里,女子抓住机会,双手抓着钱万钧突刺后来不及后收的前臂,向后拉动到手腕的位置,手套手指尖位置的刀片就此划破了袖子,在他的皮肤上留下深深的伤口。

血马上流出,染红了白色衬衫的袖口。

痛楚虽然瞬间便传到钱万钧的大脑,但他还是咬紧牙关强忍着,紧握着两把军刀。

手套上原来有刀片,难怪什么武器都没拿出来...!

“居然还能拿着刀,看来不仅是技术上,精神上也受过相当锻炼呢。”

女子乘胜追击,带有刀片的手套使她的双手就像是利爪一样,更增大了她的攻击范围。

而由于疼痛的影响,钱万钧双手的动作显然慢了下来。双手顾着防守便已找不到空隙进攻,于是只好用脚进攻。但为了防止脚也被对方的双手抓住,所以踢腿又只好保持着一个比较小的幅度,这也使踢腿难以对对手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这时,中年女子瞄准钱万钧的头部来了一记出其不意的踢腿。

这距离,踢不中......

正当钱万钧这样想着准备把握住这个机会反击时,却突然传来了老陈的提示:

“小心!!!”

听到老陈的提示后,他马上放弃反击,弯腰后仰避开,并忍受着痛楚用双手支撑身体后翻了一下调整姿势,手臂上的血液也跟着溅到了地上。

“原来鞋子上也有刀片吗......?”

眼见钱万钧渐渐落于下风,老陈终于忍不住开口给出意见:

“不要执着于前端的防御,眼界放宽点!”

女子并没有给予钱万钧丝毫喘息的机会,双手的刀片马上又来到他眼前。

经过老陈的提点后,钱万钧开始放弃用两把军刀作出防御,转而倾向于靠双脚移动来闪避对方的攻击。这使双手得到了解放,再次投入到攻击当中。

两人的攻防转换开始加快,刀片的互相碰撞所绽放的微弱火花在昏暗的空间中显得尤为亮眼。

弯腰低头躲过一下爪击后,钱万钧把握机会踏前一步,用左手的军刀从下往上插到女子的右前臂上。

然而刀并没有完全插进去,甚至连覆盖在皮肤表面的紧身衣都没有刺穿。

“怎么?手已经痛得没力气了吗?这衣服可是用特殊物料做成,不是那么容易能刺穿的。”

“是吗?那可不一定。”

刀刃的刀面缩小,而刀身本身则拉长起来穿过衣服刺入到手臂中。

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女子面容扭曲起来并用左手爪向钱万钧。

看准对手这鲁莽的攻击,右手的军刀向着对方的手掌挥去,在刀刃接触到手掌的那一刻,刀身变得就像长满荆棘的植物一样,向四面八方伸展出的金属尖刺刺向了女子的手掌和手指关节。

钱万钧马上后退拉开距离,并迅速从刀鞘取出另外两把军刀,而且握刀的方式变成了反手。

“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自然使徒......”

这是钱万钧在这场战斗中第一次使用自然能力。女子一边感到惊讶的同时,一边忍痛拔出伤口上的两把军刀扔到地上。

双方稍作调整后,同时向对方冲刺。

两人都已经感觉到,接下来这一招将会分出胜负。

两者相遇接触的一刻,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又确实发生了什么。

经过正面接触后,两人在对方的身后同时停了下来。

冲刺时压低了身体的钱万钧这时重新站直了身子,转了转手里的军刀,把它们收回到绑在腰旁的刀鞘中。

而中年女子的膝关节上则被分别划出两道交叉的伤痕,鲜血飞溅而出。无力站稳的女子已经向前扑倒在地上,如同宣告战斗结束。

好像有料及此一样,女子一倒地,老陈便拿着绷带上前为钱万钧包扎双臂上血淋淋的伤口。

“啊,心情舒畅!当初选择加入这个社团果然没有错。不然到今天都不能试着把学到的东西用出来!”

“少爷虽然已经把老夫教你的东西学得七七八八,但还是希望你在老夫不在身边的时候不要因对自己过分自信而鲁莽行事。”

“知道了知道了。”

这时,为钱万钧包扎伤口,看着他那双已经变得结实的手,老陈不禁想起最初教导他时的事。

—— 十年前 ——

当时的他,还只是个未满十岁的孩子。

在家里的后花园对着树木练习小刀的用法。

“陈管家,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练习这些啊?”

幼小的他,拿着木制的小刀,用他柔弱的手在树上刻画着一道一道不深的刀痕。

“你是钱家的少爷,很多坏人可能都在对你还有你的家人虎视眈眈,学好这些你才能保护好你自己和家人。”

“陈管家你这么厉害,有你在身边保护我们就够了啊。”

老陈摸了摸他的头,蹲下来对他说:

“陈管家总有不在你身边的一天,那时候就只有靠你了。”

“嗯。不但要保护好自己,还要保护好爸爸和妈妈!”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后,又紧握着小刀继续练习。

现在这样看着他,感觉真是长大了不少......

为钱万钧包扎完后,老陈又去帮已经倒在地上中年女子包扎。

“为什么要帮我包扎?”

“不帮你包扎的话,你可能就这么出血而死,我可不想我的徒弟就这么成了杀人凶手。”

“哈哈哈!居然抱有这种天真的想法,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进军队的。不想他杀人,但却教他杀人用的伎俩,也真是滑稽。”

老陈沉默了一下。

“或许吧,但这大概是我唯一能教给他的东西了。”

平常不轻易流露出感情的老陈,此刻却好像流露出一丝旁人难以理解的伤感。

—— 废弃医院负一层 ——

出了地下实验场后,路只剩下一条。

而在这条路上等着他的,是数量众多的守卫和墙壁上的防御机枪台。

“没这么多时间耗在你们身上!”

莫斯挥动手上的打火机,火焰马上沿着通道的墙壁向前吞噬一切阻挡之物,直到通道的尽头。

通道上的守卫变成一个个火人颠倒翻滚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墙壁上的防御机枪台也被烧得变形。

尽管铺天盖地一样的火焰只出现了很短暂的时间,通道上很快便只剩下残存的火苗,但由此产生的高温热浪却依然充斥着整个空间,仿佛能熔解一切,就像莫斯此时的内心一样。

穿过通道后,莫斯来到了整个地下实验研究所最深处的地方。

在这里,他除了看到失去意识被关在玻璃容器内的华嫣,还有最后一个人档在他的面前。

炎兴。

“虽然被人拜托要带你回去。但在那之前,得要先好好清算我们之间的帐!”

“那现在就继续早上那还没分出胜负的决斗,赌上你我各自重要的东西!”

赌上各自重要的东西,一场不可避免的战斗正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