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石室內,身着漆黑鎧甲的暴君正穩當地坐在為他而設的王座上,此刻他正睜着散發幽藍光芒的雙眼注視着站立在他眼前被漆黑長袍包裹住的魔女,他那死灰一樣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彷彿一尊雕塑一樣。

  而眼前的魔女被漆黑的長袍包裹的嚴嚴實實,面容也被那漆黑的兜帽擋住了大半,而從她僅露出的唇角看,她似乎有些許懊惱。

  “又失敗了嗎?”暴君先開口了,用他那冰冷無感情的語調問她。

  “非常抱歉,陛下。”魔女嘆息着。

  派去燼城部隊也被消滅,原本已經發動了的血陣亦被破壞,原本她以為這一次能夠成功的,卻被半路殺出的那三個丫頭弄得功虧一簣。

  派去平涼的部隊被李媛婕盯上,她率領着城中的正規軍在血陣發動之前就將她的亡者軍隊剿滅了,不知道這本來就是死者部隊的李媛婕原本是想抓活口問話的,不過她這份天真的想法很快讓她付出了代價,被擒拿的亡軍立刻自殘身體掙脫束縛反擊,使得正規軍一時都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不得已李媛婕只好下令用五嶽震乾坤將他們統統壓死,亡軍自爆的黑霧無法腐蝕單純的沙土,等撤除靈能時亡軍化成的黑霧已經伴隨砂礫飄散了。雖然血陣沒有發動,但重傷了不少正規軍還是有些收穫的。

  瑞英那邊就比較慘了,半路殺出的白鑄芒幾乎一人就匹敵整支亡軍,白鐵和贏雪只是幫忙擋住偷襲他的暗箭,而看見亡軍的恢復后白鑄芒當機立斷開啟二階化身,然後直接使出白虎降星將亡軍打成粉末,連恢復都無法做到。

  燼城的那支部隊倒是成功發動血陣,但段興平居然以一己之力對抗住了血陣的大部分效果,隨後而來的那三個丫頭中那個連化身都不會的居然在掉下山崖后直接開啟二階化身。

  “不用在意,本來我也沒指望過能夠成功。”暴君親描淡寫地說到。

  魔女當然知道,這支亡軍雖然用了這黑泥中的“惡”進行強化,但他們本身的實力依舊不會太強,對上一半數量的知道他們底細的正規軍也必敗無疑,所以才讓他們執行類似暗殺一樣的任務,而這也是魔女喜愛的工作。

  “這個血陣的效果倒是不錯呢。”暴君又補充到:“如果不是襲擊有國主在的都城的話,一座城市也是能夠輕易拿下吧。”

  “誒,確實。”

  “算了,比起這種做法本王更喜歡直接撞開城門,拆毀那些房屋,聽着賤民們的哀嚎以及劉燁他們那絕望的眼神。”暴君無表情的臉龐上浮現了一絲殘忍的笑容,他垂眼看着沸騰的黑泥:“而且,屬於我的正規軍就要完成了!”

  “恩?”暴君似乎注意到了什麼,抬起頭看向虛無的空間:“居然能探查到這裡,不簡單啊,青龍尊者。”

  一無所有的上方響起了一個女聲:“你就是這次侵襲納土的元兇嗎?居然創造出這麼險惡的魔物來充當軍隊!”

  “哼,這裡聚集的原本就是世間一切之惡,它們都很渴望出來哦,本王不過是給了它們一個機會。”暴君以譏諷的語調回應着:“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國主君王根本沒注意到過吧,這些葬送在黑暗中的怨念。”

  “……”

  “不過很快你們就會見識到了,這股‘惡’是有多麼龐大。”

  “我是不會給你機會的,我們會在這些成型前將其凈化!”

  暴君垂下頭:“想要凈化這裡?青龍尊者,你未免也太自大了。”

  “但她竟然能探查到這裡。”魔女顯得有些不安:“原本我布置好了結界以為已經很隱蔽了,我們還沒有侵擾玄木居然被主動找上了。”

  “這點本事都沒有也算不上玄木的領袖了,五大國同氣連枝,納土被毀了兩座城鎮其他四國不可能會不知道。”

  “那怎麼辦,要是玄木向納土報告的話……”

  “不用擔心那個,他們不可能能夠立刻集結大軍的,而且……”暴君咧嘴一笑:“既然你先找上我的話就只能先拿你開刀了。”

  ◇

  李媛婕現在非常煩躁,而她那煩躁的情緒毫無保留地傾瀉在她胯下的馬匹上。

  “駕!”

  她再次朝馬腹踹了一腳,然而可憐的馬已經無法更快了,只得一聲嘶鳴來抗議主人的暴行。

  “你這樣下去馬不是累死就是被你踢死的。”與她並駕齊驅的唐敖勸阻她:“不管你有多麼生氣也不該拿馬來撒氣,我們的俸祿還沒富裕到能隨隨便便賠償一匹馬的程度。”

  “知道知道,你平日那麼沉默寡言的,今天怎麼格外啰嗦啊!”李媛婕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唐敖無奈嘆了口氣,然後喊道:“在前方驛站先停下休整!”

  “是!”後方傳來了整齊化一地回答。

  “不是讓我們儘快趕到嗎?怎麼還有時間停下?”李媛婕不滿地咕噥着。

  “必要的休息是不能少的,過於疲勞的話趕過去也只會拖後腿,我們上戰場是為了取得勝利而不是送死。”唐敖端着茶杯將茶一飲而盡:“還在為那件事慪氣嗎?”

  “不是慪氣,而是不爽——”。

  “誰也沒想到那群人居然,怎麼說呢,不死之身?”

  “什麼不死之身,根本就是‘已死之身’,和之前平涼一戰時遇到那群殭屍部隊一個樣,只不過,這次遇到的更加棘手……”提到這件事,李媛婕一怒將手中的水杯捏碎了。

  “喂喂——”

  “不用嘮嘮叨叨的,一個水杯我還是賠得起!”

  那天在平涼發現可疑的黑袍人後,李媛婕立刻跟蹤,發現了他們的可疑舉動后調集部隊去壓制他們,原本打算生擒然後拷問他們想幹什麼,但確吃了個癟,不但沒有抓到一個活口,應該說本來就沒有活口,還讓部隊損失不少。

  “到頭來什麼收穫也沒有反而損兵折將不是嗎!”想到這裡李媛婕不禁懊惱地撓了撓頭。

  “他們也沒打算干好事不是嗎,雖然不知道他們打算幹什麼惡行,但至少我們成功阻止了他們。”唐敖再次將茶杯倒滿:“而且眼下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啊是啊。”

  在蕪川也被摧毀后,生還的部隊將戰況報告上去,只存在於傳說中的魔物異獸從東海中冒出使得全國都震驚了,而那群魔獸比書中記載的更加兇殘,劉燁立刻派出沿海部隊出海搜索,但集結在一起的部隊未能發現蹤跡,而當分散護送漁船出海時卻能夠頻繁碰到,遇見魔物的漁船在小部隊的掩護下勉強生還,而護衛隊則無一例外的全軍覆沒了。

  如今,對沿海城鎮已經下達了禁止出海的命令,然而有着津海與蕪川的前例,那些魔物登陸侵襲城鎮的可能性極高,光靠沿海的部隊已經無法確保城鎮的安全,劉燁只得調派內陸的部隊前往支援沿海,李媛婕與唐敖這些位於都城的也不例外。

  沿海的鎮民如今已幾乎全數背井離鄉來到內陸,取而代之的是,正規軍在沿海修建堡壘戰地嚴陣以待,在蕪川大敗的姜郝眼下也重振旗鼓,繃緊神經監視着東海。

  “不過,魔物啊,老實說還真沒什麼實感呢,看姜郝報告的那些,真的如那些怪談書籍里畫的那樣嗎?”重新跨上馬背的李媛婕念叨着。

  “那只有親眼見到才能夠知道了吧,雖然,我希望永遠見不到……”

  然而,唐敖的願望在剛抵達沿海時就被打破了。

  ◇

  平涼的王宮中,劉燁正焦急地踱步。

  剛才又接到消息,魔物再次登陸,眼下戰況還不明朗。

  劉燁已將納土的情況告知了其與四國,尤其是玄木,這一次魔物是從東海中出現的,位於東方大島上的玄木若能夠出兵相助,應該能夾擊那群魔物,更重要的是青龍尊者擁有極強的探知能力,若魔物發源地是在玄木附近她就能輕易感知到吧。

  在劉燁發送信箋后青龍尊者立刻回信答應幫忙探查,若能夠發現發源點的話就能夠直搗黃龍一口氣消滅它們而不是被這游擊戰打的損失慘重了。

  “怎麼樣了?”看見傳令官進入王宮,劉燁趕緊上前詢問。

  “報告國主!回信在此!”傳令官將信箋遞上。

  然而,信箋上只寫了發現魔物的發源點,正要說在哪裡時就中斷了。

  “這是怎麼回事!?”

  “這……小人也不知道……”

  “啊,夠了,你下去吧。”

  “是!”

  傳令官前腳離開,劉燁後腳就踏出宮殿,直接來到發信事,抓着信箋質問裡面的人:“這是怎麼搞的!?”

  負責發信的人戰戰兢兢看過信箋后:“國……國主,這應該是發送途中線纜……斷了吧?”

  “線纜斷了是怎麼回事?”

  “現在這種遠距離書信傳輸雖然可以立刻抵達,但是需要纜線連接的,跨海的纜線老實說我們也正在測試需要什麼樣的強度,畢竟海里的環境很複雜,纜線很容易斷的。”

  “……”劉燁有些無奈,但也沒法責怪他們,正如他們所說,這個神丁協會發明的東西還未完善,出現這種情況也很正常。

  “罷了。”劉燁轉身離開,並留下話:“能修復的話儘快修復。”

  “是——是!”

  回到王宮中的劉燁立刻傳令,派遣使者前往玄木,雖然眼下出海是相當危險的行為,但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

  感受到光芒刺激着眼皮,黃悅的意識逐漸上浮,然後,她緩緩睜開了雙眼。

  “嗚,我這是……”黃悅掙扎着坐起來,全身上下傳來陣陣疼痛:“痛痛痛——嗚。”

  環視着四周,黃悅發現自己似乎身處一間廢屋中,破敗的牆壁,坑坑窪窪的地板,以及開了個大洞的天花板,陽光正是從那裡射進來的。

  “我這是在哪裡啊?”正嘟噥着時,吱呀一聲,那扇破破爛爛的門被推開了,一位穿着半截袖衫褲有着長長下擺的男子走了進來。

  這種服裝,是納土的軍服,而且是正規軍在戰爭時期才會穿着的正規軍服,他是納土的正規軍嗎,黃悅在心中猜測到。

  “啊呀,姑娘你醒了啊。”男子看見坐起來的黃悅,微笑着打招呼:“太好了,要是晚上還不醒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額,那個……”剛清醒的黃悅頭腦中一片混亂,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答眼前的男子。

  “不過你怎麼會躺在這片廢墟里啊?難道是上次魔物襲擊的生還者嗎?可都過了好幾天了啊,怎麼一直沒人發現你?”男子開始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起來。

  “啊!”黃悅一拍手:“我想起來了!”自己乘坐着朱靚提供的機關鳥飛過來,但準備着陸時遇到畢方和英招,結果被打下來了。

  「我居然還活着?」

  黃悅自己都感到驚訝,而且雖然全身傳來一陣陣疼痛,但似乎並沒有受太大的傷,自己尚未感覺有什麼地方不能自由行動。

  “你記起來了什麼?”

  “你是在哪裡發現我的?”

  “誒?那個,就在門口。姑娘?”

  黃悅立刻起身跑到門口,只見一灘黃沙在那裡,在黃沙之上,機關鳥的殘骸還隱約可見,黃悅隨手抓起一塊碎片,裂口處如同被溶解一樣細沙緩緩落下。

  “我發現你的時候你就躺在那片沙地上,手上還握着這把劍呢。”男子一揮手將一柄劍丟向她。

  黃悅穩穩抓住劍柄,定睛一看,正是歸塵,然後又看了看眼前這片沙地,她大概明白了點,大概是墜落的時候歸塵將損壞的機關鳥沙化形成一片沙壁給她當做了緩衝墊吧。

  是自己下意識的求生行為還是歸塵自己的行動呢,不管是那種,總之。

  “謝謝了,拍檔。”黃悅對着歸塵輕聲說了一句,然後她將劍刃插入沙地,黃沙立刻圍繞着歸塵飛舞聚集,形成了劍鞘。

  “哦,挺有趣的劍呢。”男子向她走來。

  “那個,也謝謝你了,是你把我搬進屋裡的吧?”黃悅轉過頭面向男子,並仔細觀察起他來。

  比黃悅高半個頭的個頭,短髮之下一張隨處可見的大眾臉,眼睛一直眯成一條縫:“還沒問你的名字呢,我叫黃悅。”

  黃悅伸出右手,然後,那隻手立刻被男子雙手握住。

  “你就是黃悅!?那個揭穿失落真理教的陰謀救出國主拯救了整個納土的英雄!?”

  “誒?誒?”面對突然激動萬分的男子,黃悅一時愣住了。

  “啊,抱歉,我太激動了”男子連忙放開手:“我叫傳褪,當時被那假皇帝調配走了,沒能看見你的英姿真是太可惜了。”

  “那個,那件事也不是我的功勞了,我也就幫了一點小忙而已,英雄實在是過獎了。”黃悅撓了撓頭,然後又小聲嘀咕道:“其實主要還是靠姜郝啦,我當時可是被修理的很慘呢……”

  提到姜郝,黃悅猛然想起自己的目的,她一把抓住傳褪的衣襟:“對了,姜郝,姜郝他人呢,他平安無事吧?”

  “姜,姜郝?你是指姜統帥嗎?他現在正在北方一點的海岸部署防線吧。”

  “那這麼說蕪川被襲擊的時候他活下來了咯。”黃悅鬆了口氣。

  “蕪川?這裡就是蕪川哦。對了,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會躺在這裡呢,難道你是這裡的居民嗎?可這裡都被襲擊好幾天了,是生還者的話也不可能在這廢墟里躺好幾天吧?”

  “廢墟啊……”黃悅這才開始環視四周,到處都是斷壁殘垣,真是名副其實的廢墟,海浪正拍打着殘破不堪的海堤。

  “好慘……”黃悅輕聲說出兩個詞。

  “好在鎮民被及時掩護撤離了,只是蕪川的守備軍近乎全滅了。”

  “……”黃悅深吸了一口氣:“我是從熾火的燼城那邊飛過來的,中途在空中遇見了畢方和英招被打下來了正好落在這裡而已。”

  “飛!?額,對了,聽說熾火好像確實有能夠飛行的機關器具……恩,你說畢方和英招?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確定,和怪談的書里寫的一模一樣。”

  “難道除了那些海里冒出來的還有空中的?”傳褪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

  “倒是你,一個人來到這廢墟幹嘛?看你的裝扮應該是正規軍吧?你是掉隊了?”

  “不是不是,我是要前往玄木的。”傳褪擺擺手向黃悅解釋道。

  “是這樣啊。”聽完傳褪所述說的后,黃悅皺緊眉頭,眼下形式十分確實嚴峻,最新的消息表明那群魔物再次登陸,眼下正規軍正為了阻擋它們而在奮戰之中。

  “按你的說法,出海遭到那群魔物的可能性很高吧,為什麼你還一個人去?”

  “人手不足實在沒辦法啊,國主現在陸陸續續把全國的兵力都往沿海調去了,老實說,很多人都很擔心內陸的治安呢。”

  “既然這樣,那我也陪你一起去玄木走一趟好了。”

  “誒???”

  “怎麼了?不願意?”

  “那個,這本來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吧,你不是來找姜統帥的嗎?他現在正在北方抵抗魔物登陸呢。”

  “我只是確認他是否平安的了,而且。”黃悅一下子降低了聲音:“現在他在與魔物戰鬥的真正戰場,我去了會不會拖他後退呢……”

  “什麼?”

  “沒什麼!去玄木不是緊急任務嗎,你照顧我已經耽擱了半天了,就讓我護送你去玄木來還這個人情吧。”

  “護,護送啊……”

  “我知道你是正規軍,但面對魔物不是依然很無力嗎,兩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強吧!就算有個萬一我還能當個誘餌引開魔物。”

  “那怎麼行!不能讓不相關的人卷進來!”

  “什麼叫不相關的人!我也是納土的人民,為納土而戰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我會化身可不是平民。”

  “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趕緊出發!”

  “……”傳褪愣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投降了:“是——是——”

  ◇

  黃悅與傳褪走在殘破的道路上,按傳褪的說法,南方的港口已經完全被摧毀,要找到船隻只能向北前行了,他們一路所見皆是破敗的廢墟,黃悅以前從未見過海,如今第一次見到海灘卻是這般破碎的景象。

  向北走了一段后便可以見到駐紮着的正規軍與正在建立的海防堡壘,站在海灘最前面的正規軍個個嚴陣以待緊盯着海面,雖然這麼說。

  “總感覺這人數似乎少了點吧。”黃悅粗略算了算防守的人數。

  “大部分人已經直接前往前線了,只留下最小的防守用人數。這些還未竣工的防禦工事也只能調集預備役來修建了,而他們趕到之前只能從這小部分的留守人員繼續作業。在竣工之前只能祈禱魔物不要來侵襲吧。”

  “前線,啊,對了,你之前說過魔物又登陸了。”

  “如果按之前的推斷,應該不會太久它們又會退回海里的,因此即便無法戰勝它們只要撐過去就好。”

  “所以蕪川這個已經被摧毀的城鎮就沒派駐守嗎?”

  “已經派去了哦,今天應該就會到吧,所以如果今天你沒能醒來的話我就只能把你交給過來的正規軍照顧了。”

  “這樣啊。”

  “好了,前面那座城鎮應該就有出海的船隻了。”

  黃悅順着傳褪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城……鎮嗎。”

  完全就是一座堡壘了,海堤也被修建成為了一座高高的城牆,比起南邊那些尚未完工的壯觀多了,宛如一座沿海長城一般。

  “啊呀,這不是姜郝身邊的跟班丫頭嗎?”

  一個久未聽見讓人火大的聲音在黃悅耳邊響起,黃悅轉身瞪向那位她那不算很熟悉的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