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刃輪迴形成的刀刃風暴持續摧殘着身處其中的一切事物,而每一片飛刃因楊博的光之力強化后破壞力變得更強,贏峰手中緊握葬月,迎着這股光刃風暴一步一步朝着楊博走去,二階化身所形成的鎧甲已被光刃刮的支離破碎,鎧甲的防禦被瓦解后,很快贏峰的皮膚就被光刃割出一道道傷口,鮮紅的血液從他身上飄灑而出,即便如此,贏峰依舊毫不在意地繼續前進着。
走完這短暫又漫長几步路后,贏峰舉起葬月,將靈能最大化注入其中,葬月閃耀出前所未有的光輝,緊接着,隨着贏峰一聲怒吼,葬月從贏峰手中脫出直奔楊博飛去,沒有料到這一手的楊博一時忘記閃避,舉起光劍格擋,劍戟相撞引起劇烈的靈能激蕩將楊博從半空中給震了下來。
擲出葬月的同時贏峰終於支撐不住癱倒在地上,倒下的同時楊博也被葬月擊落到地面。楊博落地后狼狽地掙扎着站立起來,面目猙獰惡狠狠地盯着贏峰:“這麼著急來送死嗎!?本神成全你!”
楊博高舉光劍,將四周正在漸漸消散的光之飛刃全部聚集到光劍之中,光劍一下子變成一柄光之巨刃,楊博將光刃對準贏峰揮下:“去死吧!”
“該死的是你。”伴隨着不遠處的吼聲,楊博腳下出現一大片陰影,楊博抬頭一看,一座大山正向他壓來。
“雕蟲小技。”楊博將揮到一半的光刃一個轉向將大山劈碎,然而陰影並未消失,因為在其之上又有一座大山壓過來。
“以為連發就能成功嗎?”楊博再次輕易切碎,然而,在其之上還有一座大山壓過來。
“嘖,愚蠢!”楊博緊握光刃猛地向上刺去,一道光柱直衝天際,不論準備幾座山都被這一道光束給擊碎了。
“哼,不過如……”楊博話未說完,突然感覺到一股異常強大的靈能,他趕緊一回頭,只見白鑄芒已來到他的面前,靈能正是白鑄芒所散發的,這股靈能瞬間形成一頭金屬白虎狀的實體形態將白鑄芒包裹住。
“白虎降星!”
白虎朝着楊博直徑撲來,接觸的一瞬間,白虎的利爪如同鋼刀一般切割着楊博的軀體,而同時,又有萬千星辰如同利劍隨白虎落下,全數刺向楊博,楊博連叫喊都沒來得及就立刻被這輪番的割刺給撕裂,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下。
“呼~累死了累死了。”白虎形體隨即瓦解,白鑄芒的化身也一併解除,他大聲抱怨着躺倒在地板上:“看大哥用這招那麼輕鬆,我用起來怎麼全身都快散架了一樣啊。”
“白王爺!”黃悅與姜郝連忙跑向白鑄芒。
“哦,你們剛才助攻的漂亮啊,要不是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我也不可能完全給他這麼一下。”然後他把頭轉向躺在不遠處的贏峰:“喂,小子,還活着吧!”
“大概,還算活着吧……”贏峰吃力地回應着,但他也動不了了。黃悅與姜郝來到他身旁檢查他的傷勢。
“還好都是皮外傷。”姜郝大致檢查了下,鬆了口氣。
“你也太亂來吧!”黃悅衝著贏峰吼道。
“但效果很好不是么,給你們製造了絕佳的機會。”贏峰笑了笑。
“真是的,還好成功擊敗了那個想當神的瘋子。”黃悅忍住想要揍贏峰一拳的衝動,向楊博方向看去,然而,那個地方只有一條血痕:“恩,人呢?”
四人順着血痕,只見楊博正掙扎着向祭台中央爬去。
“居然還沒死!”
“死?哼哼哼,本神怎麼會被凡人所殺死,本神還有招式沒用上呢!”
“你都這個樣子了還想幹什麼!”
“力量!我還要更多的力量!無窮的力量!本神是所向無敵的!”來到祭台中央的楊博將雙手放置在中心處,周圍的石塊一下子全部發射出光束匯聚在楊博身上:“凡人們,讓你們見識見識,本神真正的力量吧!”
楊博身體被明亮的光芒覆蓋,隨後,光芒散去,楊博的外貌再次起了變化。
原本肩鎧下面的布披肩變得更長,肩鎧的紋路也變成一種奇怪的形狀,腰部的白虎皮裙外圍被白色風衣下擺覆蓋,靠近腰身的地方也披上一層輕鎧,之前銳化的手腳鎧甲上顯現出奇怪的紋理,胸前的十字變得更粗了,周身浮現起一個個和盔甲上紋路形狀一樣的奇怪印記,背後的翅膀變為四片,頭頂出現一個奇怪形狀散發微光的圓環。
“哈哈哈,看見沒有,本神又再一次突破極限達到更高的境界了!啊,多麼美妙的感覺,本神現在充滿了力量。”楊博高喊着振翅飛到半空中:“愚昧的凡人,本神這就給你們降下天罰!”
楊博高舉右手,手掌上浮現起一顆明亮的光球,隨後他將光球向著黃悅與姜郝擲下。
“快躲開!”白鑄芒高喊着,他現在無法動彈,只得干看着光球飛向姜郝與黃悅。
光球的速度極快,待黃悅與姜郝反應過來時光球已經到達他們面前了,就在光球即將擊中他們時,一個身影從他們身後竄出擋在他們面前。
“贏峰!”
硬吃下光球的贏峰口噴鮮血倒飛了出去。
“嘖嘖,叛徒居然捨身來擋,也罷,先清理門戶了也好。”楊博再次舉起右手凝聚光球。
然而。
“咳咳——”楊博突然咳出大量的鮮血,緊接着他周身的皮膚全都爆開,血全從裂口中噴涌而出:“怎麼會!?”
不一會兒,楊博變得如同血人,翅膀消失了,奇異的盔甲消失了,化身也消失了,楊博變回常態直挺挺地從半空中墜落下來,砸在地面上。
“不應該會這樣……本神……是……無敵……的……”楊博念叨着,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真是愚蠢,不顧身體狀況汲取超過自身界限的力量。”看着楊博的屍體,白鑄芒搖了搖頭,然後他轉向贏峰。
黃悅和姜郝已經跑到贏峰的身邊檢查起來,贏峰此刻躺着地上微弱地呼吸着。
“怎麼樣啊?”
“不行,已經超過我的能力範疇了,現在只知道傷的很重。”姜郝全力運用着他不熟練的治癒法術,然而贏峰並沒有多少好轉的跡象:“總之先讓他恢復意識。”
◇
剛才起爆發出強烈亮光的祭台此刻光芒已全數散盡,一直回想着的打鬥聲也消失了,鐵禪寺如今陷入一片寂靜中,在前院的三人顯得焦躁不安。
“到底變成什麼樣了?”
“從剛才起就這麼安靜,他們是不是打完了?”
“……”贏雪蹭地站起來,朝着祭台方向跑去。
“誒?喂!贏雪你不能這麼劇烈地跑動啊!”倩趕緊跟上去,黃程熠也緊隨其後。
意識在黑暗中遊離的贏峰隱約聽到有人在呼喚他,那是他最愛之人的聲音,贏峰想要做出回應,因此,他向著那個聲音的方向,伸出了手。不久,伴隨着全身的疼痛感,贏峰睜開雙眼。
三人來到祭台,現場滿目狼藉,贏雪首先看到的便是渾身是血躺在那裡的贏峰。
“哥哥!”贏雪立刻跑到贏峰身邊。
“誒,第一眼看到的只是哥哥么,我這個師父都被無視了。”白鑄芒吐槽了一句,但也擔心地看着贏峰。
“白王爺,你怎麼也躺在地上啊?”黃程熠跑到白鑄芒身邊,蹲下來好奇地看着他。
“沒啥,放了個大招有些用力過度而已。”
隨着贏雪依不停地呼喚着贏峰,不久,贏峰緩緩睜開了雙眼:“阿雪……”
“贏峰!”
“終於恢復意識了。”
“醒了醒了!”
“哥哥,太好了!”
“我這是……師父,楊博他呢?”
“楊博吸取超過自己能承受的靈能,已經自取滅亡了,他這樣做也算咎由自取吧。”白鑄芒微微搖了搖頭:“倒是你感覺如何?”
“感覺很不好呢,全身都像撕裂般的疼痛,嗚~”贏峰掙扎着坐了起來:“疼疼疼——看樣子好歹還能動一動。”
“能動嗎?那就是沒什麼大礙了。”贏雪鬆了口氣。
可是,倩立刻讓她的心沉了下來:“情況不是那麼樂觀哦,雖然剛才救治讓他的外傷基本無礙了,可他的經絡已經支離破碎了,現在他沒怎麼動才顯得沒什麼事情而已,稍加行動就能體現出來了吧,現在你已經變得和贏雪一樣了,恩,也許稍微好一點點。”倩那流動着靈能的清澈雙眼看着贏峰。
“是么……”
“安心了安心了,能救一個就能救兩個,等過兩天我恢復了就給你們治療,既然你的傷更輕點就排在阿雪後面了,哈哈哈。”
“……白王爺,這種方法真的能夠治好阿雪嗎?不會有什麼不良影響?”
“不會啦,就算有也是對我有不良影響。”
“怎麼說?”
“我不是說過嗎,要消耗一整個人的靈能,雖然我的靈能比一般人要多點,還有白鐵幫忙,不過視情況可能要多消耗點,稍有差池我恐怕就靈能盡失了吧。”
“怎麼會?師父,這種方法這麼危險嗎?這不等於是拿師父的命換我的嗎?這種方式我不接受!”
“別說這些蠢話了,丫頭。”白鑄芒打斷贏雪:“長輩比晚輩先一步而去不是理所應當的嗎,這就是生命的傳承,再說你師父我又不會死,就算靈能盡失大不了就當個平民不就得了。”
“師父……”
“別那麼悲觀嘛,你師父我的運氣一向很好的,恩,不過這回要治兩個人啊,誒——嘛,就算萬一出了什麼狀況到時候在想了。”
“……”贏峰默默地聽完白鑄芒的話后,對着四周的人開口道:“各位,抱歉,能讓我和阿雪單獨說幾句話嗎?”
眾人識趣地走開,姜郝與黃悅將白鑄芒架起來向遠處走去。
“誒——沒想到我居然這麼快就淪落到讓年輕人攙着走的地步了。”
“還不是白王爺你強行用出自己還不熟練的招式。”
“但很有效果吧,多虧我這決定性一擊。”
“白王爺,贏峰他今後會如何呢?”一直沉默着的姜郝開口問道。
“哈?王爺不是說了會治好他嗎?”
“我要問的不是這個……我——”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白鑄芒臉色沉了下來:“這一次整個鐵禪寺引起的風波不光是殺人罪而已,楊博還做出了弒君這種行為,罪名不輕啊。不過在最後贏峰他倒戈來幫助我們,這會讓他的罪行減輕些吧,總之我會儘力去為他爭取的。”
贏峰目送着遠去的黃悅眾人:“你真是遇到一群好朋友啊。”
“而這群好朋友是哥哥帶來的哦。”
“……”贏峰一把將贏雪報進懷裡。
“呀——”突然地動作讓贏雪稍稍受驚,待她明白狀況后臉刷地一下紅了起來:“哥哥,你怎麼了啊,突然這樣……”
“沒什麼,只是好久沒報過你了,抱歉,嚇着你了么?”
“恩,有點。”贏雪放鬆下來,偎依在贏峰的懷裡。
“小時候經常這個樣子呢,你被人欺負時,我也是這麼安慰你的。”
“是啊,哥哥的身軀依舊這麼高大呢,我果然依舊離不開哥哥呢。”
“別這麼說,你現在不是有一群好朋友更是有一個好師父了嗎?”
“師父……確實,他就像父親一樣,雖然我沒有見過父親啦,還有白總管,雖然他有些刻板,但也很關心我哦。”
“有這麼一群人在你的身邊,我也就能夠安心了……”贏峰抱緊贏雪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今後的路,即便是沒有我,你也能和他們一同走下去了吧……”
“哥哥?”贏雪疑惑地抬頭看向贏峰,突然,她感到一股強大的靈能流向她的體內:“哥哥!?你這是要幹什麼!?”
“阿雪,我是個差勁的哥哥,你受傷時我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後來還用這種粗暴的方法讓你傷心,我所犯下的罪是沒有那麼容易贖清的,為了我最愛的妹妹,就讓我最後再任性一次吧。”
“哥……哥……”贏雪全身被外來的靈能所充斥,她甚至感覺到外部也有一股靈能在壓迫着她。
“我還真是個膽小鬼呢……”
贏峰周身散發出銀白的光輝,將他和贏雪籠罩起來,原本走開了一段距離的黃悅等人察覺到身後的光芒趕緊回身看去。
“贏峰!你幹什麼!?”白鑄芒大吼道。
“白王爺,眼下國主剛死,項英即將即位,耀金不能少了您,所以,在救治阿雪這件事上,就由我這個罪人來為您代勞吧。”
“開什麼玩笑!你自己就已經經絡破碎,還要強用此法是不要命了嗎!?”
“……”贏峰傾盡全力忍耐全身上下襲來的疼痛,對白鑄芒露出一絲微笑:“阿雪就託付給您了。”
“趕緊阻止他!”黃悅連忙衝過去,黃程熠與倩緊隨其後。
“停下!”然而,白鑄芒立刻喝止了三人:“術式已經發動,你們現在去打斷會要了他們兩個人的命的!”
三人趕緊停下腳步,黃悅不甘心地問道:“難道就這麼眼睜睜地……”
白鑄芒搖了搖頭。
“怎麼會……”
籠罩着贏峰贏雪的光芒愈加強烈,漸漸的,二人如同進入一個純白的世界,然而,贏峰卻感覺到眼前逐漸暗淡下來,他緩緩低下頭,看着已經淚流滿面的贏雪:“最後的最後,我還是把你弄哭了啊。”
已經泣不成聲的贏雪只是一味地搖着頭,雙手緊緊抓住贏峰的衣襟。
“我果然,是個不稱職的哥哥啊……”
灰暗的天空中雪花開始飄落下來,高原上的寒風開始颳起,呼嘯的風聲凄厲的響徹着整個鐵禪寺,如同為人送行的輓歌。
◇
隨着楊博死去,鐵禪寺被徹底取締,作亂的門徒被全數逮捕,耀金的動亂結束了,雖然成功消滅了動亂的源頭,然而也付出了國主殞命的慘痛代價,耀金舉國哀悼中,奏響的輓歌響徹整個高原。
王宮別院內,白鑄芒與項英正坐在一間亭子內對飲。
“最近還真是忙的夠嗆啊。”臂膀上纏着黑紗的白鑄芒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對我來說這不過只是個前戲罷了,真正的繁忙現在才要開始呢,今後可要多多仰仗師叔了。”
“沒什麼仰仗不仰仗的,國主畢竟還是你,而且,你也應該知曉今後該如何行事了吧?”
“……”項英默默地看了看手掌:“正如師叔您所說的,我從師父那裡繼承的不只是靈能而已,在師父去世的同時,他的理念,他的行事方針都自然而然地流入我的腦海之中,彷彿從最開始我也就是那麼想的一樣。”
“……”白鑄芒默默地將自己的酒杯斟滿。
“有時候我都感到有些害怕,我真的還是我自己嗎?”
“這就是帝王的傳承,都說是上天的恩賜,然而細想卻是猶如詛咒一般的東西,國主無法真正按自己的意願思考,他們只會按照先王,不,應該是最初觸碰神龍之心的人的思維模式前進着。但至少這麼一來正確的方針不會被扭曲了,就目前來看,倒也不壞吧,只是在將來某一天這個方針不在適合這個世界時,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已被國主的思維所束縛的項英無法做出想象,他沉默一會後改變了話題:“師叔有和楊博正面對決過吧,他真的已經強到超越身為國主的師父了嗎?”
“他確實很強,至於有沒有比大哥更強我也無法判斷,我和他交手時他並沒有認真應對,就知道像個蒼蠅一樣飛來飛去。”提到這事,白鑄芒露出一臉鄙夷。
“哈哈,不過飛行也是他的能力之一的話,善用這項優勢也沒什麼嘛。”
“……”白鑄芒一臉不爽地斜視了項英一眼,然後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但是,他那個所謂的光之力究竟是什麼呢。”
“師叔不是說過他是從天倫山脈開採出的光石獲取的靈能嗎?”
“是啊,可是,那究竟是何種屬性的靈能?難道真的存在現已知五種靈能之外的靈能嗎?”
“……”
“吸收了光石靈能的楊博開啟了進一步的化身,當時他鎧甲上出現了從未見過的符號印記,還有那對翅膀,並非熾火那邊火之靈能的紅色羽翼,而是純白色的,而在他進一步吸收光石后竟然出現了四片羽翼,頭上還出現一個光圈。”
“那些符號印記,經過查詢各種典籍確實從未發現有過記載,變出翅膀就我們所知也確實只有熾火那群人會,但他們也只是背生一對,雙臂覆蓋翅膀樣子的長袖罷了,師叔所說的卻是背生兩對。”
“那麼,對光石的分析有什麼發現嗎?”
項英搖了搖頭:“探測的靈能十分混亂,只知道和我們耀金的金象靈能接近,但無法與我們自身的靈能結合到一起去。”
“這個世上還存在許多未解之謎啊,天倫山脈的深處,究竟隱藏着什麼呢。”
兩人再次舉杯對碰,各自一飲而盡。
“阿雪她,要我代她向你道個謝。”
“……贏峰師弟到底只是一時心急誤入歧途而已,他的本心應該不似那群狂熱分子,何況他還幫助師叔你討伐楊博呢。”
“嘛,確實,要不是他我們恐怕要被楊博活活玩死吧,但他到底是鐵禪寺的人,又犯下過那些罪行,他殺的更是大理寺那邊的人,要不是你包庇他,他恐怕連個全屍都留不住吧。”
“贏峰師弟在針葉林那齣戲也是幫了他自己啊,好在後面他也沒怎麼拋頭露面,知道他就是針葉林里那個兇手的也不多。倒是西門家可是鬧翻了呢,逮捕的鐵禪寺眾人中沒有人承認針葉林行兇,也指不出誰才是,原來他們本門只見也相互不知道在幹嗎啊。”
“這下大理寺那群人有的忙活了,為了得到一個一開始就不存在的答案啊。”
白鑄芒將酒壺裡最後一點酒倒入杯中。
“贏雪師妹她還好吧。”
“……多虧了贏峰,她現在已經痊癒了,至少身體上吧。”
“她還在消沉嗎?”
“還在消沉着呢,這心傷大概是沒那麼容易恢復吧,贏峰這個混小子,真想好好揍他一頓啊,居然就這麼逃到那個世界去了,真是便宜他了!”
“是嗎,她能儘快振作起來就好了。”項英放下酒杯,站起身來:“呼——酒也喝完了,該回去工作了!”然後他踏出了亭子:,點了點頭“恩?下雪了啊?”
白鑄芒也朝着庭院看去:“下雪嗎,也到了這個時期了啊。”
◇
瑞英城外的一座小山丘上,一座新墳坐落於其中,墓碑上刻着《兄 贏峰之墓》,一位少女正跪在墳前,雙手合掌默默祭拜着,許久,聽見腳步聲的她睜開雙眼,依舊面向著墓碑對着身後的來訪者說道:“你們來了……”
“贏雪……”黃悅上前了一步。
“不用擔心了啦。”贏雪站了起來,稍稍擦拭了下眼角的淚珠,轉過身來:“我已經沒事了。”
贏雪的面前,是黃悅、姜郝、倩、黃程熠四人。
“贏雪姐姐……”黃程熠走到贏雪的面前,抬頭擔心地看着她。
“讓你們為我費心了真是不好意思。”贏雪蹲下撫摸着黃程熠的腦袋。
“恩,看的出來確實是真的打起精神了,不像是裝的。”倩雙手抱胸,點了點頭。
「你又看得出來……」黃悅斜視着倩,心裡吐槽着。
“能振作起來就好。”姜郝的臉也鬆弛下來。
“我這條命是哥哥給我的,他肯定是希望我能夠精彩地過完這一生而不是一直哭泣着吧。”贏雪再次將臉轉向贏峰的墓碑:“今後,我要連同哥哥的份一起,來感受這個精彩的世界啊。”
黃悅四人也來到贏峰的墓前,閉起雙眼,雙手合掌。
“哥哥,我們來看你了哦。”
許久,眾人睜開眼睛。
“啊,對了,贏雪,過幾天我們就要離開了。”黃悅轉向贏雪。
“誒?這麼快?”
“快……么,我們好像已經逗留很久吧。”黃悅一臉無奈。
“啊,哈哈,抱歉抱歉。”
“這次來的本意是收集失落真理教的線索的,結果依然沒有什麼收穫,昨天接到朝中來信,讓我趕緊回平涼呢。”姜郝解釋道。
“原來是公務在身,那確實不能耽擱了。”
“有公務的只有他一個人拉,我雖然要離開但不是回國哦。”
“誒?”
“是倩的身世拉。這次姜郝是來調查失落真理教的,但我的目的可是幫倩調查她的身世的,之前好不容易發現一點蛛絲馬跡哦,好像是叫朱家堡吧。”
“朱家堡?是熾火國燼城的那個朱家堡嗎?”
“恩?你也這麼說,我聽白王爺說他也就認識熾火有個朱家堡呢。”
“其實我也是聽師父講過了。”
“嘛,就這麼一回事咯”黃悅將倩拉倒面前:“所以,我要和她去一趟熾火咯。”
“什麼?熾火?又可以去旅遊了?”聽見這話的黃程熠兩眼放光湊了過來。
“你高興個什麼勁?又不帶你去。”
“誒?為什麼啊,就你們兩個女孩子旅行多危險啊。”
“然後你想說靠你這個小鬼來保護我們?還有,我們不是去旅行,是去調查倩的身世的!”
“差不多拉,反正都要到處走走。”
“我說你啊,這次偷跑出來老爹可是很火大哦。”
“所以啊,得在外面多呆一陣子等老爹氣消了在回去。”
“你這小鬼……”黃悅無奈地扶額。
“噗——哈哈哈。”看着兩人拌嘴贏雪不禁笑出聲來,然後又一臉嚴肅說道:“不過聽聞南方熾火是一個一片沙漠的國度,氣候的惡劣堪比耀金呢,要做好心理準備哦。”
“嘛,到了那裡再說吧,耀金的高原氣候我不也是一天就適應了。”
“那就先預祝你旅途順利咯。”
“啊,下雪了!”天空中開始飄落純白的雪花,黃程熠見狀開始興奮地跳躍起來。
雪越下越大,不一會兒便成了鵝毛大雪,整個世界都被一片純白所籠罩。
“呼,趕緊回去吧,好冷。”黃悅打了個哆嗦。
“嘻嘻,姐姐你體質真弱。”黃程熠跑到前面,對着黃悅辦了個鬼臉
“輪不到你這個小鬼說我!”
目送着漸漸遠離的四人,贏雪從懷中掏出兵器譜,招出葬月,將其立於贏峰墓碑前,再次鞠了個躬。
“安心吧,哥哥。”然後贏雪將葬月拔出:“從今以後,我會好好活下去,連同你的份一起。”
贏雪將葬月握在手中,轉身追着黃悅四人朝着瑞英跑去。
(第二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