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技、魔法、符咒、超能力,仿佛已经作为异世界所必备的条件而广泛的出现在了诸如动画、漫画以及小说的幻想世界中。

我,宇文空,作为一名即将踏入高中生活的学生来讲,也正是处于会沉迷于上诉空想世界中的年纪。但是,作为一个接受着以科学为基础的教育的人来说,正常来想都是能够将那些东西与现在自己所身处的现实世界区分开的。

当然,我虽然也曾想过如果自己能够拥有其中哪怕一样的能力也好,但对于平淡无奇的现世所带来的真切实感,我还是如往常一样平凡的活着。

“啊,真是热死了的夏天啊!”我正走在自己所居住的城市——风华市的繁华街道上。炎热的气温没有能够阻挡人类出行的脚步,说起来关于我为什么要在如此酷热难耐的情况下,毅然决然的走出被空调所释放的冷气所环绕的房间的话,就不得不说说住在我家隔壁而且从小一起长大的名为“青梅竹马”的生物了。

我并不是想要在这里炫耀着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事实,而只是就算现在不介绍的话也肯定会在几分之后自己出现,那么姑且还是细数一下想象与现实之间所产生出差距的我的青梅竹马——风花真羽。

可爱的妹子,优异的成绩以及让我望尘莫及的“运动”神经。这里所指的运动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善于跑步或者弹跳之类的运动,而是指带有攻击性与恶意性质的行为。

“外面看起来很热啊!”满脸充斥着无聊意味的真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随意的躺在被她打开的空调所降温的地板上看着电视。

“是的,很热。”

对于这样不请自来的情形我表现的习以为常,应该说是到了司空见惯的地步。说起来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为什么真羽会有我家的钥匙?

即使是作为从小相识的邻里玩伴,但关于为什么对方可以通过正当途径进入到自己家里这件事还是会有着极大的不满的。

“为什么你会想到在我这里看电视?在你家不是一样能看吗?”

“嗯?因为很无力啊。”

“难道在我这里看这些无聊的电视就不会觉得无聊了吗?”

“差不多吧。”

因为是夏天的缘故,但就算是夏天的缘故,眼前的真羽却是以一副在家里随便穿着的样子进到了我的房间。

随意披散着的黑发,空隙略大的衣襟以及异常适合夏季的短裤。这样一身的打扮的真羽毫无顾忌的在我眼前以一种异常舒服的姿势享受着空调带来的凉爽和电视节目带来的无聊。

“喂,空你是不是很无聊。”明明已经是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在看着电视,但却连对话的时候也不愿意望向我。

“没有,一点没有,我的暑期过的非常充实。”对于能在漫画和游戏之中度过的时光,我一概觉得都是极其有益而且能令我满足的行为。

“那就去街上帮我买点东西吧。”

我能够确定我刚才已经明确的答复过了我根本没空,即使我正绞尽脑汁的想要通过这一关游戏。。

“我说过了吧,我现在游戏正在紧要关头。况且,相比起我来说,你明明已经是一副无聊到不像样的表情了,还找我做什么。”

听到我这一句话后,真羽站了起来。

我暗自庆幸着从来不听我解释的真羽居然会如此轻松的就听从了我的建议,差点就以为今天的上帝一定是在勤劳的工作的时候。

真羽并没有走向房门而是面向着我走了过了。

她在我面前站住,眼神直直的看了我一下,随意或者说是面带不屑的看了下正在屏幕上奋力挥动着武器砍杀僵尸的人物,咂了咂嘴。

在我颇为不解却又难以揣测下一步行动的时候,真羽在我旁边蹲了下来。

随即我听到了细微的“啪”的一声,眼前跳动的屏幕就随之黯淡了下去。

“好了,这下子你就有空闲了吧。”

真羽站起来拍了拍手,双手叉腰由上而下一般的俯视着我,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如果是在其他时候其他地点其他人看到这幅表情的话,一定会觉得很可爱。但对于我来说这只是让我异常困扰的表情。

我看了看真羽,又看了看重新变为黑色的屏幕,呆愣了几秒钟。

“啊!我的游戏,我的存档,我的极品装备!”

这样撕心裂肺的呼喊响彻了房间。

无奈又不甘的我在真羽富含着催促与威胁的眼神中进入到了这一个与清凉房间仅一墙之隔,饱受着无情烈日曝晒的外围世界。

每天持续攀升的温度让一些人对于房子外面的世界望而却步,但是对于大多数仍然需要盯着这轮烈日外出的人来说,这样姑且称之为愚昧的行为对于他们而言却貌似是必做的一件事。

很不巧的我碰上了这个属于暑假期间的周末。除了悲催的在工作日外却依旧需要加班的上班族以外,就是一些精神活力远超平时的情侣了。

就算不用上前询问,只要看着那亲密的动作,仿佛一放开手就会天人永隔的浓密的情侣场景,其余的思考都是无关紧要的。

反正对于那些自认为处于“青春”时期的,满脑子只想着恋爱的“白痴”来说,不论是酷暑与寒冬,向他人展示自己与“爱”人之间的永不割舍的情分似乎就像是老师每天都会毫不留情面的留下的作业一样。不论其他人是否在意,是否反感,却总是会将自己的方式与思维强加上去一样。

事先说明一点,我可不是因为对自己即使已经到了高中的年龄,却依然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这件事而耿耿于怀。

如果真羽能够被叫做女孩子的话或许这种事情曾经或者说经常发生,但可惜的是那只是一个表面可爱而实际上崇尚“暴力”的女恶魔罢了。

证据就是我像是不断被压榨的劳工一样必须顶着酷日去给她买雪糕。

“早知道昨天家里仅存的那一根就不吃了。”

我莫名悲伤的悼念起昨晚自己的贪念。

我现在的目的地是位于市中心繁华商业区的XX商场。对于买雪糕来说为什么要特地跑到这样一个地方,解释就是真羽所吃的那个品牌只在这里有出售。

对于这样奇怪的举动我并不认为是那种雪糕的味道特别好,其作用只是作为真羽用来使唤我的一个借口罢了。要不然,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让我去跑腿。

“可恶,凭什么那家伙就能在我家里看着电视吹着空调,我还非得为出门买吃的。”

“因为招待客人是主人的义务啊。”就算不在,我也能够想象出真羽对此的回答。

可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真羽的行为完全就没有把我那个地方当成是来串门的。

我也曾问过为什么真羽每天都会跑到我这来。

得到的回答是:“因为伯母拜托了我啊。”

这么一说的话,我确实想起那对夫妇在抛下儿子外出度假时曾经单独找真羽谈过的事情,之后老妈还留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脸。

真是极度的糟糕透顶了,老妈简直不知道她这样做就是在引狼入室啊,可怜我每天泡在游戏和漫画上的饱满而又充实的暑期计划最后却沦为了一个跑腿的。

不但自己拿不到一点工资,还反倒要自己出钱,可悲的事情也算是莫过于此了。

转过路口,信号灯正处于闪烁不停的阶段。

不断炙烤着皮肤的温度令路面的水汽不断升腾,所形成的效果就是眼前的景物开始出现了些微的扭曲。

我颇为不耐烦的等待着下一个通行信号的出现,可在这样的酷热下,即使只是几十秒的等待也令我感觉异常漫长。

耳边不断回响的是身旁行人的抱怨,道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的轮胎在与路面摩擦之时发出的“嗞嗞”声响。

一切都变得那么遥远却又真实的存在在自己的周围,然而我却像是被孤立起来的感觉却从浑身上下不能阻挡的汹涌而来。

即使我们就站在一起,之间的差距不过几厘米,但就是那几厘米的空气却像是一堵结界,将我隔离在了另一个不应存在的时空一样。那时,我听到了雷鸣的怒吼,以及……

“危险。”

那个声音沉着而冷静,明明已经是紧要关头之际才会喊出的词语在语气上听来却是不紧不慢。

在听到了警告的同时,我的身体反射性地想要做出一些规避动作,可在下一秒却又尴尬的停在了原地。

就算有人那样警告我,可是就现在的我来看根本不知道那所谓的“危险”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向我袭来。

犹豫的我略带不安的踌躇着,然而没等我有下一个反应的时间,从身前传来了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将我撞飞。

空中的我已经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整个人就宛如一个破球一样,在空中划着弧线,落地,翻滚并极其尘土。

尘土?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下俨然就是刚才所意识到的东西,那是柔软的沙粒。

“这?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记得我应该是在街边等信号灯的,应该是这样没错。”

可是令我诧异的是,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沙漠,高矮不齐的沙丘在眼前一个接一个的出现,那专属于这个地域的风带来了燥热的气息。

“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惶恐占据了我的每一个神经,我不安的环视四周,在自己的前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刚才所站立的地方就是那里。

记得自己是在突然之间被一个不知名的物体砸中,在空中飞行了一段距离之后才落地的。

人类的求知本能告诉着我,这样诡异的经历,这个让我不安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着我,眼前那尚未消散的尘埃之中,那宛如人的身影的东西,就能解答我的疑问。

只是,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未能如愿,全身的骨头像是碎裂了一样,只要稍加移动就会传来刺骨的疼痛。

如果我所处的世界还是有着正常的物理法则,如果我的身体还是一个正常人的话,这样的结果就是正确的。

在遭受了无形的力量之后,即使又与略带松软的沙土猛烈撞击,我这一副明明就是普通人类的身体是不可能依然保持着健康的。

虽然眼前的事实让我震惊,可却又是在真实的告诉我,我依然或者,因为我能感觉到痛觉。

“那可不一定?”

有人看穿了我的想法,略带冰冷的声音从我的头上传来。

我抬头看去,是一个人类,准确的说是一名女性。

她的身姿就仿佛我在沙尘飞扬之中隐约看见的身影一样,孤傲的站立在我的身前。

“真是奇迹,在我刚才那样的‘保护’措施之下居然没死。”

我听不出眼前之人的语气,那仿佛就是无感情的读着眼前文字的声音,并没有掺杂着这个语句所应该表现出来的惊讶。

“你所说的‘保护’是指什么?刚才警告我危险的是你吗?”

“应该算是吧,我也没有料到会有其他人类无意之间进入了这个结界。在看到你的时候我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保障你了。”

“你所说的准备做的而且已经做过了的事情不会就是让我在突然之间被撞倒空中,然后顺势做了一个高难度的全体旋转,最后以一个极其糟糕且不安全的姿势着地的事吧。”

“嗯,大概就是这样。”

眼前的女性毫无其他辩解的就这样承认了,这样的结果我才不想要啊。至少能够稍微说道:“哎呀,人家不是故意的。”这样的话吧。

现在的我能够仔细看到女性的面容,那就像是从我一直所接触的游戏,漫画中走出来的女性角色一般的样貌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你,是人吧?”我略带试探而又不确定的问道。

“我不是人哦。”

啊,又是这样简单说出了我并不愿意听到的东西。话说,请你至少看看眼前的气氛吧,如果你是准备吓我的话就请摆出一副阴沉的脸孔来说吧。

虽然以那样绝美的脸庞也完全不会让我感到恐怖就是了。

“那你是什么?”

“剑姬。”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是没有睡醒。

我以一种当前状态下来说应该还算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对,我一定是做梦了。

或许自己是因为让人难以忍受的酷热而在街头中暑,所以出现了幻觉。而真实的自己一定已经被在身旁的好心人救起送到了医院。也就是说我现在躺在医院的床上,正有医生为我检查身体,兴许旁边还有漂亮的护士吧。

如果一切都是这样的话,那么眼前之人所说的话是根本不可信的,因为这一切只是在我脑内自行发生的长久以来堆砌起来的幻想罢了。

“嗯,虽然只是像梦中一样,但有着这样逼真触感的沙粒,我的脑补能力是不是又一次进步了?”

闭上眼之后,在失去了视觉的情况下,其他的感官也就相应的变得更加灵敏。

耳中就此能清晰的听到无寂之风刮过的声响,鼻息之间能轻嗅到燥热的气味,就连之间,也密密的布满了细小的沙粒。

所有的感官所带来的感觉,在大脑之中进行着数据的整理与分析,而最后告诉着我,我所处的地方就是一片真实的沙海。

“你躺在那里做什么?”

仿佛从遥远的彼方所传来的声音,却又真真切切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虽然已经依靠自己的思考确定了这只是一个诞生于自己大脑中的虚拟情景,但说实在的,这样的真实感很难让我抗拒有一个与这样的美女对话的机会。

“既然知道了这里只是我的梦中,那么就暂且休息一下。”

“休息?你觉得这地方就像你的眼前所看到的一样平静?”

“我确信,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嘛。”我睁开了眼睛,“就像刚才你对我喊道‘危险’,可是直到现在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可真有自信啊,你以为你是谁?”

“我只是一介平凡的高中生,宇文空。”

从我躺下开始,眼前的女子就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势看着我。

这样的目光让我浑身别扭,虽然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但那眼神仿佛在告诉我如果我不按照她所说的去做,或许在下一秒就会遭遇到一些恐怖的事情。

“站起来,我已经说过一次了,这个地方很危险!”

察觉到打眼神这种很不稳定的传递信息的方式并没有对我起到一丁点的作用之后,女子的口气也开始变得严厉起来。

我依旧只是躺在地上,用眼睛看着眼前的女性,身上却丝毫没有动作。

“我已经自我介绍过了,那么你呢?”

“闻人久月。”

“哦?听起来很不错的名字嘛。”

没想到在不知不觉的做梦中,我生平第一次依靠着自己的努力成功问到了陌生女性的姓名,这对于我来说可算是历史性的一大步啊。

从小到大我与真羽就仿佛是形影不离的存在,有我在的地方就有真羽,相反也就是如此。就连去一次洗手间,真羽也会不为所动的站在,门边耐心的等候。真实地说,这样的行径着实为我年幼的心灵带来了难以承受的压力。

可在不断成长之后,本以为真羽会越发了解到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和所应该保持的距离,可现实往往与人类的期待相反。真羽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就此停止,反而进行了一次范围性的升级。

不论是小学亦或是初中,只要与真羽在的时间,我的眼睛就不能看向任何一个陌生女性。

美其名曰“这是为了保护空纯洁而健全的心灵哦。”

但与其这样说,倒不如直接点就是“空不能看其他女孩子,只要有我就够了。”的台词。

虽然这样的话语并没有从真羽的口中说出,但从平时的那种行径以及我结合了美少女养成游戏之类的经验看,绝对是这样错不了了。

那是一段相当恐怖的经历。

每当班上的男生讨论起今天又遇见了什么样的美女,索要到了XX花的电话号码,家庭住址,个人信息之类的话题时,我都会自觉躲远。

可是对于我所处的情况,已经不知不觉之间传遍了整个班级,于是每一次都会有人故意提起我。

“喂,宇文你这家伙这周有没有什么收获啊。”

“我……”

“大家都不要为难宇文了,毕竟有青梅竹马的风花同学在,怎么还会舍得去搭讪其他女孩子。”

一般来说,真羽这种时候是肯定会在旁边听着的,目的就是借此探听一下我又没有做出违反她的行为。

而每当听到这样的回答,真羽总是会毫不谦虚。

“当然了,空的话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嘛。”

什么啊,这是。这种话完全就只是你一个人自顾自所决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吧。当然就算有所考虑,也会是以我同意为前提,这样说起来的话前面的那些不就都是废话了嘛。

从那样的不愉快的回忆中回神之后,名为久月的女性依旧保持着盯着我的姿势。

看到我那迷惑的眼神之后,久月就像是无奈又像是决定了什么事情一样。

一直环抱在胸前的手缓缓伸向身前,就在我的一阵诧异中,一股空气的波动就从我的正上方,久月的手上徐徐扩散开来。

“你,你在做什么?”

久月并没有回答,而是右手虚空一抓,本来空无一物的手上就此出现了一把雪白的长剑。

而后,久月在握上剑柄的同时,以一种反方向的握姿向地上插去。

就像是理所当然的一般,那在阳光的反射下泛着白光的剑刃所指之处就是我的位置。

在一刹那间预感到了危险的到来,我以一种自己之前从未学习过但一直略有耳闻的方式“鲤鱼打挺”一跃而起。

在差之毫厘的距离之下,长剑就像刺入松软的豆腐一般轻松的刺入了地下。

留在地面的剑柄一段还在兀自摇晃着。

“你做什么啊!”

我惊魂未定的站起来之后,首先并不是感叹于自己身上不知从何而来的爆发力与体魄的变异。

“很危险。”

“是啊,你这样做我刚才真的很危险啊!”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久月的眼神中没有歉意,而像是平常一样的走向长剑。

毫不费力的抽出。

再一次令我惊讶的是,本来雪白的剑刃之上,现在却沾上了粘稠的绿色液体。

“果然是在这里。”久月看着长剑上所沾染的污秽之物,并没有惊讶,更像是理所当然一般的做出了肯定。

“什么东西啊。”

“一点血罢了。”

血,绿色的血?在听到这个事实的一瞬间,我的脑中开始浮现出各种曾经看过的电影以及动画。

要说是拥有着不同于地球生物所应正常流出的红色血液的东西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就是对于我等人类来说依然处于未知状态的怪物了。

“是怎样的怪物。”

看着久月满不在乎的神情,相反我的心中却是翻涌无比。明明以为只是一个略显异常的梦境就算了,没想到就连平常看到的怪物之类的东西就会出现。如果出现了长相惊悚的生物的话,我肯定会彻夜不眠的。

“很大,就在你脚下。”

久月的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震动就从我所站立的脚下传来。那宛如地动山摇的气势,以及不时发出的强烈怒吼,都让我深深意识到即将出现的会是一个体型巨大的家伙。

“闪开!”

就在我被地面弄得东摇西晃的时候,脚下的沙粒在不知何时渐渐塌陷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就在我也即将随着滚滚滑下的沙粒掉入坑洞之时,久月趁着脚下最后的一个立足点就地弹跃而起。

空中的久月在就此落下之际抓住了我的衣襟。在我感受到来自颈后的力量的时候,整个人再一次变成了人肉飞弹的存在。

没有来得及思考的时间,脑中在那一刹全部变成了空白。

“不是吧,又来这样!”

脱口而出的话语像是拖着长长的尾音,随着我下落的轨迹逐渐变小。

“真是没用的男人。”

空中手足无措的时候,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的久月已经在我身后站立着。

仅此即将撞上的同时,用另一股相反的力道将冲击力全数抵消,之后,我的双脚再一次稳稳地踩在了松软的沙地上的时候,才松出了那一口憋了许久的气。

“你没有必要此次都这样做吧,我很害怕的。”

“别废话了,快躲起来。”

语气中饱含着满满的不耐烦,久月只是神色凝重的看着眼前激起的巨大沙尘。

在那由黄色的沙粒所布满的空间中,就连我这种一向反应迟缓的人都能从中感觉到巨大的威慑之力。

一喘一息之间都能展示出无比力量的气势。

“真是不凑巧,今次遇上的居然会是罪魔巨蜥。”

随着久月那不知道是不是对我做出的解释,一个巨大的蜥蜴的身影就从我的眼前逐渐出现了。

“我做的梦还真是了不起啊,虽然就剧情来说只是一个三流故事吧。但像是现在亲身经历的话还是会觉得很震撼。”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做梦?你以为你现在所处的只是你的梦境?”

久月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庞然巨物,对于我所说的话进行了严厉的修正。

“虽然不知道这些魔物是怎么来到这个现实的,但基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我身为剑姬的职责就是将它们在还没有影响到这个现实的人类之间就此消灭。而我们现在所身处的这个就是那个怪物所创造出的一个结界。”

“嗯,这种剧情很常见,拥有超越人类之力的人类怀揣着一颗拯救人类的心与长相丑恶的怪物战斗的故事。哎,本来以为会有一点其他的特殊发展,没有想到居然就是这种已经让人看腻了的故事。”

“我真不知道你这人到底是纯真还是不愿相信他人而变得心理阴暗。”

久月对于我依然坚持认为自己是在做梦这件事表现的毫无办法,最后只能总结为是我的人格缺失然后就置之不理了。

在我们两人对话之际,那身躯庞大的巨蜥却正以一种与身体比例完全不相符的速度向着我们两人的方向前进着。

“自己找个地方躲好,对付这种大型魔物,我可没有办法保护你了。”

“就算你说要躲好,可这里哪有地方可以躲啊!”

“实在不行你就给我乖乖站在我的身后!”

不过又是两三秒的时间,巨蜥离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二十米了,从这里我已经能切身体会到这个怪物的庞大的躯体。

原本应该是烈日高照之地,现时却罩上了一层阴影。

“哇,很恐怖啊!”

久月纵身跳起,在身前以一个近乎完美的方式于虚空中划出了圆形的法阵。

“星芒!”

接着换以双手持剑的方式,久月用长剑狠狠的劈上了身前的五芒星法阵,随着以肉眼可见的碎裂以及清脆的响声之后,那碎裂的阵图以白芒的形式汇聚于剑锋。

久月将目标瞄准了巨蜥的头部,在空中没有任何借力的情况下宛如白色的箭羽俯冲而下径直斩向巨蜥双眼的中间。

“轰!”这样的声响并没有以排山倒海之势传入我的耳朵,就在我以为久月能够用刚才那无比帅气的一击斩杀怪物的时候,却并没有听到那标志性的震天的动静。

就算紧紧捂着耳朵也不可能听不见啊,在这样的困惑之下,张开眼睛的我所看到的却是久月的长剑被巨蜥的舌头紧紧缠住的一幕。

从远处看上去,久月的样子并不像轻松,或许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眼前的怪物只是用舌头就抵挡住了这一次攻击。

“不愧是属于上级魔物。”

久月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就此停止,握住剑柄的右手以剑柄为轴顺势旋转剑身。

巨蜥吃痛的同时也将那条沾满着粘稠液体的舌头缩了回去。但那两只巨大的眼睛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久月的行动。

然而久月放弃了进攻头部的方式,身体在急速俯冲落地之后,又以在我看来只能看到残影的移动迅速向巨蜥的身下冲刺而去。

与此同时,那颗显得巨大的头颅也似乎发现了久月的企图,长舌不断的在这之中骚扰着久月的行动。

可惜久月手上的那把剑以一种无比锋利的姿态不断的在长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这一切几乎只是在几秒之间完成,等到久月到达了巨蜥的颚下,手上的剑在陡然之间爆发出巨大的剑芒,以无可匹敌的力量斩向巨蜥的下颈。

巨大的血柱喷涌而出,于此同时久月的身影在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怎么可能?那样的速度,那样的姿态,真是太完美了!”

对于我来说眼前的战斗可谓惊心动魄,然而更加让我惊讶的却是久月所展现出来的实力。

“哦,是吗?那真是多谢了。”久月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了出来,“接下来,我们得谈谈看关于你的事情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