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样说的话,我可就不能辜负她的期望了啊…真是…伤脑筋呢。
雪没有想到铃月竟然会这样地相信自己,一下子有点害羞起来,立即偏过头去,没让铃月看到此刻自己脸上的表情。
傻笑实在不太适合她在铃月心中的形象。
“不过…那孩子有点特别,她…很有个性,待会雪姐看到她的话,应该会很惊讶吧…”
看到铃月那有口难言的模样,雪心中那消失一时的不安感再次缓缓升起。
也是…这样子逃课的人,怎么可能是正常的小学生呢,问题儿童反倒比较正常…而且还要对着她的父母…果然是一件苦差,不过现在也已经无法推辞了…
“另外…她家除了她外,没有其他人了,她父母好像离了婚,父亲不知道去了哪里,母亲也…啊,这些应该由她自己说的…我不应该说的。”
觉得自己说错话的铃月慌忙掩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再说话。听到她的话,雪却感到自己心中那阵不安预感变得越来越大。
“这样的家庭背景…不是问题儿童才怪呢…”
“咦?雪姐你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在想…待会应该跟你的朋友说些什么而已。”
雪随便蒙混过去,不断地思考着等会会遇到的各种情况,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会是好事。
完全不听人说话,娇蛮任性,自卑得要死,心态极度阴暗…雪几乎将所有单亲家庭能够造成的影响都想了出来。
不过不管她想再多,还是必须要真正见到人后才知道应该要如何劝服这一个问题儿童上学去。
不知不觉中,铃月在一幢公寓前停下了脚步,看来是到了那问题儿童的家了。
雪稍为打量了一下这幢公寓,从外表看这幢公寓并不算旧,月租应该也不便宜,如果说铃月朋友是单亲家庭的话,条件是有点过好。
“就是这里了,那孩子就住在三楼。”
因为是低层公寓,所以并没设升降机,跟着铃月的脚步,雪步上了公寓的楼梯。当两人走到了三楼走廊的尽头,铃月才停下了脚步。
“那孩子…就在里面。”
雪打量了几眼,就外表看来一切正常,不像是有什么特别,不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奇怪的房子。
说着,铃月从书包中拿出了一条钥匙,打开了这房子的门。
阴暗的走廊与玄关,里面没有任何一盏灯是开启着的,因为是公寓,所以也没有其他采光的窗户。
唯一的光芒,就是由深处一扇没关紧的门中透出的幽暗的光,而且还在不断地闪烁着。
“进去就可以了吧…”
“嗯,不过,待会雪姐可能会吓到吧,不过请不要介意…她平常就是那样的。”
“…”
看到铃月的苦笑,雪心中的不祥预感变得更为明确,自己打开门的一瞬间大概不会看到什么好东西。
不过无奈自己答应了铃月,等会不管看到什么也没有退缩这个选项。
不得已,怀着不安的心情,雪走向了那扇门的旁边,再向铃月确认后,才缓缓推开这扇半掩的门。
“…铃…月,吗?”
“嗯,今天我带了人来哦。”
雪看到了。
同样地,房间之中没有开灯,幽暗又多变的光原来是由电视屏幕所发出的,上面映着不知是哪个游戏。
地面上散落着游戏碟的盒子,还有为数不少印着游戏角色的抱枕,另外还有一些普通的色彩缤纷的软枕,让整个地面都显得软棉棉的。
不过,让雪完全当机的并不是这些。
在电视屏幕前面坐着一个大概和铃月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粉色的杂乱长发直垂至地面,发丝散乱在附近的地上,在空隙之间看到的是如白玉般的背,在这昏暗的房间中异常显眼。
小女孩半转过来,能看到那半闭的樱色瞳孔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一副睡不醒的模样。
瘦削的身躯让她显得特别的娇小和脆弱,四肢彷佛一拗就断地纤瘦,甚至显得有些许病态,皮肤白净得如初生的婴儿一般。
至于为什么雪会看得这清楚,理由很简单:因为除了条纹胖次外,这个小女孩身上再也没有其他的衣物。
咔嚓。
雪马上关上了门。
假的,刚刚绝对是我眼睛业障太重。
“呼…”
雪深呼吸了一口,让自己冷静下来,再缓缓打开房间门。
“…大姐姐,你,是谁…?”
“!”
突然而来的询问吓得雪不禁退后了一步,她低头一看,只见粉发小女孩站了在房间门口,摇摇晃晃地抬头看着自己。
虽然这孩子的眼睛一直保持半闭着,而且还有着熊猫般的黑眼圈,整个人都昏昏欲睡的,不过雪却由心地感觉到,她的眼神极为锐利。
即使如此,雪还是不能从眼前竟然会有一个果体小女孩这个冲击事实中回过神来。
“真是的,圣夜你又这样了,不是说了这样会感冒的吗?”
“铃月…因为,很麻烦嘛…这样就好…”
铃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正打算再说点什么,却是留意到堆放于角落的空杯面盒。
“圣夜你根本完全不会照顾自己嘛…啊!你又吃那么多杯面!这样对身体不好的啦!因为这样圣夜你才会这么瘦啊!”
“…抱歉。”
在铃月的面前,这个名为圣夜的小女孩也只能被压着来,本来隐透出的锐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在母亲面前的女儿一样。
“对了,给圣夜你介绍一下,这是雪姐,是我姐姐的朋友哦。”
“欸…这样吗…”
圣夜打量了雪两眼,不知道她到底在考虑着什么,不过雪现在只想着一件事。
“首先给我穿上衣服再说啊!!!”
这天下午,整幢公寓响彻着雪的声音。
结果,铃月陪着圣夜进到某个房间中更换衣服,留下气喘吁吁的雪一个在大厅之中。
好不容易,雪总算冷静了下来,再次仔细地看了看这间因为在铃月的要求下开了灯而不再被黑暗包围的大厅。
电视下面的矮柜放着极多游戏,附近的地面也散落着不少游戏碟的盒子,一眼看上去就能看到有各种不同的游戏,而现在电视上的好像是某种RPG。
沙发被从原来位置移开,腾出了可以在电视前整个人躺下的空间,饭桌也只是放于一角,不过从角落那堆空杯面盒看,圣夜应该有好一段时间没用过那饭桌了。
是说…那孩子,就是那天在商店街看到的那个吧…
“过着这么不健康的生活,难怪会那么瘦削了…那样的身体真的不要紧吗?”
即使是刚认识的,雪也不由得为圣夜的身体担心,看到她那么瘦弱,刚刚圣夜走过她身边时雪也担心会撞到圣夜。
又过了一会儿,穿好了衣服的圣夜总算出来了,不过当雪看到她的衣着时,心还是悬了一悬。
圣夜的下半身依然只穿着一条胖次,只是上半身添了一件类似外套的宽松薄衣,只由在胸口的一个大蝴蝶结扣着,勉强算是挡住了前面,但穿了和没穿其实没什么大分别。
由其是当圣夜弯下腰的时候,前面就会显得若隐若现的…
雪强烈表示自己绝对不是那所谓的少女爱好者。
“雪姐你不要在意,圣夜她一向都是这样的。”
就算你说不要在意…不,对方只是小孩而已,还是在会和爸爸一起洗澡的年纪…冷静冷静…
在铃月的帮助下,雪深呼吸了几口,才能够稍微地冷静下来…地偏过旁边不望向圣夜一眼。
“所以…为什么会不穿衣服啊。”
“因为…太麻烦…反正,也没有人会想看吧…这样的身体…”
“…”
无视了语塞的雪,圣夜以四肢着地的方式缓缓爬向放在地上的游戏手把,再次操作起屏幕上的游戏角色来。
从圣夜的话语能够听出,她好像对自己抱有一定的自卑感,不过她自己又什么都不说,无可奈何的雪只能轻声地向铃月询问一句。
“所以说…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啊?”
“抱歉呢,雪姐,因为圣夜她…有点怕生,本来想让雪姐和她聊一聊的,结果好像圣夜她比想象中…怕生的要严重呢。”
铃月苦笑着为雪给解释说,同时开始为圣夜收拾起房间来。
那样子是怕生吗…应该说铃月你和音月果然是姐妹好还是…算了,相似到这种程度,如果说她们不是姐妹的话也没人会相信吧…
雪暗自叹了一口气,跟着铃月一起走进了杂物间之中。
“我来帮忙吧,有什么要帮忙的?”
“哎…?不…那个…如果雪姐不介意的话,可以帮忙扫一扫地吗?我先去把铃月的衣服洗洗。”
“原来如此,你最近每天都晚了回家,就是来这里帮忙做家务啊,真厉害呢。”
铃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跑走地回到圣夜所在的客厅,帮忙收拾乱散在地上的圣夜的衣服。
“也就只有你们姐妹俩能够这样无条件地为朋友付出了…既然都已经和你姐姐搭上了关系,也就不欠你了吧。”
像是嘲笑自己的笨拙地笑了两声,雪便拿起放在杂物间深处的扫帚,开始打扫起来,同时也继续观察起这位名为圣夜的小女孩。
她对周边视若无睹,而铃月好像也习惯了她毫无反应,并没有对此说些什么,如果说单单是铃月也就算了,她们可能是很要好的朋友,可雪是第一次见圣夜,圣夜也依然如是,可见她本来性格就是这样。
总觉得这副随意的模样和某人很像吶,到底是谁呢…
“啊…圣夜…吗,你能够让开一下吗?让我先扫一下地面…”
“…”
圣夜沉默地望了雪一眼,然后才缓缓移开自己的身体,视线再次回到电视屏幕之上。
唉啊,这可真是有够难辨…
既然被铃月拜托了,即使圣夜完全没有要和自己沟通的意思,雪也不打算就这样只是帮帮忙做家事就进去不管,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找个话题是能够吸引圣夜注意的。
不过要说圣夜有兴趣的话题,就雪的观察也只想得到游戏而已,不过雪对游戏并不熟悉,就连圣夜现在到底在玩些什么游戏也不知道。
结果一直到大厅都差不多被打扫完了,雪还是没想到该怎样向圣夜搭话,无奈之下,雪只好暂时放弃,先把房子的其他地方都打扫完再说。
日常清洁对雪来说只是小事一件,不用多久雪已经把圣夜的家给打扫得一尘不染,还顺便帮忙清洁了窗户,只是在让透光变得更好的这件事上,躺在地上玩游戏的圣夜好像瞪了她一眼。
“呼…谢谢雪姐你的帮忙呢,平常还有很久才做完,今天竟然这么快就完成了全部家务,雪姐果然做什么都很厉害呢!”
“啊哈哈…普通吧,这种事做得多就自然熟能生巧了,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受不了铃月那崇拜的目光,雪只好透过视线去,却刚好和不知为何看着这边的圣夜对上了目光,结果她又马上转回头去,只盯着电视屏幕看。
雪疑惑地挑了挑眉头,不过还没来得及仔细地思考圣夜望向这边的原因,就又被铃月拉进厨房。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能请雪姐再多帮我一个忙吗?因为如果不帮圣夜她准备好晚餐的话,她又只会吃杯面这些不健康的东西…所以拜托了!”
铃月一副恳求的样子,让雪根本不可能拒绝她的请求,轻轻拍了拍铃月的头顶以示答应后,雪便打开了冰箱,开始选择食材。
“咦?食材倒是不少,而且是新鲜的…难道是铃月你买回来的吗?”
“嗯,虽然是用圣夜她的生活费买的,因为想那孩子偶尔也要吃一点有营养的料理,不过都弄得不是太成功…”
“这样已经很厉害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可以帮忙把这些洗了吧?”
“…好的!”
铃月高兴地拿着雪挑选出的蔬菜走到水龙头开始清洗,见状,雪淡淡地笑了一下,拿出了鸡蛋和土豆,开始了简单的料理。
经过好些日子的相处,雪已经摸清楚秋怜姐妹的性格,两人都会因为自己帮不上忙而感到失落和沮丧,让她们提起精神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她们帮忙,这样的话她们就会因为自己能帮上忙而感到高兴。
铃月相比起同龄的小孩是成熟了点,经常呆在她们家的雪不时能够看到明明是妹妹的铃月却比音月更像姐姐,和音月的天然不同,铃月在很多事情上都处理得有条不紊。
不过一样的是,她们都是那么的为人着想,让人无法拒绝她们的好意。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对外界表现得那么冷淡的圣夜才会接受铃月,并且让她进来自己的这间小窝之中,雪是这么想的。
这样转念一想,雪也稍微放下心来,也许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一个问题儿童,只不过是一个不知道该如何和人相处的小孩而已。
心情的放松让雪的动作也变得快起来,因为不缺食材,雪很容易便做出了几道家常小菜,考虑到圣夜的食量,每道菜份量也不多,确保在能够提供最基本营养的程度。
一时间,料理的香味扩散至整间房子。帮忙的铃月也因为散发出来的香气而直盯着料理,就差肚子没有发出响声而已。
“呜哇…好香的味道,觉得我也有点肚子饿了…雪姐真的很厉害呢。”
“这里还有少许剩下的,不介意的话你也和那孩子一起吃吧…咦?”
正当雪想把料理都端出去时,才刚转过头去,就看到圣夜不知何时开始站在了厨房的门口。
只是,和刚才不同的是,如果说刚才她的眼神是目光无神的话,现在就是发现了什么的炯炯有神了。
“有好吃的…!”
虽然她动作还是摇摇晃晃的,不过明显比刚才有力得多,一看到碟子上盛着的煎蛋卷,便马上伸出手,拿了一件放入口中。
“…好吃!”
是机会!
“好吃就好,不过偷吃是不行的啊,反正这些也全都是为你而弄的,等到拿出去了再慢慢吃也不迟。”
“…”
圣夜依然保持着沉默,不过至少是点了点头,不像一开始那样毫无反应,即使只是这么一点不同,也已经令雪感到很欣慰。
原来如此…喜欢好吃的东西啊…
牢牢地在心中记住了圣夜的爱好,于铃月的帮忙下,雪把饭菜都拿到大厅的饭桌上,虽然是被推到角落,不过还是有一边能坐人,三人便都坐了下来。
几乎是坐下来的同时,圣夜马上就拿起筷子,以完全和刚才不是一个等级的速度让桌上的食物消失。
铃月和雪只能在旁边呆眼看着圣夜,结果不到一会儿,圣夜便把饭桌上所有料理都一扫而空,满足地摸了摸肚子。
“…累了。”
不是饱了而是累了吗…真的很有个人风格啊…
雪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站起来收拾餐具。
“好吃的话,明天我再来弄给你吃吧。”
“…姐姐,你的名字?”
在雪正要转身把餐具都拿到厨房顺便清洗时,圣夜拉了拉雪的衣沿,让雪不得不停下脚步。
“我吗?我的名字是明冰院雪,不介意的话和铃月一样叫我雪姐就好。”
“…泷川,圣夜,我的名字。”
“泷川圣夜啊,不错的名字呢…不过,要聊天的话,可不可以等待先把这些…”
雪的视线移到手上的餐具,虽然不是很重,不过拿着这么久,手也开始有点颤抖,见状,圣夜便放开了拉住雪衣沿的手。
看到圣夜终于愿意和雪对话,铃月总算是能够放下心来,趁着雪清洗餐具的时间,铃月便和圣夜说起在学校发生的事。
进到厨房的雪并没有留意到,当铃月说起一件又一件在学校的事情时,圣夜的表情好像有点复杂。
不用多久,雪便把餐具都清洗完并放回原处,当她回到大厅时,铃月仍然拉着圣夜,几乎是强逼性地向她诉说着学校的趣事。
大概铃月是希望以此吸引圣夜,让圣夜重新回到学校,但是看圣夜那副完全没耐性的样子,眼神还不时飘向旁边的电视屏幕,这应该是没什么效果了。
“然后呢,就是这样…啊!雪姐!都忙完了吗?”
“嗯,你们聊得怎样?”
“…雪姐,不来场游戏吗?”
“欸?和我?”
雪有点意外,圣夜突然这么说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不过在雪还没来得及回应,圣夜已经缓缓走到电视屏幕旁,坐在矮柜前并开始挑选起来。
大概只是想摆脱铃月的‘说教’,所以才拿我来当挡箭牌吧…
雪感到一阵哭笑不得,倒是铃月看上去有点失望,或者她对于说学校的趣事也很乐在其中。
“这个…可以吧?BB的GS4版本,角色量多,也适合新手。”
经过一番选择后,最终圣夜选择了一款在游戏盒上印着很多不同角色的游戏,虽然圣夜是征求了雪的意见,不过少女根本完全不懂,也只能呆呆地点头。
“那…雪姐,拿着,操作的话…说明好麻烦…雪姐看说明书好了…”
圣夜从矮柜中拿出了另一个控制器和说明书递给雪,雪有点不知所措地接过,只见圣夜把游戏碟放进了主机中,又按了几个按钮,刚才看到的那些印在盒子上的那些角色便全都显示在了电视屏幕上。
小女孩又按了一下,人物们便全都变成一个个图标,等待着两人选择。明显地,这是一个对抗格斗游戏。
“格斗游戏吗…我不是很擅长啊。”
“不要紧…我,单手,不用…必杀。”
实际上雪根本不擅长任何游戏,本来她就几乎没碰过类似的东西,GS4这样的著名游戏机她是有听说过,不过真正玩就是第一次了。
听到雪这么说,圣夜把控制器放到了地上,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枝棒棒糖,撕开包装后放进口中,她就那样一手拿着棒棒糖,另一手轻放于控制器之上,迅速挑好了角色。
“…那,我选这个吧。”
看到圣夜这样一副分明是轻视自己的姿态,即使雪自己真的不懂玩游戏,可到轻视到这种地步,少女也不由得有点火大。
选了一个看上去比较强的角色,电视屏幕上的画面一转,两个角色分别站了在两边,画面中间出现数字并开始倒数起来。
雪的角色是一个持着长剑的严肃型军人角色,单单站着就已经散发一种气场。至于圣夜的角色则是拿着一把遮阳伞的哥德风穿着少女,柔和的气息倒不是很适合于格斗游戏中出现。
刚刚瞄了瞄几眼说明书,基本操作应该是没有问题,只是出招表和接技方式甚么的雪就一窍不通,但圣夜也说了自己不会使用必杀技。
那样的话应该是能够有得一战的…招式和其他的东西就在战斗中摸索吧!
难得地,雪燃起了对抗心,随着倒数的完结,两方角色终于能够活动。雪没有选择立即向前冲,面对格斗游戏的老手,如果一被对方接近基本上就等于玩完了,雪本能地感觉到这个定律。
两边都没有随便接近,趁着这段空隙,雪实际地测试了各个键的功用,将自己的学习力发挥到极限,花了不到整场游戏限时的三份之一时间就已经完全熟习了基本操作和基本攻击的攻击范围与速度。
“…可以了吗?”
“啊呀,放马过来吧。”
圣夜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行动,就是为了等待雪熟习游戏的操作,得悉这事实的雪斗志也变得更为旺盛。
可惜,这种斗志并没有什么用。
两人开始互相接近,当缩短了一定的距离,圣夜操控的角色突然一个冲刺,看准了机会的雪便按下了自己攻击距离最长的一下攻击,打算在第一下先取得优势。
按照刚才测试冲刺的距离,本来圣夜的角色应该会在刚好到达雪的攻击距离范围边围时停下,也只是本来。
在快要停下时,那角色突然像是失了平衡那样向后退了一步,结果就在雪的攻击范围外停了下来。
在雪的角色因攻击而没回话平衡时,圣夜一个下踢,又向前进了一点距离,之就接着上冲,从下方向上突进,击中了雪的角色。
然后接下来就是怒涛后的攻势,旋转,上打,跳击,下踢…连续不断的攻势让雪的角色几乎没有触碰到地面的时间,在不到十多秒内那军人的生命条已经全部消失。很难想象这是单手的操作。
雪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自己的角色,过了一会儿都还理解不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反观圣夜倒像是很满意刚才自己的表现,有点脸瘫的脸容出现了一丝自满。
“刚刚…到底是…”
那阳伞根本就不是阳伞,那是钝器,那是锐器,为什么一把阳伞可以发出切断和打击两种声音,雪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了。
“这角色…据说是要表现角色特性,冲刺时会强行后退一步,而且无法打断,加上其他招式的攻击范围也比看上去的要短,所以很多人不喜欢用,不过打击威力很高…我很喜欢。”
画面上圣夜操控的角色在胜利后就打开阳伞,坐在地上就这样打盹起来了,看上去倒是和圣夜有点像。
“刚刚也是,因为冲刺距离太短,所以冲刺后还要用下冲的无敌时间作辅助,最后再加上攻击范围是最长的下冲接上突进,才能刚好碰到你的角色…之后又要保持超短距离以确保攻击的连续…果然是不错的训练呢。”
“训练…”
只有在玩游戏和面对好吃的东西时才会表现出来的热情吗…算了,怎么也比起对所有事情都提不起劲要好…
虽然对于圣夜把刚才和自己的对战称为训练而略有微言,最后雪还是将这一口气咽回肚子中,只是暗自地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呢,圣夜因为常玩游戏,所以很厉害呢,据说好像还是…什么榜的首排来着?”
铃月坐在了两人的后面,看着雪被圣夜瞬间秒杀,铃月也只能苦笑以对。
“某款游戏…的排行榜,前十而已。”
啊…这种既视感,果然和某人很像…
听着圣夜对于自己的战绩完全,雪更加确定自己对圣夜的第一印象。
“厉害呢…对了,周一的时候,圣夜你是不是到商店街一趟了?”
“…?雪姐…看到了我?”
一不是谈论游戏,圣夜的兴致就变得低落起来,整个人又回复到一开始那样慵懒的样子。
“果然是你啊,不过你会出去…应该很少见吧?”
雪把视线投向铃月寻求答案,虽然铃月没有来得及回答,不过从她脸上的惊讶就能知道圣夜出门绝对是很罕见的事。
“雪姐竟然见到圣夜出门!?而且还是在商店街!?”
“嗯…因为,喜欢的杯面吃完了…只有商店街…才有卖…不买…饿死。”
果然只有在为了喜欢吃的东西的时候才会发挥的行动力吗…
看着圣夜那像是面临重大决择的表情,比起吃不到想吃的东西,换衣服出门对于圣夜来说应该是差不多痛苦的吧。
能够懒惰到这种程度,也已经是神奇了。
“虽然很想来一场复仇战…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应该要回去了,不然音月会担心铃月你的。”
“啊…也是呢,今天因为雪姐的帮忙,所以能够早点回去,这样的话姐姐也不会担心了…”
不管怎么说,令音月担心并不是铃月的本意,早点回去可以让音月安心的话,铃月自然是想早点回去了。
“…”
圣夜的嘴巴好像动了动,不过两人都没有留意到。
“那,圣夜,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我会再来的,记着不要再吃杯面了啦!”
“是…”
即使各种不情愿,圣夜也只能勉强点头答应,这才让铃月能满意地离开。
“那,明天再见了。”
“嗯…再见。”
圣夜并没有送两人出去,临走前,雪转头望了一眼她,却只见她的视线已经重新放到电视屏幕上,没有注意这边。
该如何把这孩子引出家门呢…看来要花好一点时间了…
如此想到,雪不由感到一阵伤脑筋。
两人离开后,圣夜依旧盯着电视屏幕,不过仔细看的话,就发觉屋族根本没有进行任何操作,画面就只停留在那一格。
过了好一会儿,小女孩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大厅灯的开关旁边。
“家人…吗…”
然后,屋子再次回归幽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