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恋你可能很难相信…不过以你的头脑,看到我的模样,应该也能够相信吧?”
雪苦笑了一声,回想起一开始自己的抗拒,和现在已经无奈接受,她也不得不为自己的适应力感到讶异。
“…那么,如果你真的是忧人的话,应该说得出来吧,关于我的事。”
“这个…如果是你告诉过我的事情,我肯定会记得的。”
“那,我最喜欢的食物是?”
“冰淇淋,尤其是蓝莓味的。”
“我最喜欢的歌手是?”
“网上歌手鹿角,其中由为喜欢她的Willing ．Ver Remix。”
“我的父母,在我多大的时候死了?”
“…六年级,十二岁时,亦即一年前。”
“最后…我最讨厌的,是什么?”
“…虚伪的人,另外还有…月亮。”
恋的问题,雪全都一一地回答了,而且全都准确无误,有些问题只要稍微调查过就能知道,不过其中有好几条,恋只有告诉过忧人。
尤其是最后一条,会回答出月亮的,现在世间上就只有忧人,亦即是雪一人了。
“忧人没有忘记呢,我最讨厌月亮的事。”
即使没有任何的对话,两人也很有默契地看向了空中的月亮,那和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无垢的月亮。
“很美对吧?可是呢,正因为那样地美,所以我才讨厌啊。忧人你记得的吧?你肯定记的…因为,人们都只看到月亮美丽的一面啊,另一方没有人能够注视到的那面,肯定很寂寞呢。”
“…嗯,然后…你讨厌的,是那和月亮一样,都只被其他人注视到那明的一面…”
“说得没错,所以我很讨厌,讨厌至极了,不管是月亮也好,还是这个我也好。”
恋脸上的笑容已经和刚才的不一样了,她自嘲似地笑着,深深的不屑这个只被人看到明亮一面的自己。
“然后,我也很讨厌忧人你呢。我说过吧,别再将那恶心的自责摆在我眼前了,怎么?想我可怜你吗?想我反过来安慰你吗?别妄想了。结果现在你不也是忘了我吗?你和你的朋友生活得很快乐啊,现在呢?特意来找我,被我认出来后又装出一副悔恨的样子?哈,真虚伪呢,你。”
“恋…我!我真的…不是…对不起…”
雪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想对恋说些什么,可是想说的话却全都卡在喉咙中,一个字也说不出,最后她只能向恋不断地道歉,心脏传来的痛楚让她痛苦不堪。
“不要在我面前装痛苦,你知道吗?当初我的双亲死去时,周边的人是怎么看待我的吗?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才能的话,我只不过是累赘而已啊。”
“我就一个人躲在了房间中,独自一人哭泣着,因为没有人能够听到啊,不管我再伤心,不管我再痛苦,也不会有人察觉到,然后我就可以维持着那面完美,所有人看到的也只是我明亮的一面。”
“今天的月亮有变吗?没有,它依然只让人看到一面。所以我讨厌。我讨厌月亮,我讨厌和它一样的自己,更加讨厌你啊!”
恋的笑容消失了,愤怒吗?不是。悲伤吗?也不是。雪分辨不出来,也许音月在这里的话,她能够知道此刻的恋在想什么。
不过她不在,要想知道恋的心情,对于现在的雪,实在是过于困难了。
“对了…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们见面时,曾经立下的约定。你说过会帮我实现一个愿望吧?不过,看来现在那个约定是实现不了了呢,因为我不需要,而你也没有这个能力啊。”
“…”
“无话可说了吗?如果没有什么话要说的话,我就先离开了,再多看一秒也会让我感到恶心呢,已经够了,别让我再看到你那副模样。”
因为…我不想变得更讨厌自己,更加不想…
恋转过身离去了,这情景简直与那天一样,恋离开了,雪什么也说不出口,唯一差别就是今天并没有下雨。
结果我还是一样没有成长过吗…
雪只在原地停留了一会,便踏着沉重的脚步回家了,之后的事情她都不是记得很清楚,回到家后,她随便给植物浇点水,又弄了一点东西当晚餐解决,然后就躺了在床上。
当她醒来时,又是一天的早晨,连续几天她都没睡好,能够看到她黑眼圈比平常要明显。
不过雪却意外地没有感到过于疲倦,或许她已经习惯了也说不定,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雪暗自下定了决心,不打算再和恋见面,只要一见到她就掉头而行。尽管这是不现实的,雪竟然只想到如此一个解决方法。
或许真的如她所言,再次见到她,真的对我造成很大影响呢…
哭笑不得地叹了一口气,雪已然忘记了恋答应过如果三人来帮忙的话就会加入神隐部,虽然看情况,恋会反口的机率会很大,不过另外两人并不知情。
雪这两天下来实在是太反常了,音月极其担心她,使得她自己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这么一弄,连瑞穗也不能放松下来了。
所以,为了解开雪的心结,虽然今天是周日,音月还是强行把雪和瑞穗都拉了出来。
音月和瑞穗理所当然地问起了为什么昨天她一声不响地离开了,雪也只是含糊地蒙混过去,不打算把昨天的事告诉两人。
“今天可是周日啊…难得我还想好好休息一下,为什么音月你还要拉我出来啊…”
“就是因为今天是周日,而且雪你的心情也不好,所以才更要出来!比起躲在家中,大家一起出来肯定更开心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
雪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考虑到音月的性格,她也不再说多余的话。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她必须架住瑞穗申向自己头顶的手。
“我牺牲了我的假日都还没跟你算啊,你还在那边抱怨。”
“哦?是吗,那么鹤见同学你可以马上滚回你的家中不要来啊,没有人强逼你要来不是吗?”
“我出来可是为了你啊!你小子还那么多话说!信不信我真的回去啊!?”
“请。”
“…你他喵的…”
在说话的同时,两人的手也在僵持着,脸上依然保持一脸灿烂笑容,然而散发出来的杀气却让人觉得极度违和。
“好了啦!你们不要再吵了!”
“不不不,音月,你不明白。知道吗?越是友好的同学啊,为了表示自己与对方感情很好,好朋友们都会…这样!”
雪突然减少了力度,移开了身躯,瑞穗一下子便失去了平衡,向前倾去,雪却趁此机会一拳击向瑞穗的肚子。
“咕噗!你…你小子…!”
“看,越是要好,力度就会越大,这样说明我们可是死党啊。”
“是…这样吗?”
音月半信半疑地歪了歪头,雪还在继续忽悠着她,没留意到背后的瑞穗已经站了起来,并且摆出了一副蓄力的姿势。
“接下吧!这友好的证明啊啊啊!”
“!”
当瑞穗大喊出来时,雪才留意到背后快要击中自己的拳头,立马向旁边跌了一步,勉强避开了瑞穗的一拳。
然而,瑞穗这一拳却已经停不下来了,即使她想收回也已经来不及,在雪躲过后,它的目标只有一个---音月。
“呜!”
““啊。””
正中目标,瑞穗的一拳正面击中了完全反应不过来的音月,让她痛得都弯下了身子,两人这才知道玩出火来。
“音月!没事吧!?都是这家伙的错,我绝对会好好帮你教训她的。”
“喂!别说得好像自己没有错一样啊!我会打中音月还不是因为你闪开了!”
两人又一副要马上开打的样子,不过当音月勉强能够站起来后,她们也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事。
“没…没关系的,因为好像雪说的…如果这是…好朋友的表现的话…那么就是说明了我和瑞穗是很要好的朋友嘛,不是吗?”
“…啊,嗯…”
两人都不敢直视音月的目光,因为一旦对上的话,总会有股深沉的罪恶感。
“…对了,这样吧,音月你也回敬她一下不就好了?那样就说明了你们是好朋友了啊。”
“你…!”
瑞穗立马瞪着雪,她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人能够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可一想到刚才那一拳是自己打的,她也无话可说。
“…好!来吧,音月你只管全力打下来就好了!”
“欸?是、是吗?那么…我会出尽全力的!”
音月握紧了拳头,甩着手臂,脸上憋得通红的,说明她真的是用尽全力。对此瑞穗只是闭上嘴,全身绷紧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冲击。
“呜~!”
“…嗯?”
瑞穗感到自己的肚子好像被人碰了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睁开眼,音月的拳头还放在自己肚子上,看样子刚才的确是出拳了。
“…”
“…”
一阵沉默,雪和瑞穗都没有说话,唯有音月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人,还在担心自己刚才的‘一拳’是否用力过度。
“…总之,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雪不动声色地拉开话题后,尴尬的气氛总算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去哪儿好呢?”
一如既往地,音月并没有考虑过去处,雪便将视线移向了应该事先考虑过的瑞穗。
“嘛,虽然我是想过要去哪儿,不过既然今天是为了陪你出来调整心情的,还是由你自己决定要去哪儿吧。”
“你这样说…可我也不知道有哪儿好去啊…啊,学校旁边那个樱花园,应该是开放的吧?”
“咦?那个啊,是啊,那樱花园是作为市民公园开放的,你想去那儿看看吗?”
“虽然以前没有去过,不过既然说到散心的话,那里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吧?”
音月和瑞穗对视了一眼,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当然,那里的樱花可是在附近都很有名的,春天经常都会有很多人到那儿赏樱的,你没看过可就太可惜了。”
“嗯!既然如此,我们就快点走吧!”
雪不明白两人为什么突然笑了出来,不过也已经没机会问了,两人推着雪就往前走,没给雪任何询问的机会。
看来这小子不会有问题了啊,还能够说出这种话,也不用担心她那么多了呢…
瑞穗嘴角微微向上弯了一下,再次加快了脚步,雪亦不便说什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为了跟上两人,还要用小跑步的速度,和两人一起跑向樱花园。
“呼…所以说…为什么要用跑的?”
虽然路程并不是多远,不过当到达樱花园的门前时,雪还是有点气喘,这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必要跑来。
“嘛,一时热血就这样了,小事不要在意,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里面的樱花可漂亮了。”
说着,瑞穗和音月都已经跑了进去,雪有种今天到目前为止都被两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不过在发现这也没有什么不好后,雪只能露出一丝的苦笑。
“这个樱花园没有名字吗?”
“外面是没有名字在,中央的一个石埤好像是刻有名字,不过好像是因为名字太长还是不好听,反正附近的人都会通称这里为樱吹公园就是了,和我们学校的名字一样。”
“原来是这样的吗?”
“音月你不知道的吗…”
三人如同往常那样吵吵闹闹地在樱花园中这边走走那边逛逛,在一片樱花雨之中,显得很是快乐。
樱吹公园分为了两个部份,一个是公园部份的樱间小道和游乐区,另一个则是樱花园部份的樱花林。
樱间小道通常是假日时小孩和父母一起来时行走的,沿着这条道旁两侧都种满樱花树的道路直走,就会到达在里面的游乐区,那里设有一些康体设施,是附近小孩喜欢的一个聚集地点。
至于樱花林则是在樱吹公园的中心位置,那稍微凸起了的山丘上,游人可以通过几条在樱间小道分出来的小路,或是直接穿过樱花树林到达。在春天时赏花的人们就会在这樱花林之中设席赏樱。
虽然空间并不少,不过因为这里的樱花罕见地多而漂亮,所以每年都会吸引到极多人来这里赏樱,如果不一早占好位置的话就很难找到空位。
由于今天是假日,沿着樱间小道步行的三人一路上都能看见携着小孩而来的父母,一家乐融融的,显得好不快乐。
“真漂亮啊…这里真的会让人留连忘返呢,果然来这里散心是正确选择。”
“对吧?这里的樱花真的很美哦!不如下个周末我们就来这里赏樱吧?”
音月提议着说道,她这个提议倒是不错,雪和瑞穗也没意见,结果三人就这样决定了下个周末的活动,并且就此热烈地讨论起来。
“那么必须找更多人来呢,不如把爸爸妈妈和铃月他们都叫来吧?”
“把家人都叫来吗?这提议不错,偶尔也要和他们联系一下感情,我回去和他们说一下吧。”
“另外,问一问静水久她吧,也许她会带文学部的朋友来?”
“对了,要不要把恋也叫来?现在的她也是我们的部员了吧?”
瑞穗只是无意中提到恋的名字,并没有存心要刺激雪,可突然听到恋的名字,雪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心情一下子又变得有点消沉起来。
见状,瑞穗马上知道自己说错话,在音月责怪的目光之中,她脑袋以极速转动着,总算想到了另外一个话题。
“对了,如果雪你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在成为雪之前,我记得你应该不是每天都来上课,至少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认真吧?”
“…这个,其实和我的老家那边有关。就是在神剧发生的那天,我老家寄了一封信来,里面写着我老爸会请求学校把我的成绩与出席率寄去,如果出席时数不足,老家那边就会停止我的生活费,所以也就…”
“这样啊…你也是够辛苦的呢。”
虽然雪再这样和老家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但瑞穗也不会笨到刚踩完一个地雷又接着踩另一个地雷,便决定闭口不言。
“总之,现在我是不得不这样正常上学了。先不要管这些了,像这种地方,通常都有那什么最大的一棵樱花树之类的东西吧?”
“是有一樱号称附近最大的樱花,不过是在樱花林那边,要去看的话,就绕那边的小路吧。”
瑞穗指了指旁边的一条分支路,三人便沿着那羊肠小道,步上了小丘上的樱花林,沿路上的樱花依然是那样的漂亮,能够让人忘掉一切的忧心事情。
不过,当三人一路来到樱花林,气氛却好像与下面的不一样。
并不是说因为赏花的人而变得热闹起来,不远处有一群人聚集起来,和那次学校大门附近时一样,人们的脸色也不是太好。
“难道…又发生了吗。音月,你和瑞穗一起留在这里,我过去看一下。”
“…你一个人不要紧吗?”
“没关系的,你陪着音月好了,我只不过是去看一下情况而已,很快回来。”
让音月安心下来后,雪才尝试挤进人群之中,花了一点时间后,她总算穿过了人群,能够看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如雪所料,众人在围观的是一只死猫,不过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只猫身上受的伤是打伤。
这和上次不同,上次最多也是发生意外后不顾,可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的对野猫的杀害。
“该死…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雪的心中一阵不舒服,好不容易因为樱花而好起来的心情再次变得烦躁。
她又留意了一下周围,想找一点有用的东西,不过都已经被这么多人围观,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留下来。
估计园方的管理员应该差不多要来处理这猫尸,雪又观察了一会,尽管很不情愿,她还是把那只猫的样子刻进脑海深处,日后可能有什么机会有用也说不定。
当雪把现场的状况都记在脑海后,她才又一次靠挤的挤出了人群外。当她因离开了人群而松一口气,刚转过身去,却发现瑞穗身边的音月已经不见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音月呢?”
“这个…嘛,你先不要生气。”
瑞穗却是一脸无奈的样子,雪不由得疑惑地挑了挑眉头,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样支支吾吾。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音月看着雪一个人走人群之中,虽然担心,不过既然雪让她和瑞穗留在这里,她也不好冲动地跟上去。
而且雪只是去看一下情况,不会有什么事的,想到如此音月的心也稍为放下来。
不过正当她考虑着雪回来后的行程时,她留意到在雪进去那面的相反方向有一个熟识的人影闪了出来。
“那是…东文前辈?”
“咦? …啊,东文界吗,那家伙怎么会在这儿?他也会来这种地方吗?”
“不知道…不过,东文前辈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虽然我知道音月你的感觉普遍是没有错的,不过你想想,雪现在还在里面,待会她看到东文界,又会吵起来的。”
“是这样没错…但是…”
被瑞穗这么一说,音月有点犹豫起来。
音月很混乱,雪的心情还不算好,如果现在去追上界的话,十有八九会惹她生气。
然而,不管是在天台那时界说着自己忘了寂寞,还是那次在街上偶然遇到,他所带着表情,都深深地刻在音月的脑海之中。
那副样子,简直就好像第一次见到的雪一样,拒绝着他人,但對音月來說,那就是在訴說著自己的寂寞。
“…果然。”
也许会令雪生气吧,不过如果现在不去管界的话,音月之后都会不能原谅自己。
“我要去找东文前辈,他肯定有些心事是想向别人倾诉的!”
就像當初拯救了雪一樣,音月決定把界從深不見底的泥沼中拉上來,一個名為自我束縛的泥沼。
音月话还没说完已经向着界跑去,瑞穗想阻止她也来不及。而且虽然瑞穗个人并不喜欢界,但音月这么说,肯定有些是只有她才能做到的。
同时,瑞穗也知道另一边的情况也不乐观,因为雪正沉着脸走回来。
“唉啊…这下可该怎么办才好呢…?”
…
…
…
尽管音月已经马上追上去,不过本来两人就有一定的距离,而且界亦不是悠悠闲闲地漫步,结果当界走到羊肠小道时,才因为察觉到背后有人而停下脚步。
“你怎么…刚才你不是和你的朋友们在一起吗。”
当界看到跟在身后的是音月时,表情略带讶异,明显刚才他是看到三人,所以才特意快步离开。
待音月把呼吸理顺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搭话的理由,马上变得慌慌张张的。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吧。不过这里不方便说话,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跟我来吧。”
语毕,界便继续向前走,音月慌忙跟上,不过和刚才不同,界明显有迁就音月的步速,让少女能够紧跟着他而不落下。
少女在心中暗暗为界没有记恨着上次的事而感到一阵安心,不过同时亦担心待会少年到底会用什么态度对待自己。
界选择的地方是康体设施那边的一张长椅,离游乐设施有点距离,不会说太吵,也不会说过于冷清,确是谈话的好地方。
界先让音月坐下,自己则是在旁边的自动售卖机按出两罐饮料,把一罐果汁随手丢给音月。
“那么说吧,你有什么事,重要得放下朋友不管要来找我谈?”
“嗯…也不是说是很重要的事,只不过是看到东文前辈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总果不自觉地就跟上来了,嘿嘿。”
音月傻笑了一下,界一脸微妙的表情,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过了一会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果然是一个奇怪的人。”
“是吗?”
“也许,不过我不讨厌,至少你不会说谎…不,应该说是连说谎也不会吧。”
界少有地露出了微乎其微的笑容,本来想生气的音月也生不下来,只能鼓起脸颊自己一个生起闷气来。
“总之,你想听什么?我不说出来,你也不会轻易地放过我吧,比起一直被你缠着,还是现在就满足了你的好奇心比较方便。”
“才不是好奇心…那个…东文前辈,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而心情不好呢?”
音月第一个问题就直入中心,让界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他将视线移到不远处在游乐设施上跑跑跳跳的小孩们,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和我不同,也许因为你还没经历那么多,你看的不够我多…又或许单纯是作为一个人而言本质的不同,你我所看着的,是不同的世界。因为我所能看到的都不是顺心如意的事,仅此而已。”
“…?”
音月明显听不懂界在说什么,困惑地歪了歪头。界也早料到会有这种情况,继续解释下去。
“我这样说你可能不明白,这样吧,我告诉你吧,我的故事,听完之后,你总会有点想法的。”
“东文前辈的故事…”
“那么,该从何时说起…对,应该从那件事开始,虽然也没什么特别,只不过是一个随处也能看到的故事而已。”
在樱花吹拂之中,渐渐,界开始回想起来,那件改变了自己性格的,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