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那头母龙交战之后,格兰巴托的心就从未宁静下来过。

不管别人是怎么看待那次战斗的,反正在他看来,没有成功的给那头连力量都不知如何运用的龙斩杀,那就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堂堂一位英雄,动用了底牌都无法斩杀一头幼龙。

这话传出去,以后自己还有何颜面行走在大陆上?

好在那个国家的人识趣,没有肆意宣扬这件事,不然自己的投名状就不单单只是一位狮心王,而是那整个国家的性命了。

“哼。”

冷哼一声,端起手边那盛满鲜红液体的酒杯,格兰巴托原本凶戾的眼神顿时有些迷离起来。

“不得不承认,魔族的力量,才是我所期待的东西。”

感受着体内不同于以往的那股蓬勃流动的力量,武之英雄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邪异的笑容。

在成为英雄之前,格兰巴托不过也就是一介普通的冒险者。

既然是普通人,他自然对那所谓的权利、名声、财富等等一切有着追逐的欲望。

靠着那不断追逐的心,以及一点点小小的智慧,格兰巴托成功的继承了“英雄”的身份,享受到了那梦寐以求的待遇。

但是成为了英雄一段时间之后,他才发现他想要的远远不止眼前这些。

或者说。

他开始不满足于他的身份为他带来的那些特权。

仅仅只是王公贵族对自己以礼相待?

不。

他们这种靠着自己才能苟活于战争的背后,享受着无忧生活的蠢猪们,面对自己,理应是跪下!

没错,就是对自己下跪!

如果没有了自己,他们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安逸的生活。

如果没有了自己,他们凭什么享受那奢华的待遇?

所以,他们理应被自己支配,见到自己就应该跪下,而不是以礼相待!

那么想要达成这个目的,需要的自然就是更强大的力量!

有了力量就可以权倾朝野,有了力量就可以让所有人都畏惧自己,有了力量……

自己,便可以站在大陆的顶峰!

现在……

一口饮尽那杯中的鲜红,贪婪的舔了舔残留在嘴角的那一丝余味,格兰巴托那因为幻想而狰狞的面孔,渐渐地趋于平静。

看着那从幽暗的大厅正中的魔法阵中,迈着款款步子,笑吟吟的走向自己的梦魔。

格兰巴托冷冷的一笑。

既然眼前自己还需要一定的积累,那就好好利用一下这个两面三刀的贱人吧。

就在梦魔找上格兰巴托的时候,身为72柱将领之一的巴米尔托德,也在期待着那位梦魔能查出来点什么。

最近可以很明显的看得出来,那些同位阶有反叛目的的将领们,好像正在密谋着某种计划。

而这种密谋的趋势,给自己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同时,自己联络的那些人组成的同盟,虽然在明面上没有什么表示,但背地里,总能察觉到一些小动作的端倪。

结合其他没有被拉拢的将领的表现,巴米尔托德很快的就把那不好预感的症结锁定。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酝酿着另外一个反叛的计划,而这个计划对自己筹备了数百年的计划,绝对有害而无益。

所以它现在很期盼“大梦魔柯娜”能看在自己给她提供了那么多男性人类的份上,调查出点什么它想知道的东西。

这样,它便能靠着这个端倪找到隐藏在阴影之中的那个想要破坏它计划的黑手。

粉碎他。

并灼烧殆尽。

对于胆敢破坏自己心血的人,他们只配有这种下场!

随着它的怒意,周身的蓝色火焰仿佛爆炸一般席卷了周围数米。身边的温度也骤然提高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就连空气,都有被灼烧起来的感觉。

重重地哼了一声,巴米尔托德收回了那令黑曜石构成的地板都不堪重负的火焰。

恐怖的蓝色火海褪去的那一刹那,其脚下被融化的黑曜石,陡然凝结成晶。

“进来吧。”

洪钟般的嗓音从巴米尔托德的身体之中传出,响彻在大厅之中。

片刻之后,一位身着礼服看似身形有些瘦弱的人形魔物,推开那厚重的大门,缓步来到巴米尔托德的不远处。

尽管看似瘦弱,但它的手头的力道可一点都不弱。

不然它也不会在推开那扇足足有十几公分厚的石门时候,还面不改色。

恭敬地对巴米尔托德施以一礼,有着弯角的人形魔物开口道。

“我伟大的主……”

“没外人,不需要客套。”

微微翘了翘嘴角,人形魔物偏头表示理解。

“大人,关于同盟会议的召开筹办,我已经准备妥当了。只要您想,会议会场便可随时使用。”

“很好。”

巴米尔托德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的办事效率,一如既往的高,也一如既往的没让我失望。”

“那是自然,我的命都是大人您给的,如果再让大人失望,那……”

“好了,不用在这个时候和我表明你的态度,”抬手打断了那人形魔物即将开口的奉承,巴米尔托德抬起了它那巨大的火焰构成的手臂,“既然那边处理好了,那你去办另外一件事吧。”

随着它的话音,那蓝色的火焰手臂之中,缓缓地飘出了一卷泛着奇异光泽的皮卷。

恭敬地接过皮卷,人形魔物并没有当场打开,而是收于自己的怀中。

见它将那份皮卷收起,巴米尔托德再次用手势阻止了它。

“现在就打开看看吧,这件事比较急,你需要优先去处理。”

闻言人形魔物停下了手头的动作,面露些许诧异的打开了皮卷,阅读起上面的内容来。

当它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脸上的诧异,便转变成了震惊。

“这是……”

“勿要多说,也勿要多问,去做便是。”

深深地吸了口气,躬身将那份皮卷放在身前的地板上,恭敬地离开了大厅。

就在它离开大厅的瞬间,那份皮卷便自己燃烧了起来。

不同于普通意义上的燃烧,灼烧皮卷的火焰与巴米尔托德身上的火焰如出一辙,而灼烧殆尽的皮卷也没有留下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回到自己的王座上,凝望着那扇厚重的大门,巴米尔托德不出一言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

不出一言,被蓝色火焰覆盖的巨大骸骨头颅上,也无法让人辨清它此时是在思考,亦或是在做些别的什么。

在同一时间,与巴米尔托德保持着同样姿势的还有哈里森这位准王殿下。

从那紧皱的眉头来看,此时的他,好像是也是发愁着什么。

“殿下,王国与宾法尼拉王国边境的冲突早已持续数年,贸然动员全国并非明智之举。”

一个有着长胡子的老爷子在片刻和周围同僚商讨之后朗声开口。

而红毯另一侧的一位明显能看出是常年在外征战,满脸风霜的壮汉,却在他刚说完便抢过话题。

“常年在王都的生活,是不是让曾经追随在先王左右、征战四野的最高统帅,被磨灭了那点身为军人的血性?”

壮汉丝毫不顾及面子的讽刺并没有让老者表现出任何尴尬或者别的什么反应。

只是微微的笑了笑,看了眼哈里森。

“现在能站在这里的都是我的老师,您不需要顾忌着什么。”

哈里森这句话很是让那个老爷子受用。

或者说,他现在谦虚的态度让老爷子很满意?

“科拉德,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也别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说:没有合适的理由,凭现在王国内群情激奋的情况,是很难动员起来的。你这满脑子都是肌肉的笨蛋都能想到的问题,我们自然也能想到。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殿下现在身处是何等尴尬的境地,贸然动员全国备战,贸然出兵镇守宾法尼拉与王国的边境。至少,现在需要找出一个合理的借口。”

名为“约翰·法里姆”的这位老将军的解释,让哈里森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确实,毕竟我……”

“殿下恕我直言,您真的是太多虑了。”

壮汉将军科拉德向外站出一步,右手抚胸微微欠身。

“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您都是弗拉格王国的正统继承人,名正言顺的继承有何不可?”

起身下颌微昂,那股子只有在战场上厮杀过、浴血奋战过的人才有的气势,顿时扩散开来。

“如果有谁不满,我科拉德第一个不同……”

那个“意”的发音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老约翰一巴掌给拍回去了。

连带着拍回去的还有他那股子吓人的气势。

“你个小兔崽子在这威胁谁呢!?老子带你来朝堂是让你和殿下汇报边境战况的,不是让你上这里来吓唬人的!”

“你也知道这是朝堂上啊?那身为老子你给儿子点面子行不行!?”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子?刚才损老子的时候没见你小子……”

“好了好了。”

哈里森揉着太阳穴颇为苦恼的看着眼前这对儿父子。

时至此刻,他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每次召见他二人从来都是单独,而不是一并召见了。

说真的,闹心。

“动员的事情先放在一边,说说和宾法尼拉王国交界的情况吧——能让你亲自赶回来汇报,肯定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确实。”

哈里森打断了这对父子之间的互动。

仿佛也是感觉到了这种互动对于哈里森这位刚失去父亲的准王很不尊重,费力的从自己老爹的锁喉教育之中脱离出来,干咳了两声顺着这个话题开口道。

“平常的小摩擦的确是几乎没有间断过,不过最近王国的边境发生了点挺……嗯,奇怪的事情。”

“奇怪?”

科拉德的停顿成功的引起了老约翰和哈里森的注意。

“没错,出现了数个强盗团伙。”点了点头,“这些强盗的行为极为的令人不耻,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且胆量非常之大,连军营都敢趁着夜色展开突袭。”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科拉德,示意他继续。

“在最开始发现那些强盗团伙的时候,我其实并没有多想什么,毕竟周边的村落已经怨声载道了,我要是再不马上出兵围剿以后我也别想在那边混下去了。”

“嗯,说重点。”

老约翰的突然插口让科拉德翻了个白眼。

“我现在说的就是重点——在展开围剿行动之后,这时候我才发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这些强盗团伙不光是胆子大,嗜血如命,他们居然好像还和正规军队似的,相当有作战章法。”

如此一提,哈里森和老约翰的脸色顿时就微妙了起来。

见二人仿佛明白了自己话语之中隐含的意思,科拉德也就没再去废话,直奔主题。

“所以通过参谋团数次的布局,我总算成功的掳获了一个强盗团的成员。”

“哦?”

哈里森起身走下王座,抬手示意二人移步到大厅的一侧。

——那里有侍者早就备好的茶点。

随着哈里森的步子前往茶点桌,科拉德并没有停下他的汇报。

“那个成员很是有骨气,见自己被捕获逃脱无望之后便自裁在当场,不过医者们还是从他的尸首当中发现了最重要的信息。”

“那个成员是宾法尼拉王国的正牌军?”

老约翰这时候没有一点当年驰骋沙场的将军风范,反而如一位祥和的老者一般,为哈里森和自己的儿子斟茶。

“是的,尽管隐藏的很好,但是依旧暴露了他们是宾法尼拉王国军人的事实。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说殿下您不比担忧什么的原因——凭借这个王国便可以直接向宾法尼拉王国宣战了,而且王国的位置绝对是站在道德的最高点的。”

“科拉德啊,我问你个问题啊。”

哈里森抿了一口热茶,叹息一声。

“殿下请说。”关于哈里森的插话,科拉德表现的很是恭敬。

“你是靠着什么来确定他们的身份的?或者说,隐藏的什么,是让你确认那些强盗团伙是宾法尼拉王国军队的士兵的?”

“当然是他们那以死明志的决心,还有只有宾法尼拉军人才会有的纹……”

听到这个问题,科拉德想都没想就做出了答复。

然而话刚说一半,他自己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时候,他的父亲老约翰,摇着头幽幽的开口了。

“所以你明白我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吧?诚然纹身能证明那些人是宾法尼拉王国的人,但,谁又能保证他们就一定是属于宾法尼拉王国军队的人呢?宾法尼拉的外交官可不是吃素的,这种明显不算是漏洞的漏洞……也说不准是他们故意留下来的啊……”

说到这里,老约翰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此时他的目光很是飘渺,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一般。

老约翰做出的表现,没有经历过当年和宾法尼拉王国开战的哈里森和科拉德自然是不会理解的,不过这并不耽误他们想要了解当年情况的探求心。

见两个“小家伙”如此,收回目光的老约翰露出了颇为无奈的笑容。

“好吧好吧,反正当年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

说着,老约翰歉意的对着哈里森点了点头。

“殿下你还是别太闻事思人比较好。”

不管是不是安逸的生活磨灭了老约翰身上那身为将军的锐气,但他的体贴,让哈里森仿佛突然明白了他父亲的治国待人之道带来的好处。

“您多虑了,当年那个和科拉德满处胡闹的小屁孩现在已经成长不少了,不会在他兄弟面前丢人的——哪怕现在是私下的场合。”

哈里森的这一串话说的很是巧妙。

虽然是真正的感情流露,但靠着其中的几个关键字,一下就让这对父子和自己的关系又拉进了少许。

放下手中的茶杯,老约翰看向哈里森的目光之中,写满了欣慰。

“殿下,真的长大了啊。”

“那是当然,”仿佛是自己被夸了一样,对于自己的父亲称赞哈里森,科拉德显得更加的自豪,“我都能在外面战斗了,殿下怎么可能还和以前似的跟在我屁股后面瞎跑,老头你说这话就是多余。”

科拉德毫不避讳的揭老底让哈里森也露出了笑容。

“你别乱说啊,要知道,我可是比你大一岁来着。”

“大一岁还不是跟在我屁股后面玩。”

刚想对着哈里森那揶揄性质的反驳做出回击,瞥到他那身华服,科拉德便强行把那些准备好的话语咽了回去。

见科拉德有如此的表现,哈里森不禁心中暗叹。

可能这就是达希不想继承王位的最主要原因吧。

身为王室,失去的不光是自由等物,朋友,也会因为这王室的身份而和你渐行渐远。

摇头叹了口气,哈里森捏起手边的一块干果糕点,直接抛向科拉德。

“不管是公开还是私下的场合,你科拉德·法里姆,永远都是带着哈里森瞎跑的那个傻大个。”

“呼……如您所愿,尊敬的殿下。”

这是他接过那块糕点,犹豫了片刻才做出的回应。

哈里森不知道科拉德听到自己的表态之后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能清楚的是,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心情舒畅了很多。

就算是身为王室有着颇多的无奈,那他也不想失去自己儿时的玩伴。

其实关于达希不想继承皇位的问题,哈里森脑中所想却是误会了他的妹妹。

虽说有着诸多之前和尤璐璐提过的客观因素,但主观上,达希不想继承王位主要的因素还是……

嗯,那眼前的状态来说吧。

“啊哈!米拉你的胸是不是又长了?”

她担心以后自己不能像这样瞎胡闹。

估计对她来说,限制了她瞎闹腾才是最大的惩罚,也是她最难以接受的事情。

“咿呀——!”

胸口被突然袭击的米拉顿时发出了惊呼,紧接着,这个姑娘便想赶紧脱离她姐姐的魔爪。

因为她由衷的认为,自己的胸部会发育成这样,完全是因为她姐姐每次袭击之后的揉搓造成的。

“姐、姐姐!你不要胡闹了啦……咿!”

米拉那根本算不上抗议的抗议成功的激起了达希的兽性。

手上揉捏的力道稍稍加重的同时,手指也捏住了某些不能描述的东西。

“哦哦哦,嘴上反驳着我,身体却相当诚实嘛!诶嘿嘿,接下来就是姐姐大人的爱抚了哦!小米拉你做好准备迎接姐姐大人的爱了吗?”

强忍着那因为胸前的动作流遍全身的异样感,没有放弃那根本不算是挣扎的挣扎,米拉红着脸轻轻地哼了一声。

“哼唧……”

“咦!?”

类似于嘤咛般的哼声更激发了达希心中的兽性。

没等她继续开口说点什么,米拉终于在她那愈发过分的咸猪手祸害下爆发了。

具体表现就是沉到浴池水面之下往上吐泡泡。

“诶……米拉你……唔。”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米拉的反击,在沉下去之后,她的头刚好砸在了达希的小腹上。

借着浴池之中水波的流动,那长长的秀发顿时化成了灵活的触须,袭击着达希的下身。

作为就算是同性恋爱也要把位置放在攻上面的达希哪会容忍米拉有如此的反击行为,一把就将这个沉底的姑娘给揪出水面。

好吧,实际上是她担心米拉溺水,而且这种感觉其实挺怪异和不好受的。

“呜哇!”

在被拎出来之后米拉猛地吸了几口气。

待稍微缓解过来之后,鼓着脸极为幽怨的瞪着让自己差点溺死的姐姐。

“姐姐!就算你找不到大人欺负,那你也不能学艾玛变成女变态嘛!”

一直在旁边见证着姐妹之间百合花开的艾玛听到这句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哎哎,姑娘你话不能这么说啊,艾玛怎么就女变态了?在面对大人之外的人时候,艾玛可是相当淑女的好嘛!”

这一句反驳顿时让正在瞎折腾的姐妹二人露出了惊悚的表情。

“你居然在!?”x2

“……”

捂着脸把头埋在自己的胸里,艾玛半天才从喉咙里面憋出来一句话。

“艾玛好心痛,大人不在……”

刚说到这里,这姑娘顿时换上了一副不善的面容,将视线挪到浴池大门的方向。

“都是那些破精灵!要不是有精灵在,艾玛现在就能抱着大人的屁股了……”

“你一定会被揍出去的吧?”

“嗯、嗯!”

“所以还是大人的大腿好,至少不会被揍出去,你说对吧,米拉?”

前一秒赞同她姐姐言论的米拉,后一秒就因为这个理念而叛变。

“我、我比较喜欢大人的尾巴……”

“……”x2

得亏也就是尤璐璐没在这里,要是在,指定得被他们仨的发言给吓得三天睡不着觉。

但凡这些姑娘要是脑子的回路稍微歪一点,那她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需要担心的事情就不是怎么防着夜袭了,而是得防着被自己的侍从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给分尸。

她们分尸自己的理由还特别充分:这都是对尤璐璐大人的爱。

这爱的是真惨烈……

当然这也只是说说,现在尤璐璐正和可可与诺娃一起,带着塔伦达坐在客厅琢磨怎么让自己带回来的那只精灵失忆的问题呢。

初步的商谈结果挺一致的,那就是都没辙。

相信现在有不少人的表情都是:你一定是在逗我。

但这真的就是事实,再怎么弄也强行不出来结果的结果。

塔伦达就不说了,她能在这里参与讨论纯粹是因为她要准备讨论时候用的茶点。

而且说实在的,要不尤璐璐强行要求她仔细回忆精灵都有什么能导致示意的办法,她其实是根本都不想搭这个话题的。

“作为一个下人,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别误会,这话不是别人说的,而是她自己。

所以她就是第一个排除出去人。

再来看看诺娃。

尤璐璐其实寄最大希望的就是这个个头比自己矮但胸比自己大的姑娘,理由之前也提过,毕竟在故事当中,魔族这个称呼几乎就相当于有稀奇古怪玩意的代名词。

还得是特别毛骨悚然,说出来能把小孩吓得哭不出来的那种玩意。

于是在听到尤璐璐找自己的这个理由之后,诺娃非常认真的先和尤璐璐讲解了半个多小时其他种族对于魔族的认知上的误区。

期间那只精灵有数次转醒的趋势,不过都被尤璐璐给砸懵回去了。

在讲解完误区之后,诺娃这才把话题拉回正轨。

“能够改写他人记忆这方面……”

“你就说你能不能找着吧。”

“你要是能把我送回一万多年前我肯定能找到——魔族有点天赋异禀的种族全被人类在上次战争之中给灭族了,现在哪儿还找去……”

诚然这是诺娃无法帮忙的客观因素之一,不过更主要的是。

“殿下你也知道我这个魔王到底混的是多惨,所以……算了先不说了,到了给列祖列宗谢罪的时间了,我先去磕头……”

嗯,这才是诺娃无法提供帮助的最根本原因。

最后,尤璐璐才把那仅有的一丝希望放在了可可这位有着预知和探寻能力的英雄身上。

不用尤璐璐开口,看到尤璐璐露出希冀目光的瞬间,可可就直接给自己宣判了死刑。

“哎呀哎呀,妾身怎么可能知道修改人家记忆的办法嘛,妾身只是区区一介英雄哦,这种事情完全不知道的呐。”

“那你说你活了这么久都活哪儿去了……”

尤璐璐略显崩溃的吐槽倒是并没有惹得可可有什么不满的反应。

折扇轻轻一抵口前,那双大眼睛顿时射出充满了恶趣味的光芒。

“勾引小男生,然后看他们吃瘪。”

“……”x3

这人是真没救了!

“虽然妾身是不太明白大人为什么要让她失忆,不过呐,妾身认为其实殿下没必要太着急这件事了哦。”

可可的补充让尤璐璐挑了挑眉角。

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精灵,可可此时的笑容说不出的诡异。

“就冲殿下您刚才砸的那几下,她要是醒过来还能记得自己叫什么就相当厉害了呐。”

“……”

为了杜绝梅璐的存在被她醒过来开口就暴露,最后尤璐璐还是给她抬回了自己的房间,等待她醒过来看看她的第一反应。

是不是在装傻有梅璐在一眼就能判定出来,所以尤璐璐也不怕她耍什么花样,就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她醒过来。

不过话说回来了,梅璐既然能断定她是不是在装样子,那为啥不能更改她脑子里面的记忆?

然后就这个想法,梅璐给尤璐璐做出了相当专业的讲解……

的开头。

后面的梅璐想说但是尤璐璐没让她说,因为后者怕自己智商不够用到时候一个头两个大被前者嘲讽脑子太笨。

说真的。

每次遇上这种情况尤璐璐其实都想说一句不是自己笨来着,毕竟那些专业的玩意谁懂啊?

自己以前不过就是个普通学历毕业的人,毕了业就开始靠着专业干活养活自己了,哪来的闲功夫去折腾那些稀奇古怪的知识去。

当然这个反驳一直都没敢说出口,理由也很简单。

她怕梅璐拎着燧发枪的知识来损自己。

这些莫名其妙根本用不上的玩意你都能掌握,那其他的玩意你凭啥不去记一下?

所以说了这么半天,主要就是想表达一番尤璐璐在等人醒过来时候的无聊,以及对于自己脑子确实不精明的吐槽。

借着那只精灵还在昏迷的功夫,梅璐悄悄地爬上了尤璐璐的角上。

随意的在上面那么一趴,此时的样子是说不出的慵懒惬意,就仿佛尤璐璐的角会给她带来莫大的舒适感一样。

“话说没良心的,本书其实不建议你坐在床上干等着,又浪费时间,又不能达到监测的效果。”

起身轻声离开房间,虚掩大门,尤璐璐抬手戳了戳这个小家伙。

“怎么说?”

“确实判断一个人是否失忆,找个曾经见过的人摆在面前比较有道理,但是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

说到这里,梅璐顿了顿。

见梅璐停顿,尤璐璐只好咂了咂嘴,把自己放在学生的身份上来回答梅璐的提问。

稍微思考了一下,试探性的作出回应。

“直接见面的话……不能看到她醒过来之后的第一反应?”

“啊哈,没良心的你肯定是智障,终于成功会正确回答了一次问题。”

“……”

关于智障和能成功回答对问题到底是怎么联系起来的事儿,尤璐璐没打算去深究,因为她觉得自己深究这玩意肯定又得被梅璐损。

“那在房间弄几个监视用的术式当摄像头?诶,话说精灵对术式特别敏感来着吧?弄摄像头不会被她发现然后装傻吧?”

“得,刚夸你一句你还就真智障起来了。”

从角上面飞下来飘到尤璐璐的面前,梅璐那张小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

“本书那么厉害,你要说临时弄的就算了,提前有准备时间的构建是绝对不会让精灵察觉的——不然你以为当时你的隐匿术式怎么不被精灵发现的?要知道隐匿术式它也是术式的一种。”

“好吧……”

既然梅璐都这么说了,那自己也没理由不去照办。

依着她的指示在房间的隐蔽角落都构建好监视术式,确认了一番都可以正常工作之后,蹑手蹑脚的再次离开了房间。

翘着尾巴蹲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看着翻开的梅璐本体上弹出的那好几个类似于监视窗口的各角度房内画面,也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抽了,张口就来了一句“怎么觉得自己跟偷窥变态似的”。

回应她的并不是梅璐的“没良心的你是智障吗”,而是塔伦达那有些清冷的声音。

“大人,您在这里做什么呢?还有,这么蹲着很不符合一位主人的形象,请站起来。”

“……”

仰起头看了眼塔伦达,咧着嘴就照着她说的慢慢的站起身。

“其实蹲着……诶嘛你这是干啥!?”

正当她起身准备阐述蹲着其实挺舒服而且并不会破坏形象的歪理的时候,塔伦达突然的动作,直接打断了她想要做出的解释。

“这样就不会有失大人的身份了。”

趴跪在地上的塔伦达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想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之后,尤璐璐一巴掌就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姑娘……

你这样不把自己当成精灵,真的让我很难办啊……

然而塔伦达的性子到底是多较真尤璐璐是很清楚的,所以在百般劝解无果之后,无奈之下她也就只好选择了个折中的办法。

嗯,就是直接骑在塔伦达的脖子上,让她替自己站着。

尤璐璐是不知道塔伦达这个“不体面”是怎么界定的啊,反正听到自己说要被扛起来的时候,她的反应和之前是迥然不同的。

具体一点就是特别欣欣然的给尤璐璐扛了起来,就跟自己获得了多大荣耀似的。

和放弃与她较真一样放弃了纠结她脑子的回路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抱着塔伦达的头,尤璐璐继续盯着飘在自己面前,那梅璐本体上呈现出来的几个小窗口。

过了片刻,塔伦达出言打破了楼道之中的寂静。

“大人,您的尾巴,可不可以……嗯,稍微听您的话一些?”

话语原本的清冷之中,多了几分扭捏和尴尬。

闻言猛地一晃脑袋,扭着头看了看自己的那条尾巴。

“……啊哈哈,抱歉抱歉,我下次注意不让它往你裙底钻,别生气别生气。”

“大人您误会了,我其实是想说,您……您能不能让尾巴听话一些,稍微找准点位置……毕竟后面有些……”

“……”

当时尤璐璐就把自己的尾巴给盘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说真的,要不是怕疼,她都有心一刀下去惩罚一下这不听话的死玩意。

你是条尾巴!

不是触手怪的触手!

而且撩妹子你认准dong……

不是,就不能瞎撩妹子好不好!?

确认这破尾巴暂时不会去祸害塔伦达了,尤璐璐继续把注意力挪回监视窗口上。

而塔伦达,则无视肩膀上扛着的那头幼龙,专心致志的一边保持着平衡让她把自己完全充当成座椅,一边自己享受着幼龙的大腿和屁股以及某些不能说的地方传来的幸福触感,给这头幼龙折腾等待时候需要的茶点。

如此神奇的能力是非常想让尤璐璐询问详细的,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些无关紧要东西的时候,她也就没去探求这好奇地方的真相。

接过塔伦达递过来的茶杯,梅璐的本体立马向后方退了一下。

抽着嘴角看着这将污垢污渍视为终生死敌的魔导书,尤璐璐不禁无奈地摇头叹息了一声。

于是这声叹息成功的被塔伦达认为是她的茶沏的不行。

再于是,尤璐璐就是因为这个叹息的解释,被塔伦达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批评教育。

直到画面之中的那只精灵有了动静,她才强行结束了塔伦达关于《身为主人不该向下人解释任何道理这样有失身份》的说教议题,一边感慨着自己这个主人当的是忒窝囊,一边仔细盯着画面上那只精灵的一举一动。

真的挺窝囊的!

你们谁见过一个主人被自家女仆光靠一张嘴给管成这样的?

注意这个字:管。

微妙的,尤璐璐觉得自己在异世界总算找到了名为“母爱”这个感情的其中那么一丝韵味……

不说这个了。

正如尤璐璐期望的那般,那只精灵在幽幽转醒之后,成功的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非常的自然,没有一点作假意味蕴含其中。

这时候梅璐也发挥了自己的功效,借着复数小型监控术式的连锁布置,直接启动了其构成的大型精神探测术式。

待画面之中那个姑娘下床,开始好奇的翻腾那间屋子的时候,梅璐也在自己的本体书页上慢悠悠的挤出来一行小字。

【没良心的本书跟你讲,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看哪个?】

无奈地一抓自己的角,尤璐璐决定先听坏消息。

【嗯,坏消息是你成功的在刚才连续用本书砸她的时候给她砸的可能连自己的老妈叫什么都不知道了,更有可能,现在这姑娘的智商被你砸成了小孩子的水准。哦,当然也只是有可能,反正这姑娘暂时你是养定了。】

张着小嘴看着那行没有逐渐消失的小字,幼龙小姐选择用好消息来缓解一下她心中的震惊之情。

【好消息是你不用担心她会暴露本书的存在啦!因为她现在大概率连她妈都不认识了~~】

说真的,要不是现在条件不允许,尤璐璐是真想给梅璐扔出去。

波浪号你妹啊!

会不会好好说话!

然后梅璐就直接又弹出来一行娟秀的小字。

【本书没有妹妹,还有,本书能写波浪号不服有本事你说出来个波浪号呀!哈!哈!哈!】

就算没有声音,尤璐璐也能脑补出来梅璐那交互界面小人得志的样子。

将自己的角和尾巴强行“塞回去”,搓出一面镜子来反复打量了一番自己,随即把头发梳成高马尾,露出了自己那有些像是精灵,仔细看却又不是的耳朵。

当头发梳上去的一瞬间,那清爽的感觉就扑面而来了。

使劲吸了口凉气,轻轻拍了拍塔伦达的头顶,见她仰头抬手就……直接趴在了她的头上。

扶正了她的脑袋干咳了几声,面红耳赤的尤璐璐颇为尴尬的开口了。

“那啥,姑娘我跟你商量个事啊,如果没什么必要的话,能不能不要有太大幅度的转头动作?尤其是连续的。”

尤璐璐话语之中的意思很好理解,毕竟塔伦达正享受着这种福利待遇呢。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享受的福利就这么白白丢掉,塔伦达很认真的保证自己明白了尤璐璐的意思,并尽量不去做大幅度的动作。

深呼吸几次缓解下去那种尴尬的感觉之后,尤璐璐指了指大门,示意塔伦达扛着自己进去。

当推开门的一瞬间,那个正在胡乱翻腾其实什么东西都没有的柜子的精灵姑娘,理所当然的被吓了一跳。

颇为拘谨的看着摞在一起的二人,犹豫了片刻才试探性的开口。

“你、你们好,请问这里是哪里?”

没等尤璐璐做出回应,这姑娘继续问道。

“我……是谁?你们……是谁?”

见她有这种反应,尤璐璐下意识的敲了敲梅璐。

晃悠了几下自己的本体,梅璐在书页上显示出一行小字。

【成,还没傻到要命的地步,你看本书就说她把自己的亲妈给忘了是谁了吧?】

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尤璐璐直接在脑海之中说明了自己真正想要表达的想法。

让梅璐给自己充当临时的翻译。

这个姑娘开口就是一串儿精灵语,对于自己这种26个精灵字母刚认全的新手来说,能勉强听懂了她刚才说的什么已经可以说是相当厉害了。

——自认为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梅璐只好忍着想跳出来骂自己主人智障的欲望,在她想说的话语的音译的最后,都加上了一句【没良心的你就是个智障】。

好在损尤璐璐智障的话没跟着一起音译,不然她突然想到的某个曾经看到过并且想施行来过把瘾的桥段,肯定是没希望达成了。

说到她突然想到的那个桥段……

“欢迎来到天堂,亲爱的姑娘。你是谁并不重要,而我是谁,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到的地方,名叫……”

“天堂吗?好奇怪的音节啊,而且精灵魂归之处不是应该叫做‘树海’吗?”

尽管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但她那点在思考的时候便会自语的毛病却没有随着记忆再世封存。

“等等,说不定这是另一个叫法而已,眼前的两个人也是精……灵,嗯,没错精灵。”

“诶?等等、等下等下!”

再次抬头仔细看了眼尤璐璐,当视线定格在她那火红色的单马尾上的时候,她仿佛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记得传说有讲树海的掌控者之一就是有着一头火红色长发的远古精灵王的英灵……诶诶——!???”

还在看梅璐慢悠悠翻译她前两句话的梅璐被这一嗓子给吓得够呛。

强忍着没把那因为惊吓而差点憋出来的尾巴给憋回去,催着梅璐别吓墨迹赶紧正常速度翻译。

看完了她那串儿自言自语的翻译内容之后,稍稍用力吸了口气,开始感叹这世界果然是奇妙的不行。

自己刚才不过就是兴致来了瞎叨叨一句而已啊……

这姑娘这么给自己面子强行就套出什么精灵王树海之类的定义,自己现在很难办啊……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是到了树,啊不,天堂,那么也就是说我死了吗?”

仰头再次看了眼尤璐璐,这姑娘相当礼貌的对着尤璐璐施了个大礼。

“虽然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但尽可能的还是自我介绍下吧——我能记得是我是个研究精灵历史的学者,嗯……剩下的……诶?话说我是真的死了吗?”

“……”

不光是尤璐璐,就连心态看什么都一直特别淡然的塔伦达,在见到眼前精灵的反应之后,都开始抽起嘴角。

见过缺心眼的,比如艾玛达希之流。

但像她这么没心没肺的,今天她觉得自己总算是开了眼界了。

这简直堪比自家大人的程度。

琢磨着要是在这么下去后面就基本上告别正常聊天范畴了,所以尤璐璐决定老老实实的跟她说明她现在的情况。

当然,是编出来的那种。

干咳了几声,迎着这姑娘颇为诧异的目光,尤璐璐开口道。

“其实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这里并不……”

“哦,哦哦,不叫天堂而真的是叫树海吗?”

说着,便抄起刚才她翻腾出来的纸笔在上面开始写了起来。

写着的时候还叨叨着关于眼前所见的情况。

“不是,姑娘你听我说,这里也不叫……”

“诶?”被尤璐璐这么一说,精灵猛地把头抬起来,用希冀的目光看着尤璐璐,“那叫什么?神界?远古放逐之地?还是比较什么……”

“你不打岔能死啊!?”

“我不就是死了吗?”

凝视着她那泛着求知光芒的眸子,以及那天真无邪的面庞。

半晌之后,尤璐璐认输一般的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你没死,我就是给你捡回来了而已。具体发生了什么……”

“诶——!?”

这一嗓子又给尤璐璐震得不轻。

使劲揉了揉耳朵,也不管塔伦达的后脑勺会对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影响了,探针身子就照着那精灵的脑门弹了一下。

“你不一惊一乍的会死吗!”

然后梅璐就在自己的本体上面飘出来一行小字作为吐槽,来表达她此时无与伦比的惆怅心情。

【这没良心的智障真是……连个征兆都不带给的啊……】

不一样的语言成功的转移了那只精灵的关注方向。

略显诧异的看着尤璐璐,一歪头,下意识的就问了句“你说啥”。

同样的,在没有梅璐的辅助下,尤璐璐也是歪头看着她回了句“你说啥”。

也就是现在梅璐不能跳出来塔伦达也不能随便做出什么幅度过大的动作,不然这俩此时做出的反应应该是非常一致的。

一巴掌拍自己脑门上来表达心中的崩溃之情。

当然塔伦达肯定不会张口就来一句智障之类的形容的,就说没有主仆关系的制约,凭借尤璐璐对她的好,她也不会这么直白的把这话给当面说出来驳了尤璐璐的面子。

不过在事后用她的那套理论,把尤璐璐拎到墙角数落一番肯定是不可避免。

——哪有这么给自己表现的这么有失身份的主人的!

嗯,梅璐此时心中的想法也和塔伦达差不多,而做出的反应也是几近相同。

沉默。

说真的她这时候是挺想蹦出来大骂尤璐璐蠢货的,而且差点已经就蹦出来了。但考虑到尤璐璐那么费劲想让这精灵失忆的原因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存在,不给自己平添麻烦,最后还是靠着那么仅有的一丁点理智强行按着自己的头给自己按了回去。

数落自己这个笨蛋主人再过个几百年都不晚。

反正她是龙族这种长生种。

关于一精灵一书是怎么决定自己下场的详细尤璐璐是不清楚的,但能清楚的是现在自己要赶紧把眼前这姑娘还活着的事儿解释清楚。

要是再不解释开的话,指不定她后面还得一惊一乍的给你弄出来点什么幺蛾子去强拱那已经快压不住的火气。

轻咳了几声平复下情绪,尤璐璐从塔伦达的肩膀上蹦下来,抱着梅璐将这姑娘拉到床边。

自己率先坐下,随即对塔伦达点了点头。

待女仆姑娘心领神会的去准备差点,尤璐璐拍了拍手边的床板。

“来,姑娘,坐过来我和你好好说说你的故事。”

失忆并不代表智商也掉干净了,在眼前这个红发小女孩说出非精灵语的时候,她的心中便产生疑惑的想法了。

虽然还没到怀疑什么的程度,但得知差不多的真相之后,该有的警惕还是有的。

所以她并没有依言坐到尤璐璐的身旁,而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微微对着尤璐璐欠身。

“感谢您的仁慈,愿意对我这种非亲非故的人施以援手……请问,您、也是精灵吗?”

得到她的疑惑,尤璐璐轻挑眉角。

没去直接回应她的问题,接过塔伦达递来的茶杯,点头示意。

“尝尝吧,茶水会回答你的疑惑。”

将塔伦达放在她手边圆桌上面的茶杯端到面前,浅浅地品了一口茶香,那熟悉的味道,顿时令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是……”

抿了一口茶水,那熟悉的味道瞬间扩散到她的口腔之中。

“上好的茶叶呢,您是……贵族吗?嗯,能有如此宽阔客房和上好茶叶应该就是贵族呢,那么能否告知一下您的名字?或者敬称也行,说不定我能……嘶——!”

如电视剧拍摄的那般,在说完这些话提到可能的记忆的时候,精灵明显的感觉到一阵头痛。

宛如有什么在撕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又像是有人在用长钉钉入她的大脑。

不过随着这阵痛楚,一些莫名其妙自己没有任何印象的画面,也如同蒙太奇一般在脑海之中闪过。

她敏锐的能感觉到这些辨识度很低的模糊画面,是和自己那失去的记忆有关,而自己想要了解到自己的过去,就需要这些记忆画面来作为辅助。

但此时此刻,她已经经受不住这种无法忍耐的疼痛。

更不要提靠着这些画面重拾记忆。

最终,她还是因为疼痛过度而晕了过去。看着倒在地上算是自己同族的姑娘,塔伦达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大人……”

“嗯?”

“茶杯,好像挺贵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