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没事吧?突然就跑掉了。”
“没事的吧?可是我完全没见过姐姐那个样子呢……”
“让人好担心啊。”
“没事的,没事的。子雅姐姐不是过去追她了吗?相信我,你们的洛可姐姐很快就会回来的。”
通过手机的联系,羽秋已经知道子雅找到了莫洛可,现在正在和她交谈的时候。孩子们不安的讨论起来,她则用着柔和的口吻安抚着孩子们。
“姐姐,你先带着孩子们走。”
突然羽夏那紧绷着的声音响起,原本走在前面的羽夏挺直了身子。伸出左手将走在身旁的羽秋拦在了身后,他的视线化作了尖锐的刺刃。
埃力格从身前的黑暗走了出来,站在路灯下的他散发出了迫人的气势。身上穿着不合潮流的灰色长袍,他的目光锁定在了羽秋身后的那群孩子身上。
“来,我们快走。”
察觉到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羽秋的声音微微变调。她就像是赶鸭子一样,尽可量地将孩子们远离身前的埃力格。
“别想跑!”
“华玲!”
“妾身知道了啦!”
蓝紫色的雷光在埃力格的身前闪耀起来,埃力格如同猛兽一般地朝着羽秋以及孩子们冲撞而去。高速地奔跑着,化作神速的疾风的羽夏抵挡在了羽秋的身前。
“henn sinn!”
“Rider Katana!”
高亢的喊叫声响起,紫色的魔法阵在羽夏的身前迸发而出。穿过了身前的魔法阵,身穿着幻想风裙子的羽夏,拔出了腰间的打刀。
“砰”
刺耳的碰撞声响起,羽夏的打刀与埃力格用雷电模拟而出的长剑碰撞在了一起。
剑戟交锋的气浪,吹打在羽夏华丽的银色长发上。如同人偶般精致可爱的脸蛋,却因为被压制住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姐姐!快带着他们走啊!”
那悦耳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让人感到心痛,羽夏的喊叫使羽秋从呆愣间恢复过来。冷静下来的她,指挥着孩子们往回跑,看样子是不打算回家里面的了。
“咕!”
痛苦的悲音从羽夏的小嘴中泄出,在羽秋等人逃离了现场以后,羽夏迅速地拉开了与埃力格的距离。仅仅是一个照面,从埃力格身上迸发而出的雷电就死死地压制住了羽夏。
手腕被埃力格强蛮的力道震得发麻,从埃力格身上响起的雷电的鸣响声让羽夏感到焦躁不安。
任由羽夏拉开和自己的距离,埃力格也没有立刻进行追击。当他看到羽夏后退的步伐停下来以后,埃力格他像是漫不经心地挥出了右手。
雷电状的长剑被甩出,在脱离埃力格的手的瞬间,形状改变了。
化作暴雨一般的密集利刃,朝着羽夏袭去。
蓝紫色的闪光刺破夜空,伴随着雷电的咆哮声,宛如箭雨一般地射向了羽夏。袭来的雷光已经没有办法给予羽夏闪躲的时间了,刹那之间就已经出现在了羽夏的面前。
咬着牙龈,露出严峻的表情,羽夏向前迈出一步同时划出了银亮的轨迹。
“哈!”
伴随着战意激昂的吼叫声响起,刺骨的寒风在冬夜中刮起。以狂暴的身姿出现的银色飓风,变为盾墙地抵挡在了羽夏的身前。
雷电与飓风撞击在了一起,炸起的响声鼓动着羽夏的耳膜。从风幕与雷电之间突出,羽夏挥舞起银亮的打刀,做出了出其不意的强袭。
身体往后仰去,对于羽夏的这记突袭,埃力格并不感到吃惊。他的腹部贴着羽夏的刀尖擦过,随后右手又轻柔地甩出了蓝紫色的雷光。
糟糕!
没有办法对失去平衡的埃力格进行二段斩击,噬人的雷光再次朝着羽夏刺来。斩下的攻击还没有办法收回,她在这一瞬已经失去了格挡和躲避的机会。
“华玲!刀鞘上附上强化魔法!”
思考转瞬即出,羽夏用空出来的左手快速地将刀鞘抽出。反手握着刀鞘的她,将其当作是第二把刀而向前斩出。
由刀鞘所划出壮烈的紫色弧线与蓝紫色的雷光碰撞在了一起,由雷电爆发出的力量,将羽夏吹得倒飞了出去。但就是羽夏这记利用刀鞘进行格挡的一击,使她避免了受到致命的伤害。
将刀刃插进了地面上,利刃在冲力的作用下刮破了沥青制的地面。幸亏如此,羽夏才没有倒飞出去。
羽夏的身姿染上了雷电的颜色,电击过后的麻痹感让羽夏紧皱着眉头。抓住羽夏防守空隙的这个瞬间,埃力格宛如闪电一般地朝着羽夏电袭而来。
雷光在埃力格的手上凝聚,化为雷电的利剑。他挥舞着雷剑,雷电在大气中传导。在使大气发出痛苦的呻吟的同时,亦使其炸出刺眼的光芒。
小腿处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羽夏一气跃至半空之中。以夜幕的繁星为背景,身上闪耀着紫色的光芒。魔力在刀身上聚集,她向着身下的埃力格斩下了这恐怖的一击。
“必杀 风裂!”
刺人的寒风在夜空中卷起,带着要撕裂一切的气势。银闪的风刃,刮起狰狞的漩涡向埃力格强袭而去。
埃力格的雷剑撕裂的是羽夏残留下来的幻影,像是早已察觉到羽夏的躲避方向一样,他快速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伴随着扭动带来的力量,他挥下了手中的雷剑。
蓝紫色的光芒划破夜空,刺耳的电响声震动着黑夜。巨大的雷刃迎面撞向狞恶的风刃身上,产生的剧烈爆炸让地面产生着晃动。
围绕着马路而种植的大树,被爆炸所产生的气量所折断。照耀着夜晚的路灯,也在双方的这次交战中熄灭。
黑暗在这一刻降临。
赤红的眼瞳刺穿了黑暗,羽夏在魔力的帮助下能够精准地锁定埃力格,而埃力格也能够精准地找上羽夏。
刀剑交击,银色的闪光与蓝紫色的雷光交错在一起。迸发而出的星火,在这黑夜中显得格外显眼。
“乓!”“乓!”“乓!”
清脆明亮的声音在夜幕中响起,久攻不下的声响,让羽夏感到焦躁。
在绚烂的火花下,羽夏那副紧咬着牙吃力的表情在黑暗中展露出来。
“哈!!!”
高亢的战吼声在羽夏的小嘴中传出,漆黑的羽翼在她的后背展开。化身为疾风的羽夏,将自己攻击速度的档次进一步地提升起来。
羽夏挥舞起华丽的剑技,锐利的刀刃划破黑夜。卷动起来的疾风,似乎是要将空间撕裂开来一样地响起刺耳的嗡鸣声。
没有因为羽夏突然急速起来的攻击而做出任何的改变,与她对攻起来的埃力格也相应地提升着自己的速度。游刃有余的表情展露在他的脸庞上,施展而出的雷电魔法亦一下比一下要强。
与其说是实力相当的对攻,和羽夏战斗着的埃力格更像是陪着孩子戏耍的大人一样。
拍打着翅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羽夏突进到了埃力格的身前。手中的雷剑下意识地挥出,但是渗人的利刃所触碰到的仅仅是羽夏的幻象。
“必杀 切裂!”
以迅猛的速度迂回到埃力格的死角——背后的羽夏,全力地祭出了凶猛的一击。
单薄且锋利的刀刃,在埃力格的后背上留下了整齐的切口。在羽夏爆发出强横的斩击下,埃力格被击飞了出去。
如同炮弹一般地撞击在了绿化带上,整齐划一的大树在埃力格的冲撞下,断了数棵。轻敌使得埃力格受到了来自羽夏的反扑,鲜红的血液正从他的后背滴下,将干燥的泥土染红。
雷电宛如精灵一样地在埃力格的身上舞动着,他的身体就像是被雷光包裹着一样。灰暗的眼珠爆发出噬人的目光,仅仅是瞪着羽夏,她的战意就产生动摇。
身体不争气地颤栗了一下,羽夏在埃力格视线的逼迫下,身体本能地感到恐惧。动摇地向后退却了一步,她完全没有攻击得手后的喜悦。
羽羽汝冷静点!别慌了阵脚!
急躁的叫声响起,同样在埃力格气势下感到恐惧的华玲,她率先的回复过来,并且给予羽夏正确的指挥。
“哈!!!”
调整着自己心态的同时,为了提升起己方的气势而发出战吼声。羽夏将打刀的刀柄贴近脸颊旁,做出八相的姿势。
“……”
以沉默回应羽夏,当羽夏反应回来的瞬间,埃力格的脸像是快要贴上自己的脸一样。连攻击和防御的反应也没有办法做出,羽夏她被吓得倒退了几步。
突然后背传来了剧烈的疼痛,爆发出的推力,使得羽夏向前飞了出去。眼前埃力格的身影渐渐地变得模糊下来,在被击飞的时候,羽夏才反应过来埃力格早已绕到了自己的背后进行攻击。
模仿着羽夏刚才的反击进行突袭,埃力格所叩出的斩击远比羽夏的要强劲。被击飞出去的羽夏捂着自己的后背,秀美的面容被痛苦所扭曲。
又来了!羽羽快躲!
“啊!!!”
尽管有着华玲的提醒,羽夏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巨大的爆炸在往旁边扑去的羽夏身后炸起,化作利刺的雷电以及被炸飞的石块,凶狠地扎在了羽夏光滑的后背上。
难以忍受的辛辣疼痛迫使羽夏发出痛苦的悲音,如同烂肉一般地在地面上滚动。她的鲜血,在地面上留下了恐怖的血迹。
“噗!”
正要稳住残破不堪的身体,但埃力格不打算给予羽夏这样的时间。带着狰狞的表情,近乎是瞬移到羽夏身前的埃力格抬起了自己的右脚。
雷光在埃力格脚面上凝聚,爆发出强蛮的力量,埃力格的踢击在羽夏的腹部上爆发。
防御以及躲避还未做出,羽夏就已经正面吃下了这恐怖的一击。剧烈的冲击力在小腹上炸起,血液从口腔中溢出。紧接而来背部传来火辣辣的痛楚,近乎让羽夏昏阙过去。
快振作一点啊!
华玲那焦灼不安的喊叫声推动着羽夏,迫使着羽夏在即将到来的下一记攻击作出回避。
身体宛如本能一样地做出移动,羽夏在埃力格祭出的劈砍到来之前做出了躲避。有力地拍打着翅膀,羽夏终于能够拉开与埃力格之间的距离。但是原本光滑柔嫩的时候背部,此刻却被复数的伤痕所侵占。羽夏她每拍打羽翼一下,都已承受着那难以忍受的剧痛。
站在地面上的埃力格似乎没有飞行的能力,站在原地的他盯视着腾飞至高空中的羽夏,他也没有发起下一步的攻击。倚靠着双方僵持着的这个时间,羽夏尽可能地恢复着背后的伤势。
身体突然发动起来,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着,但埃力格的目标并非腾飞在高空中的羽夏,而是往羽秋逃跑的方向发起追击。
“这混蛋!”
察觉到了埃力格的想法是追击孩子们,羽夏发出了愤怒的谩骂声。以飞鹰捕食的姿态朝着埃力格俯冲下去,做出拔刀姿势的她迅猛地将打刀从刀鞘中拔出。
如同银色的蛟龙从刀鞘中腾飞而出,破风的吼音就像是蛟龙的咆哮一样。散发出恐怖的气势,羽夏的面容被愤怒所染红。
“咕!”
哪怕是埃力格正面承受着羽夏的这记斩击亦无法做到完好无损,银色的闪光斩下之时,握剑防御的双手被震得发麻。从利刃爆发出来的锐利气息,甚至将他的胸腔切裂开来。鲜血飞溅而出,温热的血液粘在了羽夏的身上。
对埃力格挡下了自己这记拔刀斩并不感到奇怪,早已准备了下一步攻击的羽夏,往他的腹部祭出了全力的踹击。
并不适合于战斗的高跟鞋陷入了埃力格的腹部,伴随着从羽夏小腿中爆发出的力道,埃力格被羽夏踢得倒飞出去。
“必杀 火羽舞!”
樱色的的唇瓣触碰在深紫色的戒指上,拥有复杂纹路的魔法阵浮现在羽夏的身前。手中的打刀高举至脑袋上,伴随着悦耳之音响起时,羽夏挥下了这记斩击。
魔法阵被斩碎的同时,含有绝对的热量的火焰在魔法阵当中爆发而出。如同密集的暴风雨一样,吞噬着身为敌人的埃力格。
树木被染上了炙热的火红,火焰的颜色照亮了整个夜晚。
“必杀 风裂!”
风与火交融在一起,随后火焰变得更加地盛大。
羽夏的眼前已经完全被火焰所吞噬了,原本的漂亮的街道此刻已被火海所吞噬着。
“呼~~呼~~”
灼热的气息不断地在羽夏的喉咙中呼出,肺部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难以忍受的干渴感正折磨着羽夏,漂亮的胸部正伴随着她的呼吸而一上一下地起伏着。
已经没有气力发起进一步的攻击了,羽夏只能站在原地,等待着结果。治愈的柔和绿光覆盖住她的全身,温暖的感觉正在加速着伤口的愈合。
火焰的红光中有道不和谐的蓝色光芒在跳动着,紧接着这道蓝色的闪光刺穿了烈焰的屏障朝着羽夏电闪而来。
羽夏下意识地挥出手中的打刀,将身前雷光斩下。正是由于羽夏这下意识的防御,使她的胸前处于毫无防备的空缺状态。
紧随其后,在火焰的缺口中射出的闪电,冲击在了羽夏平坦而无肌肉的腹部上。
难以忍受的麻痹感迫使羽夏松开了握着打刀的双手,腹部也被这道闪电所贯穿。双脚一软,羽夏跪倒了在地面上。鲜血正不断地在腹部上的血洞流出,喉咙亦涌起了腥血。
刹那的大意,换来的是使自己陷入丢掉性命的危机。
拖沓着缓慢的脚步,埃力格从火海当中走出。身上的衣服被烧掉了大部分,露出的双手亦因为火焰而变得焦黑。但这似乎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是一副无痛无痒般的平静。
羽羽……
该说些什么华玲也不清楚,从喉咙中传出软弱的声音同时她正全力地修复着羽夏腹部上的伤口。
“咕!”
破破烂烂的身体正不断地颤抖着,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站立的羽夏,仍勉强着自己从地面上站起来。
血液通过魔法停止流出,伤口正因为治疗的魔法而在减轻。可是失去大量鲜血,还是让羽夏的脸蛋变得惨白。
不可以倒下!不可以在这里倒下!
我要守护好姐姐!
亦要守护好与洛可的孩子们!
燃烧起胸腔中的意志,羽夏摇曳着纤弱的身子,赤色的眼眸瞪视着埃力格。
至少。
——在这里击退他!
喂!喂!羽羽汝想干什么啊?!
察觉到羽夏的想法,想要阻止她而发出喊叫声。但羽夏对华玲的声音置之不理,将打刀高举过头,她摆出了上段的姿势。
“哈!!!”
震动着空间的战吼声响起,带着必杀的信念,羽夏朝着埃力格冲击而去。
羽夏的进击满是破绽,由于她将打刀高举过头,导致了胸部以下全是没有遮挡的空缺位。这时只要往心脏刺出必杀的一击,就可以将羽夏击杀。但假如这样进行攻击的话,羽夏挥出的斩击亦会使自己的脑袋炸裂开来。
——这是近乎同归于尽的攻击。
…★…
“洛可姐姐!呼~~呼~~终于找到你了!”
喘着粗气的子雅,俏丽的面容上展露出安心的笑容。双手按在了膝盖上,她看着坐在凉亭里的莫洛可。
“子、子雅?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沾满泪水的脸蛋展露出了惊奇的表情,坐在凉亭中的莫洛可,忘记了擦拭残留在眼眶中的泪水。无法理解子雅为什么会找到自己的,莫洛可娇憨地看着她。
“因为姐妹之间是心灵相通吗?”
微笑着歪侧着脑袋,子雅打笑地坐在了莫洛可的身旁。纤细的身子紧贴着莫洛可,脑袋也乖巧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不是……这样的吧?”
“是的哦~~不过也不止这样啦~~在这个地方,是我和柳婆婆遇到洛可姐姐你的地方吧?有着强烈直觉的我,就跑来这里了哦~~”
说话的声音无比温柔,双眸萌生起追忆的神色,子雅微笑着地看着这个与莫洛可初次见面的凉亭。
这个凉亭是建在小公园旁的树林里,凉亭的中间有着一张石桌和四张石椅,石桌的桌面上还有雕刻出来的象棋棋盘。这里每到早上,都会有很多老人家来晨练。而这里,亦是莫洛可与子雅初次相遇之地。
“是呢……我能遇到子雅和柳婆婆,真的是太好了呢……”
像是在告诉自己亦像是在告诉子雅,莫洛可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着。
“我也是呢,能遇到洛可姐姐真的是太好了呢!”
尽管莫洛可的声音如同蚊蝇拍打翅膀般微小,但子雅还是完整地将她的发言听进了耳朵当中。靠着莫洛可肩膀的脑袋轻轻地挪动了一下,子雅她率直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我……”
“不光是我喔。小峰,明仔他们都是这样认为的哦。能够和洛可姐姐相遇,让洛可姐姐成为自己的姐姐,这一切都真的是太好了呢!”
温柔的声音强硬地打断了莫洛可,享受着这份舒适的子雅,闭上了双眸。
“真、真是的!突然之间说些什么让人觉得害羞的话啊!”
华美的脸蛋变得有些微红,莫洛可的声音夹杂着哭腔。似乎是被子雅的话语所感动了,泪水再次留下。一边抽泣着,她一边擦拭着眼角处的泪水。
“这不是令人害羞的话,而是我们真正的感觉。就像我之前说过的那样,没有洛可姐姐,也没有现在的我们啊。”
“我……没有子雅你说得这么好啦……”
挠了挠羞红得脸颊,莫洛可在子雅那带着极具好意的言辞下,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谦虚是好事,但洛可姐姐你现在的样子,在我看来就是在贬低自己。再这样下去,就算是我也是会生气的哦!”
“啊……嗯……”
子雅的态度让莫洛可不再敢说出其他的话语来,她略显傻气地发出声音回应着子雅。随后二人便陷入了一阵沉默当中。
子雅靠着莫洛可的肩膀,双眸感到舒适地闭合上。莫洛可则抬起脑袋,看着前方夜空的繁星。沉默的气氛并没有让二人感到尴尬,相反姐妹二人更像是希望这种祥和的时间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那个——洛可姐姐……差不多也可以告诉我了吧?那个……瞒着我的事情。”
睁开了眼帘,子雅窥探着莫洛可的表情的同时,终于将折磨着自己内心的话题提了出来。
“什、什么事情啊?”
能够明显的感觉得到,原本莫洛可柔软的身躯此刻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动摇在她的声音里能够听出来,莫洛可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
“请告诉我!这次我是不会退让的了!刚刚突然跑掉,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脑袋从莫洛可的肩膀上移开,挺直着腰杆的子雅直视着莫洛可的眼眸。浮现出坚定不移地光彩,面对着子雅的逼近,莫洛可已经没有办法再选择回避了。
“那——子雅你对恶魔是怎么想的?”
“誒?洛可姐姐请不要转移话题啦!”
误认为莫洛可的提问是在转移话题,子雅不满地叫囔。
“不是在转移话题,子雅你认真的回答了我这个问题以后,我也会告诉你我一直隐瞒着的事情的。”
“我、我知道了……”
点了点头,子雅似乎还未理清楚莫洛可的这个问题的意义,但她还是选择回答莫洛可的问题。
“关于恶魔的想法吗?我是很讨厌的,因为新闻上报道的那些事情,不都是恶魔做出来的吗?所以我很讨厌恶魔。”
“……”
绯色的小嘴微张着,接下来将要说出的话语,莫洛可她却怎么也无法发出声音来。翠绿的眼眸再次冒出泪水来,逃跑的想法又一次地在她的脑海中冒出。
不可以再逃避了,就在这里告诉子雅吧……
就算是被讨厌也好,这也是我做的事情的报应……
“我呢……就是子雅你所讨厌的恶魔哦……”
垂下了脑袋,莫洛可声若蚊蝇地回应着子雅的期待。
“恶、恶魔?洛可姐姐……你是在骗我的吧?”
“没有,如你所见,我是真真正正的恶魔。左臂上的纹身,也是我所在的恶魔家族的家徽。”
摊开了手掌,证明着自己是恶魔的这个事实,莫洛可的手掌上燃烧起一团炙热的火焰。随着她合上手,那团火焰就像是幻觉一样地消失不见了。
“就算洛可姐姐是恶魔,我也不会讨厌的啦。洛可姐姐也不像新闻上所说的那样。”
在听到莫洛可的坦白以后,子雅呆愣了数十秒。慢慢地恢复过来后,子雅并没有如莫洛可所料想的那样,感到恐惧并远离自己。
“不是的……我不是子雅你所说的那样……我杀过人,也杀了不少人……我们的家被烧了,也是因为我的关系……”
为什么?
在这里瞒过去就好了,为什么我要说出来啊……
连自己亦无法了解自己的行为,本应能将重要的事情瞒混过去,但莫洛可她却选择了说出来。
“为什么要杀人?是那个男人逼你的吗?威胁洛可姐姐你吗?”
人类的利己性推动着子雅作出这样的推断,她的发言尽量地将莫洛可往好的方向联想。
“因为钱,柳婆婆去世的时候,我因为照顾你们,被高利贷骗了,欠了很多钱。然后白文峰让我去帮他做违法的活动,成功就会给钱我……不知不觉就这样做下去了……哪怕是想要退出,但是他却会拿你们来做人质,我也只好继续这样下去……”
“这样啊……我知道了……”
并没有像莫洛可所料想的那样作出惊人的反应,子雅更像是因为一时接受不了而做出平淡的反应。
微微地呼出了一口气,看着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的莫洛可,子雅的回答显得有些模凌两可。
“……”
没有继续说下去,莫洛可就静静地等待着子雅回复过来。她已经做好了被子雅讨厌的心理准备,心脏快速地跃动着,此刻的莫洛可就像是呆在暴风雨前的黎明一样。
“洛可姐姐回家吧,我不会讨厌你的,这件事情我会尽可能的接受的。”
站了一起来,子雅背对着莫洛可,使她没有办法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声音冷静得让人感到可怕,听起来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誒?可是——”
“我知道的了!所以洛可姐姐你不要再说啦!”
不由自主地传出讶异的声音,莫洛可难以置信地看着子雅的背影。像是害怕子雅没有听清楚刚才自己所坦白的话语,莫洛可她打算再次重复一遍自己发言的时候,子雅粗暴地打断了她。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但洛可姐姐就是洛可姐姐啊!我怎么可能讨厌得了啊?!”
“子雅……”
“我知道我说的话很冷血也说不定……但洛可姐姐杀、杀死的那些人和我没关系不是吗……但、但——”
人类的想法自然而然地会随着自身的感情而产生偏袒,就像是子雅这样。明明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但她却想原谅莫洛可,想要为她找寻开脱的理由。
发言没有办法继续下去,难以言喻的感情折磨着子雅,此刻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夹杂着哭腔。
“子雅……你没事吧……”
“没事的,洛可姐姐让我慢慢接受吧……但、但是洛可姐姐始终都是我的洛可姐姐,所以我不会远离洛可姐姐你的……”
艰难的阻止起语言,子雅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挤出难看的笑容。
面对自己没法接受的事情、无法跨越的事情,人都会下意识地选择逃避。这是人类的劣根性,也是人类保护自己的方法也说不定。
“我、我知道了……”
“洛可姐姐那走吧……让弟弟妹妹担心了就不好了。”
在这皎洁的月光下,无心欣赏的二人垂下了脑袋,拖沓着沉重的步伐,从凉亭中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