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給妾身破開啊!”
五指併攏,換上那身華麗的禮服的華玲作出劈砍的姿勢。一道凌冽的氣勢從她的手上迸發出來,猶如利刃一般的衝擊着那扇看似不堪一擊的木門上。
“乓!”
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木門的表面上像是存在着一扇看不見的屏障一樣,如同被扔進了小石子的潭水一樣,泛起了一道道漣漪。
汗水從皮膚下滲出將華玲的劉海給打濕了。她用手背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感到體力不支的她喘着氣不甘的坐在沙發上。
“羽羽汝要是敢出事妾身就敢鞭屍……”
說出咒罵的話語來,但華玲的樣子更像是在祈禱一樣,她將手搭在了自己的左胸上,閉上了眼眸的她輕聲低喃着。
華玲和庄雪櫻在羽夏出去了之後就被不知名的惡魔給封禁在房間當中,身為普通人的庄雪櫻體力被剝奪后就昏睡了過去,而魔力漸漸被剝離體外的華玲也沒有辦法將封印陣給破開。
再試一下吧……
將腰板挺直得如同松柏,華玲閉上了眼眸深呼吸着。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樣,她輕輕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雙手。
“哈!”
將自身的氣勢提升到極致,紫黑色的氣慢慢的聚集在華玲的手上,伴隨着吼叫聲她用力地往前一揮。
夾雜如同雷電一樣“茲裂”的聲音,由純正的紫色魔力的衝擊波成月牙的形狀再次衝擊着那扇木門。像是巨錘一樣擊打在岩石上發出誇張的響聲,阻擋在木門前的那扇屏障發出“卡列”的聲音,透明的屏障上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紋。
“哈~~哈~~竟然敢放出這樣子的東西來困住妾身,等妾身出來不把汝拖去看了,妾身回去可是會被家臣們笑死的!”
發出全力一擊以後,華玲的體內的魔力所剩無幾,急促的喘氣着,不斷的咒罵著囚困着自己的惡魔。
“請一定要平安無事……”
以微不可聞的聲音禱告着,華玲無視了身體傳來痛苦的哀鳴,她又一次的祭出自己的攻擊。
…★…
“噗哇!”
又一次的發出悲鳴聲,羽夏被前所未有的攻擊再一次的打倒在地面上。身體像是被浸泡在血液之中一樣變得鮮紅。胸膛、後背、手臂、大腿都變得血肉模糊,哪怕是俊俏的臉頰也留下了好幾道傷痕。
“……”
就連說話以及思考也沒有辦法做到的羽夏正顫巍巍的從地面上重新爬起來,彷彿是身體的本能告訴着他如果在此刻倒下了死亡就會離自己不遠一樣。
好痛。
腦袋所反映出自己的身體的情況。
好痛。
瀕臨崩潰的精神與肉體折磨着羽夏。
搖搖晃晃着重新站了起來,像是在等待着下一次的攻擊一樣,羽夏勉強着睜開着雙眸看着被黑暗所包裹住的世界。
然而攻擊並沒有來臨,像是被拋棄在了這個無邊無際的黑暗世界一樣,羽夏獨自一人的傻傻站着。
“在這樣下去就要玩壞了啊……先品嘗一下他的血吧,等契約完了以後再好好吸光他。”
露出欲求不滿的表情,身上散發著魅惑的氣息的女性從黑暗中慢慢的走了出來。嘹亮的腳步聲並沒有引起羽夏的注意,他就像是石像一般的獃獃站立着。女性的左手摟住了羽夏的腰,右手攀上了他的脖子。
正當那女性銳利的獠牙快觸碰到羽夏的肩膀時,聲音突然從羽夏的戒指上響了起來。
“Rider katana!”
…★…
“喂~~那個大姐頭啊……你讓我監視的那個小子啊~~雖然沒有在亂搞那啥,可是現在他被人揍得渾身是血的樣子~~還有快被吸血鬼吸血了,你說我要不要去幫忙啊?”
坐在小區里的木椅上,一個看上去大概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撥打着電話。可以直視到羽夏被困在的世界的他,將自己所看到的事情用盡量不使電話那頭的人生氣的語氣開口說道。
“啊啊啊~~你是說~~羽夏他正被不知道哪裡來的混蛋吸血鬼吸血是嗎~~”
“是、是的!”
電話的那頭是一名女生,她用着讓人骨子都要酥掉的聲音不緊不慢的語調說道。但卻使主動打電話給她的那名男性綳直了身體,差點咬掉舌頭一樣緊張的說道。
“哦~~那你還不去幫忙?是想死一下嗎?”
“不、不是。可是大姐頭你不是說不要讓他們發現我的存在嗎?我去幫他說不定會暴露出來的啊。”
臉上露出難堪的笑容,像是在展示着自己的忠誠一樣,那名男性微微彎曲着腰肢,他以有些為難的口吻開口說道。
“那就請你在不要讓他們發現的情況下出手咯~~啊啊,那些老頭又要開會了,我的妹妹和他就拜託你了哦~~”
以可愛的口吻說出命令的話語來,電話那頭的女性沒有等待那男性的回復,就將通話掛斷了。
“喂?喂?!不是吧!大姐頭真是任性啊。”
回應男性的叫喚聲的只有那略顯枯燥的忙音,他苦惱的撓了撓後腦勺,快步的跑向了羽夏所在的大樓里。
…★…
“呼~~呼~~呼~~”
華麗的衣服被汗水所浸濕,華玲雙手按在膝蓋上以此支撐着自己的身體,她不斷的喘着氣。看着木門上所出現的只有幾條細絲一樣的裂紋,她的內心中泛起一股深深地絕望。
華玲如同機械一樣做着重複性的動作,她一次又一次的將剛凝集在體內的魔力聚合到指尖上,她又一次的向前劃出一道由魔力凝集而成的風刃。
“乓”
與剛才的全部的攻擊導致的聲音都截然不同,在和華玲手上的攻擊接觸到的瞬間。清脆得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音從中發出,隨後那道屏障化作紙片一樣散落到地面上。
“……”
看到屏障被破除的剎那,華玲沖了出去。
快點!
快點!
給妾身跑快點啊!
並沒有對自己虛弱的攻擊破掉那扇屏障而產生疑惑,華玲心中只充滿了要趕到羽夏身邊的迫切想法。無視了樓梯帶來的高度,她近乎是跳下去一樣,將幾節樓梯並作一節的跑了下去。
“蕾雅這個低劣的吸血鬼!”
無視了吸血鬼蕾雅所製造出來的幻像,直視真實的華玲在看到遍體鱗傷的羽夏后,她露出猙獰的表情咒罵著將自己和羽夏逼入困境的蕾雅。
沒有過多的猶豫,華玲化作紫色的閃光,她竄進了羽夏的戒指當中。將掛在脖子上的戒指扯了下來,戴在手指上。
好暖和……是華玲!
變得冰冷的身體被注入了一道暖流,猶如冰天雪地中的一碗熱湯一樣將羽夏的靈魂喚醒。
察覺到那熟悉的觸感,知道反擊的機會到了的羽夏,他的臉上展露出得意的笑容。摸了摸套在自己手上的戒指,他念出了使自己感到振奮的詞語。
“hen sin!”
“rider katana!”
“什、什麼?!”
面對突如其來的狀況感到訝異,站在羽夏身後的蕾雅發出了尖銳的驚叫聲。
“剛剛玩得開心嗎?!”
旋轉着自己的身軀,羽夏將打刀從腰間抽出來的瞬間向著蕾雅的身體祭出全力的一擊。展露出可愛的笑顏的他,用着對於女性來說比較沙啞但卻十分好聽的聲音說道。
“你為什麼會跑得出來?!”
把手按在了因為躲避不及而被銳利的刀刃所刮到的腹部上,鮮紅的血液從指間的縫隙流了出來。嫵媚的面容上露出震怒的表情,她用着赤紅的眼眸瞪視着羽夏,追問道。
“啊啦~~汝以為汝憑藉那種低劣的術式就能夠困住妾身嗎?汝未免太天真了吧?”
撥弄了一下劉海,羽夏雙腳併攏,臉上浮現出不屑的表情,她用着華玲的口癖說道。
“混蛋!”
用力的一蹬地,刺眼的赤色光芒從蕾雅的身上迸發出來。兩個紋路複雜的魔法陣出現在蕾雅的身旁。將纖細的雙手伸進魔法陣當中,她猛地一拉,將一把布滿複雜的字符像是機械迴路一樣的手半劍抽了出來。而左手也從魔法陣當中抽出一個等身大的盾牌。
盾、盾牌啊……這下可不妙啊!
“羽羽,先從這裡脫離出去先,在她製造出來的空間里戰和她戰鬥是很不妙的。”
“啊?好!”
聽從了華玲的話語,羽夏往後一躍從面前的吸血鬼的攻擊範圍中脫離開來。他將手中的打刀插進漆黑的地面中,就像是插進被雨水沖刷過的泥土上一樣輕易。
“破!”
羽夏在身前的地板上劃出一條筆直的直線。耀眼的光芒從那條直線中迸發出來,猶如太陽一樣,亮光充斥在這本無亮光的空間中。
眼前的世界伴隨着光亮的減弱,恢復成了原本的姿態。
突然蕾雅握着手半劍向著羽夏劃出虛空的一擊,血色的劍氣爆發出逼人的氣勢,濃烈的血腥味壓迫得羽夏喘不過氣來。她沒有選擇硬撼而是躲避鋒芒的往旁邊一滾。
血刃將羽夏身後的電燈柱割裂開來,隨後衝天而去。
好恐怖的破壞力!
正當羽夏為蕾雅強大的攻擊而愣神的時候,她已經出現在了羽夏的面前。帶着要貫穿地球的氣勢,蕾雅將手中的手半劍刺向羽夏。她似乎沒有想要殺死羽夏的打算,而是選擇刺在了羽夏的右胸上。
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羽夏不顧儀態的往旁邊滾動着。地面就像是豆腐塊一樣,在蕾雅連續襲來的刺激下留下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窟窿。
左手按在地面上,羽夏伴隨着滾動帶來的慣性手一發力。整個人騰空而起,手拿着打刀的她,宛如風車一般旋轉着。
蕾雅停下了手中的攻擊,將那面盾牌架在了自己的面前,將自己纖弱的身姿躲藏在了盾牌的後面。刀刃所觸及之處爆發出絢麗的火花。羽夏在蕾雅的盾牌上留下了一道道刀痕。在重力之下,羽夏也重新落回到地面之上。
羽夏用手按在地面上支撐着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她趁着蕾雅的攻擊還沒趕到,往後一躍,她又一次的從蕾雅的攻擊範圍脫離開來。
這樣下去不行啊!打刀對盾牌完全被克制的啊!華玲怎麼辦才好啊?
羽夏的雙眸宛如飛鷹的眼眸盯視着蕾雅,她提防着蕾雅突然進攻的同時也尋找着她身上可能會遺漏出來的破綻。
妾身的魔力也剩不了多少了,勉強維持你這個姿態還有穩住你的傷勢也是很勉強了。不過蕾雅那傢伙的魔力也應該和妾身差不多所剩無幾,只要耗盡她的魔力就好了。
也就是說雙方都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崩盤吧?等等!我好像想到一條還算不錯的方法來解決呢。
聽到華玲少有的示弱的話語后,羽夏不自覺的露出苦澀的笑容。隨後她像是想到什麼,微皺着的眉頭也重新撫平。
突然羽夏的雙手一抖,下一刻她已經衝到了蕾雅的面前了。
她決定使用所想到的計劃,羽夏先發制人的狂暴的揮舞着手中的打刀。面對着猶如化身為阿修羅的羽夏的密集攻擊,哪怕是他身上的破綻百出,但蕾雅也無法挪開盾牌對他進行攻擊。而從羽夏進行攻擊的同時,在她身上爆發出來的氣勢以及被格擋開來的劍氣使四周的樹木、長椅甚至是石桌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壞。
拜託了!保安室的保安大叔!快點把這裡的情況上報給DDT吧!
似乎是華玲身上的魔力已經變得不足以穩住羽夏身上的傷勢。肉體被撕裂開來的疼痛又一次的攀上了羽夏的大腦,他彷彿要咬碎自己的牙齦般用力地咬着牙,硬是沒有讓手上的攻擊慢下來。
被羽夏的攻擊壓制所感到憤怒,蕾雅提着盾牌向著羽夏撞了過去。面對蕾雅突如其來的反擊,始料未及的羽夏被撞得倒飛出去,被握在手上的打刀也因此掉落在地面上。
“好香啊!真的好香啊!”
伴隨着撞擊而沾上羽夏的鮮血的盾牌,盾身上散發出對於蕾雅來說是誘人的香味。臉頰上泛起異常的紅暈,蕾雅像是變得瘋狂露出崩壞的笑容叫道。
呃……有這麼香嗎——才怪啊!華玲可不可以再生成一把打刀出來?現在是拿不回來的樣子了。
被蕾雅的反應給嚇到,羽夏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液后湊到了自己的鼻子上嗅了嗅。隨後才反應過來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的羽夏看了看掉落在地面上的刀,他又一次的向華玲求救道。
用這個擋一下吧。妾身沒有多餘的魔力了。
隨着戒指上發出暗紫色的光芒,羽夏的手中浮現出一把沒有花哨,通體全黑的短刀。
呃……
獃獃的看着被自己攥在手心中的短刀,羽夏露出獃滯的樣子。蕾雅沒有放過這樣明顯的破綻,她抬起手半劍,將銳利的劍尖對準羽夏的胸膛。她雙腳一蹬地,如同炮彈一樣的刺了過去。
糟糕!
眼看因為自己的愣神的緣故而無法躲開的這個攻擊,羽夏往前踏出一步迎了上前。無視了對方的武器比自己的武器要長的劣勢,她微微扯開了身子,將右手上短刀砍擊在了蕾雅的劍身上。
因為羽夏的砍擊而使劍身刺擊的方向偏了過去,劍尖捅在了羽夏的左腹上。因為用着衣服附着魔力的關係,只是在衣服上留下了一道刮痕罷了。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羽夏發揮出短刀的優勢而貼了上去。右手上的短刀向著蕾雅的喉嚨間揮了過去。
嘖!
在看到蕾雅那美麗的容貌上,羽夏的心一軟將攻擊的地方往下挪了一點。而蕾雅也立刻反應過來,用提着盾牌的左手向著羽夏的臉蛋上砸了過去。
“嘭!”
“啊!”
伸直的右手被砸了個正着,羽夏被砸得倒飛了出去。右手的骨頭斷裂的疼痛使她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藏在戒指里的華玲也變回原形和羽夏一起倒飛了出去。就像是一團爛肉一樣,羽夏掉在地面上后又稍稍彈了起來的拚命往後滾去。
華玲因為魔力的耗盡而昏闕了過去,倒在地面上的羽夏也沒有力氣再重新站起來了。趴倒在地上的她,只能無力的看着慢慢靠近自己的蕾雅。
“嘭!”“嘭!”“嘭!”
“你們兩個沒事吧?!”
突然像是鞭炮的炸響聲一樣的聲音從羽夏的身後傳來,察覺到危險來臨的蕾雅迅速的將盾牌架在了自己的面前。子彈衝擊在了她的盾牌上,雖沒有對她造成傷害但也使她的步伐停止了下來。
“是DDT啊……下次給我快點啊……”
羽夏發出低聲的喃喃,隨後他雙眼一黑的就昏了過去。
…★…
“隊長!從她的身上沒有發出怪人的反應!”
一名身穿着類似於警服一樣服裝的男性拿着一台像是手機的機器,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的他向著領頭的那名少女叫道。
“什麼?先把她抓住再說!對了,你們兩個去看看倒下的那兩名少女的情況。”
少女死死地盯視着面前隨時會攻上來的蕾雅,她手中舉着的步槍就像是電影中科技感滿滿的科幻槍械。
“可是……那兩人不見了……”
“哈?!開火!”
在聽到部下傳達而來的信息后產生了一瞬間的遲疑,抓住這個破綻的蕾雅使自己躲藏在盾牌的後面向著眾人發起了衝鋒。少女立刻反應過來,扣下扳機的同時對眾人發出攻擊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