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个男人谈完后，淡绿色的影像在眼前忽的消失，我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房间用基地的设备简单检查了一下身体，确认没有大恙之后坐着全新的电梯来到了院长的办公室。
外面天刚亮，因为昨天地铁的遭遇我乖乖地选择了坐公车回家。一路上街道小区张灯结彩，时不时还能听到稀稀拉拉的炮声，喜气的红色充斥着视野。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看日子马上就是春节了，真是讽刺......
公寓中等待我的是局促不安的黎雨霏，简单的交流了几句之后确定她已经早于我知道了具体的命令。
相互对视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一度很尴尬。
至于雪霁因为之前“特异体”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出现并没有影响到正常生活，醒来之后和平常一样准备去上学。
这次来接她的是季缪，南城火灾之后我们几乎没有见过面，那次事件的善后工作涉及的领域非常广，消耗了大量的警力和资源。
他默默的将雪霁带上黎雨霏的黑色现代，少女很敏感一醒来很快就发现了我和黎雨霏之间奇妙的气氛，但她最终选择什么都不说就这么惴惴不安地和季缪离开了。
黎雨霏欲言又止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想问很多事情，但现在的我并没有这个心力，如果那些都是事实的话......“必要惩戒”或者说这个城市可能正在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心力交瘁的我没有选择多说什么，自己一个人回到卧室关上门沉沉的倒在床上。
“绿箭宇......你没事吗？”
轻轻的敲门声，换做是平时黎雨霏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客气的，虽然我将门反锁上，真想进来也很容易，毕竟她是有钥匙的......
“没关系，有点累了，让我一个人静一下。你警队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吧？一直跑腿的季缪去送雪霁了，先去忙自己的吧。对不起......我现在完全没有那个心情......”
然后就是诡异的沉默，黎雨霏没有进一步做表示，但也没有离开，就这样时间静静的流淌着。
一时间得到了大量的情报让我很是无所适从，明明知道要尽快和黎雨霏谈谈，但现在这个状态无疑是不可能的。
“我究竟在做些什么啊......”
就如刚才所说，我需要时间冷静，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绪，为了让自己僵硬的脑袋转动起来，我打开电脑漫无目的地浏览着网页，很快被两条新闻吸引了注意力。
——昨夜本市地铁10号线因为电力检修意外暂时停运一天，为市民出行带来不便敬请谅解，有关部门已经开始全力抢修。——
——据了解本市人口失踪事情仍没有任何现象好转，警方仍在全力调查，由于事发时段多在夜晚，时值冬奥会交流时段苏方面表示如果不能切实保证交流人员的人身安全，将会全面将派往的运动员召回，情节严重将不排除自主派遣相关人员保护。——
不知道诺伊斯现在怎么样了......心情低落地叹了一口气，就算是这个不在乎的伤痛的孩子真的碰到那个“死神”也会彻底崩溃吧？
背着她的时候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心跳，是那么生机勃勃，是那么年轻有力，作为体操运动员这个年龄是黄金时段的开始，就这么消逝着实可惜。
总感觉这个孩子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很想再和她多聊聊天，天羽学姐曾经说过桃会主动亲近的人心灵都很单纯善良。
虽然有些地方不是很认同，但诺伊斯确实是这样的孩子......虽然今后可能没有什么机会再见到她了......
那个地铁站台发生了什么之后我也有所了解，真是难为那些事后处理的人了......不过考虑到是那个“死神”引起的事件，八成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所有的痕迹可能都已经被重置了，真正失踪的那些人应该都是灵魂彻底消灭的......
苏俄方面的回复可以说是意料之内，南欧联盟和共和的关系仍然紧张的现在，国内的态度却非常的微妙，自始至终也没有明确的表示会支持任何一方。
在那些大人物，比如从某位年轻貌美主席的角度看来，这次运动交流可能是一次很好的试探机会。
不如说......他们已经开始试探了......结合那个男人所说，“必要惩戒”不需要行动的现在，那些过来处理的专门人员会是什么身份差不多能猜到......
毕竟第四军不过是国内应对“死神”的专门机构而已，这样的机构其他国家一样有，最上方甚至还存在着一个名叫泛“死神”应对联合理事会的国际性组织，第四军也是这个组织的创始成员之一。
感觉莫名和某个上次大战后正式成立国际化组织很相似，或者这个理事会根本就是那个组织下属的一个机构？
大人物的政治博弈我这种人是搞不明白的，可能我父亲这样的存在能掺上一脚，我就不要想了，现在连怎么面对黎雨霏都不清楚。
诺伊斯这样的运动员被作为表面上的理由而利用，这种事情很难让人接受，感觉是被故意派过来送死一样。
她可能也会像楚汐一样，彻底被“死神”侵蚀意志，最终做出极为可怕的事情，也有可能像是其他更单纯的受害者，被反复折磨，最后连带自己的存在意义一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究竟应该怎么办......
“见鬼了！”
烦躁的捏着额头，我决定不再去思考这个恼人的问题，并不断的暗示自己现在最为重要的问题是黎雨霏。
看了一会感觉到有些头晕，关掉电脑再次躺回床上，期间黎雨霏似乎敲门说自己收到了什么命令要先出去一下。
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并没有过多表示，不知道是警队的事情还是“必要惩戒”的问题......我甚至连开口询问的勇气都没有......
回想起不久前的对话心里五味杂陈，事到如今终于知道了之前院长所说的那个仪式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告诉我的东西让我犹豫了。
当初院长让我绝对不要涉及的理由现在看起来确实有相应的理由，那种事情......怎么可能真的做出来。
真正消灭“死神”需要相应的力量，毫无疑问黎雨霏是可以得到那种力量的，她过去的经历合适到让我心痛的程度。
“如果你想真的和自己的女友站在一个位置，那最好的做法就是来杀掉我......当然这不会那么容易就是了......”
肖玄的笑容仿佛看穿了一切，他并没有给出任何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只是故意把更多的问题一股脑的扔给了我。
“如果你什么都不做的话，你的心上人会死......即使那东西暂时被封印......”
我知道他这是在故意增加我的负担和压力，像观察实验室里面的小白鼠一样观察我的反应，并以此为乐。
“不知道为什么，你和‘死神’这种微妙的联系和能力，似乎能让你在意识非清晰的情况下看到一些有趣的东西。你们心理学中把这个叫什么来着？所谓催眠和睡眠是有本质区别的？这种感觉可以的话我也很想体验一下，你确实有点特别，明明没有直接的联系，也能被那个东西暗示......真可怕，真可怕......”
昨天被黎雨霏赶出家门之前做的那个梦......脑子乱作一团，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绝对不能让黎雨霏真的变成那个样子。
“只要你的心上人还选择继续战斗，这就是不可避免的宿命，所谓初代‘适应者’的诅咒。表情不用这么狰狞，我确实是在知情的情况下让她加入‘必要惩戒’的，但也完全尊重了她的自我意识并没有强迫。”
我完全无法反驳男人的话语，我的父亲一直都是这样，并不会强制任何人做任何事，他往往都会大方地给出无数的选择，让别人自由判断。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选择渐渐都变得单一且绝望，最终剩下的就是他本来的愿望......
黎雨霏毫无疑问是因为自己的妹妹才会加入“必要惩戒”，“特异体”和黎雪霁错综复杂的关系，她们相生相伴，如果“特异体”没有定期从其他“死神”身上猎取足够的“惩戒教条”她便无法维持自己和名为黎雪霁的人格。
具体原因不清楚，如果我说是“适应者”中的异类的话，毫无疑问“特异体”便是“死神”中的异类，这和她本身的意志无关。
身为“死神”她是有很大缺陷的，按照那个男人的说法就是——“特异体”虽然是“死神”但并没有相应的“惩戒教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就是她要不断摄取其他“死神”的教条的根本原因。
“更多的东西爸爸就不能告诉你了，我很尊重他人的个人隐私的，即使对方是小特异体这样的‘死神’。”
......
为了这样随时可能理智崩坏并暴走的妹妹，黎雨霏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成为最强的“初代适应者”——“Tyranny Princess （暴乱战姬）”，踏上了消灭“死神”这条危险又没有未来的道路。
“你心上人过去曾经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对，我知道她的过去，而且事无巨细什么都清楚，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只是爸爸我不想告诉你。既然是你自己的女友，自己去让她敞开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不是吗？”
这种事情不用他说我也清楚，通过别人之口知道了她不想告诉我的过去，这无疑只会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遥远而已。
要做的不是单纯的知道，而是清楚并能被接受成为她的助力。
“爸爸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的心上人是想要插手这件事情的。说什么自己是这个城市的刑警，不能对威胁市民安全的存在置之不理，如果能拿到那个‘死神’的教条小特异体也能稳定很长一段时间，于公于私都没有拱手让人的打算。”
真是的，这个笨蛋从认识以来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决定什么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对自己想做的事情负责到底。
责任和自身能明确的分辨，日常生活中完全是一个喜欢玩乐懂得享受的假小子，工作中却是一个认真负责能力出众的警察，面对“死神”则是一个完全冷血彻底将敌人消灭的杀戮机器......
我也正是别这种特质所吸引，并想要和这样一个少女并肩而立，黎雨霏拥有我并没有的特质。
“当然，她这种危险的想法身为未来公公的我自然严词拒绝了，以现在的‘必要惩戒’面对那个‘死神’没有任何胜算，甚至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那根本就是送死。除非你愿意让自己的心上人使用......‘魂能武器’。爸爸我其实很推荐你这么做，这种数据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取得的，毕竟活体实验的机会几乎没有，名义上用了就死的实验也没有什么地方会允许......我把这个选择权交给你，如果你想尊重自己女友的意识我接下来就告诉你那个东西被你院长藏到了哪里，不接受的话直接关掉这个通讯也没关系，后续该做什么我会再联系你们。”
听到这句话之后，我想也没有想地关掉了通讯......肖玄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混蛋！
这次，只有这次我绝对不能让事情如了那个男人的愿，就算拼上自己的一切......决定就要马上行动，在黎雨霏做出最坏的决定之前。
然而这个决意在见到黎雨霏的一瞬间却产生了动摇......我究竟有没有这种资格来决定她的未来？
为了她好，希望她能更珍视自己的未来，拥有一个符合她年龄的未来，所以不能让她去动用那禁忌的“魂能武器”。
人永远都不可能代替另外一个人的。
这句话是当初去学校找黎雨霏前和院长说的，我非常清楚，黎雨霏就是黎雨霏，是我的女友，是我应该拼尽性命也要保护的存在。
从那时我就在不断地对自己强调，不要把黎雨霏和那个已经无法挽回的过去相提并论，并相信自己真的克服了那个心结。
我父亲肖玄的出现却极为简单的动摇了这几个月下来的心理暗示，我这么做真的是完全出于对黎雨霏的感情吗？真的完全没有混杂其他的情感吗？
现在的我没有自信否定......
对黎雨霏来说什么才是最好的？贯彻自己的信念和人生观一直问心无愧地行动？还是放弃一些执着，为自己的未来着想过上平静的生活？
人和人的价值观都不尽相同，强行给别人灌输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并让他按照自己的意志选择，这样的行为和那个男人又什么区别？不如说更加恶劣了......
说到底我连自己的女友真正渴求的是什么都不清楚。果然最先要做的事情是和她好好聊聊吗？
如果说，解除封印获得应有的力量是她一直以来的奢求，我要做的可能不一定是尽全力的否定......
也许存在能两全其美的方法也说不定，不去真的尝试一下谁都不知道。
那个人男人不会撒谎，但也不会乖乖的把自己所知的和盘托出，信息的不对等才是造成现在局面的根本原因。
不快点行动起来根本不知道事情会演变到哪种地步，他引导别人按照自己想法行动这一条简直比最专业的心理医生还要拿手。
虽然黎雨霏属于那种很少见的天才，仅仅17岁就完成了大学以上的学业，但在为人处世上很明显完全是个新手，不知不觉中中套的可能性非常大。
时机是一个很微妙的问题，表面上那个男人并没有支持黎雨霏的决定，但一定是欲擒故纵这类把戏。
需要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且不能被那个男人发觉。
雪霁一直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也没有资格过问刑警队的事情，行动基地又不能保证不会被那个男人监视......这样一看想要找一个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很是困难。
“这完全没有机会啊......那个混蛋连这一步都算到了吗？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的把决定权交给我？”
冥思苦想到过了午饭点我也没有找到任何能和她单独接触的机会。
“还是先去外面吃点东西吧......”
打开冰箱发现里面都是一些雪霁制作的不可名状物之后，我明智的选择拿上阔别已久本来就没几个钱的钱包出门觅食。
想清楚之后身上的负担也轻了不少，只有吃饱了才有能量思考问题，昏昏沉沉地怨天尤人并不是我的作风。
“哦！中午好！”
然而打开门之后，季缪那张熟悉的脸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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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们！抓紧抓紧！都给老子操练起来！不管是新来的还是早就在的，都提紧你们的屁股听好！”
“洗菜的，这十五框白菜就是你们接下来一整天的伴侣，给老子像对待你们全裸躺在浴缸里的不一定存在的女朋友一样，细心地洗，一点一点地洗，要是有一点点泥土被老子看到，你们一个月的伙食费就不用要了！”
“采蘑菇的，老子说的不是你们自己下半身的那个小东西，餐馆后院有专门的温室种植，从那里给老子选和白菜同样数量的蘑菇过来！成色要是有一点让客人不满意，老子就把你们的蘑菇剁下来喂狗！”
“剁馅的，这几十把刀都是老子精心为你们准备的！没错！别给老子露出这种表情，就是锈的！不是锈的老子养着你们干什么？知道新菜刀需要多少钱吗？把你们卖了都不够老子添置几把菜刀的！那边有磨刀石，磨去！不磨到锃光瓦亮，老子就用这些钝刀去剁采蘑菇组的小蘑菇，然后亲手塞到你们的菊花里面！”
“煮汤的！老子对你们没有什么要求，这五十锅饺子汤，少一锅老子就把你们这些负责烧锅的一个扔到锅里面和饺子一起煮！”
三小时后......某个餐厅的后厨中，一个五大三粗浑身都是肌肉的壮汉穿着白色的厨师服一边挥舞着手中的菜刀一边大喊着。
“我几乎忘了......马上就是春节了......饺子的需求果然很大啊......”
“比起这个我更关心，这里明明是中餐的素菜馆，为什么主厨会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金发肌肉兄贵......”
我和季缪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心情非常的复杂，看着这一后厨鸡飞狗跳的状况，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来到的其实是某国海豹特种部队的魔鬼训练营。
“老子的菜刀呢！给老子抬出来！”
地地道道的中文黄腔让我产生了一种时间和空间的错位感，要说黎雨霏这种混血自小生活在国内能这么说话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这位怎么看都是地地道道的军人一样的外国大叔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角洲特种部队分部什么的开到素菜馆监督厨子做饺子了？这一身肌肉别说剁一两盆饺子馅，就算真剁活人手撕鬼子八成也就是三两下的问题。
实际上他也正手持两把读作菜刀写作关刀的武器，用着特种部队一般绝对精准手法挥舞出残像，噔噔噔噔的剁馅声不绝于耳。
我们两个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本来还是完整食材的蘑菇和白菜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削减......而另外一边则不断的堆积着新出来的饺子馅......
这根本就是变戏法吧？外国籍的厨子都是怪物吗？
“一组！拿馅！”
“是！”
“二组！起锅！”
“了解！”
“三组！盛盘！”
“遵命！”
能把一个厨房用纯军事化手段管理的人有生以来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厨房不过几十平米却密密麻麻地充斥着几十号人，如此拥挤的情况竟然所有的工序都如此的井井有条，没有出任何差错。
神一般的男人......虽然整个后厨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吐不完的槽点，但蘑菇白菜馅的饺子确实像是工业流水线的产品一般一盘又一盘地被端出去......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美少女主席，高中生刑警，这次又是特种魔鬼教官主厨？
“那边两个新来的！”
“是！”
“在！”
当然无语归无语，真的被这种棕熊一样的存在叫到还是非常恐怖的，这山一般的肌肉完全是一块能移动的肉山战神，总感觉即使是穿着战斗服的黎雨霏在力量上都可能会输掉。
完全不能反驳，也不能提问，即使是带我来这里的季缪本人也不知所措的左顾右盼，打从心底里希望被叫到的不是自己。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周围所有的人都满头大汗的忙着自己的事情，甚至都没有余力顾忌我们这两个刚刚进来明显画风不一样的存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有什么用！肖叔叔他只是说有新的任务布置下来，然后叫咱们两个一起来到这里接受下一步的指示！”
从头捋顺事情的原尾，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这里......
首先要说明的是，这个诡异的后厨不是别的什么地方，正是当初黎雨霏带我们来的那个素菜馆！
虽然知道这里是有市里的直接支援，并很大程度为警方服务，但后厨是这个样子绝对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至于来这里的原因，就想季缪刚才所说，是我的父亲肖玄直接下达的指示。
没有想到之后的联系究竟这么快就到了，季缪本来还在南城那边处理火灾的收尾，作为我的发小他自然是认识那个男人的。
突然接到联络他是多么吃惊是可想而知的，就算是我自己突然看到那个全息影像的时候也完全陷入了混乱状态。
在我和家人关系变得不可挽回之前，北京的那段时间季缪经常来我家玩，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他对我家的情况几乎是了如指掌，就连最后作为导火索的那件事他也是少数知情人之一。
那件事情我和黎雨霏都没有讲过，对我来说季缪是最好的朋友兄弟，比任何人都值得信赖，重新相遇之后他的表现也更让我确信。
所以当他说自己受到那个男人的委托要去什么地方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犹豫就跟着他上车了，结果却让我大吃一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