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等分的後宮,不可分的愛戀

文章分類:輕之文庫專欄  作者:歧路先知   發布時間:2019-03-11 15:01


我已經遠離“漫畫”這個概念有相當長一段時間了,上一部追更到完結的漫畫還是《只有神知道的世界》。而不看漫畫的原因,說起來有點可笑——沒有用起來很舒服的設備。拿手機看漫畫很累,用電腦看很彆扭,而iPad這個玩意我寧願拿來看動畫。

當然,以上信息並不重要,在真正的優秀作品面前,這種小困難都不是事。今年一月番看了兩話時,我就果斷去拜讀了《輝夜大小姐想讓我告白》與《五等分的花嫁》的原作漫畫。看完漫畫(當前進度)之後,我不得不感嘆這兩部作品的優秀,給我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不少色彩。

《輝夜》這部作品是單純的好,除了吹之外我沒有太多能說的。但《五等分》這部作品,除了好看之外,我還從中發現了一些後宮作的新的可能性。以下,本文就來談談《五等分》在結構上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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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這個詞每次說出來都會引發一些爭議。比如說要是去《五等分》的作品群里偽裝成萌新,問一下“五等分是不是後宮作呀”,肯定引發一場血案。遺憾的是,這些爭議往往流於表面,止步於“後宮”的定義,難以觸及作品的本質。

而在看了這部作品之後,我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五等分》既是後宮作,又是非後宮作。這不是文字遊戲。在《五等分》里,同時存在着一套後宮的人際關係網,與一套非後宮(純愛)的人際關係網。

所謂後宮,指的自然是風太郎與中野五姐妹的關係了,無需贅述。而純愛,指的則是風太郎與一個虛構的概念的關係,我們就用“零奈”來代指這個概念吧。但要注意,本文所提及的“零奈”與劇情中實際存在的那個零奈不完全相同,我在提及虛構層面上的“零奈”時會加雙引號。



區分度,是後宮作一直面臨的問題。後宮里各個妹子之間的區分度,可以說是直接決定了作品的水平。以長期被拿來當靶子的《IS》為例。《IS》的後宮區分度完全體現於外在的所謂“萌點”,而且哪怕萌點上都沒有太強的區別,“萬國後宮”的噱頭而已。“萬國後宮”和蹭機戰熱度讓她收穫了令人驚訝的動畫銷量,但她的水平大家心裡都有數。

沒有區分度之所以不好,是因為會導致各個女主之間可以相互代換。後宮文的魅力本來就在於紅白玫瑰乃至千人千面,搞成千人一面就極易導致人物與劇情的同質化重複,做着相似的事,攻略着相似的人,此種作品很難不無聊。

優秀的、偏向劇情的後宮作,應該儘可能地放大每一位後宮成員之間的區分度。後宮可以簡單地描述成有三個或更多的妹子喜歡男主,那麼,在理想情況下就要讓她們除了都是女人、都喜歡男主之外沒有任何共同點。《物語》系列可能是最靠近這個理想的動漫作品之一,阿良良木自己已經對此做出了部分概括——

“我最喜歡戰場原、比誰都要尊敬羽川、跟八九寺說話是最快樂的、但如果要我選擇跟誰一起死,肯定會選擇你(忍)。”

當然西尾不只是這麼寫寫而已,他在一個個故事裡的確把每個妹子的形象與她和男主的關係立了起來,這話頭就不展開了。



但這種操作畢竟還是太難了,可遇不可求,不過倒是能作為衡量後宮作區分度的一個標準。

然而,看過五等分之後,我發現區分度的迷思還有另一個解決的出路,那就是——讓後宮成員的相互代換從壞事變為好事。

最初的啟發,是源於我的臉盲。動畫里有發色的區分還好(雖然這一點並不合理),漫畫這黑白圖像就讓我抓瞎了。好不容易搞明白怎麼區分她們的時候,她們學會了換裝……看換裝橋段已經不是抓瞎了,是讓我抓狂。更不要提看爺爺那時恐怖的五月之森了,人均五月。不過在奮力鑒別誰才是五月的過程中,我頓悟了《五等分》的精髓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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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太郎並不是跟五姐妹中的任何一個談戀愛。他是在和“零奈”談戀愛,而五姐妹中的任何一個都可以扮演“零奈”。

“零奈”這個若隱若現的存在,事實上支配了《五等分》到目前為止的發展軌跡。五姐妹各自不同的人設、性格與萌點,完全可以理解為“零奈”不同的側面。由此,《五等分》雖然在形式上是後宮作,但實際上跟純愛作的結構和觀感是相似的。

具體到作品內容,每當大家感覺誰的股市在漲,實際上就是她在扮演“零奈”;而當誰的故事停牌時,自然就意味着“零奈”此時不由她來扮演了。幾個故事下來顯然就是皇位輪流做,下話到我家的節奏,讀者也在不知不覺中接受了這種節奏。



後宮與純愛的二重性,是靠着五胞胎的神奇設定得以實現的。不同於硬核宮斗作的非此即彼、你死我活,五胞胎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麼結構性的矛盾,風太郎在最後與其中之一結婚的幻象還沒有出現在她們的時間線上。在目前階段,比起所謂宮斗,風太郎與“零奈”,或者說五姐妹這個整體發展關係才是故事的重心。畢竟他們的關係要從零開始,畫到結婚為止,中間需要克服的困難有很多,既包括主觀上的感情問題,又包括客觀上的種種障礙,這些才是作品的側重點。

後宮作可以默認所有女主都喜歡男主、或者總會喜歡上男主的,但純愛作不可做此假設,不然就沒得寫了。風太郎與“零奈”的關係是在一次次考驗中螺旋上升的,其中既有三玖的相位猛衝,又有二乃的緊急制動。這既可以看作“零奈”面對不同情景下做出的不同反應,也可以當成“零奈”這個人格的猶豫與多變,還可以簡單地視為風太郎的隨機抽獎。



由此,《五等分》構築了一種奇妙的對稱性。儘管五姐妹的性格各不相同,但“對稱性”使得五姐妹中的任何一人代入“零奈”這個假想的形象都毫無違和感,似可以視為“平行世界”。五等分在“炒股”的層面引發了極大討論度,也正是因為這個故事的框架允許讀者自由想象每一個妹子代入“零奈”后可能產生的情形。

這種對稱性將會貫穿《五等分》的大部分篇幅,但幾乎不可能保持到結尾。一旦作品與讀者確定了“零奈”到底是誰,《五等分》的這套敘事邏輯就不能再用了,這可以形象地稱為“對稱性破缺”。到那時,作品也就沒有搞下去的必要,差不多該收拾收拾完結了。

順便一提,假如不考慮畫面,看到作品裡實際存在的那位零奈時,我第一反應是《不笑貓》裡面月子的媽。要這麼設計的話其實挺合理的,但看她那個年齡……不太像啊。

總之,《五等分》提供了一種化後宮作為純愛作的思路。她不是第一個想到這種操作的作品,但她的運用是相當到位的。《五等分》在商業上的成功,或許可以給同類作品帶來一些有益的啟示。


 

花絮

筆者:誰給我來一段《物語》里垃圾君那個後宮宣言的名台詞?

編輯:問《物語》那段台詞是要幹啥?你要搞一段“我最喜歡三玖,比誰都要尊敬一花,跟四葉是最快樂的,但如果要我選擇跟誰結婚,肯定會選擇五月”?

筆者:二乃:“那我呢”?(發出露女士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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