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庫娘的放映廳】此心安處是吾鄉——龍女僕雜談

文章分類:輕之文庫專欄  作者:汐子良   發布時間:2021-09-08 13:32


此心安處是吾鄉——龍女僕雜想

文/汐子良

京都動畫製作的《小林家的龍女僕》系列溫馨可愛。加上“龍”元素后更成為日常番中的上乘之作,本文在此做一些探討。

龍:

龍作為客人來到人類社會,就似系一群異鄉人,如何融入彷彿系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充滿疑惑與恐憂。他們要放下自己的偏見,改變言行。人類做的則是提供住所和指導引領,“主人”姿勢。主場優勢與強大能力達到平衡,不至於讓故事失衡,持續性保持張力,雙方互相配合、磨合亦產生了需要一起生活的前提條件。

而實際上,融入並不太難,沒有原則性的衝突,龍在共同生活中抑制了野蠻性。

故事中經常有着各種無厘頭笑點,每條龍像極了貪玩的小孩,但全有着令人驚訝的壽命。明朝哲學家李贄提出過所謂“童心說”,認為兒童是最純真的,沒有惡念與鬥爭心,不識得傷害及謊言。理應成為世人標準。童心,或者說是“生命的初心”,都系相通的。龍與人成長自不同的環境,可“有幸”都保留了童稚色彩,沒有爭鬥意願,一起“尋歡作樂”,形成關鍵的友好氛圍,和一個和諧共處的“烏托邦”。

典型案例伊露露,用托爾話來說就是“混沌派模範”,一出場就以破壞、打鬥為樂。然而內心還是一個渴望關愛的孩子:“我很喜歡小朋友一起玩。”,仇恨只是暫時遮蓋雙眼,質地未變。只要有像小林一樣與之交流就可以消弭緊張氣氛,回歸友好。

小林與托爾:

居所除了樑柱磚瓦,還要有溫暖。最初的家對於小林而言只是休憩的中繼站,自己是個過客,有點像無緣社會的預備役。之後,類似另一部京都作品《利茲與青鳥》一樣,小林、托爾互為對方的青鳥。小林給托爾一個落腳的地方,有人氣的家也成為原本單身一人的小林的歸宿,某種意義她由客人變主人——開始關注家的居住質量(過往很邋遢,垃圾亂扔)。

小林代表着近乎絕對的理性,托爾則大多是情緒的代表,截然不同行事風格,兩人的相處必然伴隨着“不合”(笑話),

原先小林不干涉他人私生活,保持“社會性”距離,熟稔社會交際,但不善於表達感情;擅長處理外界矛盾,卻對同親密人員間的衝突感到難堪。托爾整天不經大腦的隨意舉止、特殊身份與認知缺陷逼迫小林主動走進遷就托爾,縮短距離,期間種種一如第二季OP那樣托爾拉着小林的手飛向天際。另一方面,托爾卻也不會示人自己真心,常“用浮於表面的憤怒與殺意遮掩害羞的事實是她的老毛病”,借過激行動表示自己的不滿。當對象是平等的、至愛的小林時,又不可全面放出情緒,轉而壓抑自己,十分反常,備受加倍煎熬,帶有強烈目的性又不自覺地打破小林的保護屏障,逼使她以感性替代理性與托爾相處,說出各樣不好意思開口的心聲。

交流;

作者認為交流必須是平等的,不平等的關係只會像斜坡一樣分開大家,令交流受阻,讓彼此分開受傷。艾魯瑪施予恩澤人們,被當作神崇拜。托爾則毀掉人們為她建設的、作為和平象徵的神殿:“你知道人類已經開始為了你而開始互相攻伐了嗎?”艾魯瑪當時終歸沒有站到和人類一條水平線上,處於高位,傳遞的信息被距離扭曲,並不能真正達成互相理解。

再者,作品相信,建立斜坡本身就是不必要的。瀧為控制法夫尼行為意外得到翔太提供的契約魔咒,短短從家門口走到房間的時間便決定棄之不用:他們是朋友,可以用交流解決問題,而非強制性地壓制對方。事實證明他的信念沒錯,法夫尼遊戲約戰,給出了解決方法。

法夫尼問到“你是想與我們龍平起平坐嗎”時小林爽朗回答:“是呀”。平等是不同種族交往的基礎,維繫着友好,而直到大家在一條水平線上好說話才有進一步的發展。

By the way ,有時需要共通的熱愛打碎隔閡,逆轉緊張氛圍。例如瀧雖然一開始被法夫尼外貌嚇到,坐在一齊打遊戲后就忽然成為失散多年的兄弟,之後更留他在家。數月前我曾與某個地位相差甚遠的朋友為特權問題激烈討論,劍拔弩張,但是分享完幾首同個愛好粵語歌后即消弭矛盾氣氛。

龍與人:

雖然種族相差甚遠,作者不否認會有或小或大的矛盾,但肯“花時間了解”,和善良人,抑或普普通通的人相處並不是問題。

這群龍最初與人類的聯繫只依靠單點(托爾&神威),關係進展后變為多點(瀧&法夫尼),不繼續需中介,甚至轉變方向,幫助人類擴大群內聯繫(露西亞認識翔太后帶他認識小林等人),更有甚者法夫尼參加網友聚會。人類和龍慢慢失去原先的明確界限,打成一片。同時,人們及龍漸漸深層次地交融。幼龍與成年龍的概念出現,與人類的頻繁接觸改變了原先世界認識,由沙拉盤變佛跳牆。

《小林家的龍女僕》的內核還是日常系,在每天相似的生活中接受共同生活帶來的幸福。龍與人一起生活不再是暫時、特殊情況,而系連續的日常。注入感情后則更是無可代替的珍貴日常——奇迹。“此心安處是吾鄉”,雖然如托爾所說會引來終結,可只要珍惜當下即沒有必要考慮未來的去向。而第一季結尾小林的痛苦源自生活某重要部分的喪失,之後奮鬥就係為了取回失去的日常,完成點題與升化。後續第二季對“睡覺”的討論很有意思:“人是因為怕寂寞才睡覺的”。睡覺代表害怕寂寞,融入大流中,以托爾們會困作為和諧標誌實屬巧妙。

雜言

“S”推測源自龍的輪廓,官方解釋裡面含有“second life”的含義。勇於在災難后連逝者的份大家再次“start”圓夢歷程,重新啟程,從心出發。動畫是他們第二個生命,寄託着包括辭世的staff的理想與對現實的關懷。

“接受的一切都像是世界傳達的信息”——即使是悲劇

唱到這句歌詞時,小林、托爾兩人相互倚靠,手牽手緩緩從天上下來,畫面中間出現那個曾叫人歡樂,亦令人心碎的名字:總監督武本康弘。

2019年7月18日是一個永恆的悲劇。京都動畫接受沒有被打倒,一蹶不振,而是面對,在淚水中審視。staff是人,生活在這世界中;又是動畫生產者,超脫於世界,製作作品同世界交流,即主客統一於他們,在承受的同時帶有批判眼光,同世界和解、提倡和解。

時隔兩年後,復出的第一集他們喊道:

「共同生活不免會有差異,差異越來越多則會互相折磨,折磨持續下去就會彼此憎恨,即使互相尊敬也會變成嫉妒,早晚雙方會產生裂痕。」

「我們會爭執,也會產生裂痕,保持沉默,產生負面情感也無妨。即使無法準確把握自己的心情,我們也會嘗試配合彼此,讓生活持續下去。」

京都動畫有着令人敬佩的善良,相信能用“理解與交流”解決矛盾,始終否定着仇恨的存在必要。包容世界上的種種紛爭,加上其他的顏色作修正,形成一副全新的、和諧的生活畫像。

最後,含淚祝願京都動畫能“浴火重生”,繼續做一間“ 夢を、育てます、夢を、描きます、 夢を、屆けたい、発想する會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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