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I
菲利克斯癱坐在實驗室的牆角，此刻的他看着眼前的屏幕，眼神獃滯得像是個死人，他周邊的同事此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很快他們也會知道的。由緹娜提出的最壞的結局在菲利克斯的腦海里反覆湧現，像是群蟻一般不斷地蠶食着他所剩無幾的堅強。他呆坐了許久，終於又一次做出了久違的決定，雖然他又一次因為自己的傲慢讓事情變得無法挽回，但起碼這一次，他的手中有等離子手槍。很快，在一次這個星球上並不少見的射擊之後，伴隨着同事們的一陣驚呼，菲利克斯徹底擺脫了絕望。 1-I
作為雙職工家庭的孩子出生的菲利克斯，即使在當下這個並算不上太平和富裕的戰爭年代裡，仍然在研究院的家屬區里過着和大部分關於黃金時代的記載里所描述的內容相差無幾的悠閑生活。最為高級研究員家屬的他，不僅能享受着由父母所帶來的高額配給所支持的優渥生活，還能在遠離槍炮和工業廢土的地方接受着系統化的高等教育。
無憂無慮的他在六年級的開學典禮結束后，又一次來到了小溪邊上，這裡是獨屬於他和緹娜的遊樂園。緹娜是菲利克斯為數不多的朋友，在這研究院的附屬學校里，很大一部分學生是各種權貴走了關係進來的、飛揚跋扈的少爺公主，就算有少部分是知書達理的，他們所討論的話題也不是菲利克斯能夠隨意進入的。因此，父親是軍人、母親是研究員的緹娜便成為了少數幾個能和菲利克斯有共同話題的同齡人。
“緹娜！”
看見早已在溪邊坐着的緹娜，菲利克斯迫不及待地跑了過去。但是緹娜卻沒有像往日那樣、同樣蹦蹦跳跳地迎上來，十分反常地繼續坐在石頭上、獃獃地看着緩緩流淌的溪水，直到菲利克斯在她耳邊呼喚她的名字，她的思緒才被拉了回來，垂着眼，給菲利克斯擠出一個微笑。
“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不知道緹娜為什麼露出這麼難過的表情，但他覺得自己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緹娜，給。這個是媽媽今天早上剛領到的蛋白糖，是你最喜歡的薄荷味。”
菲利克斯一邊說著，一邊從書包的角落裡翻出一個用膠布簡單密封了一圈的金屬盒，然後抓起緹娜的手、讓緹娜將其握緊。雖然這盒東西對於黃金時代的人來說，味道大概不比廚餘垃圾強上多少，但對於從未嘗過真正的糖的他們來說，依舊是不可多得的美好。
“謝謝。”緹娜猶豫了一下，接過了金屬罐，然後轉身，似乎是想從書包里掏出些什麼，但空蕩蕩的書包讓緹娜最終放棄了掙扎，“對不起，我……我今天忘記帶了。”
“沒關係啊，正好我今天帶的特別多。”
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的菲利克斯根本沒有去想一向細心的緹娜會不會忘記帶什麼東西，甚至內心還有些竊喜。畢竟菲利克斯一直都是忘記帶東西的那一方（甚至他自己也記不清向緹娜借過多少次文具了），今天能看到緹娜忘記帶東西，內心的幸災樂禍簡直要讓他飛起來——如果緹娜沒在他面前的話。
雖然清楚菲利克斯不會介意一罐零食的得失，但是從小受到父親影響的緹娜並不願意佔菲利克斯的便宜。因此，即使，她大概清楚這意味着什麼，但還是鼓起勇氣把臉湊了上去，而害羞的她那蜻蜓點水的動作，讓還沉浸在幸災樂禍中的菲利克斯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已經結束了。
“你、你幹什麼！緹娜？”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的菲利克斯大叫着後退了一步，雙手捂着觸感傳來的部分，似乎是想將這感覺牢牢按在自己的臉上。不知是害羞、還是懊悔，臉上的表情有些失控的緹娜狠狠地把腦袋扭到了一邊去。這讓菲利克斯很是困惑。
“你、你不是說你很好奇親一口是什麼感覺嘛，那我就滿足你嘛。”
“可是，我看報告里的全息影像是要嘴對嘴的啊。”
想明白緹娜的行為的邏輯后，菲利克斯撅起了嘴，似乎有些不滿，但是看着緹娜埋着頭不說話的樣子，又開始擔心了起來，於是他學着母親的樣子伸手去摸緹娜的額頭，雖然並不燙手，但還是有着明顯的熱度。
“你發燒了？”
“沒、沒有......”
似乎還想說些什麼的緹娜把話咽了下去，用頭甩開菲利克斯的手，以更小的聲音擠出了“笨蛋”。隨後，她調整了一下情緒，把難過的事情埋藏在了心底，雖然做為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所能做出的偽裝很是拙劣，但是騙過菲利克斯已經足夠了。
“是有些不舒服，我們今天早點回去可以嘛？”
“可以啊！我跟你講，我今天……”
1-II
菲利克斯花了很長時間的時間，直到快從高中畢業了才知道那天傍晚緹娜不尋常舉動的原因，而此時，距離緹娜的父親被強制退伍已經過去了六年。
即使是高級的技術軍官，在殘酷的戰場上也難免不會受傷，而緹娜的父親之所以能在十年一次的前線派遣中提前回來，則是因為他被一顆炮彈炸掉了小半個身體。比大部分士兵都要幸運的是，作為高級軍官的他可以奢侈地浪費資源、搭乘運輸機回來，而不是被迫進入能容納一小捧骨灰的小金屬瓶回來。
當取得研究院工讀資格的菲利克斯時隔多年地敲響緹娜的家門時，這個家庭的狀態早已因為緹娜父親的殘疾急轉直下，不僅曾今在門口放着的、供緹娜放學後分享的蛋白糖的小柜子空無一物，就連一般會在這個時間裡出現的保潔傭人都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清潔裝扮的、跑來為自己開了門的緹娜。
菲利克斯低頭看着不知什麼時候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緹娜，記得以前是她比自己高了個頭？此時的緹娜已經沒有了記憶里的那份優雅和從容，身上的衣服或許是因為正在打掃衛生的緣故，顯得十分陳舊。
或許是被菲利克斯盯着的緣故，緹娜意識到自己目前的形象與穿着整潔的菲利克斯有着很大的差距，於是她慌忙招呼着菲利克斯進來坐一坐，自己則轉身、打算去房間里換一身衣服，卻被菲利克斯拉住了手。早已下定決心的菲利克斯把在緹娜推到走廊的牆邊，直勾勾地看着緹娜有些躲閃的眼睛。
“可以嘛，緹娜？”
“什麼可......”
不等緹娜說完，菲利克斯便吻上了緹娜的嘴唇，即使第一次的嘗試相當的笨拙，在荷爾蒙的促進下甚至有些粗暴，但緹娜的身體在最初的緊繃之後，很快也放鬆了下來。不知道是出於最後的一絲理性還是某一部全息還原之後的黎洪影像文獻的警示，雙方終於在即將有下一步的行動之前停了下來。不過這種暫停很快就顯得毫無必要，在雙方都彼此熟悉乃至知根知底的家庭的支持下，菲利克斯和緹娜很快就成功的登記並且在新領到的公寓里取消了暫停。
在婚後的日子裡，二人的感情也沒有被瑣事所消磨，即使偶然也會有些爭執，也在緹娜的主動讓步下很快煙消雲散，包括那一天。
那一天，一如既往地從實驗室回來之後，菲利克斯興奮地告訴緹娜一個他夢寐已久的消息。
“緹娜！我被允許加入第零研究小組了，我終於可以和你一起參與零度空間的研究了！”
同為研究員的緹娜自然明白這個機會的難得。作為在長久的戰爭結束后第一個被重啟的項目，零度空間的研究目標是通過將360°的空間壓縮到一個0°的平面，進而實現在一種完全打破現有物理規則的物質運輸方式，進而實現能通過空間摺疊器的出入口在瞬間實現物資和人員無視距離的運輸。如果這種高效的運輸方式能夠成立，那麼不僅是戰後的叛亂能被快速終結，戰爭的模式也會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甚至人類很快就能離開這個飽受創傷的地表，邁向更廣闊的遠方。
然而比菲利克斯更早接觸研究小組的緹娜卻開心不起來，因為她深知接觸零度空間計劃的人會更加接近不幸，尤其是她看着那些在研究一線的同事們的身體以一種明顯快於正常情況的速度惡化，而在她加入之前就已經有好幾名前輩倒在了實驗室里。
雖然官方對此給出的解釋是過勞死，但是這明顯異常的死亡率還是讓組內很多人，包括緹娜自己都不相信這和零度空間的研究沒有直接關係，尤其是自己的身體也開始一天天惡化之後。從最開始的頭疼、胸悶，到現在越來越頻繁的呼吸困難。
“菲尼，可以不要去嘛。”懷抱着擔憂、緊張和其它更加複雜的情緒，緹娜抱住了興奮的菲利克斯，“我擔心，那個研究會讓我們的身體惡化，我們還沒有拿到生育名額，我害怕我會生不出孩子來......”
“緹娜，你應該明白，這不是一次簡單的職務調動，零度空間之所以第一個被重啟，就是因為它的意義對於我們的文明來說太重大了。而且假如這個技術早些被研發出來，那麼戰爭早就已經結束了，你的父親也不會殘疾了。”
沒有得到緹娜祝賀甚至是被否定的菲利克斯在失望之餘，還有些憤怒，他不明白，為什麼緹娜的目光總是那麼的短淺，為什麼她的腦子裡總是缺乏一些遠大的理想。
“雖然這項技術可能沒辦法像你媽研究的生物技術那樣治癒你的父親，但是它能挽救很多人的父親。而且你自己不是也在裡面了嘛？不也挺好的？”
“可是，我不想失去你，菲尼。”緹娜抱得更緊了，“正是因為我在裡面，我才知道這個項目的危害，我們現在根本沒有辦法保護我們自己。這才重啟三個月，已經有四個人去世了，即使解剖結果和過勞死沒有什麼區別，但是這絕對不是簡單的過勞死！”
“我知道，緹娜。”菲利克斯似乎是被抱得有些疼，感受到了緹娜的擔心的他決定先想辦法安撫一下緹娜。
兩人的想法似乎在奇怪的地方不謀而合，在晚上的雙人運動里，向來被動的緹娜非常主動地配合著菲利克斯，甚至完成了自己主動坐上去的壯舉。但是在這一切結束之後，面對着那依舊執着於理想的菲利克斯，緹娜只能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隨後依偎在菲利克斯的懷裡，用極其微小卻儘可能清晰的聲音開口。
“能，能再來一次嘛？”
這一刻，緹娜根本不想要什麼零點技術，那對於她來說，這隻不過是謀生的工作罷了。榮譽感？成就感？這種虛榮對於她來說，從父親以殘疾人的身份奇迹般地出現在家門口之後，在生活的壓力下，早就就像那黃金時代之後的人命一般，開始飛速貶值。如果有的選的話，緹娜願意用包括身份、財富以及其它自己所能給出的一切，來換這一天，或者其他任何能和菲利克斯在一起的一天永遠地循環下去。
但是又一次體驗了生理上原始且強烈的快感后的緹娜也很清楚，她沒辦法組織菲利克斯，就像現在她越發虛弱的身體沒辦法體驗第三次的痙攣一樣，所以她只能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身體離菲利克斯更近一些，讓兩人的心更近一些，貼得更久一些。 1-III
在菲利克斯和其它同樣優秀的研究員的加入下，零度空間的研究進展十分迅速，甚至幾乎要追上緹娜的身體的惡化速度了。正如緹娜所擔心的那樣，即使自己在無法調崗的情況下儘可能地做好一切已知的防護措施，自己也和其它的同事一樣，倒在了實驗室里，甚至，倒下得更快。而即使在最優秀的醫學專家的解剖刀下，緹娜的死亡報告書上依舊只能是寫上冷冰冰的“過勞死”三個字。
在拿到報告書的那一刻，菲利克斯的內心很是複雜，隨着自己身體的弱化，他知道，緹娜是對的。但在幾日的頹廢過後，菲利克斯走進了他的自動化浴室——這是研究組長的公寓才有的待遇——痛快地沖了個澡。從那間浴室出來之後，菲利克斯把之前房間里擺滿了的一切能讓他想起緹娜的東西全部收了起來，一同收起來的，還有他臉上的笑容。
隨着戰後經濟的恢復，越來越多的物資被投入到零度計劃，在把完成零度計劃當成人生唯一目標的菲利克斯的全力驅使和每個研究員越來越長的工時的餵養下，本就已經順利進行的研究計劃得到了突飛猛進地發展，這匹以生命為食的馬匹終於在血肉的泥潭裡、邁過了隱藏在泥潭之下的一道又一道的溝壑、走到了實驗性開機的碑前。
在現場得知這個消息的菲利克斯如同之前的一個又一個研究員那樣，雙腿徹底失去了力氣，腦袋重重地砸在了實驗室的地板上，所幸，地板被清理得很乾凈，沒有什麼堅硬的小物件，因此，菲利克斯僅僅是在昏迷了兩天之後，就頂着腦袋上的繃帶在病房裡醒來。
在意識回歸的那一刻，菲利克斯感覺自己似乎剛從一場夢中醒來，至於那場夢是從緹娜再一次騎在自己身上痙攣后緊緊依偎在自己身旁開始，還是緹娜的葬禮結束后開始，自己已經完全弄不清了。雖然這對於此刻的他而言並非完全不重要，但是相比於那件本能般地在自己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躁動的事情而言，確實幾乎不重要了。
扯過床邊被護士疊好的外套，把整個衣服翻了過來，菲利克斯終於在最貼近心臟的位置看見了那張高清打印出來、甚至連緹娜嘴邊因為乾燥而微微起的皮都清晰可見的照片。看着這張被緹娜縫在自己每一件外套的、最貼近心臟的位置的照片，菲利克斯像是終於找回來了什麼似的，開始崩潰地哭了起來。
直到他的雙眼紅腫、用來抹掉眼角的淚珠紙巾只會帶來疼痛，菲利克斯才停了下來，坐在床上、抓着那張照片，時隔十數年仔細地端詳着在腦海里近乎被完全遺忘的緹娜的樣子。
……
在各項指標都趨於穩定之後，菲利克斯回到了實驗室，開始主持值得紀念的第一次的實驗性開機。正當一切就緒，他準備按下開機按鈕的時候，不止為何，腦海里突然冒出了曾經和緹娜在溪邊的一個下午。
那會他們還很小，沒有那麼的懂事，甚至還會冒着被扣掉零食的風險從父母的文件櫃里偷一些修復成全息影像之後的考古文物出來，尤其是菲利克斯父親的文件櫃里，或許是因為研究方向是前黃金時代的社會文化，所以經常能有一些市面上根本買不到的全息影像。
那個下午偷出來的全息影像很短，只有幾分鐘。故事內容是一個搭乘着植物纖維製成的載具的劫掠者通過一種近似於零點技術的空間運輸技術來到了前黃金時代的地面。被擁有着強大實力的前黃金時代文明所擊潰后，運輸技術也被逆向，進而導致前黃金時代的文明如同出籠的瘋狗一般，在一個叫“尤尼沃斯”的世界裡快速擴張的故事。
自己，是不是就是那個劫掠者呢。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之後，就如同緹娜當年的那個吻一般，再也無法從腦子裡趕走。但是出於自身職責的要求，以及那種伴隨至今的自信，菲利克斯還是按下了開始的按鈕。隨着能源的供給，實驗設備上的指示燈開始一個個亮起，房間中央的屏幕上讀數開始按照預期快速的上升。屏幕上的數字很快就達到了閾值，作為實驗對象的鐵塊也幾乎在一瞬間從一個完全封閉的隔倉里被傳送了出來。
正當大家為了試行的成功而歡呼雀躍的時候，突然有人發現，那象徵著空間波動速率的數值還在增長，甚至增長的速度遠超實驗開始時的量級，以至於幾乎在一瞬間就達到了屏幕上所能顯示的最大值…… 觀測報告：
備註：
本次觀測行動以圓滿完成，以上內容為從觀測目標α-2的殘餘組織內提取后整理。鑒於觀測目標α-2以及重要參與者觀測目標β-2及其餘次要觀測目標的死亡與丟失，此報告內容均為快速的生理復原結果。因此以上內容僅可用以在公開場合進行愛國主義教育和公共必修課程的補充，不可作為嚴謹的紀年研究資料。
以下內容為此次觀測行動的歸檔報告，應當遵從二級保密要求。
觀測報告一：
觀測時間：國曆9120年。
根據針對已捕獲的未知信號XSi-V引力波探測結果，目前已於Xoi星域發現擁有土著的宜居星球，鑒於星域活動對於引力波探測干涉結果的高理論重合度，目前認為該土著文明不具有中等以上發達水平，可以開始精確測定並取消XSi星區的通訊靜默。目前已派出先行者分隊前往XSi星區建立前沿觀測站。介於行動等級的提升，後續觀測行動將交由研究者-XIII領導，本監視團隊將接受三級保密要求的管理。
負責人：研究者-DII
觀測報告二:
觀測時間：國曆9185年
經過多次的定向測定，目前已經確認宜居星球為Xoi-III，此結果將在先行者建立觀測站后交由其進行確認。根據上次的定期通訊結果推測，先行者觀測站的建立將於國歷9211年前後完成。此外，根據研究部門-III的測定結果，該土著文明有約47.79%的概率為次生文明，因此經由科研會議IX-MMDCLI決定，將其演化模型更改為模型-CIII，並準備採取演化干預措施，因此將派出干涉者分隊前往Xoi-IV引力帶建立干涉站，此決議將於下次通訊告知先行者。
負責人：研究者-XIII。
觀測報告三：
觀測時間：帝國曆元年。
目前已通過緊急聯繫確認先行者與干涉者分隊的忠誠，已取消忠誠任務MMCLIII，但根據最高忠誠委員會的命令，將不會撤回忠誠艦隊，艦隊到達后將作為軍事力量協助進行干涉與觀測任務。
皇帝萬歲！
負責人：研究員-XI。
觀測報告四：
觀測時間：帝國曆11年。
根據艦隊通訊結果，目前觀測站與干涉站均已完成建立。根據武裝觀測行動中所捕獲的土著生物的生理研究與復原有如下幾點重要信息：
1、該土著所在的Xoi-III星系宜居度為67.71%-77.97%，符合高宜居標準。
2、該土著文明等級已確認為次生I-II級，目前不具備威脅性，但批准實施高度科研干涉行動。
3、鑒於以上兩點，本行動的目標更改為收集引力波坐標用以支持艦隊的超空間航行。
帝國皇帝，偉大的征服者雷曼一世萬歲！
負責人：研究員-X。
觀測報告五：
觀測時間：帝國曆14年。
根據觀測站的消息，目前土著已結束大規模內戰，並且開始了針對引力波的研究。為了避免該土著獲得帝國的信息位置，將於XSi星區採取二級靜默，並且確認了數位土著科研者作為觀測目標，並且經過帝國安全委員會的決定，將開展針對部分次要觀測目標的沉默行動以延緩其科研進度。同時，將討論關於觀測目標α，β和γ的沉默條件。此報告將抄送帝國海軍用作一級外部材料。
偉大的帝國皇帝，至高征服者，雷曼大帝，弗蘭斯曼·凱撒·雷曼一世萬歲！
負責人：研究員-X。
觀測報告六：
觀測時間：雷曼紀年-XXI。
介於土著的演化速度已經突破次生模型I-II，陛下決定將對Xoi-III的土著採取強幹涉措施，具體命令如下：
1、針對土著實行引力波感染以污染其觀測數據，為此，取消針對XSi星區的靜默。
2、針對觀測目標α，β進行沉默行動。
3、擴大武裝觀測規模。
4、停止數據收集行動，本行動的目標更改為航道測繪，缺失部分由超空間模型模擬結果補充。
5、成立新的研究小組以Xoi前線送來的樣本進行帝國化研究
本次行動正式結束，開始歸檔工作。
偉大的帝國皇帝，至高征服者，帝國之敵的毀滅者，永遠的統治者，帝國子民永遠的慈父，雷曼大帝，弗蘭斯曼·凱撒·雷曼一世萬歲！
負責人：永遠忠誠陛下的研究員-III。
補充報告：
觀測時間：雷曼陛下紀年-XXIII。
在由本次行動所引導的軍事行動-III-CIX完成後，帝國觀測部門發現了引力波讀數的異常，目前陛下已下令召回負責軍事行動的帝國艦隊全體高級指揮官與研究員-III，研究員-CII前往指定地點接受帝國審判局的失職調查。
偉大的帝國皇帝，至高征服者，帝國之敵的毀滅者，永遠的統治者，帝國子民永遠的慈父，雷曼大帝，弗蘭斯曼·凱撒·雷曼一世陛下萬歲！
負責人：永遠忠誠雷曼一世陛下的審判官-CI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