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飛行器載的通信裝置卻響了起來。

一個女聲高昂的叫道:“你們又不按計劃亂來了是吧?!先是爆炸,再是追車,這是什麼黃金時代的警匪電影嗎?!“

“啊,夏洛蒂啊,現在在哪裡?”開車的人若無其事的回到。

“佛洛斯基,我再信你們能安靜的執行計劃我就去跳斯基亞帕雷利撞擊坑!”

那個被稱為佛倫斯基的男人道:“誒呀別生氣嘛,快,我們接到人了,在哪裡匯合?”

“三號閘門,直接衝出來減速,我會把甲板打開。”

“了解。”

三號閘門就在眼前,金卻看不見有什麼東西像是能接應他們的樣子。

她懷疑敵人是不是已經超前截獲了他們的通信頻道。

這樣的小飛行器已經不能再往外開了,外面是被穹頂城隔絕的強輻射和極寒,佛倫斯基卻像是沒意識到有多危險一樣,徑直過沖了閘門。

金真的絕望了,經歷了今天這一切,她只想迅速的凍死在歐羅巴的寒冰里算了,反正事情只會變得更糟糕。

然而飛行器卻減速了,接着像是被什麼阻力柔和的接住了一樣。

從外面看來,他們的飛行器竟然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隨即幾發導彈破空從閘門外發射,幾個仍在追擊的飛行機被擊落,剩下的見此也只能停止追擊,返回穹頂城內。

金這才看清,他們在處在一個約有六十多平方的空間中,看那固定的甲板,各種維修的設施,應當是個機庫。

看她長大嘴的樣子,佛倫斯基為她打開車門,說到:“歡迎登上ECHOES回聲號。”

經過一段時間的航行,確定雷達上沒有可視的追兵之後,回聲號解除了自己的光學迷彩。目前,她的艦橋上瀰漫著尷尬的氣氛。

一位女性的目光來回在自己手上的材料和金的臉上逡巡着,半晌,她遲疑的問到:

“······我們要找的那個,叫阿卜杜勒-阿赫曼的,不應該是個男人嗎?”

這個聲音應該就是方才和弗倫斯基通話名為夏洛蒂的女性。

“被三井抓起來的只有這一個人,”佛倫斯基也湊近過來看金灰頭土臉的樣子,“啊,好像確實不太對,這傢伙怎麼看也不像是阿拉伯人。”

佛倫斯基是個年紀大概在三十到五十之間的男性。身着條紋的長風衣與筒靴,肩上似乎還能看見若隱若現的三點式槍帶,總體看上去像是魁梧得從《狂怒》這樣的電影里穿越出來的一般。他的頭髮整體灰白,但行為舉止卻有些跳脫,讓人難以琢磨他的真實年紀。

另一個人也湊上來,那距離過於接近,彷彿是在用嗅覺確定金是否是個男人。他疑惑的皺起了眉頭,顯然並不能從那張滿是血與土的臉上判斷她的身份。

於是他,伸手掀起了金的上衣。

金一時間忘記了危險,只感受到羞憤,在大腦意識到之前,手就擅自扇在了那人臉上。

一時間空氣都安靜了。

佛倫斯基上前,提住那人的后衣領,把他拽到一米開外,彷彿怕他直接咬人一般:

“巴赫,不要這樣,這可太壞了。”連語氣都像是在訓犬。

那個被他稱為巴赫的人卻沒什麼反抗動作,只是呼着氣呲牙。他身高不算太高,在健碩的佛倫斯基手裡甚至顯得有些弱小。他穿着連帽衫牛仔褲,頭上好像頂着亂蓬蓬的野草,年紀很輕,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亞裔年輕男性。

他眼睛轉了轉:“另一個,死了,在路上,我看到。”

佛倫斯基聽言放開手任他落到甲板上:“啊?你看到另一個人被殺了你不早說?”

“你,沒問,你,讓救她。”巴赫言簡意賅到。

佛倫斯基聽聞一個頭兩個大,他扶額到:“······你能不能再好好發展一下自己的語言功能,每次都耽誤正事。”

夏洛蒂卻不是很在意找錯人的樣子,反而感興趣的湊到金的面前:“那你是誰?”

金沒回答她的問題:“······你們找的阿卜杜勒-阿赫曼,是阿布?“

夏洛蒂回答:“是的吧?你們是伊什馬的人?我們的任務是從三井手裡救出伊什馬的阿卜杜勒。“

金苦着臉到:“是的,我是伊什馬的人,但你們找的阿卜杜勒已經死了,我們一起去取錢,我被抓走,看見他們槍殺了阿布。“

夏洛蒂揮揮手:“反正你們是一起的,伊什馬總要給我們付尾款的。”

她又對佛倫斯基道:“你安置她吧,我去聯繫他們的聯絡人問問哪裡交人。”一邊轉頭去操控台打開交流的頻道。

佛倫斯基聳肩,像個紳士一樣問金道:“這位小姐,你有什麼需要可以告訴我。”

金顫抖着聲音說到:“······那個······我想去個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