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接下來要步行一段路,從這往前走約十分鐘,DB就在那裡。”大校躊躇了一下,猶豫着要不要把下一句話說出口。

“沒事,下面我們自己去。”暗無昔看出他們的難處。然後二話不說,兩人向DB所在地走去。

大校看着二人遠去的身影,鑽回車內,通訊器剛好響起。“我是禮記琛。”電話那頭傳來冷硬的男聲。

“啊,禮先生,請您快來,有一位您的同行已經孤身前往了。“大校道。

“啥?”禮記琛突然有點傻眼。他怎麼不知道總部有派別人出去?

不,除非是......

“那位所謂我的同行,他是不是姓暗?”禮記琛作着最後確認。

“呃i?”大校愣了一下,“是的,不過請您趕快到達,這次的DB相當......”

“我知道了。”禮記琛打斷了他的話,“跟隨他的是不是一名銀髮少女?”“呃,是這樣錯......”

“行了,你們可以去準備開放交通了。剩下的交給他就行。”禮記琛說完就掛斷了。

這群人到底要幹嘛?大校迷惑地與部下對視了一眼,但對方只是聳聳肩,“行吧,咱們在這等他們回來吧。”他無奈道。

除了眼睛越來越嚴重的乾澀感,暗無昔的頭也開始眩暈起來,應該離DB很近了。

DB除了討厭人類閱讀產生的情感,還十分討厭陽光,白天基本潛伏在地下。

“大師,要不休息一下吧。”愛蒂斯娜有些擔憂地注視着暗無昔,作為他的第一位源者,愛蒂斯娜很清楚這位少年天才啟蒙者的性格。

不過也許正是這種性格,才是成就他成為所謂“天才”的重要原因吧。

對書的無盡熱愛,把自己融入那跨越時光的文字里,從而塑造自己不凡的人格......

暗無昔擺擺手,此時二人身處在一片亂石堆中,他的不適感已經到達了頂峰,“就在這裡開始吧。”暗無昔聲音有些沙啞道,愛蒂斯娜點點頭,順從地站在他身旁。

暗無昔閉上眼,放空自己,不適感漸漸消去,可以開始了。

“孤零零的!他又孤零零的一個人了,他覺得自己重又陷入了孤寂之中!再也看不到那個唯一使他對生命尚有所留戀的人了,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了!他還不如也像法利亞那樣,不惜通過那道痛苦的死亡之門,去向上帝追問人生之謎的意義呢?自殺的念頭,曾一度被他的朋友從他的思想中逐出,神甫活着的時候,他的面前,鄧蒂斯便不去想這事了,現在當著他的屍體,那個念頭又象個幽靈似的在他面前出現了。‘假如我死了,’他說,‘我就可以到他所去的地方,一定可以找到他。但怎麼個死法呢?這倒不難,‘他痛苦地笑着繼續說道,‘我只要呆在這兒,誰第一個來開門,我就向他衝上去,掐死他,這樣他們就會把我絞死的。’”

暗無昔按着記憶,背誦着《基督山伯爵》。

我即是他,他即是我。

愛蒂斯娜的眼睛猛睜,白色的光芒漸漸覆蓋她的身體,氣息變得凌厲。

“人在極度悲痛之中,猶如在大風暴里是一樣,兩個高峰之間必是形成低谷,鄧蒂斯這時也從這種自暴自棄的念頭前退了回來,突然從絕望轉變成了一種強烈的求生和自由的願望。”

如黑耀石一般,十分威嚴金紋黑色長袍出現在愛蒂斯娜身上,佩劍與手銃凝聚成型。

“‘死!噢,不!’他喊道,‘現在還不能死,你已經活了這麼久,受這麼長時間的苦!幾年前,當我存心想死的時候去死了,或許還好些,但現在這樣去做,就等於自己屈服了,承認自己的苦命了。不,我要活,我要鬥爭到底,我要重新去獲得被剝奪了的幸福。我不能死,在死以前,我還有幾個仇人要去懲罰,誰知道呢,也許還有幾個朋友要報答呢。眼下,他們要把我忘在這裡,我只能像法利亞一樣離開我的地牢了。’說到這裡,他愣住了,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眼睛一眨不眨,好像突然有了一個極其驚人的想法。突然,他猛地站起身來,用手扶住額頭,像是頭暈似的。他在房間里轉兩三圈,又在床前站住了,‘啊!啊!’”

地面已經搖晃得相當劇烈,巨大的八眼DB首領扒開地面,紅瞳注視着二人;其他從屬DB也爬出來,包圍了二人,如抽搐般磨着自己丑陋的爪牙。

“他自言自語地說,”是誰使我有這個想法的?是您嗎,慈悲的上帝?既然只有死人才能自由地從這裡出去那就讓我來裝死吧!”

我將逃出去,將完成我剩下的使命。

愛蒂斯娜的源裝已經完成,銀色的長發隨風飄揚,冷冷地瞪視着妄圖接近的DB們,如化名為基督山伯爵的愛德蒙.鄧蒂斯,去看自己的仇人一般。

暗無昔緩緩睜眼,嘴唇微起:

“以上,來自《基督山伯爵》。”

首領DB長嘯一聲,掀開了戰鬥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