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话说回来,Uncle meets boy的那瞬间
这个凌乱但充满生活气息的房间,正是刘明和斑点一直以来居住的公寓。
是位于市区周边的新改建公寓大厦的楼顶,除开公共天台部分面积足足有150平方,还自带空调热水器和部分家具,却租金低廉。
同一栋公寓的地下室就是作为刘明的事务所,尽管刘明一直在否认和回避,那个阴森的地下室以前明显就是——
李陆摇摇头,把买来的早餐放到大厅的桌子上,就开始把周围扔的外套裤子收拾起来人,以及把桌子上的啤酒罐和零食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还得把厨房里胡乱对起来的碗筷和外卖盒压扁装好。
李陆平时也负责照顾自己姐姐的日常生活,所以挺习惯照顾别人,只是一个月前完全没想到自己还要负责照顾这么一个邋遢的大人。
幸好平时还有另一位大姐姐也会过来照看下——虽然以她本人的说法是确认刘明是否还活着。
收拾得差不多了,李陆就打算去房间里把刘明和斑点叫醒,但是刚转入走廊里就发现他们两个以诡异的动作躺在房间门口。
刘明趴地但是屁股高高翘起,斑点就抱着他的屁股睡着。
“……”
一开始李陆是以为这两货是看球赛看通宵,但是刘明的手上还握着一套封面又粉又黑,佳人衣着暴露,大字标题更是内容露骨不堪入目的影片。
斑点手上还用了一半的卷纸。
李陆轻轻地拿起一边的毛巾盖在两人的身上。
他不管了,也不想去管,更加不想知道。
总之赶紧打开窗口通通风吧!
窗户刚打开就有一阵凉风从外吹进来,感觉像是把一切污秽气息都吹走,让人身心舒畅。
从这里还能看到不远处的河边公园,还能听到一家大小嬉戏的声音。
真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好的楼层会以如此低廉的租金租给刘明。
虽然听说这里曾经出过命案,而且历代的租户也出过大大小小的事故,所以一直丢空。
但就算是凶宅,那个租金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不由得让人怀疑是不是其中有什么不见得光的交易。
【滋滋滋滋——】
电视机突然亮起来了。
静默的黑色反光屏幕泛起一阵阵涟漪,如同石子落入水面泛起波纹,只是这阵波纹不像是屏幕显示的画面图案,而更像是电视屏幕变成液态。
而在这阵波纹中心出现了一双发亮的黄色猫眼。
这双眼睛甚为诡异,像是在窥视人间的邪神,又像是搞恶作剧的顽皮妖精。
“嗯?”
当李陆注意到电视上的异常时,浓厚的不祥黑雾已经从屏幕中倒出,并开始蔓延到大厅的每一处。
而且已经有东西从黑雾中出现。
它蜷动着初生婴儿大小的身体,从阵阵的浓雾之中站起来——
【挞——咻咻咻咻——】
李陆打开风扇,把所有的黑雾全都吹出阳台。
“原来是黑总啊,早上好。”
“哎……”
在黑雾中现身的,是一个外表酷似黑猫手套玩偶的生物,大大的耳朵。像是纽扣的黄色眼睛,嘴巴也像是用针线连起来“w”形状,圆鼓鼓的肚子,身体下面有像是手套口地方还涌出一些黑雾。
“李陆小朋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稍微装作害怕或者惊讶,就算是我也是希望出场的时候可以有点戏剧性的。”
“好的,我下次会注意下的。”
“哎……越来越不可爱呢,果然是跟错师父呢。”黑总抬起那毛茸茸的身体,圆圆的头部不停扭动像是在找什么:“那么我那个可爱的下属呢?”
“跪了。”
“……”黑总竟然把身体伸长,脖子就像蛇一样慢慢地伸长,长到可以从这里看到走廊尽头盖着毛巾的废柴:“算了,那么就由你来给我直接报告吧。”
“这样可以吗?我只是个实习。”
“以你的为人就已经比那两只沙雕靠谱,交给你报告了。”黑总直直地盯着李陆——虽然这么说,这个玩偶一样的脸根本没有半点儿生气,甚至让人怀疑它是不是一只依附在玩偶上的幽灵。
然而这只正体不明的玩偶生物却正是这座A市的引魂人组织的最高领导人,统领所有的引魂人以及其他管理人员得伟大存在。
无人知晓它到底有何等强大的力量,但是对于引魂人来说,它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支援,也是一个万能的许愿机器。
说起来,李陆第一次见到黑总的时候也的确被吓了一跳,不过也仅仅如此。
那时候陷入了意想不到的危机,也改变了李陆的一生——
***
A市二中是一所十分平凡普通学校,不管是师资还是设备水平都没有特别特出的地方,就连学生综合水准都刚过平均值。
如果真的要说这所学校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比较多鬼故事。
而这些鬼故事的源头,几乎都出自这名体型比较娇小的少年,李陆。
为什么会用“娇小”这个词呢?
因为李陆的个子在男生中排后,而且长相称得上是可爱,如果穿上女装可能比其他女生更像是女生。
不过长相可爱,并不代表他能过上快乐的学生生活。
“……”
李陆凌乱的刘海长及眼睛,还低着头,其他人根本就看不出他在看哪里。
现在还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跟周围一片热闹景象显得格格不入,但是根本没有人想要去跟他搭话,甚至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李陆同学。”
一阵香甜的气息吸引了李陆的注意,让他不禁把看着课室角落的眼神收回来。
这位扎着单边马尾的妙龄少女正是二中的校花——才貌兼备,家底厚实,如同小说里经常描述的女主角。
她叫林思琦,不管是哪个圈子都是核心人物,连老师校长都十分信任的优等生,甚至说是本学校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学生都不为过。
简单来说就是所谓的天之骄子。
跟被其他学生排挤忽略,甚至老师也会不想理会的李陆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今天有空吗?”林思琦露出美丽的笑容,那笑容十分纯净,不带半点儿的恶意:“如果有空的话,可不可以陪陪我?”
“对不起,我有点事……”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我会等下次李陆同学你有空的时候再约你。”
“……抱歉。”
林思琦露出的苦笑看得人心痛。
这不是李陆第一次回绝林思琦的邀请,而且最近的藉口还越来越敷衍,但是林思琦依然没有放弃,还经常主动向李陆示好,尝试打开李陆的心扉似的。
结果让李陆内心的罪恶感越发加重。
原本有这么一个大美人明确地对自己表示好意是一件好事,但是李陆的内心却觉得自己不应该与他人交好,特别是像林思琦这种对人如此温柔的好学生。
另外——
三个衣着不整的不良学生看准这个时机冒出来,强行与李陆勾肩搭背。
“李陆同学已经跟我们约好了一起去玩了。”
带头的不良染了一头显眼的金发,还特意解衣服的纽扣露出胸膛,粗鲁地拍打李陆的后背。
但是李陆不仅没有反抗,还把头低得更低了。
“你们三个有完没完啊,为什么整天要欺负李陆同学?!”
“林思琦同学,你这句话就不对了,你看咱们的关系多铁啊。”另一个有红色挑染的不良竟然捉住李陆的头发还用力地摇晃:“你看你看,要是关系不好,李陆又怎会让人这么弄?”
“你们太过分了!”林思琦跟往常一样开始生气了:“李陆同学,有什么事不用害怕直接说出来,我一定会帮你的!”
“……”
李陆依旧保持沉默。
不求救,也不自救,还无视他人伸出的援手,只是不停地忍耐他人给予的恶意。
仿佛作为维系一个班级的平衡,祭品是必须存在的,而这个所谓的祭品就是李陆。
同时李陆也接受了自己的身份,结果就是纵容了不公和暴力,导致欺凌加剧。
“李陆同学——”
“好了,咱们还有许多活动。”长相颇为猥琐,还带着耳钉的不良打断了林思琦,同时金毛和挑染硬把李陆扯起来,一左一右地把他架住:“那我们就先走了。”
“你们给我等等——”
【砰!】
位于角落的一名学生不耐烦地把自己的桌子踢开,这响声让课室里的人都吓得静下来。
这个身材高大壮实的学生是昊天阳,也是这所学校的不良学生的头头。他过分成熟凶狠的外表,说是社会人士也不会有人怀疑。
而且还有谣言说他的确跟道上的人混日子,甚至还传出他曾经参与过帮派活动。
昊天阳把背包挂在肩上,特意走到李陆面前,这时两名不良也敬畏地退后两步。
他看了眼以恶狠狠眼神瞪着自己的林思琦,不爽地咂嘴。
“我警告你。”昊天阳以超近距离地瞪着李陆,手指还戳了他的胸口两下:“不要在接近那个女人。”
“我……”李陆以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反驳:“是她自己过来的……”
“你!”
“昊天阳!”
昊天阳一把捉住李陆的衣领,又看了眼林思琦,最后满脸不爽推开李陆就转身离开。
“离那个女人远一点。”昊天阳还不甘心似的,最后再留下一句狠话:“不然你会后悔的。”
昊天阳离开课室后,课室里的气氛才重新热闹起来,像是什么时候都没发生过一样,其中还有人在小声讨论这个不良头子针对李陆的八卦。
八成是妒忌李陆吧,自己喜欢的女人竟然如此积极地跟这种卵缩的男生交流,还被单方面的拒绝敷衍,给谁都会不爽。
三不良看昊天阳离开了,就赶紧拉着李陆走了。
林思琦依然站在李陆的桌子旁,双手握得紧紧的,肩膀还有点微微地颤抖。
其他人把她这个反应当作是被不良吓到后的胆怯,或者是因为主动挺身而出反被拒绝而感到尴尬,所以自顾自地当作是照顾林思琦的心情而暂时不去跟她搭话,只是——
没有人发现她的嘴角微微上翘。
***
何静一个人提着装满食品跟日用品的袋子回家。
这所没什么特色的A市第二高中,因为靠近住宅区,所以何静回家必定会经过这里。
每当放学的时候,年轻少年少女那充满活力的打闹声就会从这里传出,道路上都是三三两两的学生们,看上去相当的青春快乐。
“如果我也可以再年轻几岁就好了。”何静看着路过的学生,稍稍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当学生的时候总是羡慕社会人士的自由自在,但是步入社会后才发现成人的世界里处处都是妨碍处处是压迫,活得跟奴隶差不多。
于是总是回忆起作为学生时候的那种自由快活。
正当何静在叹气的时候,就跟面前突然从巷子里跑出来的三名学生撞上,手上的日用品都散落一地。
但是那三名一看就不像是认真好学生的,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撞到人——或者根本不在意是否撞到人,拿着手上的钱数了数,然后收进口袋里走远。
“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何静叉腰觉得很不爽——难道自己就没有什么魅力吗?
虽然现在打扮可以说是朴素到像是大妈,但是何静对自己那诱人的身材可是充满自信。
自己只要稍微打扮一下就会有大把好色大叔围上来,实际上公司里的上司——
何静叹了口气,蹲下来把散落的东西收拾好。
这时她注意到那三个学生出来的巷子。
这条阴暗的巷子,位于两栋住宅的中间,是个死胡同连个门都没有。
除了检查下水道的工作人员外,基本上不会有人进去这种地方,平时都堆满了杂物。
何静探头仔细看看昏暗巷子的杂物堆。
深处有人坐在地上,头上被一个大水桶盖住,而且地上全都是水。
“原来是这样……”何静立即就明白这是什么回事了。
她拍拍朴素的纯色长裙,走进巷子里,在水桶人的前面蹲下来。
“没事吗?”何静问。
水桶点了点头,应该是在表示没事。
何静把水桶拿开后大吃一惊。
那是称得上出水芙蓉的“美少女”,只是妆容相当凌乱,“少女”抬起头,可爱的眼睛变得红通通的,看来是躲在水桶下哭了一大场。
他身穿着的A市二中的男制服,表示他是男孩子,不过他的身材即使跟同年龄的女孩子对比,也显得有点娇小。
何静拿出纸巾轻轻地擦了擦少年脸上的脏东西,还给他整理一下黏在脸上的头发。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子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李陆……”
“是吗。”何静露出了让人安心的温柔笑脸:“我家有干衣机哦,不如上来洗个澡吧。”
“……”李陆的表情看上去很惊讶,似乎不敢相信何静。
“烘干衣服后回家,不然家人会担心的哦。”何静坏笑一下,抚摸着李陆的头:“难道你想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啦?你这个小色鬼。”
李陆立即满脸通红。
这个时候,何静趁机轻轻地抱住李陆,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
“我曾经也遭遇过这种事情,所以我明白的。”
被抱住的李陆,闻到一股淡淡的、温柔的香味。
他可以从何静身上感觉到一丝温暖,但又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刺痛感,甚至口腔里也有种苦苦的味道扩散开去……
***
“我真的跟过来了……”
李陆把头埋在浴缸的水面下,只露出半个头。
满脸通红地看着浴室里的景象。
何静是一名单身的独居女性,这个房间到处都充满成熟女性的感觉。
虽然李陆也跟自己的亲姐姐一起住,但是压根就不会对家人产生那种奇怪的意识。
李陆偷偷地把视线往斜上方移过去。
那里挂着数件十分性感的内衣。
“咕噜咕噜咕噜……”
心中突然产生了一股奇怪的期待,但很快就变成了罪恶感——明明对方如此关心自己,自己竟然产生了邪恶的念头!
这还算人吗?!
“温度还可以吗?”
浴室外面传来何静的声音,吓得李陆立即挺直腰杆。
“是的!非常舒服!谢谢!”
李陆紧张到语言都开始混乱。
“是吗。”
然而外面传入来的,是何静带坏坏的笑声。
难道她一早就知道李陆会有何种反应,才故意过来问的?
搞不好……
“咕噜咕噜咕噜……”
李陆不停地摇头,尝试把自己脑子内的邪恶想法全部抛走。
但是……
家里的家务主要是李陆负责的,因为姐姐工作很忙经常要加班。所以帮姐姐洗衣服晾衣服也很平常的事,再加上姐姐也似乎没在意。
李陆下意识地对比了何静跟自己姐姐的差别。
“何静姐姐,身材真的很好啊……”李陆略带出神地看着那些挂着的内衣。
“真的吗?多谢赞赏。”然而浴室外竟然传出何静带着笑声的回答。
“咕噜咕噜咕噜……”李陆又再次把头埋在水里。
***
洗完澡后,李陆就换上了何静准备的衬衫。
只是下半身是短裙。
自己所有的衣服还在干衣机里烘干。
就算在同年女生之间比较,李陆也算是比较矮的,可能连一米六都不到,所以何静的衣服对李陆来说都有点松垮。
对此李陆感到相当的自卑。
“明明很可爱的,李陆弟弟你要给点自信自己啦。”何静像是在观赏小动物一样,很兴奋地绕着李陆转。
“对于男生来说可爱这个词一点都不好……”李陆压着裙子,觉得脸上都快要烧起来了。
“可是——”何静从李陆身后抱住他:“李陆弟弟真的超可爱!”
何静身上那股温柔的香甜味道又出现了,不过这次带有一种莫名眩晕感。
成熟女性柔软的躯体,诱人的香甜体香,还有那让人安心的体温。
如同毒药般让人沉迷。
“哇啊啊啊啊!!”李陆慌张地脱离开来:“何静姐姐,我也是男孩子来的啊!请你不要在这样开玩笑!!”
“是吗?”何静把视线往下移动,露出了坏笑:“真的是可爱的男孩子呢。”
“何静姐姐!”
“呵呵呵呵!”
李陆红着脸地背对着李陆,而何静则是兴致勃勃地想着要如何调戏李陆。
“为什么何静姐姐要帮我呢?”李陆突然问。
“为什么吗?”何静收起那个笑脸,却而代之的是略带悲伤的表情:“可能是因为我也有过一样的经历吧。”
“一样的经历?”
“因为外貌被欺负,因为被欺负而被身边的人排挤,因为不想给亲人添麻烦而独自一人忍耐,结果迎来的是更加过分的无理取闹,”何静说,目光看着窗外,像是在望向遥不可及的远方一样:“最后失败了,产生无法挽回的后果,很傻吧。”
“何静姐姐……”
“所以呢!”何静突然抱住李陆,把他的头埋进自己的胸里:“所以我决定要包养一个可爱的小男生来安抚自己,之后就想个办法去重新活下去!”
“呀啊啊!!”
李陆的身高很矮,站起来也只能到何静的锁骨,这下就完全是让人羡慕的洗面奶状态。
“何静姐姐!这样很不行啊!很危险的!!”
“哎呀?难道你会袭击我吗?”
“呜……”
“别看姐姐我这样,我可是很强悍的哦。”何静突然停止那诱惑激烈的动作,改为轻轻地抚摸李陆的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说给姐姐听,姐姐会帮你想办法解决的。”
“……”李陆被抱住,所以看不到何静的样子,但是可以感觉到她的悲伤,那种感觉刺刺的,麻麻的不愉快感觉。
“我明白一个人忍耐痛苦的感觉,所以我会留在你身边,帮你的。”何静这句话像是说给李陆听,但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可以依赖我,把你的悲伤痛苦说给我听,我会保护你的。”
“何静姐姐……”
长长柔顺的头发也滑到李陆身上,像是一条舒服的毛毯包裹着自己,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周围的气氛变得有点奇怪,像是到处都充满了一种奇妙的雾气,感觉很怪异,却让人觉得很舒服。
何静那略显妖艳的嘴唇抵在李陆耳朵,以带有魔性般的语气安慰他。
“把一切都交给姐姐,姐姐会帮你解决一切的烦恼,你就可以永远幸福地生活。”
“幸福地生活……”李陆的意识有点朦胧,感觉身体失去重力一样,整个人轻飘飘的,很舒服。
理性似乎被逐一抹掉,脑袋渐渐变得空白一片,开始放弃思考。
干脆——
李陆下意识地伸出手,环抱住何静。
“没错,就是这样……”
何静慢慢地把手滑进李陆的衣服中,抚摸着李陆光滑又毫无肌肉的后背。
同时长长的头发像是有生命一样开始蔓延缠绕到李陆的身上。
李陆似乎已经没有意识,慢慢地闭上眼睛。
“乖孩子,接下来就交给姐姐……”
【咚咚咚!】
破坏气氛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李陆立即醒过来,满脸通红地从何静身上挣扎开来:“呀啊啊,对不起!!对不起!!”
何静保持着那温和的笑脸,仿佛什么都发生过。
“李陆弟弟真可爱呢,到底在道歉什么呢?”
“不,下意识就……”李陆那飘忽的眼神不停地从何静身上来回跑动:“就是……那种事情……”
“哎呀?难道李陆弟弟你觉得我长得不漂亮吗?还是说身材不合你的口味吗?”
“不是!何静姐姐很漂亮,身材很棒,又软又舒服,味道还很香!!”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后,李陆又陷入了绝赞的害羞中:“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呵呵呵,李陆弟弟真的好可爱啊。”
【咚咚咚!!】
急促粗鲁的敲门声依旧持续不停,真是越听越让人烦躁。
“何静姐姐,不用开门吗?”
“不用介意啦,我这边没有什么熟人会过来,肯定是走错门或者推销的,不管他就行了啦。”
“这样啊……”
李陆尴尬地转头,小心脏在激烈地跳动,但还在回味刚刚那种甜美感觉。
【咚咚咚!!】
现在情景有点尴尬,特别是何静现在还以一种近似诱惑的眼神在看着李陆。
李陆觉得这种感觉虽然还不错,但是自己还只是个未成年人,和何静这种如此完美的女性发生这种事情好像不太好吧……
【咚咚咚!!】
当然李陆也不是没看过类似的成人漫画,但是漫画毕竟是漫画,一旦到了现实就会开始犹豫——不对,是害怕才对。
自己毫无经验,真的不想再何静面前丢脸。
【咚咚咚——碰碰!】
【碰——沙咔啦咔啦,碰——沙咔啦咔啦!】
外面的敲门声依旧没有停止,甚至还擅自地用敲门的声组合成一段经典的节奏。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敲门了,而是专业级别的制造噪音了。
“我看还是去开开门。”何静强忍着怒火,李陆也已经可以看得到她微微挑起的眼眉。
何静稍微有点粗鲁地打开大门,强忍着爆粗的冲动。
“请问你找哪位——”
出现在面前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对方像是计算好开门的时机一样,举起枪对准何静的额头的位置,只是等待何静开门而已。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房间以及走廊间回荡,大口径的子弹冲出枪口,在超近距离之间,打穿了何静的头。
这位柔弱的女子在被强大的冲击力命中后,整个人跌倒到地上。
何静的身体无力地瘫倒在地上,长长的头发盖在她的脸庞上。
“……”
花了好几秒,李陆才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不再动弹的何静,他的表情渐渐地开始扭曲,失去血色。
他想要尖叫,但是声带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只能张开嘴巴发不出声音。
弹壳在地上滚动着,上面冒出的硝烟慢慢地消散了。
有一个男人靠在门框上,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手枪。
他身穿着一件皮革外套,身材算是高大,脸上还带着胡渣,头发比较凌乱,后面还扎了一条小马尾。
“干掉了吗?”
男人的身后冒出一只用两条腿走路,长相奇怪的斑点狗,而且这条狗竟然会说话?!
“好像还为死呢。”
“这么近距离都干不掉,辣鸡。”
“你行你上啊,辣狗。”
“如果你不介意把房子都烧了,我是可以上的。”
“哦?”男人发现李陆了:“看来有幸存者呢,魂影不是只会对男性出手的吗?怎么会有一个女孩子在。”
“不对。”狗动动鼻子:“他是男的,看来是被拐骗过来的。”
“竟然是这种play啊,这只魂影还挺会玩的啊。”男人手上的枪依旧没有放下来,一直对准何静。
男人大量了下李陆,似乎看懂了什么一样点头。
“这位可怜的小鬼,我就是来救你与猎奇play帅气大哥哥,我叫刘明,这只狗叫斑点。不用吝啬你的感谢,让你妈妈给我感谢费就行了。”
“……”李陆听到这个自称是刘明的男人的说辞,顿时觉得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同时眼泪已经控制不住流出来了:“什么运气好,你杀了何静姐姐!!你这个杀人凶手!!
“哎呀,这个解释起来还是挺麻烦的啊……”刘明皱着眉头地搔着凌乱的头发:“但是你管这玩儿叫人?”
“诶?”
李陆忽然觉得身后有种不祥的气息出现。
在他转身看何静的事情,却发现本应瘫倒在地的何静,正以一种诡异且不可能的姿势站起来。
她的突然变长的头发不停地扭动往上竖起,身体就像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拉起来,腰部高高地弓起,但是双手和双腿则是无力地垂下。
【咔——啪!】
何静扭动脖子,把整个头以不可能的角度扭起来,看着对她开枪的仇人。
但是原本温和可人的脸,现在则是一副脸色苍白,有着猩红眼睛的狰狞表情。
“何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