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無。
無。
然後空間誕生了。
於是有了時間。
世界。
意識。
時間流逝...誕生之始的混沌開始穩定。
意識,在感受。
大陸逐漸形成。
生命第一次產生。
意識,被豐富。
然後思考,陷入沉眠。
時代更替,歲月流轉,縱使幾度迎來混沌,意識仍在思考。
即便有存在於這之中達到極點,手握法則之力,對其不過是一瞬,不足引起思考。
睜眼,醒來。
少女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凝重。
億萬年的思考,依舊無法讓她理解自我,無數次的嘗試也沒能看見世界外側的景色。
好累。
少女是不會感受到疲憊的,不過隨着智慧生命的增加與繁衍,自己在思考方面也受到了他們的影響。
這次的種類是較為溫和的思考,或許是說明現在的世界比較穩定吧,曾在混沌時期醒來的時候,少女反而帶來了更大的混沌。
離開床,感受周圍的一切,一切與上次有了巨大的變化,不過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宙沒有過來嗎。
少女離開房間,去尋找起自己的分身。
來到大廳,只見宙正在和一個陌生的女孩喝着茶。
“你在做什麼?”
少女沒有開口,但是空間每一處都在傳遞着她的聲音。
陌生的女孩突然像是被窒息般,驚恐的抱住自己的身體。
“宇,不要一起來就這麼大的脾氣,這不是有客人嗎,看,我也為你準備好了茶點。”
被稱為宙的女孩拍了拍身邊被稱為客人的存在,陌生的女孩才終於“喘過氣來”。
“嗯,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每次看到你,喜歡,也等量的討厭。”
就因為在過去探索自我存在的嘗試中,想要看看另一個自我會是什麼樣的,於是她誕生了。
喜歡加討厭。
這就是少女對另一個一模一樣存在的感想。
麻煩的是,另一個存在也從她這繼承了許多,不像空間內的其他東西,能被少女隨心所欲的對待。
不過這對思考來說也許是件好事。
“我對宇就完全充滿了喜歡!”
真的嗎?明明你就是另一個我,我對你如此厭惡,你不可能不相同程度的厭惡我。
不過這樣的話語並不讓少女討厭。
“所以,為什麼會有客人呢?”
上次來到這裡的傢伙,可是嚷着要獲得整個世界打斷了我的思考,於是我把它實驗了一番后丟到了“我”的外面。
“樹的外面好像多了一群侍奉者,從血脈上來看是我們倆孩子的後代。”
我們倆?孩子?
你不就是我?
孩子...孩子...
對了,那次實驗的產物啊,因為宙的提議我把她留在了樹外。
“然後她們每年都會派一名資質最高的女孩進到樹里進行獻祭...其實也就是和我們血脈最接近的女孩。”
在說什麼呢,我又沒有生命,哪有什麼血脈。
明明是另一個少女的存在,少女卻常常無法理解她的想法,這種事真的對思考有意義嗎?
“這位是世界的意識哦,名字是宇。不用害怕,來,打個招呼吧。”
“好,好的。”
陌生的女孩極不情願的將臉面向我,她的瞳孔儘可能的從我的身體上移開。不那麼做的話,她的精神會瞬間崩潰吧。
“初次見面,宇,我是靜謐之村的首席大祭司,名為汐月...未,未經您的允許便來到此處,還望,還望得到您的恩惠。”
汐月的眼中溢出了恐懼的淚水。
“嗯,不打擾思考的話,這裡是可以任意出入的,我也從來沒有把這裡劃為封閉的存在,隨意就好。”
“謝,謝謝。”
汐月鬆了口氣。
“我有個提議,宇。”宙來到少女的身邊,作為沒能第一時間陪在少女醒來瞬間的補償,吻上了少女的唇。
汐月突然感到莫名的不安。
“要不要出去走走...對了,就讓汐月來做你的嚮導吧。”
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汐月瘋狂的向宙露出拒絕和懇求的表情,但都被無視了。
“出去走走嗎...”
少女詢問着宙的想法。
“一直都呆在這裡思考,偶爾也要改變一下方式不是嗎,也許在外面會有新的思考也說不定呢。”
所以?
“我也想嘗試一下宇平常在思考時候的感受,畢竟我一直都處於這個狀態不是嗎?”
原來如此。
“可以啊。”
莫名這次醒來心情不錯。
“真的嗎?太好了!”
宙興奮的數次親吻着少女。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一旁的汐月已經完全被事態的發展所混亂。
“不過這樣出去可是會給外面帶來很大影響的。”
宙提醒着。
“我明白。”
少女將自己化為生命,讓自己服從於規律與法則,束縛住“雙手”,成為了一名普通的少女。
“這個樣子的宇也好喜歡!”
宙用力的抱緊了宇。
“那,你要去思考了嗎?”
“嗯!”
這樣啊,那一段時間都會見不到了。
少女少有的主動親吻了宙。
宙愣了愣,露出了高興的表情。
“喜歡...最喜歡你了。”
抒發完心中的感情,宙一蹦一跳的離開了大廳,前往之前宇睡着的卧室。
“那麼,接下來的時間,請多多關照了,汐月。”
“是,是!”
汐月這才敢把目光對準了宇。
“不用害怕,我不會做什麼的。”
宇能理解。
“只是單純的想要到處走走,不會去過分干涉,也不會傷害你,和你所珍視的事物。”
嗯...
“請把我當成普通的生命就好,也可以像朋友那樣和我相處,就像你和宙之間。”
“我知道了。”
汐月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儘力去滿足她們所侍奉對象的想法。
上次離開這裡是什麼時候呢...
默默思考着突然的想法,少女踏上了旅途的第一步。
這便是故事的開端。
。。。
在世界的中心,有一顆大樹,它的高度直達天空的彼岸,就算站在眾神所生活的天域,都無法看到它的頂端。據說,世界是被這顆大樹所支撐,才得已分開大地與天空。無論世界遭遇到何種災難,大樹都未曾受到過一絲損傷。
然而,總有窮凶極惡之輩妄圖破壞大樹,從中獲得足以開天闢地的力量。在那遙遠的過去,極惡之王破解法則之力,橫掃所有大陸,就連神明和那些古老的存在都無法阻止他。於是他帶領着數以億計的部隊來到大樹下,嘗試一切破壞的手段。
可就算能操縱法則,有着顛倒生死的力量,在大樹面前依舊是如此的弱小。
極惡之王震怒,它命令部隊一刻不停的尋找着大樹的弱點,最終,在個陰暗處發現了一扇隱藏的門。
誰也沒想到,這大樹中竟有更為高貴的存在。
然而極惡之王只想蹂躪一切,他擅自闖入大門,無知的挑戰最為高貴的大人。
緊接着,狂風呼嘯,大地崩塌,大樹周圍的空間相互交錯,摧毀了一切不敬者,而那極惡之王則消逝在了世界中,甚至沒有任何辦法再令他回到生命輪迴。
大樹咆哮了數千年,才終於停下了怒火,一切終於慢慢回復原樣。
為了避免再有不敬者的出現,我們一族主動來到的大樹附近建立村莊,成為了守護大樹的屏障——實際上是因為莫名的神諭說我們一族有着和大樹最親近的血脈,所以我們迫於外力,來到此處生活。
另那些脅迫者沒想到的是,我們似乎真的和大樹有着某種聯繫,越是靠近大樹,我們一族的力量越強,甚至到了可以觸及法則的邊緣。
說不定是大樹為了保護我們才帶來的恩澤,所以我們自發的在每年舉行着祭祀活動,以感謝大樹。
祭祀活動的主角,便是村中獲得恩澤最強的少女,她們需整整一周都帶在那扇門前,進行着祈禱。
神奇的是,進行祈禱的途中,是不需要進行飲食、休息等等行為,因為祈禱的少女會進入法則之中,與世界融為一體。
問我為什麼知道?
因為我就是這次進行祈禱的少女。
從我十二歲開始,祈禱的任務就交到了我身上,可不同於從其他進行過祈禱的同伴那聽到的一樣,我被引入到了大樹中,見到了傳說中高貴的存在。
不要試圖觀察,不要試圖理解。
這是為了你自己好。
我明白,正是因為能感受到法則的存在,才更明白現在在我周圍的存在是多麼的不合理。
然後,就莫名和這高貴存在交上了類似朋友的關係。
我不這麼覺得,我也無法下定義,一切在這空間的存在都是無法理解的。
每年,都會來到此處一周,和自稱為宙的少女坐在一起交談,雖說很可怕,但也漸漸有所習慣。
今年是最後一年,明明只要撐過這次,到了二十歲之後,就可以從祈禱的事務中擺脫了。
...
“不睡下嗎?”
宇將身體完全委託給床鋪,向還在一旁猶豫的汐月問道。
“這就來。”
汐月放棄的嘆了口氣,將束起的頭髮輕輕解開,紅色的秀髮自由的飄散在空氣中。
躺下,然後儘可能保持一段距離...宇的雙手在被子中環抱住汐月的右臂,雙腳勾住雙腳,沒有給汐月任何保留的空間。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不會突然吞噬掉我吧。
剛把她從大樹帶出來的時候,把大家都嚇了一跳,因為被告知了不想暴露身份,所以臨時編出了什麼大樹的孩子,受到大樹的請求要我帶着她去遊覽世界云云...
媽媽,我變成壞孩子了呢。
“明天,先去哪呢?”
冷不丁,懷中傳來了宇的聲音。
“明,明天嗎,從這裡出發,大概會先到達要塞關卡,通過要塞,然後才能到城市裡面去吧。”
太快了太快了太快了。
突然明天就要出發了,我還是第一次離開這裡啊,不應該事先做好遠行準備之類的嗎,可是我不敢多話...
“這樣啊。”
宇抱緊了汐月的身體。
咦咦咦咦咦咦!
“你,是不是不願意離開這裡?”
“怎,怎麼會...”
說實話,離開這裡是汐月二十年來一直的夢想,絕大多數族人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這裡的機會,大樹成為了她們賴以生存的源頭,相反,也是束縛她們的存在。
“我沒有想強迫你。”
就算你這麼說...
“一個人踏上旅途,很可怕。”
誒。
“我很害怕。”
宇抬起腦袋,正對着汐月的臉,那14歲的面容具有着這世上最美麗的樣貌,不足五厘米的間距更是讓其極具殺傷力,汐月不經覺得有些頭暈眼花。
“所以希望有你陪着我一起。”
“...應該沒有任何存在能傷害到您吧?”
汐月第一次主動向著宇說出來自己的想法,儘管立刻產生了後悔的情緒。
“未知、孤獨。”
意料之外的回答。
“我在思考時,無時不刻都感到恐懼...我是唯一的存在,我是如何誕生的,我應該做些什麼。”
汐月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高貴的存在竟然顫抖着身體,雙眼充滿了淚水。
“我會不會突然在某天突然消失,為什麼我沒辦法感受到‘我’之外的存在...”
看來這次醒來的思考莫名在很多方面比較軟弱。
宇即便意識到這件事,也無法通過思考依靠理智控制情緒。是不是因為生命體的邏輯系統裡面,思考和理智的佔比沒有那麼大呢。
“嗚...”
啊,原來她也和我們一樣。
汐月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她。這是五分鐘前的她,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對不起,是我沒有說實話,其實我也很害怕...雖然現在也還擺脫不了這種感覺。”
畢竟那個地方,再加上最初見面時的情形,恐怕汐月永遠也忘不掉吧。
“但我覺得,可以與你...不,我也想要和你一起出去旅行。”
這是現在最真實的想法,也許明天汐月就會為這一時的衝動後悔,但是她並不想放任着眼前正在哭泣的女孩。
出去,本來也就是她自己的夢想。如此安慰到。
“謝謝...”
宇蹭了蹭汐月那豐滿的胸膛,止住了淚水。
“話說到了外面,應該怎麼介紹你呢?如果還是用大樹的孩子,恐怕會引起很大的關注。”
今天就是沒有預先商量好這些部分,才在族人面前解釋了半天,差點露出馬腳。
“姐姐...”
哈?
“汐月,姐姐。”
尚未流盡的眼淚,半仰的臉龐,可憐楚楚的表情,汐月感到有什麼要從鼻子里湧出來了。
“我,我知道了,那就對外宣稱姐妹的關係吧。”
“嗯。”
宇滿意的點點頭,再次埋入汐月的懷中,很快便傳來了安穩的呼吸聲。
呼...
好像真的突然多出了一個妹妹般。
但汐月不會忘記,她是極為高貴的存在,自己只不過是儘可能配合併滿足她的想法,不要真的妄圖理解,妄圖認為自己可以因此做些什麼。
希望外面的世界能夠讓她滿意,不至於突然出現什麼乾脆毀滅然後重塑一切的情況。
一想到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汐月好不容易放鬆的心情又感到壓力山大了。
算了,再想那麼多也沒什麼意義,還是趕緊睡吧。
汐月明智的選擇了逃避,然後閉上了眼。
。。。
“汐月,聽說你要離開村莊了。”
早上起來,想要為宇做早餐而打水的時候,碰到了璃夢。
小時候,我們經常一起玩耍,關係很好,可當我成為村裡的大祭司后,玩耍的時間也變少了,關係也漸漸變淡了。
“是的,好像我總是很容易被奇怪的事情纏上。”
先隨便打點馬虎吧。
“...”
璃夢並沒有理會汐月這番笑話,只是低着頭,忍耐着什麼。
“那個...”
“汐月,你還記得嗎,我們在過去也有這麼一天,一起站在這,仰望着星空。”
這種事情還蠻多的吧。
“嗯。”
“約定好了,總有一天要一起離開這裡,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啊,就是那種小孩子在一起說的玩笑話。
“好,好像確實有過...”
是想要一起跟着去嗎?和宇商量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吧。
“可大家都心裡卻只有大樹,不允許有這樣的想法。”
“...”
“那之後不久,你就被大樹招去,成了獻祭品。”
這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被村裡其他人聽到了,可不是一件小事。
“好不容易今年是最後一年了,卻又被大樹...”
“為什麼我們非要被大樹困在這裡,為什麼總是要汐月你去犧牲,村裡的大人物只是覺得這些事輪不到他們身上罷了...為什麼要用這種事情,玷污我們曾經美好的願望啊...”
汐月從來沒意識到,昔日的朋友,竟是如此的關心自己。
“謝謝,不過沒事的。”
汐月用手輕輕撫去璃夢臉上淚珠。
“等我熟悉好外面的事情,回來后我們再一起完成約定吧。”
“為什麼不現在就一起逃走呢?”
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
“吶,汐月,我們一起逃走吧,不要再被這些奇怪的事情束縛了。”
璃夢握住汐月的雙手,認真的談論着天方夜譚的事情。
“這,這還是有點...”
“沒關係的,這個時間點還沒有人醒來...就算是有人來阻止,以我們倆的能力,村裡沒有人能攔的住。”
話雖這麼說,要是在今年祭祀活動開始前就和我這麼提議說不定我就答應了,現在情況可不同了。
“那村子外面還有要塞守着,要是離開大樹太遠,我們的能力可就要流逝大半,即便可以突破要塞,在外面說不定也沒辦法保護好自己。”
“就算這樣...就算這樣!和汐月一起死在外面,也比讓我留在村裡,讓你一去不返,受着大樹的折磨要好!”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非要說這次出去有什麼確定的事情,如果能和宇打好關係,一定遇上什麼事都不會有大問題的吧。
“可是,我不想讓璃夢就這麼輕易死去,而且我也不是完全被迫接受這次大樹的想法。”
雖然一開始是的。
“我一定會安全回來的,而且事先在外面找到一個好地方適合我們以後一起生活。”
“所以為了我們的未來,再忍受一段時間,好嗎?”
“嗯...嗯!一定要安全回來啊,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就偷偷放火把這大樹燒的一乾二淨。”
誒誒誒誒誒誒...
璃夢過去是這麼激進的人嗎,真是嚇了我一跳。
希望她能忍到我回來的一天。
不開玩笑。
好不容易安撫好璃夢,目送她回去家后...
“嗯,就當是報酬吧,我會讓汐月安全回到這裡的,就算是死了我也能把你的生命固定在這個位點,然後重新復蘇。”
“宇?!你怎麼在這...剛剛那些話都是璃夢一時的胡言亂語,沒有想要冒犯大樹和你的想法,請不要...”
“我不在意這種事的。”
太,太好了。
“只不過。”
宇望了望大樹。
“大樹從來沒有想束縛你們,它只是被我的思考放在了這,不具有意識。”
“真正束縛住你們的,是你們自己...”
。。。
“可以出發了嗎?”
宇已經在村門口站了好一會了。
“嗯,嗯。”
被族長嘮叨了三個時辰的汐月也早就想出發了。
“汐月,一定要好好照護好大樹的孩子啊。”
“汐月,還有沒有什麼忘記的東西。”
“汐月,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知道了。
“那,大家,送到這就可以了。”
汐月快受不住了。
“大樹的孩子也要等不及了,再這樣下去今天都通過不了要塞了。”
搬出了大樹的名號,村裡的眾人也就停止了行為,目送着二人離開。
終於清凈了。
汐月深呼吸了幾口氣。
終於可以去到村子外面了。
...
“不行,沒有王宮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從這裡通過。”
“這難道不是對外面人的命令嗎,我們可是靜謐之村的人,這裡有族長的通行書。”
“不行,這是王宮的命令,特別是你們,絕對不能放出去。”
語畢,幾名拿長槍的士兵擋住在二人的前方,似乎絲毫沒有談論的可能。
這下該怎麼辦呢?
汐月用眼神尋求着宇的意見。
“汐月姐姐,不是想幫助璃夢擺脫束縛嗎?這難道不正是第一步。”
你的意思是說...
“這裡離大樹還不是很遠,摧毀整個要塞對汐月姐姐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吧。”
“哈,在說什麼呢?要是敢闖要塞的話帝國可以會派大軍蕩平你們這個小村莊的。”
那個,其實沒有想...
“真的嗎?那為什麼你們要把要塞建立在這個位置而不是更靠里一些呢,我記得來的路上明明有更好的關卡位置。”
“你在說什麼呢小鬼?”
“難道不是你們害怕靠近大樹,才把汐月她們困在這裡嗎?”
聽到宇如此尖銳的話語,士兵們的臉像是被踩中了要害般,漲的一片通紅。
“這麼想找死的話...”一個士兵向著二人走近了一步。
“還在等什麼呢,汐月姐姐。”
我沒有想要變成這樣啊...
隨後,巨大的爆炸聲在山谷中響起,原本聳立着的要塞伴隨着那些士兵們的慘叫一起吹飛在了空中。
不過意外的心情不錯。
明明是做出了和平時受到的教導完全相反的事情,汐月卻一點也不感到愧疚。
這樣村裡的人想要出去就沒有了外面人的干擾了呢。
“暴力和魯莽行事往往會導致比較嚴重的後果,但越是深刻,越是深入心靈的束縛,這恰巧是最為簡單和有效的辦法。”
宇踮起腳,像是在獎勵汐月,親了親她的臉。
“所以看到汐月的朋友想要打破現狀,不僅為了自己,還為了他人,讓村子發生新的變化,我覺得是很棒的。”
一旦有第一個人打破規則,那將會如同暴風般,引起更大的變化。
“這是正確的事嗎?”
汐月不解。
“我不知道。”
誒...
“但世界應該是變化的,無論是向前流逝,還是向後倒退...不變,帶來的才是真正的毀滅。”
好大的話題,完全不是自己所能領悟到的,還不如想想今天晚上應該住在哪呢。
汐月已經意識到了,宇她考慮的事情和自己完全不一樣,昨晚的感同身受就像是虛假的,自己被她的淚水給騙了。要是想後面的旅途不要變得和這要塞一樣,自己最好在宇做出決定前就把事情處理好。
“那我們還是繼續向著城鎮出發吧,天馬上就要黑了。”
汐月伸出了右手。
“好。”
宇伸出了左手。
牽住。
然而,此刻的汐月還沒意識到,她無法在內心違抗宇的想法,那她就無論如何都無法避免類似今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