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年前,我和詩白因為臨近年關要去各自親戚家串門等各種原因,見面次數只有寥寥。

19年除夕夜

我和葉青還有陳廷玉聚在無人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從城東逛到城城西。街上只有24小時營業的麥當勞開着。十二月的寒風迎面撲來,我們在街上說著一些沒頭腦的話。冷清的街道讓我們這些覺得家裡過於無趣的人也感到無處可去,最後只好到滿是年輕人的麥噹噹中待會。

“文文,新年快樂!”廷玉的手機響了一聲便被秒接了,同時走了出去。

“真是令人不愉快呢,葉青,可惡嫉妒的火焰在我心中已經心中熊熊燃起,無法熄滅了!!!”

“是啊,阿奏,光我們知道的這是第幾個了!!!為什麼臭渣男這麼討小姑娘喜歡啊!!!”

我們一起調侃着倍受歡迎的中央空調。

“啊,嗯,新年快樂,詩白白!”我也接到了詩白新年問候。

“阿奏,你也叛變了,可惡啊。”葉青調轉槍口調侃起我來。

但我心中明白,雙親離異的他是絲毫不在乎男女感情的人。

農曆初一零點。

麥噹噹落地窗外寂靜夜空中,煙花五彩絢爛的耀眼,升至最高點時爆裂的震耳欲聾,僅僅此刻,過年獨有氣味充斥着人們的周遭。

“咚”“砰”

“一直以來,謝謝你啦。接下來還請再陪我一段時間哦。”

“as you wish”我嘿嘿笑着“只要你不拒絕,我就絕不離棄。”

“噫,既整洋的,又說這種土味騷話。”

年後的串門和旅遊活動仍然使填滿着生活,即使是臨近高考的高三生,也是無法迴避的。我和詩白也只是在空閑時間見了一面,更主要的目的是跟我吐槽馬姨(繼母)如何如何地跟奏叔(詩白父)無理取鬧的。(馬姨比奏叔小十歲,因為總是聽一面之詞,所以到底無法確定馬姨是怎樣的人。)

陽曆2月13日中午

由於詩白的生日很有特點,以至於向來不擅長記住數字的我也能也能對那天十分地敏感。同時我也相當不擅長挑禮物,便想着去太盛廣場(商場)溜一圈,看看是不是會有合適的。

我沒有太多送禮物的經驗,畢竟朋友之間慶祝生日也僅僅是以互相請客的方式進行,不會互贈禮物這麼複雜。

食物零食什麼的完全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口紅化妝品之類的,更加不適合那個不怎麼知道打理的笨蛋妹妹,至於玩具什麼的感覺也完全不實用。葉青總說,有時適當的浪漫會大於實用性,雖然詩白是女孩子,但我總覺得花里胡哨的東西過於形式化,還是挑點別出心裁,並且能日用的吧。

正苦惱着,名為“酷玩酷潮”的雜貨店就映入了我的眼帘。說是雜貨店,裡面卻沒什麼日用品,也不會有小區周邊雜貨店裡該擺放的五金器具。硬要簡言敘述的話,這簡直就是現充們為了送禮物而存在的商店。

但因為四周不是情侶,就是打扮精緻的女性,或者是清爽整潔的男性,而我完全格格不入,自然而然我就默認這裡不會有合我心意的禮物了。

送關係不夠好的女性髮飾,手鏈是禁忌。可掛着櫻桃紅珠的發繩還是牢牢地抓住了我的四處亂瞟地眼珠。我對發繩完全沒有概念,只是覺得20元還可以,便買下來了。前台的熏香也是我感興趣的東西,於是便順手買下來了,最後還有個看起來比較可愛的小黃鴨鑰匙掛鏈。

2月14日

詩白房間內

“嗯?你挑的禮物也太小女生風格了吧,”詩白雖然這麼說,臉上卻笑得特別賊“但是還行吼。”

至於我坐在遠房表妹房間里的原因:“我爹說,我們倆總是在外面漂泊,四處找地方落腳,還不如直接來我家,所以你明天直接來我家吧。”這種話就那麼自然地從詩白嘴裡跑了出來。單論邏輯的話,沒有拒絕理由,至於其他的因素也是比較次要的,所以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來到了無數次到達的單元們口,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發自內心覺得要和不熟的人交流,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樣的話來應付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

到達了四樓,我的大腦突然放空了,機械般地走到了402戶,按下了門鈴。

“等一下!”然後啪嗒啪嗒的腳步聲過後,門被打開了,屋子內溫暖的熱氣和我冰冷的皮膚產生了鮮明的對比,沒錯是睡衣,輕薄地讓人感覺十分地嬌小。

早上9點

“爺爺去上老年大學了,我爹和馬姨都去上班了,哦對了小姨說下午好像要來!”

“老年大學?還挺潮啊。”

“據說就是去學學書法,做做體操什麼的。”

我的腦子馬上對這幾個人有了反應。心裡考量着,爺爺是之前父母離婚說你是白眼狼的那一位嘛,馬姨在你跟我提及的對話里風評也不太好誒,小姨倒是似乎挺受你歡迎,何不着四個人,一半壞蛋唄。(๑•́₃•̀๑)

 至於兩個人的獨處,我意識到了,但也就是有一點點心跳加快,大概是相處的過於習慣了,而且怎麼可能發生些什麼呢。

想着這些我邊無奈的笑着,邊坐到詩白旁邊的椅子上。

“你這學習桌也太長了吧,簡直就是設計給兩個人用的。”

“平時那都是堆雜物的,想不到今天起了意料之外的作用,”詩白和我進行着無意義的對話,同時拿出來了一根熏香,熟練地插在底座上然後從客廳摸了個打火機點着了,解說到“這東西據說有安神的作用來着。”

安定下來以後,說是來學習,事實上,我的寒假作業已經做好了,加上處於青春迷茫期(事實上大學快畢業了也處於迷茫期),沒有自己想要的,沒有動力,所以不想額外增加學習量了。所以我只是來督工的。(๑╹っ╹๑)

沒出意外的,我在輕音樂的氛圍下睡著了。

11點。

“嘎~吱~”在突兀的開門聲下,我醒了。習慣性的朝着一旁本該坐着的詩白看去,發現空無一人。

“爺爺。”聽到詩白的聲音我理解了情況——爺爺回來了。

我向外走着趕到門口匆忙打招呼“爺爺好。”

“哦哦,詩白這是你,同學?”爺爺發出疑問。

“嗯,唔。。。是哥哥。”

(我本來就是屬於姥姥方的遠房親戚,所以爺爺不知道我的相關信息)

“哦哦好,那我去做飯了。”在我的視角爺爺還算比較好相處吧,不過畢竟我是外人,所以只是我的視角。。。(〃'▽'〃)

大概是詩白爸爸跟爺爺提過了吧,所以並不用多解釋,也有可能爺爺就是這麼隨和?畢竟表情比較隨意。

“所以嘞,為啥不把我叫醒啊,而且爺爺不是不在家嘛。我不及時出來迎接顯得太沒禮貌了。。。”

“爺爺去上老年大學了,肯定中午飯點就回來了。把你叫起來,豈不是等着我玩手機你叨叨我。我是看出來了,你今天就是打算看着我坐牢的。”

想着這丫頭夠賊的,我就忍不住戳她臉“你呀,真是。”

突然想到剛才在爺爺面前稱我哥哥,我後知後覺地加快了心跳,忍不住進攻一下“剛才那個,再叫一次唄。”

“哪個啊,”詩白好像反應過來了“嗯,啊,我才不呢。”

“求求你了,我好不容易第一次聽到,這你不趁熱打鐵,再來一次。”

“啊,哪有趁熱打鐵做這種事的。你是不是傻,哼,不要就是不要”

看着撬開她嘴如此艱難,我還是選擇了放棄。不知道總有一天聽到她主動稱呼我哥哥時,我們的關係究竟會迎來怎樣的改變呢。

隨着油煙機的關閉,我們也被交上了餐桌。

伴隨着我拘謹的表現,以及爺爺自然地以老家大學的趣事作為話題,好歹是結束了午餐,看來他是真喜歡這個老年大學呢。

在詩白家我作為客人,自然是不會讓我收拾廚餘,但我還是執意把自己碗刷了。

飯後回到房間,我們繼續度過着沒有特別目的的時光,我悠閑地看着手機,同時監督着完全管不住自己的詩白。

下午17點30

疲憊和乏味的氛圍被開門聲所打破了,這次我及時跟詩白一起出去迎接了。

“小姨你們回來了。”我在等詩白稱呼完,再決定我該如何稱呼。

“阿姨好,小姨好。”我也依據詩白的話打了招呼。

“啊,哦,你好,”馬姨微笑着回應道,小姨和馬姨是親姐妹,兩人體態都是微胖,戴着眼鏡,與詩白提及的形象相反是十分和藹的感覺,“今天是詩白的生日,奏同學就留下來吃飯吧,我們買了一些坑(肯)德基,然後在還叫了披薩的外賣,待會我再做點。”

“啊,我就不用了,一會我媽做好飯我回家吃吧。”不太擅長人際交往的我,下意識地拒絕了,因為我覺得這種時候拒絕是比較禮貌的。

“奏同學,你最好跟我們一起慶祝慶祝哦!畢竟詩白今天好像挺期待的。昨晚上和你叔商量完了,她就在忙着收拾房間了。。。。。。”

“小姨!!!”詩白的害羞已經寫在了臉上,“別說啦,而且怎麼能把那麼亂的房間展示給客人看。”

“胡說,我來的時候你也從來不這麼積極,你家來別人的時候也沒見你行動。”小姨調侃着詩白。

“哦~哦~原來是確定了我來才好好收拾的啊,原來是這樣啊。”抑制不住的姨母笑展現出來。

詩白在我身旁,比以往都要近,但肩膀仍然隔着兩個拳頭的距離輕輕錘着我的肩膀,因為身高差,想要四目相對,眼睛就不得不稍稍上撇,聲音只有我們倆聽到“你不應該更加高興嘛”可愛地責備我戲弄她。

把坑德基作為飯前小點,爺爺比較傳統,就被我們排除在外了。在等待披薩的時間裡,馬姨說要去燉個牛肉土豆做一個糖醋裡脊,小姨一副看透一切的樣子“我去幫廚,你們倆,嘿嘿(●ˇ∀ˇ●)”

氣氛被搞得有點奇怪,我們並沒有如理想中沉默起來,反而不自然磕絆地開始了話題,討論了兩句剛才的炸雞,陷入了一會沉默,討論了一下接下來的晚餐,以及蛋糕,又陷入了一陣沉默。(是的全部都是吃的(灬°ω°灬))

“今晚住我家好了。”沒錯,如同引爆的炸彈一般震撼,襲擊了我的大腦。

“啊?嗯?”我短暫沉默“我睡哪裡?”潛意識裡的答案,不經大腦思考說了出來。

“嗯。。。”詩白也是意識陷入了一瞬間的停滯“我房間里的,這個沙發?”

“啊,不不不,我是男生哦,男生!這不合適吧。”我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臉發燙,再怎麼說和詩白同處一間屋一夜不太合適。

“哦~”詩白臉上詩白臉上也泛着紅暈,只不過我並不清楚是否由於室溫高引起的。

為了打破奇怪的氣氛,也多少為了掩飾我的害羞,“看會兒書,看會兒書,你看看你,今天才學了多點。”

“哪有啊,你睡着的時候,我可是學的很認真,”詩白邊撅着嘴,邊把寒假作業那本書發給我看“諾,咱可不知道,某人今天幹了啥。”

“好好好,你真棒”我趁機捏了捏詩白的臉,一如既往的軟~

“噫,別貧了”邊說著,詩白也鬧彆扭般的只是把被我捏着的臉頰扭到一旁去。

“詩白,奏同學,吃飯了!”馬姨的聲音打破了卧室里這段不經意間無心流逝的時光。

我們倆應聲到了餐廳。

“是哥哥,不是同學。”詩白對於馬姨的話反駁的點竟然在這裡,即使以第三人稱聽到,仍然打了我個措手不及,不但臉上火辣辣的感覺,而且心臟狂跳個不停,即使如此我還是努力地抑制住這份衝動。

小姨在旁邊賊笑着,馬姨也是溫柔的眼神對着詩白“哦~好吧好吧~”

除去要應酬的叔叔,我們一共五個人湊在了飯桌上。

“那祝詩白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

之後我還是選擇了回家。

Cine:

白“到家了嗎。”

奏:“剛進門。”

白:

[語音](謝謝啦,笨蛋)

[圖片](雙低馬尾,但是卻用貼圖把臉貼住了)

奏“哦哦哦!!!這是”

白“你之前不是一直說喜歡這種髮型。”

奏“超可愛!!!!!!但是為什麼擋住啊,又不是第一次見面。”

白:“哼,就是不要!!!好了,感想就到這裡,僅限這一次哦,你該睡覺了,明天還要學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