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完之後,

說錯了,是被打一頓之後,我去洗了把澡。

期間她讓女僕姐姐來問我傷的重不重。

接着過了一會有人試圖開門,應該是她自己來了,不過好在我把門鎖上了。

“那個……會不會影響功能啊?”

假惺惺地問了一句。

“就算會你能怎麼辦啊?”

“哦……”

走開了。

哎。

我還是不放心,萬一就此徹底喪失功能,我可真是太對不起米奈爾了。

正巧旁邊的籮筐里還有這位殿下剛換下來的襪子。

藉著試用一下吧。

…………

……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門外站了零零散散幾個保鏢。

但沒有任何人阻攔我。可能是因為女僕伊瑟拉正好給我送外套來了,以及消腫止痛的噴霧。

我重新回到浴室噴了幾下后,跟着她來到了內廳。

沙欣的弟弟沙夏和一個中年男子正在閑談。

見到我們后那個中年男子站了起來。

“你好,初次見面,年輕人。”

“你好。”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握手的禮節,不過好歹下意識鞠了個躬。

這人穿着一身西裝,面部棱廓分明,若不是鬍渣沒剃乾淨,我說不定還會以為這就是個年紀稍大於我的大哥。

不過看他剛剛和沙夏說話的樣子,感覺像是一家人。

第一反應是年齡稍大的兄長、堂哥表哥之類的,再者可能是——

“老爹你來了啊。”

沙欣此時也來了。

既然說是老爹,那就和我第二個猜想是一樣的,這個人應該是這個國家的君王。

“這位是?”

“新來的——管家。”“新來的——保鏢。”

嗯?

我記得她之前讓我回答說,管家或者保鏢來着。

這下穿幫了。

“管你個鬼鬼頭啊!”

“你自己說回答管家也是可以的嘛。”

“唔嗯……”

這回看來我是會被趕出去了。

“既然是皇室的保鏢,那麼理應是來自於軍部的直接派遣,不應該是來路不明的人。”

瞧,自稱這個國家幕後黑手的人,被訓話了。

說起來路不明,嗯,我是從天而降的,沒有更可疑的方式了。

“不是來路不明的人。”

“哪個軍部的?”

“我自己心裡清楚。這人我以前認識。”

“什麼時候?”

“你們兩個怎麼那麼麻煩,我都說了我心裡有數。我像那種會被人騙的笨女孩嘛?”

““嗯。””

沙夏也跟着點了點頭。

看到這一幕的沙欣,嘴裡冒出來了“叛徒”兩個字。不過,對於他而言,也只是擔心自己姐姐的安危罷了。

“老爹你兩天不要跟我說話了,再見,哼。”

這,不就是一個任性的小女孩么?

接着她抓住我手臂處的衣服,帶我回到屬於自己宅邸的部分。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個皇女殿下光是說說【不跟你們說話了】,親人就不再糾纏了么?

再怎麼說,帶個陌生男子回家,特別還是從天而降的這種,作為家人也要刨根問底的吧?

“平時很少對他們這麼凶,所以估計是嚇到了吧。”

“你平時對人很溫柔?”

“也不是。平時講道理比較多。我跟人擺事實講道理還沒輸過。”

“那是別人讓着你吧,畢竟是皇女殿下。”

“你會知道的。”

…………

……

今天似乎什麼也沒做。

除了吃吃喝喝,也就簡單觀摩了一下城市。

哦對了,還被打了一頓,下面也被打了。好在沒有喪失功能,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接着有個人影過來了。

說實在的我是非常警覺的,畢竟人生地不熟,就算是沙欣我也並未完全信任。雖然她好像是跟我打着鬧着玩的,卻時而會爆發出真實的殺意,不,確切來說是恨意。

所以會有人突然暗殺我,也是有可能的。

來了……

咚咚。

腳步很輕。

是……沙欣。

她的眼睛很特別,能夠在黑暗中發出慎人的紅光,比任何人都明顯。

她來做什麼?

手裡還抱着一個巨大的!!!

嗯?兔子毛絨玩具?

“我說你大半夜的跑過來,怪嚇人的。”

“有句話叫:退一步得寸進尺,忍一時越想越氣。你活不到明天了!”

她的尾巴勾了起來,像個左右晃動的問號。應該是友好又好奇的表現,可能只是想找我說話來的。

“……就因為說你是豬豬么?”

“好了認真點,我跟你商量件事啊。”

“你說。”

她蹲坐在我身邊的被褥上。

外面非常冷,特別是夜晚即使開了地暖室溫也只在十度左右,但是這傢伙就只是穿了件睡袍就過來了。睡袍有點大,半個肩膀露在外面,也不見她覺得冷。

“可能明天你得去軍部報道一下。給你混個身份去,走個流程,不然你在這邊太顯眼了。”

“我知道了。”

“嗯,說完了。”

“嗯,晚安。”

“晚安。”

我重新把被子蓋好,轉過身。

嗯?這人不走嗎?

“你不走嗎?”

“抱着枕頭來,是打算睡旁邊。”

“啊?”

我是第一次知道居然真的有人枕頭就是個毛絨玩具的。

這傢伙,還沒長大啊。明明精神年齡都已經往四十歲靠攏了來着。

“你放心吧,我不需要睡被子裡面,會熱死我的。這是艾爾多獸的絨毛被,比較輕不貼身,我負責幫你壓壓被子。”

“你把你的兔子留下,也能起到壓被子的作用。”

“晚上聊天可以增進感情。你在這個世界無依無靠的。怪可憐的呢。”

“你啊你,咱們才認識一天,從白天拌嘴拌到了晚上。”

“那我板起一張臉,搞嚴肅點?那你可能會害怕。”

我倒是覺得,沙欣是屬於那種沒辦法板起臉的角色。

她還真是自來熟,順勢倒了下去。好在臉和臉之間還隔了層自帶的毛絨玩具。

“我跟你說說艾歐人和希爾人的故事吧。”

“嗯。”

“史書上說……”

…………

……

說了大約一個小時。

總結一下就是兩百年前他們原是一個國家,後來艾歐人被希爾人趕出了溫暖的大陸,不得不遷居到狹小寒冷的高原上。

“他們把我們趕出來,現在卻又宣傳我們想要奪回自己的領土,把他們丟進海里去。這怎麼可能。我們國家比他們好這麼多,有什麼原因去掠奪他們?明明是加害者,卻又惱羞成怒。”

“人總是對不了解的事物充滿恐懼。”

“我認為他們是想要把內部矛盾轉移到我們身上。”

沙欣說的,有點既視感了。

過去世界的那些人,也是這麼做的。

“就像是撒謊的渣男被發現后,惱羞成怒一樣。他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你並沒有相信他的謊言。”

在之前的那個世界,對伊朗、對委內瑞拉,某些國家明明是加害者,卻在企圖被破壞后惱羞成怒,變本加厲封鎖他們。

“所以你的耳朵不是毛茸茸的,或許會被認為是敵人哦。”

“嗯……我知道了。”

原來就為了告訴我這個啊。

“給你戴個可愛的護耳。”

“真的是謝謝你了。”

“我剛還想告訴你一件什麼事,是什麼來着?”

她用手指抵着自己下巴,歪着腦袋思考着。

“我怎麼知道。”

“另外再告訴你一件事。理神論,是這個國家的根基。由於轉移到這個世界的方式不同,我看到過某些很特別的東西。”

“很特別的東西。”

她把臉湊過來。

可能是為了聚焦我的注意力,可我卻更關注她說話時清甜的吐息。

“創世之【理】。”

“理?”

“定理,也就是創造世界的一切方式方法。”

“創造世界?”

“一二七區很少有不信理神論的。”

“我是無神論者。”

她隨手拿起掛在牆上的一幅畫。

“我來給你洗洗腦……我現在告訴你,這玩意是純天然不經過任何意志加工的畫。”

“不可能。畫這麼好,顏料還會自己安排位置自己跑?”

“歐拉定理,e^(πi)+1=0,你覺得歐拉定律和這幅畫,哪個更完美更不可思議?”

“歐拉定理?”

“那我現在告訴你,歐拉定律是自然而然存在的,沒有意識創造了它。你信么?那垃圾畫你尚且知道是有意志創造了的,宇宙間無數互相嵌套的定律,你卻覺得是純天然存在的?”

“因為畫不多見,而這個世界我已經待了很久。即使穿越,這裡的物理定律都是一樣的。”

“對,因為畫不多見,但從你出生開始你就學到了牛頓三大定律和進化論,你並沒有意識到它們的神奇了。可是發現他們的人,地球世界的牛頓和達爾文,卻是因此而讚歎神的偉大。他們都是有神論的支持者。牛頓在劍橋大學讀書時,就在書的空白處寫上禱告詞;達爾文和他的妻子都是Unitarian Church的教徒。

我小時候看到燈泡,便想着如果宇宙不存在電子,那麼就不會有燦爛的現代文明。如果萬有引律定律或向心力公式換一個符號或係數,宇宙就只會是一片混沌。我們認識的世界只有一個,而它恰恰是最完美可自洽的形式。

小時候我還曾經想過,液體不是一到沸點就直接氣化才對么?可水還要大量吸熱才能氣化。這就好像是,為了讓文明烹煮方便才這麼特意設定的。不然根本沒法控制好水溫,煮個東西一不小心就焦了。

陽光照射在大地上,水分蒸發,還有些順着河流流向了大海,長此以往大地不都會變成乾旱的沙漠嗎?於是創世時讓海洋中的水即使遠沒有達到沸點也可以變成雲,飄到陸地后降雨給生物滋潤。水蒸發這個設定,就非常巧妙。

生物如果不因為基因問題可以單性生殖,那麼文明社會就不可能產生。沒有種群之分,只有個體的區分。但必須有異性之分,雙性別是社會更是文明存在的基礎。創世時在基因上也做了非常巧妙的設計,這都是文明可能存在的基礎設置。

生物的存在需要能量,設計上最好是有一個巨大的光源,生物所在的星球與光源保持一定的距離。於是萬有引力定律可以很好的解釋為什麼生物不會飄離所在的星球,但是怎麼解釋生物所在的星球與光源保持相對固定的距離呢?用萬有引力充當向心力就行了,而且這個公式特別奇妙的是,F=GMm/R^2=F'=mw^2R,這個公式在微微偏離軌道過遠時速度會變慢,從而重新穩定在更外面的軌道上。在微微偏離軌道時過近時勢能會轉變為動能變快,從而重新穩定在更內的軌道上。自動變軌自動調節的公式定理,是塑造宇宙的根基。

以及萬有引力定律的係數,在超級計算機中計算,如果係數太大宇宙大爆炸時就只能形成一個巨型黑洞;如果係數過小,能量就無法轉化成足夠的物質,星系就無法形成。沒有星系,宇宙各處都不可能有文明。

很巧妙是么?

一切,都是為了讓文明生命可能存在而設計的。隨便在千百物理化學法則中修改一樣,生命就不復存在。那麼精確構建起文明的這套法則,就像是一座精確用石塊壘起的宮殿,它會是自然而然地被風吹起聳立在那的么?建築你尚且不信,如此嵌套着用法則構建的世界,卻反而相信是隨機隨緣自然存在的?

所以我們認為世界是由某個意志精妙地設計的,而我看到了這一切的設計藍圖。”

“你是說……在轉移世界線的時候,你見過創造世界的……底層設計?”

“嗯,同時也包括一些我們原先沒有掌握的技術。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知道相對論么?”

“嗯……”

“那是人類計算出的公式,被那個存在知道后認為:這個【理】不錯,可以加入到世界的設定中去。”

“后加的設定?”

“就像遊戲廠商收到玩家的合理建議后修改設計一樣。相對論可以說是人類對目前宇宙底層設計的唯一貢獻,特別是廣義相對論,超越了那個時代的智慧。”

愛因斯坦,多麼可怕的一個人。

他曾經說過,雖然當時沒有實驗可以證明相對論的正確,上帝可能也完全沒有用到那些公式,【如果真的沒使用那我會為上帝感到惋惜】。

結果竟然是世界中后加入的設定?

“不過還有很多設計,沒有被人類發現。有些東西如果不是事先發現,是很難通過實驗去發掘的。”

“比如呢?”

“嘻嘻,明天你去軍部就知道了。”

“賣什麼關子嘛。”

“不過你知道特能力,究竟是什麼嗎?”

又換話題?

她到底準備了多少話題啊。

不過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甚至我都不知道,注入我們身體,使我們白化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把你送過來的那個傢伙,讓我帶些話給你。不過我很好奇,他為什麼不自己告訴你?”

“因為米奈爾希望他直到我決定離開的時候,才知道真相。不希望我被任何人挾持思想。”

“你知道他的身份吧?”

“他,就是我。”

時光遷躍后的我,回到了過去,但並沒有改變過去的歷史。人類依舊自我毀滅了。

這樣的歷史,進行過了百次?千次?萬次?我不知道。

只知道見到他真面目的一瞬間,我就明白了,我們大約還是會失敗的。

我沒能拯救這個世界,甚至是在那個戴面具的中年男子,或者說是我自己的身邊,也沒有見到那個同樣年齡米奈爾的身影。

【過去的她】去哪裡了?

多半,是死了吧。

我當時是有可能留下來陪伴伊莎的,所以我的米奈爾希望我不要受“過去的我”所做的決定所左右,去自己決斷。畢竟人這種生物,是會從眾的,千千萬萬個我都決定跟隨她,此時此刻的我又如何去停止追隨的腳步?

只讓“過去的我”在我已經決心進入時光遷躍的時候,讓我看到真相。

“因為有很多話還沒來記得告訴你,那個傢伙……或者說你,讓我捎話給你。”

“辛苦了……”

“是啊,害我記了十六年。內容差不多是這樣的:在第三次世界大戰核戰爭爆發的前三個小時內,【過去的米奈爾】被獻祭了,用來阻止地球表面的核反應。”

一小時內,他們仍舊成功將50%以上的核武器,投到了人類自己的頭頂。

“獻祭?”

“以喪失肉體為代價,將記憶短暫投入某個位置。【過去的米奈爾】,取代的是【理】的位置,也就是擁有了改造世界的權限。雖然只有一瞬間,但她確實是永久關閉了地球表面核爆的反應公式。也就是,破壞了E=mc²,物質就無法通過質能守恆將質量轉化為能量。也成功防止了人類在第三次世界大戰核戰爭中一次性徹底自我毀滅。”

“原來如此……”

“同時呢還打開了修改物理法則的可能性。你還記得你戴着的那枚戒指嗎?”

“嗯。”

伸出手,正戴在我的無名指上。

“嘖……”看到戒指的同時她皺了下眉,“用髮絲內的細胞製作的白化幹細胞,可以幫助人和創世者發生共鳴。短暫地改變身邊的物理法則。”

原來是這樣。

我算是明白了。

“那麼為什麼這一次沒有回到過去?”

“我也不知道啊。【過去的你】也沒有告訴我啊,他應該都不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至於我為什麼會過來,是因為他懷疑同樣米奈爾必須犧牲自我去拯救世界的情況,可能已經發生了無窮多次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打破循環。”

“方法是?”

“讓我過來了。”

“可是你加入到循環中,為什麼會導致我們無法回到過去?我是說,你明明是最後一個,要是我們回到過去已經成為既成事實了,為什麼會讓我們來到這裡?因果倒置了吧?”

“你知道,【觀察者效應】嗎?”

這是一個地球20世紀的實驗,算是物理界最離奇的實驗:光的雙縫干涉。而【觀察者效應】,一般是唯物主義國家在教育過程中避而不談的科學問題。比較著名的【薛定諤的貓】就是為解釋這個而出現的一種說法。

一號試驗:在光的雙縫干涉實驗中,光束會通過雙縫形成兩道光互相干涉形成波動干涉條紋;光束干涉了,它是波。

二號實驗:如果一次只釋放一個光子,那麼它和誰干涉呢?這次只有它自己啊。從左邊那條縫走,還是右邊呢?它不可能和自己干涉,所以只能沿着直線走,選左邊或是右邊一閃門走。一個光子只能選一扇門走,這也符合邏輯。

那麼問題來了,在三號實驗中,人類將一個個光子一個個射出,無非就是重複了無數次二號實驗,按道理來說應該結果和二號實驗結果一致,光應該走直線。可是千萬別忘了,一個個光子們一個個快速射出,不就是光束嗎?光束的實驗,一號實驗不是做過了嗎?

那麼三號實驗,它在上述邏輯中和二號實驗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但也和一號試驗沒有本質上區別。它的結果該是哪種呢?

結果出來了:三號實驗得到了與一號實驗一樣的結果,一個個光子形成的光束互相干涉形成波動干涉條紋。畢竟光子實驗重複無數次,它就是光束。

那我們人類倒想看看,三號實驗中每一個光子,它是怎麼走的?還是一個個走,但是要記錄下來每一個走的過程。回到之前的問題,光束確實可以干涉,但光束中的每一個光子究竟跟誰干涉了來着?

——這時候作為創造萬物的傢伙,一定被難住了。因為邏輯上一樣物體行進路線,不應該發生干涉。但兩道波,卻應該走干涉。問題在於這一樣樣物體(光子),聯合在一起的時候變成了光束,它卻又應該發生干涉。

但是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當人類觀測的時候,光子就會老老實實地選擇一扇門過!

哪怕人不在,用儀器記錄,儀器是打開還是關閉,也會直接影響到實驗的結果!

現在把探測設備放在光子穿過干涉縫隙之後才對光子有了觀測,但卻能影響到光子穿過干涉縫時的狀態。(實驗中用電子代替光子,不影響實驗結果。)比如讓電子通過左門的時候加個力讓電子向左旋轉,讓電子通過右門的時候加個力讓電子向右旋轉,再通過長長的迷宮十分鐘后才能被接收處理。在電子(光子)被記錄下來之前,是否觀測就會直接影響到實驗結果。也就是說,反果為因,在物理學是可以存在的。

“以後的事情,是可以反果為因的?”

“是這個意思。”

“為什麼造物者會允許反果為因的現象出現?”

“光的雙縫干涉實驗是人類對造物者逼問的一個過程。光應該是波動的,不然動物的眼球成像等等一系列問題都不能解釋。但是一個光子確實應該走直線,就像人無法同時分身穿過兩道門一樣。問題就在於一個個光子連續發射,每一個光子是不是都應該走直線?那我讓一個個光子射得快一點,不就成了光束了?憑什麼和光束直接做實驗有區別?這個問題是個死局,回答不了。所以沒辦法,只能設置為:你看我就走直線,沒人看沒儀器記錄,我就繼續走波動的干涉路線。”

【觀察者效應】可以說成是世界的最大BUG了。

但這個BUG不可避免,沒有整改方案。人類也好,創世者也罷,誰也無法把它圓得美滿。

直接把光設置成粒子或許是一個完美解決方案,但是這不足以支撐文明的發展。

無論怎麼解釋,都不通。而【觀測者效應】,雖然不符合我們的世界觀,但卻是相對BUG最少的實驗結果。

【它】,只想做到相對最完美而已。

“所以說,在時光遷躍這件事上,倒果為因或許也是可能的。”

“嗯。”

“順便一提,【觀察者效應】或許可以利用哦。既然觀測與不觀測會影響到光的走向,向宇宙深處發射一串透過雙縫的光,如果外星人看到了,以計算機高速切換【觀測】與【不觀測】,這束光就會在引擎內高速切換震蕩,產生高能。這就是【借能量】。”

“你這就是痴人說夢了,第一外星人憑什麼花大力氣給你們人類借能量,還是有借無還的那種;第二是,這發射出去就是幾百幾千萬光年距離,光都得走幾百幾千萬年,能量還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先回答第二個問題,在光的雙縫干涉實驗中,讓光子通過長長的迷宮十分鐘后才能被接收處理,光選擇老實地筆直穿過門或是波動,需要經過十分鐘才知道嗎?不需要,它在出發的時候就知道十分鐘會不會有觀測儀器。幾百幾千萬年後是否被觀測到?只要引擎啟動了,就說明有觀測到。”

“那麼第一個問題呢。”

“答案是:會。因為結果就是這樣。也可能不是外星人,但不管是誰,至少把能量給我們了。”

她打開了平板電腦,上面是一個視頻。

是一顆巨大,散發著漂亮閃光粒子的叉狀引擎。

“我們艾歐人現在所在的地方非常貧瘠,植物在嚴寒中都無法生存,人口歷來都非常少。但十四年前我開發出了光子驅,轉化電能后在室內種植植物,為千家萬戶供暖(雖然好像不太需要)。同時因為生產力解放了,國家開始大量生產把疾病基因修改掉的人造人,用來彌補人口不足。哦對了,我順便還造了一些能幫助人類提升人類潛能的AI(人工智能),以及機械,這十四年平均每年國家總產值增加21.1%。”

(這裡的年是320天,大約和以前世界的一年差不多。但並不是以春夏秋冬劃分的。)

真是要命!

十四年每年21%的話,總的可是增加了14.4倍啊!

“然後我還因為轉移的時候看到了生物學方面的【理】,製造了一些醫藥什麼的,在全世界哪怕是敵國希爾也醫治了很多人。一開始艾歐的領導人都不樂意給希爾的人治病,但我還是堅持了。所以現在我可是有希爾那邊的榮譽市民稱號呢,外加永久居住證都給我辦了……可是給敵國的皇室派發榮譽市民,算什麼情況?”

“……”

“上次去那邊體驗一下生活,真是熱的夠嗆……不過真是太熱了,呆了半天我就回來了。他們雖然與我們國家關係不好,但奇怪的是,對我的態度就很不一樣。可能他們還不知道我也參與了國家的管理吧。”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你可以自稱是幕後黑手了。”

“所以雖然做父親的對於家裡突然冒出來一個男人很介意,卻也什麼都不能干涉。他總是自稱自己是【架空皇帝】。”

“等等……你,兩歲的時候就搞了個什麼引擎?”

“剛出生我就沒哭,而是把羊水咳了出來,然後看護士笨手笨腳的,自己搶過剪子把臍帶剪了噠!”

“……我很想知道他們什麼表情。”

“你看我的肚臍眼,很漂亮吧。”

居然把睡袍拉開,露出了肚臍眼。

狹長的一個小洞洞,確實挺精緻的。順便還看到了清晰的馬甲線。

我把食指戳了進去,暖暖的彈彈的,莫名其妙揩了下油,彷彿有奇怪的癖好要覺醒了。

啪——手被她拍掉了。揮手的瞬間帶動腰部用力,竟然還在那一剎那看到了腹肌之間的分割線,雖然只有四塊,但……女孩子這樣真的很厲害啊。

“不過當時考慮到太早走路對腿型發育不好,說話也要等聲帶稍微適應下,直到三個月我才開始行動和說話。畢竟是皇室,請了最好的教育專家,很快我就對這個世界大致有了了解。首先是把相對論發表出來,接着是幾款主要的醫藥產品,讓大量政府人員歸順於我。有了資金支持和人群的信心,就開始把光子驅造出來。”

“我身邊躺着個什麼厲害的人么?我甚至還戳了她的肚臍眼?”

“嗯,還喝了她的口水哦。”

“……”

“我上面本來還有個兄長,後來我想啊,肯定得身居高位才能保衛世界和平啊。於是就在閱兵的時候讓現任執政官阿魯特公爵給我黃袍加身,我假裝推託但又沒辦法……於是就逼父皇將皇室繼承權的順位給換了,我現在是皇儲。”

這……難道是趙匡胤陳橋事變的翻版?

“在AI(人工智能)以及現任執政官阿魯特公爵的幫助下,這個國家雖然在如此寒冷的地方,卻也是很好地發展了。”

“功在千秋啊,給你鼓掌。啪啪啪。”

“……你這用口不用心的。”

“不過你可真是異界轉生的典範了。”

難怪出門都不帶保鏢,因為任何人都沒必要對這麼好的人動手啊。

除了受害人她哥哥。

“嘿嘿,再誇我兩句。”

“哦,你好棒棒哦。”

“咦惹,太浮誇了。不過有一天我發現,黑市上有人假冒我,騙取錢財。”

“假冒?”

“有人拍了一個女孩子光腳腳的照片,就說是我,可那只是腿型有點像而已。還有人用減下來的腳指甲,假冒是我的。”

假指甲怎麼可能會有人去買?他們是變態嗎?

我倒是很想知道在哪有賣,見識見識那些奇人。

“……這個國家,怎麼好像對您的崇敬,變得有點奇怪了?”

“所以我就把每個月剪下來的頭髮,洗澡正常掉下來的頭髮,用過的毛巾用過的枕套什麼的……還有臭襪子也一起賣了!居然比賣葯的專利還要賺得多!”

“你襪子其實不臭,就是有點酸。”

當然有點汗味很正常。

“嗯!?”

“啊……那啥……我的天!你爸……我是說皇帝陛下沒說什麼嗎?”

“我說【你閉嘴你銀行卡里少掉的七百萬艾歐幣怎麼和昨天的售價一模一樣!?又不掙錢,凈知道亂花納稅人的錢!】他說是為了保護我。”

“你怎麼會知道的?”

“他的僕從都是我的人。銀行里也都是我的人。”

“掌控整個國家了啊……”

“順便一提這隻兔子售價叄拾億特隆幣。有人訂購了。”

“誰啊……不對,你應該是不知道的,畢竟這個應該是匿名。”

“我讓人去打聽了,畢竟找到大老闆賣多了可以多做慈善嘛,國家雖然發展了但還是要更多資金的,還需要生產更多的人造人補足人口。好像是隔壁希爾國的總統兒子。”

這個世界,搞不好了。散發著惡臭。

我是指靈魂的惡臭。

當然做慈善是好的。

“吶,你不覺得那樣很不好么?”

“為什麼?請你繼續發言,不過實話告訴你,撇開身份不談,這個國家最有權勢的執政官阿魯特公爵都辯不過我哦。後天正好輪到他述職了,你正好可以見識下。”

“很好我沒有任何問題……不過,為什麼執政官需要向你述職?”

“說沒問題,又問了。”

“那這個也不問了……晚安。”

她愣了一下。

“晚安。”

…………

……

“吶吶。”

“你到底睡不睡啊……大半夜睜着會發紅光的大眼睛,怪嚇人的。”

“這個國家我說了算啊,不讓你睡就別睡了。”

“真是任性啊。”

“我問你……”

她想了想,似乎是很難以啟齒的話?

“我想聊聊戀愛方面的話題,實際上……我心裡有些困惑。”

“哦哦?”

戀愛方面的話題?

“我以前談過一段戀愛,但是被拋棄了。他跟着他的前女友跑了,確切來說和我談的時候就已經也沒斷乾淨。”

“啊……這……這傢伙不咋地啊。”

不過像沙欣這樣又有權勢又特別沒架子,平易近人,長相又可愛的女孩子,居然也會被人拋下?

瞎猜也沒什麼好猜的,先不問是誰吧。更何況她說了我多半也不認識。

“我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問自己,自己只是替代品吧?哦對了,那個女孩子是我的朋友。但我覺得她可能欺騙了我,若即若離地玩了一手好牌。”

“呃……這種人應該也會有吧。”

“我啊,沒辦法看到他們唧唧我我,一想到都心跳要停止。”

我不知道她所說的前男友,究竟是這個世界的,還是過去那個世界的。

就像我剛剛所想的那樣,現在的沙欣是一個異性完全體,拋棄她的人應該是不存在的。

就算真的有,不被國民撥皮抽骨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就逃過來了?”

“算是吧……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過去的上個世界的事?”

“是個男人都不會拋棄現在的你吧。過去的你是怎樣的我不知道,但是現在估計不會有人瞧不上你,真要那樣怕是會被國民打罵的。”

“嘻嘻,謝謝你安慰我。你也是嗎?”

“呃……”

“確實啊,過去的我優柔寡斷的,還特別的怕生,愛哭,應該不值得他愛吧。雖然走的時候還說著愛我,但我覺得……他會後悔么?不會吧。甚至可能都不會想起我。”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吧。”

這麼說來,我突然想到了伊莎。那是一個非常乖巧可愛的女孩子。什麼都會遵循我的意見。

那個溫柔的女孩子,我卻這樣離開了。

“我從資料上看到有些是伊莎寫的哦,關於你的事情。”

“嗯,我知道,會把足控寫上去的估計也就只有她幹得出來了。”

“嘻嘻。伊莎和米奈爾你更喜歡哪個?”

“都後半夜了啊我的殿下,現在是戀愛話題了么?”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哦,伊莎可是把你喜歡被舔舌系帶都寫了的。”

“我的天!這報復得也太厲害了吧!”

沒辦法,既然這裡是對方的主場,況且我也沒必要隱瞞。

我大致把我和伊莎、米奈爾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也許更適合的其實是伊莎吧?”

“為什麼這麼說?”

“你覺得米奈爾忽遠忽近,時而離開,特別能帶動你的情緒;另外因為你從小離開父母庇護,所以對女性也有慕強心理。”

“慕強……嗎?”

“這是很正常的,很多男性覺得自己不慕強擇偶的原因只是下意識覺得自己無法保證一個更強女性長久青睞自己。但在相同條件下,我是指相同忠誠度的情況下,男性一定會選擇更強大的那個。

打個比方說吧,小說里雖然大多數男主後面都會比女主強大,但是在前期一定是【一個漂亮美麗又特別厲害的小姐姐就他喵的只喜歡我!】小說是最符合男性心理的,不然就不會火。”

“……確實。”

“不過米奈爾的情況特殊點,她的戰鬥力已經到達過去世界的人類巔峰了,就只能向下兼容選擇你了。”

“把我說的好慘……我應該也不差吧,畢竟她能力恢復30%的時候還能過幾招。”

“按地球的計算方法,最強大的拳擊選手一拳重量400公斤,而拳力量120公斤的拳手能和他過幾招?一秒倒下?還是兩秒?和30%的女朋友能過招,根本就不值一提呀。”

對不起,我就是個螞蟻,對不起。

“你也很厲害啊,名望權勢都達到這個世界的人類巔峰了,找男朋友應該不難。”

“誰說我沒有呢。”

“呃……這樣啊。”

突然有點失望,是怎麼回事?

不過仔細一想也很正常。

“另外更正一點,不止是名望權勢。”她頓了頓,“戰鬥力也是。”

如果米奈爾不在這個世界這條世界線這個時間點的話,任何人加上特能力,都一定是強過普通人的吧?

“——哪怕她在這個世界也一樣。”

她又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