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洞窟內,一成不變的光景依然進行着,紀錄的書頁在雙手中漸而厚重直至匯聚為一本無名的書。

助手:“原始野獸“咔阿”創造的道路,在時間下誕生了靈魂、意志,同時也是一種未實現的情感的延續、咔阿”的執念如今,祂同“愛”相遇,冥冥中似乎註定了故事的結尾。”

學者:“你曾說,“愛”的命運是會美好的可如今,她美好嗎?’

助手:“您又問了一遍,理所當然了,我的答案也不會改變。“愛”既可以予人以愛,也一定可以被人所愛,名為情感的

道路從來都不是單行道。”

向來多情的助手以一成不變的答覆回答了那個生性冷淡的學者,她執着一支冰冷的筆坐在一塊岩石上,輕輕晃着頭在紙上緩緩寫下了一個溫熱字體:愛

學者用一如既往的口吻在紙上寫下了記錄的文字,她坐在助手的另一側,並不遙遠,抬頭便可以望見彼此的身影。她並不理解助手的堅持,因為命運從不說慌。但重點……並不在命運。

學者:“還是老樣子。’

助手:“呵呵~能堅持下來的才是最好的嘛,不過,您倒是常常改變呢....”

話語歸於沉默,並非相互無言,而是各自的心中蘊含著各自的言語,助手的目光窺視着,可卻在學者將視線投來的前一刻又把頭深深的埋了下去,像是害怕的鴕鳥,深藏在難言的情意中。

學者:“最近,你在寫什麼?”

助手:“啊…是關於“銀騎士”的故事,離開了自己的故土,在人世徘徊數年,最終又回到故土踐行王的遺願的男人,一個並不勇敢的騎士。”

她翻看着懷中的書頁,同時也藉著記憶,將尚未劃上句號的故事講述給了學者。

學者:“沒想到你記下來了呀。”她很驚訝,因為不會有人記錄這些並不重要的故事。

助手:“嗯。”她點了點頭“故事都是值得記錄的,不論優劣、好壞,但都有一點不可由任何人否認,那就是他們的存在本身。”即是浪漫。

學者認認真真的傾聽着,這一次,她學聰明了,沒有急於反駁、也沒有急於批判,在那冷淡而平靜的心中,似乎終於可以竊取到一絲別樣的感性,在一朵始終為自己燃燒的焰火上。

她翻了翻自己懷中厚重的書頁,同時用目光掃過幾眼,又看向了燦爛的笑着的

助手,古井無波的水面泛起了水痕。

學者:“在一眾與神相關的重要故事中,與人有關的平凡故事或許不錯,助手、在寫完的那一天,可以將那則故事交給我嗎?”

助手:“嗯.當然可以!’

學者:“謝謝。”

……

時間的指針已不知來到何時,或許現在正是沉眠的傍晚,只是天邊的夕陽正閃着蒼青的光,潔白的雲被風撕碎撒在天上。可能如今已到旅程的末尾與盡頭,少年與“愛”悠閑自在的行着,只是薇尼爾雅走的更快了些,讓二者也多了幾分距離。

當“幕尼安”吐出“神說要有光”的那一刻,情愛的權柄或又多了幾抹塵世的糾纏使命運的絲線愈發沉重。薇尼爾雅從未承認“愛”無法長久,因為她向世人發了誓,所以她的苦楚無言。

“白貓,怎麼樣?那條烤魚很不錯吧?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薇尼爾雅笑着,伸手戲弄着肩頭的白貓,不過對她來說,食物和夢一樣同樣陌生與遙不可及。

“喵,薇尼爾雅大人居然沒有吃過嗎?這可真叫人驚訝~畢竟“魚”是這塵世最幸福美好的東西!”它高高仰着頭,毫不諱言自己口中的讚美。

“可你是“貓”誒~而且,比起向“愛”索求幸福美好,你竟然是從食物那裡得到的更多幸福美好~堂堂情愛女神如今連魚也比不上了~”薇尼爾雅調佩的說著,用悲傷的雙手抹去了不存在的眼淚,嘴角勾起笑意。

白貓卻也讓薇尼爾雅心滿意足的慌亂了起來,只聽它連忙應道:“不不不一一!薇尼爾雅大人從來都是世界上最棒的女神。”

“開玩笑啦。”

她說完,就一把將白貓從肩頭抓到懷中狠狠地揉亂了它的毛髮,白貓起初反抗了一會後就沉溺在其中,身後的婭尼塔爾看着一神一貓軟化為了歡笑聲中相互纏綿的綿花,高傲的“愛”便成了林野小徑的普通少女,如果能夠這樣,她一定可以幸福。

多情的少年望着多情的“愛”,遂而又無聲看向了自己,他不禁這麼問:短暫的旅程,自己的意義究竟是什麼?不問自身魂靈的自在與幸福,我認為,飛鳥應飛回留戀的山,而不是無拘的天空。

故此,婭尼塔爾的雙足也不再輕鬆自在了。